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回來
入邏國境內(nèi),從直升機下來的倆人輾轉(zhuǎn)上了輛吉普車。 前面周強開著車,看見后座的男人一臉疲態(tài),卻不忘把箱子里的兩只鬣蜥拿出來,檢查是否還活著。 持續(xù)飛行28小時,江嶼時刻帶著這兩只從北美叢林抓來的鬣蜥。應(yīng)該說,特意跑一趟拉斯維加斯,就是為了抓它倆。 彼時周強看那兩玩意還挺活潑,趴在男人手掌心吐出舌頭,迅速將他手指捏著的青蟲吃進嘴里。 喂完后,男人才不緊不慢地掏出手機。 電話接通,即便沒開揚聲器,那憤怒地暴鳴聲依舊響徹整個車廂:“混賬玩意,你把人帶去哪了!” 江嶼按了下耳骨,輕嘖了聲:“我剛從美國‘偷渡’回來,您老不關(guān)心下也就罷了,張嘴就罵人,一點素質(zhì)都沒有?!?/br> “長兩條腿,跑去干偷雞摸狗的事,沒人管你是死是活!”江懷之氣頭上,被兒子給教訓(xùn)了渾然不知,很快繞回重點:“讓我去接人,后一腳你給我來這套?” 此前江嶼明白無法及時趕回曼城,只得打亂計劃告訴江懷之:“兒媳婦”被警方帶去了監(jiān)獄審訊,“孫子”性命堪憂,趕緊去把人救出來。 這一下著實把抱孫心切的老人家嚇得不輕,趕忙一通電話打到了伯爵府,還斥責(zé)伯爵不講誠信,說好了孩子生出來再交人,如今一聲不響給帶去審訊。 誰知伯爵根本不知曉此事,問過后才得知,因擔(dān)心江正誠有私生子的事影響家族聲譽,未曾對外公布,緹撒和巴圖也是依正常程序進行逮捕。 這消息瞞得夠嚴(yán)實,江懷之后知后覺,兒子在打的什么算盤。 好在人沒出事,他也不愿計較過多,一心只想確認(rèn)大兒子在外的情人是怎樣的女孩,肚子里的孩子是否安然無恙。 卻不料剛派人過去,就被江嶼的人中途截住,他只覺自己還是太相信這個兒子,竟然被其算計了一番。 電話里,江懷之久久未聽到回應(yīng),怒吼道:“說到不愛聽的話就裝聾作啞,你現(xiàn)在立刻、馬上把人給我送到這里來!” 聲音大得連在開車的周強都聽到了。 可惜江嶼挨罵已成習(xí)慣,他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我剛進界還沒到曼城,況且就您這脾氣,給人嚇流產(chǎn)了怎么辦?” 對面靜了幾秒,罵道:“死豬不怕開水燙。明天中午我要見到她?!?/br> 話畢,電話掛斷。 見男人把玩起鬣蜥,周強知道通話結(jié)束,可算有機會和他說話。 “嶼哥,把莽子單獨丟在墨西哥,只怕他跟那些人攪和到一起會徹底放飛,羅納不一定看得住,要不要讓奇亞跟著?” 其實周強原本打算留在墨西哥,換成羅納跟隨江嶼回國。一則自己的飛行技術(shù)不如小屁孩,總把直升機當(dāng)坦克開。 二則他和莽子接觸次數(shù)較多,能壓制住對方,相對而言羅納還是太年輕了。 但江嶼說沒必要。 “連自控力都沒有的人,找多少人盯著都沒用?!苯瓗Z邊說,邊翻看手機里李凱文匯報來的內(nèi)容。 周強表示贊同,甚至覺得老爺子罵嶼哥的那句話很適用于莽子:死豬不怕開水燙。 “那緹撒和巴圖那邊,現(xiàn)在打算怎么處理?”其實有一點,周強始終都想不明白。 為何江嶼當(dāng)時要把童顏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實際上留著那個胎兒更有益于計劃推進,也不至于目前計劃失敗,老爺子吵著要見人。 畢竟沒有孩子,就很容易露出破綻,總不可能到最后讓童顏憑空變出個孩子來。 