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限警戒 第172節(jié)
這就是所謂的還魂實驗?! 去結(jié)合兩個人的思想??? 沈約瞳孔微縮,從這個實驗想到了太多的外延cao作。 就在這時,轎車停了下來,高潔道:“沈約,到酒店了。你要……休息了嗎?” 在車內(nèi),她看到沈約很有疲憊的樣子,心中少有的感動——嘴里講義氣的人多了,但像沈約這般真為朋友搏命的人,實在少見。 沈約稍微想了想,開口說道:“我先去確定一件事情,丘昌蘇醒后,你去看看能不能得到他的口供?” 高潔爽快道:“好,我這就去處理。” 她站在車旁目送沈約進入酒店,隨即撥通了號碼,“小辛,查到了什么?” 手機那面回道:“沈約消失后再出現(xiàn)的地方,有幾棟獨立別墅。附近沒有監(jiān)控,我們正在調(diào)查分析,發(fā)現(xiàn)那里有一棟別墅的確有些可疑,因為根據(jù)附近的人說,那棟別墅這幾天經(jīng)常有貨車出入!” 高潔蹙眉道:“密切監(jiān)視那棟別墅的動靜,等我布置人手后再來行動!” …… 沈約一入酒店,直接前往釋空所住的房間。 到了門前,他略有些猶豫。 自從離開了那別墅后,他最想見到的不是丘昌,而是釋空。 可如今已是凌晨,釋空恐怕已經(jīng)休息,他是否等到明天再說? 他的手在門鈴上停頓了會兒,終究沒有去按。 當他的手緩緩落下來時,就聽到房中有聲音傳來,“門未關(guān),施主請進?!?/br> 沈約同時看到房門的確錯開了縫隙,輕輕推開了房門,就見房中只亮了一盞略顯昏黃的臺燈。 大床上無人,被褥枕頭都是整齊的鋪陳,根本未曾翻動的樣子。 釋空正盤膝坐在臺燈之旁、地毯之上。腰背正直,聽沈約走進來,釋空抬眼望過來,目光慈祥。 沈約走過來道:“高僧不習慣這里的床鋪嗎?要不要讓他們換張硬點兒的床鋪?” 他知道很多老年人喜歡睡硬床。 這床鋪看起來根本沒有睡過的樣子。 釋空微笑搖頭道:“不用勞煩了。當年釋迦有棵菩提樹來背倚,感慨稱已是修行者難得的修行之地。心若靜,無處不可修行。老僧不習慣床鋪,尚有擇揀,還是修行不夠的緣故?!?/br> 沈約笑笑,已如釋空一樣坐在了地毯上,隨后有些好奇問道:“高僧一晚上就是這般坐著,不需要休息嗎?” 他坐在釋空面前,漸漸感覺精神變得敏銳起來,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非完全放松不能體會。 換句話說,他在釋空面前是放松的! 放松是因為不必提防。 沈約想到這里時,釋空一旁耐心的解釋道:“老僧打坐就是修行,修行就是放空。人之睡眠亦是在放空。不過修行是有意識的放空,而睡眠是人之無意識的本能?!?/br> “因此真正的打坐修行可以取代睡眠的,是不是?”沈約倒是一點就懂。 釋空微笑道:“善哉,善哉。施主說的不錯,打坐是對精神、身體的雙重放松,睡眠更多是對身體的恢復,如果一個人真有修行的話,的確可用打坐取代睡眠的。施主很有佛緣,對這些微妙的法門極有悟性?!?/br> 他見到沈約后,數(shù)次提及佛緣一事,沈約以往一直只當這些話是客套,此刻再聽時,內(nèi)心卻是有著說不出的震撼。 “高僧,我有一事請教?!?/br> 沈約見釋空靜等下文的樣子,終于道:“高僧為何會來曼谷?” 釋空慈祥的看著沈約,“施主這般問,想必心中已有了定論?” 沈約內(nèi)心微顫,緩聲道:“高僧一見我,就反復強調(diào)佛緣、因果一事。不厭其煩的和我談及李萬成的往事,更是說了句偈語——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 頓了片刻,沈約試探道:“高僧來到曼谷并非漫無目的,想必是想了卻什么因緣?” 釋空雙手合十,“善哉,善哉?!?/br> “我那時很是愚昧,不懂高僧言語中的禪機,只以為高僧心善的為我敘說往事,如今想來,卻覺得高僧只是想要點醒某人?!鄙蚣s試探的說道。 “某人是哪個?”釋空反問道。 沈約有些苦澀的笑道:“高僧是不是想要點醒自己的師弟?” 第315節(jié) 似是而非 房中靜了下來。 釋空慈悲的看著沈約并未回話。 沈約卻不放棄,他此番前來,就是要破解心中的謎題。 “我失憶后并不記得以往的事情,可高僧卻始終還記得那個叫做釋真的師弟!因此這才千里迢迢的趕赴曼谷,點醒那個失憶的師弟?” 沈約說話時目光咄咄盯著釋空的雙眼,內(nèi)心卻滿是顫栗之意,他的記憶中有個孩童叫做釋真。 他的記憶很是深刻,記憶一起,他立即懷疑自己就是記憶中的那個孩童。 釋真、釋空按照起名的規(guī)律,本應是同門。 釋空驀地出現(xiàn)在曼谷、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看起來像是巧合,但很多巧合本是有意為之——或者釋空是認識他沈約的。 