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限警戒 第885節(jié)
那幾個長發(fā)人看著面前的地球模型,有人手一揮,地球模型隨即變成了兩個,隨即是三個,然后是眾多的地球。 一切就如石田秀子變化出那些蘋果般。 不過各個地球間,隱約有光芒形成薄薄的薄膜。 沈約見狀,內(nèi)心的震撼不言而喻。 他和石田秀子討論過多重世界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可能,但親眼看到所有世界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那一幕,還是難免驚錯非常。 如果說真有上帝,這些長發(fā)人無疑就是上帝,甚至比上帝更加的牛逼——上帝只創(chuàng)造了一個世界,但那些人似乎創(chuàng)造了很多世界。 大千世界? 所有的大千世界因為光膜的存在,才讓彼此無法互通? 那些人創(chuàng)造出這些世界的目的? 畫面到這里就截止,沈約隨即掉入了奇特的水牢中。 瞬間勝過萬年,卻亦如虛幻般。 酆都判官手上的扁盒子如何會展現(xiàn)出這些畫面?盒子如果是天柱山太空船中一個人所有,假設(shè)他是九州來的,也就能解釋九州之王為什么懂得要溯源了。 九州之王也知道這個往事? 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沈約平復(fù)了心緒,隨即將目光投向頭頂,用手機(jī)再次測量。 地牢是四方加上天地,有五個方向無法測量厚度,那開口就應(yīng)該是在他頭頂。 這里一定是有出口的,不然設(shè)計這么個地方意義何在? 沈約沒有料錯,他很快測出頭頂雖然亦是厚重的大石,但大石的厚度卻明顯可測,信號過了大石,并沒有迅速衰減,有回波顯示上方是接近正常的地質(zhì)結(jié)構(gòu),而且有一個方位明顯有空間存在,應(yīng)該是通向這里的甬道。 這里是深入地下的一個水牢? 沈約終于有了個概念,暗想這個地方比起一般的帝王陵寢可要難建太多,那地面之上,又是什么所在? 微閉了雙眼,沈約決定采用下空間置換的法門。 在暗界,他從李巨人和那些精神師的幻鏡設(shè)計中領(lǐng)悟到空間置換之法,從兩個大網(wǎng)中無礙閃出,擒住酆都判官,亦是通過這種方法。 在空間置換中,他可以短暫無視兩個空間內(nèi)的障礙。 這類似古代傳說中嶗山道士的穿墻術(shù),卻得益于他修行的神通內(nèi)觀。 既定甬道方位,他凝神斂意,瞬間意念已至甬道之中。 水牢中水波蕩漾,沈約瞬間消失,可下一秒的功夫,空中再現(xiàn)他的身形,他亦再次落入了水中。 眼皮微跳,沈約內(nèi)心凜然。 空間置換失效! 他意念雖至甬道中,可隨即感覺有若有若無的金色光芒在他前方形成了一道屏蔽。 屏蔽如同韌且牢固的牛皮墻,居然讓他的身體無法通過。 琥珀金光? 沈約腦海中瞬間閃過這個概念,暗想當(dāng)初在明界的時候,暖玉亦對這玩意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李巨人離去,這個水牢的入口處,竟然設(shè)置了琥珀金光? 琥珀金光可以真正的修補(bǔ)空間裂隙,讓可以空間置換的人不能穿過? 那他如何離開這里? 若沒有人開啟,他不是要困死在這里? 泡在水中,沈約思緒紛沓,可神色仍舊平靜如初。 哪怕會困死此間,可大喊大叫也不會有什么幫助,只能徒亂心意,這種事情,沈約在孩童的時候就懂得。 那一刻他沒有想著自己的生死,卻在想著另外的問題。 制造這個地方就是為了困住擅長空間穿越的人?扁盒的設(shè)計,就是要對付這些人? 此間有琥珀金光存在證明了沈約的這個設(shè)想。 那這世上有一批擅長空間穿越的人? 絕境中的沈約沒有絕望,反倒從一點(diǎn)轉(zhuǎn)瞬就想到太多的事情,亦肯定酆都判官絕不是第一次使用這個功能。酆都判官在出手的時候很是自信,若是第一次使用這功能,不可能有這種自信。 酆都判官顯然還用這個功能困住過別人,那些人去了哪里? 在測量水牢的時候,他早就探得清楚——水牢中只有水和他,沒有人,亦沒有骸骨! 想到這里,沈約沒有驚怖,反倒露出絲微笑。 四周靜寂的聽得到水流暗涌的聲音,他卻聽出了另外的聲音。 是腳步聲。 有人正從他探知的甬道方向過來,目標(biāo)當(dāng)然是水牢中的他! 第1330節(jié) 八百年前的舊識? 沈約從酆都判官的一個自信cao作,推斷出許多順理成章的事情——有人被送到這個水牢,既然沒有遺留尸骸,多半是被人弄了出去? 