極限警戒 第1053節(jié)
沈約分析道,“因此神霄派這才送給你們這些打手這些迷藥,給不聽話的人使用,借以掩蓋真相?!?/br> 他知道華夏的道士正統(tǒng)的不多,可奇門邪術(shù)著實層出不窮。 希望從水銀中煉出黃金,想要制造長生不老藥卻發(fā)現(xiàn)火藥,為了修仙所言的那種虛無縹緲的恍惚和忘我制作了五石散服用,其實和現(xiàn)代人服食興奮劑仿佛…… 正門不入,走旁門卻有三千。 華夏的道教和釋家的發(fā)展仿佛,都是求正理的少,反在五蘊遮掩下,產(chǎn)生極多的人欲扭曲的怪胎。 神霄派能產(chǎn)迷藥看起來荒唐,可對旁門左道來講,是再正常不過了。 劉心臉色如土,沒想到沈約竟如親見般。 “你手握迷藥,若說不知解藥……”沈約說話時手中寶劍劍鋒從劉心的脖子上刮過。 鋒利過膚的感覺更讓劉心心寒,他只怕沈約突然一劍割下來,就如擊傷盧飛虹那樣。 沈約既然敢重創(chuàng)盧飛虹,那對他一個劉心下手并不出奇。 “我真的沒有解藥!” 劉心嗄聲道,“我們都是把這些昏迷的女人送到了神霄派,其余的事情,我們就不知道了。” 聽到這里,陳東露出痛恨的表情,他知道這里包含了太多骯臟的交易。 沈約見劉心不似撒謊的模樣,喃喃道,“看起來要去找林靈素去要解藥才行了?!?/br> “什么?” 無論劉心、陳東,看起來都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劉心隨即露出欣喜的表情,當(dāng)沈約望來時,強行遮掩,“是啊,找到林靈素,就可以讓李翠兒清醒過來?!?/br> 他內(nèi)心想的是,林靈素不但自有神通,手下高手如云,沈約敢去,那就是自尋死路。 這些年來,京城從未有這般膽大妄為之人敢為難李總管、打傷神霄羽客,劉心只怕沈約突然離去,聽沈約居然敢找林靈素自投羅網(wǎng),當(dāng)然是極力贊同。 “那好,你前頭帶路。”沈約淡然道。 劉心一怔,可感覺舍不得女人套不住流氓,咬牙道:“好?!?/br> 他掙扎站起,踉蹌一前,一半真疼,一半裝作。 沈約看向陳東道,“你敢不敢抱著李翠兒,和我去找林靈素?” 陳東怔了下,“我當(dāng)然敢去找林靈素?!?/br> “因此你不敢抱起李翠兒?”沈約聽出陳東的言下之意。 陳東略有尷尬道,“古訓(xùn)有云——男女授受不親,禮也?!彼谔珜W(xué)院素來灑脫不羈,但那是在言行上,本質(zhì)上卻是克己復(fù)禮,當(dāng)街抱著個女人走路,無論如何,對他而言,都有點驚世駭俗之感。 那小女孩一旁道,“孟子還言——嫂溺,援之以手者,權(quán)也。如今一心救人,你卻執(zhí)執(zhí)拗拗,怎有古人的風(fēng)范?” 陳東大奇,“你是誰家女兒?” 他也早看出這女孩子實屬另類,有些想法之純粹,哪怕成人亦是自嘆弗如。 那女孩子猶豫了下,“誰家的女兒很重要嗎?你的意思是……我若是天子宰相的女子,你就會聽話?我若是貧家女兒,你就將道理付之一笑嗎?” 雖然局面絕不樂觀,陳東仍舊失笑道,“陳東如何會是攀龍附鳳之人?”隨即想到,一個女孩子都明白的道理,我陳東自詡認知,如何能知而不行? 想到這里,陳東扶起了李翠兒,沉聲道,“好的,只要沈壯士敢為,陳東當(dāng)追隨鞍前馬后?!?/br> 第1568節(jié) 記憶倒流? 華夏之禮,實在內(nèi)心自覺。很多世人披“禮”名,內(nèi)心行齷蹉之實,非“禮”也。 這和披著羊皮的狼不是羊類似的道理。 可無數(shù)世人卻因為狼的行徑而攻擊著“羊皮”,可說是荒謬之至。 陳東本有些拘謹,可見沈約目光清澈、那女孩子神色無邪,暗想自己枉讀詩書這么多年,仍舊拘泥世俗之禮,可心無邪,何懼流言蜚語? 不過終究擔(dān)心神霄派倒打一耙,陳東同時對周邊還在清醒的百姓揚聲道,“今日,諸多百姓被神霄羽客盧飛虹所迷,我等要去找神霄派說理、討要解藥?!?/br> 沈約望向陳東,多少有贊許之意。 他看出陳東并不會什么武功,不過是一介書生,陳東并不魯莽,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舉動,絕對是腐敗汴京的一股清流,讓人感慨。 逆行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那些百姓將信將疑的模樣。 陳東卻準備開始行動。 沈約佩服他的勇氣,同時看向那小女孩道,“多謝你仗義執(zhí)言。” 正義是不分大小的。 “但我們?nèi)缃褚钊牖ue。”沈約真誠道,“你最好還是回家吧。” 他面對那女孩子的時候,其實有種熟悉的感覺,他當(dāng)然看出這女孩子的奇特,但如今的局面,帶著陳東、李翠兒都是累贅,帶個女孩子在身邊,更要分心。 