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tuán)子、圓子在飯桌上，聽著爸媽來回商量事情，半懂不懂的樣子。

    這會兒聽到親爹說行行行，兩孩子也笑鬧道：“行行行……”

    “別學(xué)別學(xué)，趕緊吃飯。吃完飯還要練字……”

    ——

    龐志祖踏著夕陽的余暉從外頭回來，剛好就聽到白棠家的歡聲笑語。

    聲音中夾雜著孩子的歡聲笑語，聽得龐志祖忍不住微笑起來。

    他剛剛是把親媽還有女兒送回集資樓。順道在集資樓那吃了頓晚飯才回來的。

    人剛踏進(jìn)大院，就被大院的男人們招呼一起上澡堂洗澡。

    大院的男人們洗澡都是喊上一堆人的。自然，白棠家也有人過來喊了。

    “成子，上澡堂不？”

    何天成剛吃完飯不久，不太想去。不過，孫大媽的兒子許文華在那吆喝著。何天成想想還是答應(yīng)了。

    白棠見狀，讓他把團(tuán)子也帶過去。

    團(tuán)子都六歲了，是個(gè)小男子漢。聽到要跟大院的大人們一起去澡堂，高興地崩的老高。

    “媽，我也想去澡堂?！?/br>
    圓子趴在那新開好的窗臺前，看著哥哥跟在爸爸身邊，還有大院一群人朝著澡堂走去，很羨慕。

    “那都是男人，男人上澡堂是去一個(gè)地兒。你要想去澡堂。待會兒媽帶你去……”

    白棠邊收拾碗筷邊跟女兒說話。

    這工作平時(shí)是何天成干的。不過，他人去了澡堂。自然白棠就接手干起來。

    聽到mama答應(yīng)會帶自己上澡堂，圓子樂得跑去二院。

    白棠見狀失笑地?fù)u頭。

    結(jié)果，等到她喊女兒回來上澡堂的時(shí)候。圓子身后跟著好幾個(gè)大媽、嬸子、小媳婦。還有圓子的好朋友紅紅。

    得了，這上一趟澡堂洗澡。搞得跟集體郊游一樣。

    女人們上澡堂，那是熱熱鬧鬧，一路上沒有嘴停的時(shí)候。

    距離他們大院最近的澡堂，走路需要十分鐘左右。

    白棠帶著圓子，跟著一堆鄰居過來的時(shí)候，剛好就看到蘇玲玲從換衣間走了出來。從她身邊經(jīng)過的時(shí)候，白棠好像還聞道一股子香味。

    大媽們紛紛好奇地嘀咕道：“這蘇玲玲是沒吃晚飯嗎？怎么這么早就洗干凈回去呢？”

    “那可不。那小媳婦早早就來了?！必?fù)責(zé)收洗澡票的大媽邊說邊嘿嘿笑了起來。

    一看對方的笑容，大媽們也跟著嘿嘿笑起來。

    白棠在邊上看到后，十分無語。

    大媽們好像都有一套自己的語言。嘿嘿笑幾聲都透著那種猥瑣的意思。

    本以為這是個(gè)小插曲。

    哪成想半夜的時(shí)候，就一陣女人的尖叫聲傳了出來。

    白棠今晚在澡堂洗得舒舒服服的。一家人熱乎乎的就早早睡下。

    大院的鄰居們幾乎都是這樣。在澡堂洗完澡之后，總能夠讓人放松下緊繃的神經(jīng)。

    結(jié)果，這睡得正舒服呢！冷不丁大半夜女人尖叫聲響起，可不就是嚇得不少人從床上彈了起來。

    ——

    “什么事？”

    按道理這才33年底，治安還是很好的。咋大半夜有這種叫聲。要知道距離上次大院出現(xiàn)這種聲音，還是抓偷雞賊，結(jié)果牽扯出龐志光那事兒的時(shí)候。

    白棠邊想邊穿上一旁搭著的外套。何天成這會兒已經(jīng)穿好外套。正拿起手電筒朝外頭走去。

    見白棠跟過來，他就說道：“把門給鎖好，我們一起過去看看?！?/br>
    跟他們夫妻兩人同樣做法的鄰居還不少。

    白棠他們來到二院算是比較遲的了。

    這會兒二院的正屋門前，龐志祖正滿臉不耐煩地站在門檻上。

    而在他對面的，則是一個(gè)被棉被包著的女人。

    一個(gè)中年大媽一手抱著躲在棉被里面的女人，一手指著龐志祖罵了起來。

    這樣的場景，乍一眼看上去，還以為是抓jian現(xiàn)場。

    但眾人的手電筒光都打在中年女人的臉上，自然認(rèn)出她是蘇玲玲的親媽。而在她懷中那個(gè)被棉被包著的女人不用說，肯定就是蘇玲玲的。

    不少人沒見過這個(gè)場面，都很好奇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

    這時(shí)候，徐大媽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直接蹲在棉被女人的身邊，把手伸進(jìn)棉被里。