他想到這里,聽到常人不可聞的腳步聲,立即凝聚了精神,不想腳步聲停了,再沒有任何動靜。 沈約微皺眉頭,隨即聽到一個略有尖銳的聲音,“你是誰?” 聲音仍有孩童印記,沈約有點(diǎn)奇怪,不想此間居然有個孩子,對方離他有段距離,聲音傳來,又不像通過管道通風(fēng)口,倒和現(xiàn)代的電磁傳音差不多。 “你又是誰?”沈約反問道。 問話那人居然能聽到沈約的聲音,有點(diǎn)倔強(qiáng)道:“是我先問的你?!?/br> 沈約腦海中閃過有些天真的一個孩童面孔,終于道:“我姓沈,叫做沈約?!?/br> 他說了和沒說一樣,因為這個年代根本沒有他這個人,說出名姓又能如何?根本不會有人認(rèn)識他。 不想問話那人“啊”了聲,半晌居然沒有出聲。 片刻后,腳步聲遠(yuǎn)了。 沈約少有發(fā)懵的時候,此刻卻有些糊涂。只憑對方的一個“啊”字,他聽出對方略有驚詫的語氣。 對方聽過他沈約的名字? 這怎么可能? 他總不會被酆都判官用那扁盒子一照,又回到了他那個年代? 沈約百思不得其解,可無法脫困,只能在水中靜立。 常人這般清醒,只怕要近發(fā)瘋,他卻能輕松入定,暫時忘記軀體的不適。 入定不一定必須禪坐,站立亦可入禪。 根據(jù)經(jīng)書記載,釋迦座下十大弟子之一的優(yōu)波離,本是個剃頭匠,但在給釋迦理發(fā)時,得釋迦指點(diǎn)放松、專意和調(diào)息之法后,站立就入四禪之境。 沈約站在水中,放空自己,很快進(jìn)入禪觀之境。 他雖無法離開此地,卻能感知頭頂之上的浩瀚水意。 世間四大,地水風(fēng)火。 修行法門千萬,不過根基卻是在四大上下功夫,比如說紅樓夢又名風(fēng)月寶鑒,觀色為白骨,聽起來很是邪門,實則不過是在地大上做功夫而已。 白骨不過白骨,只是被世人渲染成恐怖的模樣。 因為在四大上用功,是以精湛的修行者對四大的感知尤為敏銳。 沈約感應(yīng)到頭頂?shù)暮剖幩?,?nèi)心詫異,暗想我總不會是在長江底下吧? 不知許久,再有腳步聲響起,雖然輕微如在云端般,沈約卻已聞聲出定,問話的那人好像再次回轉(zhuǎn)。 他微睜雙眼,就聽先前那人說道:“這都過了兩天,你好像沒什么改變?” 沈約只是笑笑。 那人又道:“你怎么會這么年輕呢?” 沈約略有奇怪,他知道古代人長壽的不多,一般英才建功立業(yè)都在弱冠、而立左右的年紀(jì),也就是說,在現(xiàn)代人還在讀博的時候,古代的優(yōu)秀人杰早就名震四方。 他眼下正和那些人等若年紀(jì),在一個孩子眼中,他應(yīng)該早是叔叔輩,成家立業(yè)、兒子會打醬油的人吧,既然如此,“年輕”兩字從何說起? 他心思縝密,往往從對方的幾個字、表情、動作就能推知太多前因后果,唯獨(dú)這次,卻始終不明究竟。 這個孩子應(yīng)該認(rèn)識酆都判官? 酆都判官既然給他送到這里,這里的人,難道不應(yīng)該和酆都判官扯上關(guān)系嗎? 一念及此,沈約突然反問道:“你怎么從洞庭湖潛水下來的?”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那人隨即道。 沈約微有揚(yáng)眉,暗自嘆口氣。 他居然真的在洞庭湖之下! 酆都判官和楊幺大有關(guān)系,投靠了楊幺,楊幺又以浩浩湯湯的洞庭湖為根基,他沈約探得到頭頂是浩浩湯湯的水域,猜測眼下置身洞庭湖并不稀奇。 如此出其不意的一問,沈約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暗自皺眉,心道旁人趕路雖慢,終究離目標(biāo)越來越近,我他媽的趕路,怎么離目的地越來越遠(yuǎn)? 暖玉本來將他的目的地直接定在臨安府左近,這下倒好,他先在九州之王干擾下倒退回長江,如今更溯流而上到了洞庭湖,眼下蕭別離那面,恐怕打起來了吧? 他內(nèi)心略有焦急,可仍舊道:“大圣天王在嗎?” 問話那人略有沉默,“你認(rèn)得大圣天王?” 沈約從孩童的口氣中察覺這人和楊幺有點(diǎn)兒別扭,卻益發(fā)的感覺到事情的蹊蹺。 酆都判官、楊幺肯定知道這個地方,這是個極為隱秘的地方,能到此間的人也絕對不多,這孩子既然到了這里,那就應(yīng)該和楊幺很熟,那這孩子如何聽到楊幺的名號很不感冒? “算不上熟悉?!鄙蚣s感覺不急于和楊幺扯上關(guān)系。 那孩子冷哼一聲,再次離去。 沈約并沒有招呼,他知道一個處于叛逆期的孩子,你很難扭轉(zhuǎn)他的某個意念,微微吁了口氣,沈約再次入定。 他這一次足足入定了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