但他早就發(fā)現(xiàn)在場眾人,居然沒人認得那女孩子的樣子。 按理說,這女孩子穿著雖不華貴,但絕非貧困人家的女兒,單獨出來這久,如何會根本沒有家人、仆人來尋呢? 這是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女孩子看著沈約,“你準備丟下我不理嗎?”她看著沈約,臉上有種奇怪的表情。 陳東見狀,暗想這女孩子難道認識沈約嗎?不然怎么會說出這種話來? 沈約沉吟不語。 那女孩子卻道,“我知道你多半怕我身處險境,對我不能照顧周全??晌页鰜碜髯C,就已經(jīng)置身險境,他們絕不會放過我,你若不幫我,那我難免會挨罵的。”言罷露出可憐、委屈的表情。 沈約目光微閃,腦海中掠過一女子的身影,略有詫異,“你是?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孩子立即道:“我叫華福?!?/br> 沈約腦海中閃過的卻是詩盈的身影! 他一直感覺這女孩子有些眼熟,超級大腦自然不停的運作,隨即得出這女孩子就是詩盈……小時候的結(jié)論? 詩盈不就是賽月?趙佶的女兒? 她如何會找到他沈約,而且看起來也像認識他沈約的樣子? 難道她記得多年后、上京和沙漠的事情? 沈約片刻間,又想到明暗界的葉宣兒、李雅薇和金鑫的感應(yīng)事件。 兩個世界的人,經(jīng)過暖玉的運作,就能感應(yīng)到彼此的人生經(jīng)歷。 不同的人生經(jīng)歷,會讓人的認知也產(chǎn)生不同。 但詩盈的經(jīng)歷和明暗界不同,如今他沈約破解了琴絲設(shè)計的迷宮,到了十多年前的宋朝,詩盈長大后的記憶,會回流給小時候的詩盈? 聽起來極為難以置信。 沈約因為這點,才一直不能判斷眼前的這女孩子、就是詩盈的小時候。當(dāng)然,還有個最重要的疑點,如果這女孩子不是詩盈,她對沈約的感覺似乎太近了些,但這女孩子若是詩盈,她對沈約又太冷淡了一些。 詩盈一定會和他相認的。 沈約琢磨不透這其中的問題,聽女孩子自稱“華?!?,略有沉吟道,“你若是對父母說……” “說我是被你蠱惑,才為你作證,父母就不會責(zé)怪我了,是不是?”華福有著讓人驚詫的靈性。 有些執(zhí)著的看著沈約,華福質(zhì)疑道,“但我自認為做的正確,為什么要說謊掩蓋這些事情?難道你們認為自己做的不對嗎?你們做的對,那我就沒有做錯……那撒謊的不應(yīng)該是那些做錯事的人嗎?” 陳東嘆了聲,無言以對。 這是個極其讓孩子困惑的問題。 孩子的世界,本沒有謊言。他們會撒謊,只因為不知不覺的從成人的世界學(xué)到這些。 沈約明白這女孩子的質(zhì)疑本意,微笑道,“好吧,你可以跟著我,但若有危險,可不準哭?!?/br> 華福笑靨如花般美麗純真,“絕對不哭。”說著自然而然的挽住了沈約的手,若無其事道,“走吧。” 沈約微怔,隨即坦然的拉著華福,跟著前方的劉心行去。 有百姓悄然跟在他們的后面。 劉心走的不快。 沈約并未催促,因為他知道眼下這些事情不過是驚濤駭浪前的浪花一朵,去找林靈素,除了要尋找那個因為因緣石所見的道人,為李翠兒申冤外,還可能是攪入京城骯臟的亂局中。 “陳公子……我有一事請教。”沈約注目前方。 陳東立即道,“不才字少陽?!?/br> 沈約明白陳東的意思,改了稱呼,“少陽兄仗義執(zhí)言,沈某倒是欽佩的。” 陳東微有澀然道,“沈兄不必這般稱贊,其實不才很是慚愧。” 看了眼白云悠悠,陳東解釋道:“李翠兒受難,不才趕來后,親見沈兄不平則鳴,那時候的我還在猶豫。只有在華福的帶動下,這才站出來和沈兄一起,說穿了,還是顧忌太多。沈兄孤身一人,居然敢仗義執(zhí)言,那才是值得敬佩的事情?!?/br> 沈約倒是看得開,“人誰無慮呢?” 有人跟著站出來對抗不公,他很是感慨,沒人站出來,他亦知道不過是事態(tài)人情。 他沈約能做到的,不是強求他人,只是憑自己的本心做事。 陳東欽佩的看著沈約,“沈先生毅然出頭,不才真的感慨萬千。只是長夜漫漫……”他沒說下去。 華福撇嘴道,“離晚上還早呢,你可是糊涂了嗎?” 陳東一笑,并不和孩童爭辯,可聰明如他,如何不知道接下來的發(fā)展絕不樂觀! 如今雖是艷陽高照,可對陳東而言,始終是漫漫長夜。 在陳東想來,他們絕對是蚍蜉撼樹,哪怕沈約武功極佳,可畢竟是孤身一人,如何能是神霄派的對手? 更何況,神霄派并非簡單的一個教派,它和朝廷的關(guān)系著實錯綜復(fù)雜。 第1569節(jié) 足球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