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限警戒 第490節(jié)
獨眼龍開火快了一分,那個判官在對方的壓迫下,開槍的時候槍口已經(jīng)偏了幾分。 光影從獨眼龍身邊偏過,那個還擊的判官早在之前向一旁跳了出去。 這些人不是第一次交手。 沈約暗想。 不然判官不會躲避獨眼龍的射擊,也不會對獨眼龍的攻擊這么小心對待。 獨眼龍一槍逼飛另外一個判官,隨后毫不猶豫的再次上膛子彈,再向第三處方向轟去。 沈約頭一次見到這么猛的人物。 判官似乎經(jīng)常見到這種人物,因此表現(xiàn)的更是謹(jǐn)慎。 沈約已經(jīng)聽到那個檢查尸體的判官在呼叫,“叛軍伍百出現(xiàn)在高地城,呼叫增援!” 叛軍伍百? 獨眼龍叫做伍百? 沈約閃過這個念頭時,有一人從半空跳了下來,用帶繩索的鉤子勾住那罪犯的尸體,然后抓住那繩索,繩索急縮,帶動那具尸體向空中飛去。 搶尸? 和判官、使者搶尸! 當(dāng)初沈約聽麗晶賓館的服務(wù)生說不要和使者搶尸、不要和判官做對時,還以為這不過是個笑話。 可如今想來,服務(wù)生的意思卻是——你最好不要加入叛軍的行列。 有一股力量,在和版圖做對? 沈約很是驚詫,依照他的印象,版圖已經(jīng)將洲際整合成一塊,這種整合比以往任何一個國家都要強大。 可竟然有對抗版圖的力量,而且殺進了高地城? 他思考的功夫,獨眼龍開出了最后一槍,已經(jīng)沒入了黑暗。 尸體搶到,獨眼龍立即后退。他的目的看起來就是搶尸,目的達成,自然不用繼續(xù)血戰(zhàn)。 判官是殺不完的,但他的命只有一條! 整個飲食檔口已經(jīng)被轟塌了小半。 判官終于從掩體處走了出來,并沒有立即追擊,而是對著肩頭的通訊器道:“147號判官稟告情況。金湯叛軍前鋒指揮官伍百突然到了高地城,方才搶走潛入高地城秘地的罪犯的尸體。請審判官裁決?!?/br> 沈約有些訝異。 他不是個容易震驚的人,但聽到金湯叛軍四個字的時候,還是心頭跳了下。 這個金湯應(yīng)該和他那個世界的金湯安保沒有關(guān)系吧? 雖是這般想,可他腦海中還是忍不住浮出了金鑫的身影。 在前往這個世界前,沈約已經(jīng)知道……暖玉一直嘗試讓金鑫和暗界的另外一個疑似金鑫的人取得聯(lián)系。 金鑫夢中那個疑似金鑫的人,會不會是金湯叛軍的人? 沈約難以想下去。 判官終止了和審判官的通訊,對著暗夜的居民道:“叛軍造成的損失,會由高地城的組織平攤。因此叛軍再有行動,需要你們立即向我們匯報,多謝配合?!?/br> 言罷,四個判官匯聚在一起,低聲商議了幾句,向著獨眼龍退去的方向行去,很快也沒入了黑暗之中。 海王這才哆哆嗦嗦的站出來,建議道:“師尊,我們還是回麗晶賓館吧?!?/br> 他們就是出來吃個飯,然后差點死了三次。 從開始的持槍搶劫,到罪犯出現(xiàn),再到判官和獨眼龍交火,要不是他們幸運,只怕早就成了槍下亡魂。 這個世界還是比較危險的。 沈約“嗯”了聲,看了眼坍塌的格子間,問道:“胡老先生,你們就睡在這里?” 胡家聲看了一眼還在燃燒的店面,“想必你會給我安排個住的地方?” 沈約突然感覺軟飯男也有優(yōu)點,最少他會提出明確的需求——我就是要吃軟飯! 這比又想吃飯,還要你客氣的挽留幾次才肯買你面子留下的人強上一些。 “麗晶賓館可以安排!”沈約建議道。 胡家聲并沒有反對,只是喃喃道:“很好。沒想到老了老了,還能住進賓館?!?/br> 他沒有反對,沈約立即拿出間器,招來車輛,向著麗晶賓館的方向飛去。 黑暗中,獨眼龍卻如同暗夜的壁虎般,很快甩掉了判官的追擊,拿出個奇怪的通訊器,低聲道:“少爺,我發(fā)現(xiàn)了你說的那個家伙!” 那面有個粗獷的聲音傳來,“我艸!他真的出現(xiàn)了?我做的夢是真的?” 第744節(jié) 藤原家族的仇人 沈約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灰暗的天空,不見紅月。 賓館的奢華程度不下迪拜八星,足以讓住在其中的人忘記外邊的天氣,風(fēng)雨還有不久前、才發(fā)生的激烈沖突。 沈約卻沒有忘記。 