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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亡命梟徒在線閱讀 - 7.誰會不要,只是給的不夠多

7.誰會不要,只是給的不夠多

    童顏被注射后半小時,疼痛襲滿全身冒汗,臉上五官扭曲,下半身縮成一團。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腹部和下體傳來撕裂般的疼痛,滾熱的液體從體內流出。

    那是鮮血,腹里的孩子或是因為藥物劇烈的刺激,導致流產。

    這根本不重要,反正孩子她也沒打算生,她現(xiàn)在崩潰的是江嶼之前說的話。

    注射的是新型毒品,一旦沾染終身戒不掉,這比殺了她更殘忍。

    父親就是因毒品喪失,毆打母親,甚至要把她賣了賺錢,維持毒品的開銷。

    這東西害人害己,她沾染上,那不如直接死!

    死……她早就該死了……殺死父親那一刻,就該接受法律的制裁……

    讓她堅持到現(xiàn)在的原因,是在一年前被江嶼強上之后,一星期都呆在2808房間,就童顏一人。

    沒人出現(xiàn)打擾她,記得是事發(fā)的第二天下午,老邢給她打來電話,問她看到邏國現(xiàn)在的情況感覺如何?

    她感覺如何?

    她覺得崩潰,生不如死的崩潰!

    老邢并不知道她當時的遭遇,說了一大堆她聽不懂的知識,跟當?shù)胤缸镉嘘P,說毒品害人,銷售毒品的邏國更害人。

    最后老邢問她:“恨嗎?”

    恨。

    問她想走嗎。

    想。

    老邢說:“不勉強你,如果你想走,我立馬安排人送你回國。如果你不愿看到國家受危害,就留下來。”

    然后又是那一句,你哪來的錢交學費。

    為什么?

    為什么是她?

    為什么要選擇她?

    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會,只是一個剛上大二的學生,哪有什么能力跟一個國家對抗,去拯救那些被毒品危害的人。

    老邢說,這就是她合適的原因。

    一清二白。

    無知,就是最好的籌碼。

    交談很隱晦,童顏也不是傻子,多多少少還是明白。

    童顏站在透明的玻璃窗前,望著戰(zhàn)火硝煙,仿佛隔著玻璃都能聞到,彌漫在空氣中的惡毒臭氣。

    她就鬼使神差的在酒店房間里呆著,除了來送飯的外國人,沒人找她,也沒人教她該怎么做。

    童顏第二次見到江正誠是在那一周之后,他說那晚出了點事,把她冷落了,錢不會少她,讓人送過來,問她收到沒。

    看來他對弟弟做的事,還真是一無所知。

    后來發(fā)生的事童顏不愿細想,一切理所應當,水到渠成,可笑至極。

    也不知道是她天賦異稟,天生適合吃這碗飯,還是在酒吧工作早就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能力,真就留在江正誠身旁。

    就連阿坤都夸她:“童顏你可真厲害,我給大哥介紹那么多妞,就你在他身邊最久!”

    童顏心里作祟,猛的問了他一句:“你認識老邢嗎?”

    阿坤露出一臉疑惑的表情:“不認識,哪里的?”

    “沒什么?!毕雭硎撬鄳]了。

    正巧這時候江嶼來了,跟在江正誠身邊兩個月,才再次見到這個惡魔。

    江嶼依舊是那副斯文敗類的裝束,白色松垮的套裝,若不是穿在他身上,真的很像睡衣。

    他還是一副臉上掛著玩味的笑,放蕩不羈的樣子,見到她驚訝的“喲”了一聲。

    “看來把我大哥拿下了。”說完,江嶼還趴在她耳邊小聲的說:“挺厲害的,怎么蒙混過去的?!?/br>
    童顏冷得顫栗,知道他說的什么意思,避開話題,禮貌的微笑和他打招呼:“小叔好。”

    江嶼愣了一下,挑了挑眉,這稱呼倒是新鮮的很,沒人這樣叫過他。

    更沒哪個女人這樣叫過。

    江正誠的妻子都沒有,她還真以為是自己嫂子了。

    真是不怕死。

    江正誠進屋后,童顏立馬笑瞇瞇的跑過去,穿著白色體恤,粉色百褶裙,蹦蹦跳跳很像只靈活的小奶貓。

    江正誠問她:“你們在聊什么?”

    “小叔夸你呢,說你好厲害,把我拿下了!”童顏對換江嶼的話語,討好江正誠。

    江正誠沒有否認那句稱呼,猙獰的面孔笑容愈發(fā)燦爛。他也經常說,跟小童在一起,就像回到年輕的時候,青春洋溢,無憂無慮。

    江嶼難得見大哥笑這么開心,看來是真喜歡啊。

    他饒有興趣的看著那張稚嫩的臉蛋,邪笑著喊了聲:“小嫂子,以后可得對我大哥專一?!?/br>
    江嶼特意加重“專一”二字,旁人聽不明白,童顏心里清楚得很,但她依舊笑容甜美,當作和大家一樣,沒聽明白。