釋空知道沈約是他的師弟,這才不厭其煩的為其解決問題! 可釋空為何不直接對他說明此事? 他若真的是釋空的師弟,釋空為何如眼下這般表現(xiàn)? 沈約內(nèi)心覺得蹊蹺,但面對知曉自己一切的機會,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錯過。 釋空的目光中只有憐憫之意,“善哉善哉?!?/br> “出家人不打誑語。”沈約提醒道。 釋空輕嘆一口氣道:“老僧的確有個師弟叫做釋真?!?/br> 沈約聽出釋空的言下之意,略帶詫異道:“難道說……那個釋真不是我?” 釋空沉默片刻,緩緩搖頭道:“老僧暫時不知?!?/br> 和藹的看著滿是詫異的沈約,釋空道:“老僧知道施主肯定一頭霧水,可老僧亦是仿佛?!?/br> “或許高僧多解釋一些,我們頭上的霧水都能消得干凈。”沈約建議道。 釋空沉吟片刻,“很多事情,還是需要從頭說起?!?/br> 沈約堅持道:“我今晚專程來找高僧,請高僧開釋疑慮。高僧就是從幾千年前說起,我也洗耳恭聽。” 釋空莞爾,“施主倒是執(zhí)著?!?/br> 沈約刻意提及“幾千年前”是有些試探之意,因為他不久前才見過幾千年前的木乃伊,見釋空并沒有觸動之意,亦不再試探。 “老僧本出自大雪山?!?/br> 釋空有些感懷道:“以往的一些事情,老僧也曾對施主說過。這時不妨再多說一些,大雪山有密宗的諸多教派,老僧出自其中一門,師尊名號悟性。佛法自東渡以來,在中土分為顯密兩流,悟性師尊本是師從顯派,后來有感無法解脫,為求釋迦真意入大雪山修行密宗,倏忽間已過了七十年。” 沈約聽到“悟性”二字,腦海中閃過雪地中教導釋真的那個老和尚的容貌,暗想看釋空都過古稀之年,悟性如今不得年至百歲? “師尊還在嗎?” 沈約問了句,竟自然而然的也將悟性當作了師父。 釋空念了聲“阿彌陀佛”后,這才道:“師尊已然坐化圓寂。” 沈約心中微有刺痛的感覺,如同驚聞一個摯愛之人的離去。 “師尊臨坐化前,曾找過老僧。” 釋空面露一絲戚容,在念了聲佛號后隨即消弭,“他說修行一世,塵世因緣多已經(jīng)了結(jié),不過涅槃前始終不能放下那個關(guān)門弟子,那個弟子,就叫做釋真?!?/br> 沈約內(nèi)心又顫了下,卻沒有打斷釋空的話頭。 “施主如何知道老僧有個師弟叫做釋真呢?”釋空反問道。 “我在和暖玉做一個腦電波實驗的時候,腦海中出現(xiàn)過一副畫面?!?/br> 沈約并不隱瞞,將當初的情況簡略提及下,隨即起身從桌案上拿起酒店內(nèi)備好給客人使用的記事簽和旁邊的鉛筆,“高僧稍等?!?/br> 他在簽紙上飛快的繪制出腦海中閃過的那幅畫面,將簽紙遞給了釋空。 釋空接過來看了眼,又念了句阿彌陀佛,眼中有絲傷感,“這的確是師尊悟性和我的小師弟釋真。施主怎么能夠知曉這二人的呢?” 沈約苦笑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高僧才對?!?/br> 釋空緩緩點頭,“施主說的不錯,施主看起來已經(jīng)竭盡所能的在猜測了。” 他注目那簽紙上的兩個人半晌,這才終于放下簽紙道:“師尊坐化前交代,他已許久未再見到釋真,對其著實有些牽掛,按照常理,釋真應該在半年前回轉(zhuǎn)大雪山見師尊最后一面?!?/br> “這個半年前是在什么時候?”沈約詢問道。 他不知道悟性何時坐化,也就不知道坐化半年前的具體時間。 釋空掐指算了下,“師尊約定和釋真見面的最后時間是在兩年零八個月前,坐化時間約是在二十六個月前?!?/br> 沈約暗想這個和尚倒是計算的清楚。 釋空見沈約不再發(fā)問,繼續(xù)道:“可釋真始終沒有回轉(zhuǎn),師尊認定以釋真的修行能力,絕不會忘記和師父的約定。師尊認定釋真一定是有了意外,甚至有了危險才沒有回轉(zhuǎn)大雪山,遂讓老僧入世間來尋?!?/br> “高僧應該知道釋真的模樣?”沈約問話時,一顆心怦怦大跳。 釋空半晌才點下頭,伸手入懷,緩緩摸出了張略有些枯黃的紙遞了過來,“施主請看?!?/br> 沈約看到那張紙很有些年頭的樣子,不由皺了下眉頭,暗想這張紙上如果是畫像的話,那這畫上的人恐怕是十年多前的人像。 事實比他預想的還要糟糕,展開那張畫紙,那幅畫上畫的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 少年看起來個頭稍矮,頗有些英氣,眉宇間有種少年老成的意味。 可俗話說的好,女大十八變,事實上,男人長大的變化也絕對不小的。 看著畫像上的少年,沈約明白釋空為何不能確定的緣故。 面由心生。 一個人的面容會因生活習慣、性格、環(huán)境等因素有很大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