他昨晚回到麗晶賓館,服務(wù)生對他們的狼狽視而不見,只是做著服務(wù)生應(yīng)該做的事情。 對于多出的兩人,服務(wù)生也是免費提供房間居住。 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藤原野望做的已經(jīng)無可挑剔。 沈約被安排在總統(tǒng)套房。 整個套房只有他一個人居住。 當(dāng)然,服務(wù)生已經(jīng)暗示說他可以選幾個人一塊度過個愉快的夜晚,沈約明白服務(wù)生的意思,卻委婉的拒絕了。 他不是沒有欲望,但他的修行讓他可以壓制住欲望。 如今不是狂歡忘卻的時候。 警戒早就開始! 他回轉(zhuǎn)的時候,再次在凌晨2:33開啟反力之鷹的記憶,這一次,他又陷入了骷髏攻擊中,并沒有得到太多的收獲。 稍睡了兩個小時,他早早的起來端坐入定。 和某些企業(yè)家的兩個小時睡眠理論不同,他入睡是修行的補充,等感覺精神奕奕的時候,立即入定。 入定中,他由初禪進入九次定,然后退轉(zhuǎn)再觀。 悟性的話語又回到他的記憶中——修行者的禪定境界本按次第進階,四禪息停脈住,當(dāng)比三禪更為奇妙,九次定更是修行者證得的必要途徑。但如要入世,就不應(yīng)該對次第有高下分別之心,因為每個層次都是禪修者對世界觀察的一個窗口。 窗口不同,領(lǐng)悟各異。 真正的修行者,本不應(yīng)該抱此棄彼,而更應(yīng)該寬容的看待這個世界。 昔日的教誨仍猶在耳,可師尊卻已然圓寂,沈約一念及此,心情微有黯然,就聽到房間外有輕微的聲響。 他腦海中瞬間出現(xiàn)那個低頭少女的模樣,亦明白在尼婆國,為何那主持可以探知他。 這不是預(yù)知,而是禪修的一種觀感外延。 略微想了想,沈約放松意念,下榻走到門前打開了房門,就見低頭少女轉(zhuǎn)身要走,聽到門響,立即回轉(zhuǎn)頭來。 她不再低頭,抬頭的時候,沈約似乎又看到雪地里櫻花的怒放。 不畏寒冷的綻放。 沈約目光復(fù)雜,因為他從少女的身上看到另外一個人——就在不久前見過,那個少女很是自信,也很樂觀聰明,因為她有一眾寵愛自己的親人在身旁。 眼前的這個少女沒空做肌膚護理,也沒有樂觀自信,她看起來連個親人都沒有。 胡家聲不應(yīng)該是少女的爺爺。 不同的道路,本有不同的變遷。 但真正的心性,或許卻從未改變。 見沈約望來,那少女咬唇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是否打擾了你?!?/br> 沈約笑笑,“進來坐吧?!?/br> 他回房坐在椅子上。 那少女輕輕的帶上了房門,打量下四周,眼中并沒有稀罕之意。 見沈約坐在椅子上,那少女忍不住問了句,“你為什么不坐在舒服的沙發(fā)上?” 沈約看見她站立在哪里,“你為什么不坐。怕坐臟了這里?” 少女握著衣襟,她的衣裳并不干凈,上面還有油煙污垢。 半晌,少女終于道:“是的,我怕坐臟了這里。我不想忍受別人的白眼,或許泥潭一樣的日子更適合我?!?/br> 沈約笑笑,“我也不習(xí)慣坐太舒服的地方,因為有句話說過——你走的太順的時候,就要考慮是否在走下坡路了?!?/br> 少女咬了下嘴唇。 “太舒服的地方,也會磨掉你的感覺?!?/br> 沈約看向窗外灰暗的天空道:“就如我們總在灰暗的天空下,漸漸的,會忘記了藍天的模樣?!?/br> 那少女突然道:“你在警惕什么?” 沈約笑笑,“我現(xiàn)在看起來很不錯,但誰知道下一刻會不會有問題找上來呢?有時候,我們都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他不是灌雞湯,因為這是大雪山禪修者的一個共同觀點。 很多禪修者并不畏懼死亡,因為死亡是他們真正證悟的時刻。 聽起來很奇特,但正因為這種認(rèn)知,才會鞭策他們時刻修行,有些修行者臨睡前都會將茶杯扣住。 不是為了衛(wèi)生,而是不知道自己明天是否會醒來再用這個茶杯。 “你應(yīng)該暫時不會有危險?!?/br> 那少女突然道:“因為你是麗晶賓館的貴客,在高地城,哪怕酒店都無法提供麗晶賓館給予的保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