    她那時候從未覺得自己是臥底,只是認為老邢可能和阿坤是一伙的,但倆人有難言之隱不方便透露,想她抓住江正誠這個邏國毒販,目的是什么還是一知半解。

    因為她的不懂,更聽不懂邏語,江正誠對她的戒備心也放下,偶爾會帶她出席晚宴。他們在酒桌上的談話內容一概聽不懂,她只顧著吃飯。

    而每一回,江嶼那雙如墨般的黑瞳,直勾勾的盯著她,似要把她看穿,仿佛一切都在盡在他眼中。

    童顏不敢對視。

    其實那時候她想,留在邏國也挺好的,仗著江正誠的喜愛可以讓他給她安排學校念書,幾年之后,錢賺夠了,學歷也有了,以后回國也不怕沒未來。

    甚至剛開始那段時間,她若想回國,江正誠會給她買票回去。只是叫帶她必須過來,否則叫阿坤把她抓回來,打死她。

    金錢,人的欲望真的沒法抗拒。

    后來——

    依稀記得,阿坤在她生日的時候送來一個水晶耳環(huán),她經常戴著。

    江正誠給她慶生,999朵艷俗的紅玫瑰放滿整個包房,就連準備的生日蛋糕都有十層。

    這樣紙醉金迷的奢侈生活,無下限的信用卡,都用不著見兩回面,其余時間想干嘛就干嘛,喜歡什么就買什么,哪個女人會不想要?

    不要,只是給的不夠多。

    生日過后的幾個月,那是童顏來曼城的半年。江正誠四十歲壽辰喝了很多酒,后半場江嶼提著一個黑色的箱子進來,江正誠和那些人就光明正大的在包房里吸食。

    阿坤也在吸。

    只有兩人沒有沉淪。一個是童顏,一個是把東西帶過來的江嶼。

    他似乎很抵觸,東西送到后就出了包廂,站在門口。

    童顏詫異,雖然父親就是癮君子,但不是說賣的人不會碰,也絕對不能碰嗎?

    江正誠竟然還拉著讓她嘗嘗,后來才知道,他們這種心理變態(tài)的人,最喜歡的就是看純潔干凈的人沉淪,一步步跌入深淵,最后淪為被欲望cao控的工具。

    沾染這玩意的人,根本不能稱之為人,連畜生都不如!

    童顏抵觸,江正誠當著所有人的人面,在她19歲,響當當?shù)慕o了一記耳光。

    力道很大,她的嘴巴都被打出血,右耳的耳環(huán)被打掉。

    江正誠憤怒的朝她吼:“你他媽不玩就給老子滾出邏國,老子今天就讓人把你尸體運回去!”

    阿坤都驚了,他也以為童顏是個意外,哪曾想魔鬼骨子里的劣性永遠不會變。

    阿坤幫忙說好話,江正誠發(fā)怒酒瓶直接扣他頭上,鮮血淋漓。

    后來是江嶼開口,說小嫂子耳膜流血,帶她去醫(yī)院處理下,免得晚上伺候不好,江正誠才罷休。

    也只有江嶼說的話能稍微管點用。

    童顏的耳膜穿孔,右耳以后再也無法聽見聲音。

    她一直掉眼淚,江嶼玩手機不搭理她,只說自作自受。

    哭累了,童顏委屈的看著江嶼,“你叫什么?”

    認識大半年,竟然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江嶼嗤笑一聲:“小叔。”

    “我聽不見。”童顏側過頭,左邊耳朵對著他。

    江嶼睨著她的臉,濃密的羽睫掛著淚珠,眼睛哭的紅腫。小翹鼻,鼻頭紅紅的,柔軟飽滿的小嘴,跟洋娃娃一樣。

    她的頭發(fā)亂七八糟的,好像長長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留著齊劉海,像半塊西瓜皮,現(xiàn)在長度到肩上。

    江嶼撥開她耳側的頭發(fā),在耳畔上輕聲告訴她:“江嶼,山與嶼?!?/br>
    溫熱柔軟的氣息拂過,腦子里閃過和對方第一次禁忌歡愛的畫面,童顏瞬的臉頰發(fā)紅,身體發(fā)燙。

    而這個犯事的瘋子,從口袋里拿出香煙,不以為然的吞云吐霧。

    煙味特殊,不是常規(guī)那種尼古丁味,隱隱能聞到巧克力堅果的味道。

    “這里是醫(yī)院?!?/br>
    “那又如何?!?/br>
    沒如何,半個邏國都是江家的,抽根煙算得了什么。

    “那個……”童顏揪著裙角,思量片刻,弱弱的開口:“你能不能送我回國?”

    江嶼不相信這話會從她口里說出了,顯然是一個巴掌不僅把她耳朵打聾,腦子打得更傻了。

    童顏也知道自己說出的話多荒謬,對方是江正誠的弟弟,兄弟倆感情深厚,怎么可能會幫著她。

    更何況,他強jian她。

    更準確的說,是迷jian。那晚的粉色糖果,絕對不簡單。

    “可以啊?!?/br>
    “什么?”童顏以為聽錯了,側過臉把頭靠過去。

    “我可以送你回國?!苯瓗Z耐心的重復一遍,接著說:“我是做生意的,講究物價對等,你拿什么跟我換?”