    接著棉被里又響起了一陣女人的尖叫聲。

    白棠看著徐大媽把手從棉被伸出來，邊搓手指邊嘿嘿直笑的樣子。

    秒懂！

    圍觀的男人女人們見狀，大概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于是，女人們開始把男人往家里趕。

    “回去睡覺，回去睡覺，這里沒我們的事?！?/br>
    白棠無語地對天翻了個(gè)白眼，也拉著何天成往家里走。

    她可不想接下來看到什么長針眼的畫面。

    何天成更加不想看到辣眼睛的場景。

    看到鄰居來得快，退得更快，蘇母傻眼了。

    剛女兒發(fā)出尖叫聲，是她看到鄰居們都出來看熱鬧。急中生智，抱著女兒罵龐志祖。就指望這些鄰居出來主持公道。逼龐志祖把女兒接回家里，夫妻兩人一塊兒睡。

    現(xiàn)在鄰居都跑了，她這出去還要怎么唱下去？

    龐志祖真的很反感蘇家人。這家人未達(dá)目的，做事情沒有任何底線。

    “觀眾都走了，這出戲你還要唱嗎？”

    龐志祖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倚靠在門上，居高臨下對著眼前兩個(gè)女人問起來。

    邊問，龐志祖邊在心中默默佩服自己。居然能夠忍著惡心，跟這對母女正常交談。

    “你們要是在這樣搞風(fēng)搞雨，我就把你們住那屋的租金給停了。到時(shí)候沒屋子住，我看你們還有沒有時(shí)間搞這是事情?！?/br>
    龐志祖說著，臉上露出一絲厭惡的表情。

    “還有，你好歹是福寶的親媽。別再干這些沒有道德底線的事情?！?/br>
    說完，龐志祖砰的一聲把門給關(guān)上，順帶把門栓給栓緊了。

    要不是蘇玲玲是福寶的親媽，他真的不想再忍受這個(gè)女人了。

    他這不過是去了大西北兩年，沒想到蘇玲玲已經(jīng)進(jìn)化到這樣不要臉的程度。

    大院的人很少有栓門睡覺的習(xí)慣。他在大西北這兩年多也是這樣子?；氐酱笤汉螅@習(xí)慣自然就延續(xù)下來。

    前兩天還好好的沒事兒發(fā)生。

    沒想到今天晚上大半夜的，他就感覺到被窩里面忽然多了一個(gè)熱乎乎的人。把燈一拉開，果然是蘇玲玲爬了上來。而且還是光著身子的那一種。

    龐志祖也佩服她。冬天都要來了，居然還敢光著身體到處跑。

    ——

    聽到屋門被關(guān)上的聲音，棉被里躲著的蘇玲玲氣得肝兒都疼起來。

    “就不是個(gè)男人……”

    “肯定是廢了……”

    “龐家男人都是廢人……”

    ……

    雖然隔著棉被，但蘇玲玲罵得還是很大聲的。

    距離她不遠(yuǎn)的其他兩間正房，里面的龐家人聽了個(gè)正著。

    “那就是破鞋，你還想出去罵她？別回頭沾上不好的名聲。”

    屋里的龐老二自然聽到了蘇玲玲的罵聲，恨得想開門出去罵罵這個(gè)弟媳婦。不過，媳婦兒的話讓他嚇得縮回了手。

    接著，他這才好奇地問道：“那女人，難道她真敢……”

    話沒說完，但懂的人自然懂。

    “不然你當(dāng)她為啥躲在棉被不出來。要我說，你那小弟還是挺有良心的?？辖o她蓋上一床被子。我瞅著那被子好像是他剛買回來的新棉被。就這樣白白糟蹋了……”

    同樣的對話在龐老三夫妻兩人中間也正在進(jìn)行著。

    “你說你那弟弟是不是跟老大一樣，廢了？”

    “廢個(gè)鬼哦！今晚還跟志祖上澡堂一起洗澡，好著呢！要我說，就是那女人不安分。”

    雖然自私，但龐老三多少還是有點(diǎn)愧疚的。畢竟當(dāng)年是他把蘇玲玲介紹給弟弟的。也是因?yàn)樘K玲玲，這家才會落到這個(gè)地步。

    白棠則是跟何天成迅速回到家里后，忍不住吐槽道：“她這是腦子糊涂了嗎？”

    不然，即使干了這種事情。也不該發(fā)出尖叫聲啊！

    現(xiàn)在好了，整個(gè)大院都知道。第二天不用說，整片胡同都知道了。圖啥呢？圖名聲好聽嗎？

    “那人的腦子你能理解的話，就奇了怪了?！?/br>
    雖然不好說一個(gè)女同志，但何天成還真瞧不起蘇玲玲。滿肚子心眼兒都是歪的。就不能走一次正道試試。

    本來都安分了兩年多，現(xiàn)在龐志祖一回來，又出來蹦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