他的話,江嶼沒搭理,只抽著煙,盯著手機看。 周強便換了話茬,匯報其他事。 “因為越獄事件,墨西哥最近禁毒力度加大,曼薩尼約港各個關(guān)卡都有警方部署管控,這次海運走起來怕是不容易?!?/br> 江嶼沒當(dāng)回事,“島上進展如何了?” 如此說就還是進行海運。周強回道:“半潛艇已經(jīng)在測試階段,路線圖傳在老鬼那邊,咱們進城就去俱樂部商量接下來的事宜。” 江嶼沒管后面那句,確定小貓乖乖在家,把手機扔到旁邊,“不用?!?/br> 聽到這兩字,周強見慣不怪:“是?!?/br> - 晚上十點,寂靜的公寓里響起“?!钡囊宦暋?/br> 童顏洗完澡出來,倒杯水的功夫衣服正好洗完,她回頭,目光投向敞開玻璃門的陽臺。 外面天很黑了,隱約能看見星星點點。 她喝完水走過去,把洗衣機里的衣服抱了出來。 不知不覺搬來這里小半月了,每天和小洛相伴,除掉中途一小段插曲,過得倒也挺輕松的。 原來,有朋友陪伴的生活竟是這般愜意。 晾好衣服,童顏趴在陽臺的欄桿上,呼吸著從海邊吹來那微咸的空氣。 不知道江嶼什么時候回來,像現(xiàn)在這么舒坦的日子可能沒幾天了,以后的路是好是壞也不清楚。 童顏唉聲嘆了口氣:“希望救出姍姍后,一切都能結(jié)束?!?/br> 話音剛落,公寓里傳來清晰且熟悉的動靜。 童顏轉(zhuǎn)過頭,是從門那邊傳來的,好像是鑰匙插進鎖芯的聲音。 似曾相識的一幕,讓她瞬間就猜想會不會是剛才自己心里念叨的那個人。 可他就算知道住的地方,也不可能有鑰匙呀,也許是有人認(rèn)錯門了。童顏剛這么一想,又聽到門把手拉動的聲音。 只有女孩居住的地方,最害怕有陌生人闖入,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快步跑過去想先把門堵住,確認(rèn)來人是誰。 卻沒想手還沒碰到門鎖,門就開了。 一股帶著可可煙味的風(fēng)迎面撲來,童顏抬頭,看到那張臉,當(dāng)即愣在原地。 江嶼久違地見到那副驚訝又呆萌的臉蛋,動作比大腦反應(yīng)要快,伸手掐住。 “怎么,不認(rèn)識我了?!?/br> 臉頰觸到冰冷的鑰匙,童顏擰了擰眉,“你怎么會有鑰匙?” 江嶼掐著她的臉不撒手,還眷戀地捏了捏,“我的房子,當(dāng)然有鑰匙?!?/br> “你又不是房東?!卑讶水?dāng)包子捏,童顏氣呼呼地甩了下頭,把那只壞手甩掉。 還在滴水的發(fā)絲輕輕打在男人手背上,涼涼的,帶過一抹清香。 站門口十幾秒也沒見請進門,他干脆走進來,“之前不是,現(xiàn)在是了?!?/br> 童顏不太明白,見他靠近,立刻后退兩步,“你不要進來……” 可惜這人不是聽話的料,他把另只手提著的箱子放到了鞋柜上,鑰匙也隨手丟在了上面。 “給你帶的禮物。”江嶼自顧自地說。 箱子里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引起童顏的好奇,側(cè)過頭去。 里面有兩只她拳頭大小的生物,一只綠色和一只橘色,長得奇奇怪怪像哥斯拉一樣嚇人,是她從未見過的物種。 更要命的是,這兩只動物正在搶奪一條大青蟲,直接就把蟲子撕成了兩半,然后吞了下去。 童顏被這一幕嚇得臉色發(fā)白,說不出半個字,已然忘記思考對方怎么就成房東了。 偏偏把這兩東西帶過來的男人,還饒有興致地告訴她:“瞧,和你一樣可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