    “我……”童顏說不出口。

    她什么都沒有,清白也早就被他奪走,現(xiàn)在怕也不稀罕了。

    “好好想,想清楚在告訴我?!苯瓗Z扔掉煙蒂,用鞋踩滅。

    “我可以……”童顏叫住他,見男人回頭,她紅著臉很小聲的說:“陪你睡?!?/br>
    江嶼笑容肆意,單手插兜彎腰湊近她:“大聲點,我沒聽見?!?/br>
    倆人的目光交接,溫熱的鼻息噴灑在童顏臉上,醫(yī)院消毒水的氣味摻雜他身上獨特的煙味,奇怪的是沒有那股令她討厭的、怪異的味道。

    江嶼身上,沒有屬于這片土地的味道。

    童顏面頰泛紅,受傷的耳根更加發(fā)燙,顫顫巍巍地說:“我能陪你睡。”

    江嶼的目光就像深邃的夜空一樣注視她的干凈,詭異又充滿未知的危險。

    他的唇齒間里溢出一聲輕笑,轉身就走。

    童顏嘆氣,看來她還是把自己看得太重,不過這樣也好,原本的緊迫感瞬間消失。

    江嶼停住腳步,回頭對她喊:“走啊,不是要跟我睡?”

    童顏立馬起身跑過去,站在他背后紅著臉小聲說:“你小聲點?!?/br>
    江嶼一把摟過她的腰肢,隔著輕薄的衣服,在她肌膚上不安分的摩挲,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看來那晚確實讓你很難忘?!?/br>
    童顏很不自在扭動身體,對方卻更用力的摟緊她,走到醫(yī)院門口才撒手。

    江嶼要求她坐上副駕駛,剛坐下他的身體就撲過來,豁然低頭吻上她的唇,強勢而不容推拒的吻。

    童顏呼吸困難,心里很緊張:“別,別在這里,好多人?!?/br>
    他不但沒有停止,一只手按住她的頭不容閃躲,另一只手從她衣服下擺摸索到細腰上的滑嫩肌膚。

    一開始只是貪婪的親吻她的唇,但隨著他呼吸越來越重,薄唇漸漸向下移去,含住她脖子上的嫩rou,用力吸吮。

    霸道且用力,酥麻和疼痛感從感官傳來,童顏吃痛的叫出聲。

    江嶼離開她的身體,搖下車窗,往外吐了口唾沫。

    白色的唾液摻雜血絲。

    回頭看她脖子處,印出曖昧的紅印。

    江嶼點燃香煙,胳膊肘搭在車窗上,唇角漾起不羈的笑。

    “小嫂子,我可不會睡我大哥的女人?!?/br>
    童顏臉頰漲紅,羞憤的斥責:“你騙我!”

    江嶼露出無辜的表情,反問道:“我什么時候答應你了?”

    “你說了,可以送我回國!”

    “沒錯。但我沒接受你提出的交易,這不對等?!?/br>
    “你……”童顏啞口無言,他就是無賴,是個瘋子。

    童顏沒忍住把心里話吐出來:“顛公?!?/br>
    “你說什么?”這回江嶼是真沒聽到,她聲音太小。

    童顏不理會,被他第二次羞辱戲弄,方才替她解圍的好感蕩然無存。

    呵呵。她剛才是真感謝他,才會問他名字。

    童顏開門下車,走了幾步路又折返。

    她對這里一點都不熟悉,去哪都不知道。

    江嶼勾笑看她,仿佛在說你只能乖乖坐我車,祈求我送你回去。

    童顏頓時生出一股倔強的叛逆,站在原地不動。

    江嶼不著急,有時間跟她耗。

    “砰!”

    耳旁突然響起一聲巨響,江嶼身旁的反光鏡被子彈擊碎,手指夾著的煙隨之掉落。

    他噌的低下頭,對車外站著的女生大聲吼:“發(fā)什么呆,快上車!”

    童顏還未從驚恐中緩過神,打開車門一剎那立馬被拽上車,車門都還未來得及關,車子飛速駛離,她被一只大手摁著頭趴下。

    砰砰的槍擊聲,后車窗發(fā)出悶響,未關的車門擊穿數(shù)孔。

    炸裂的碎片落在童顏的身上,她嚇得驚叫,忙往身旁的男人懷里躲。

    童顏整個上半身就趴在江嶼腿上,因為車子開太快,她驚怕得死死抱住他的腰。

    柔軟的觸感貼上腰腹,江嶼從座位下掏出一把手槍,快速上膛后低頭看了一眼,映入眼簾的就是白皙的后頸。

    后面急速追擊的車輛和子彈抨擊聲讓江嶼無心其它,立馬給周強撥去電話,聲音透著興奮:“呵。老子被人追殺了!”

    真是個瘋子。

    童顏更加篤定要離開邏國的念頭,這里的一切都透著殘忍和虛偽,太可怕。

    后來的事記不大清,只記得車子在一個幽暗空曠的平地停下,江嶼說想要他送她回國,就得幫他一個忙。

    江嶼也沒具體說是什么,只說順帶幫他送個東西回國內,過幾天再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