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親我一下,就讓你掛
隔天,不知道秦隱動了多大嘴皮功夫,房東意外愿意把房子租給童顏,但需要她簽署免責(zé)協(xié)議。 一切很正常,她就這樣和小洛搬進了曼城公館。 收拾完,進來一通陌生號碼,接聽后是咖啡店小jiejie打來的,通知她衣服洗好了過去拿。 到了咖啡店,兩只小貓照常跑來迎接,店里的小jiejie拿來衣服時,遞給童顏一張照片。 照片里,她穿著咖啡店的工作服蹲在地上,一只手抱著自己膝蓋,另只手撫摸Puffy的貓腦袋。 雖只有側(cè)身,卻清晰地照出她臉上笑容燦爛。 “這是前天店里顧客抓拍的,說如果再見到您,就讓我交給原主?!毙iejie說。 童顏把照片翻面,見到上面用紅色的水彩筆畫了個卡通笑臉,還寫了行字。 “請問寫的什么?”她問。 小jiejie看了眼,“你笑起來很漂亮?!?/br> 莫名有陌生人夸贊,童顏有些害羞,看樣子是那群學(xué)生里其中一個拍下來的。 拍得確實很漂亮呢。 今天決定去海洋館玩,于是童顏點了兩杯咖啡和甜品打包,等餐時注意到大廳角落有面留言墻。 她走過去,看見墻上貼滿了照片和便利貼,有幾張畫了和她手中照片一樣的卡通笑臉。 童顏不禁好奇,這位“偷拍”自己的美照的,會是個什么樣的人。 通過筆跡和圖畫推斷,對方一定是個陽光開朗的大男孩,不過她對那群男孩子的長相沒印象了。 離開之際,童顏拿著那張照片站住門口一瞬,又折返拿筆在正面寫下“謝謝”二字,最后用圖釘掛在了留言墻上。 - 海族館。 一入館,童顏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孩,牽著小洛的手四處亂竄。 深藍色的海水與光影交錯,數(shù)不盡的海洋生物在透明玻璃中游弋,斑斕的魚群圍繞在美人魚周身更是讓人目不暇接。 最讓童顏期待的就是海豚表演了,為此她在館內(nèi)買了臺相機,期盼能夠被邀請上臺和海豚互動。 可小洛似乎心不在焉,時不時扭頭看看,童顏注意到異常不由問:“怎么了?” “肚子有些疼,可能要來例假了。” 表演還未結(jié)束,此時臺上在抽選幸運觀眾,白色光束于觀眾席閃爍。 隨著工作人員喊了一聲“停”,那束光照在童顏的身上,周圍人也齊刷刷地看向她。 雖然很想和海豚互動,但童顏更關(guān)心小洛身體,她把紀念品拾掇起來,“我們回去吧?!?/br> “我沒事,你先上臺互動。”小洛也沒想到會這么巧合,故意伸手指向臺上,“快看,海豚在朝你揮手!” 不料童顏頭都沒有回,“改天來也可以互動呀,我們回去吧?!?/br> 可下次不一定有這么好的運氣了。小洛想說就一小會時間不要緊,卻見童顏和工作人員拒絕這次機會,然后牽住她的手就離開海豚館。 出來玩掃了興致,小洛心里始終過意不去:“對不起小童姐?!?/br> 童顏摸了摸她的頭,“沒關(guān)系的啦,我們可以明天再來啊。明天要是沒抽中我,那就后天就再來,反正我有的是時間?!?/br> 說著出了海豚館,她轉(zhuǎn)過身,面對小洛一蹦一跳地倒著走路。 “還有還有,我的運氣一直都超級哇塞!我沒和你說過吧,當(dāng)初我被綁的時候,比踩狗屎還要好運……” “誒!小心!”話音未落,小洛也來不及抓住,就看到童顏撞到了人,四腳朝地摔趴在地上。 運氣總歸有好有壞。 童顏忍著痛從爬了起來,向被撞到的人道歉:“對不起,你沒事吧?” 視線第一眼,那人腦袋禿禿的,只長出幾根潦草地碎發(fā),像顆長毛的鹵蛋。 再低頭,一頂藍色鴨舌帽被自己踩在腳下。 “抱歉抱歉!”童顏抬腳撿起帽子交給他。 女孩的手伸到面前,對方下意識往旁邊挪了下,“我沒事,你沒摔疼吧?” 說的是九州話,口音聽起來有些柔。 “我不打緊?!笔种械臇|西被拿走,童顏歪著腦袋打量他的面孔,不由困惑:“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而見那人很快戴好帽子,訕訕一笑:“海豚表演我就坐你們后面?!?/br> 童顏將信將疑地“哦”了聲。 她隱約感覺在別的地方見過這人,表演不是還沒結(jié)束嗎? 身旁小洛拽了拽童顏手指,“我們走吧。” 思緒被迫中斷,童顏默默頷首,又跟那個人道了聲歉,禮貌作別。 窈窕身影很快消失視線盡頭。 李凱文拿出手機,一字字認真按鍵:未能參與海豚互動很遺憾,現(xiàn)離開海洋館。 看眼時間,繼續(xù)輸入:下午四點十二分。 - 在外面吃了晚飯,回到公館童顏將買來的紀念品如數(shù)攤到床上,都是些海洋館的娃娃和徽章。 其中有一個鯊魚毛絨玩偶,黑皮白肚,兩顆眼珠搭上布制的尖牙極其瘆人。 買這么丑的玩意是覺得和江嶼雷同。 并非外貌相似,而是講解員說沙虎鯊非常具有迷惑性,就像一個黑道演員。 童顏當(dāng)時只聽進這一句,就掏錢了,決定再被江嶼惹生氣的時候,就拿它充當(dāng)他發(fā)泄。 剛想到這人,就覺得該打電話了。 童顏一邊走去把房門反鎖,一邊用肩抵住手機,撥通。 “小叔,我打給你咯。” “乖?!?/br> 童顏躺回床上,聲音輕輕的:“那我……” 沒再繼續(xù)往下說。 有了一兩回,江嶼也聽出敷衍了事,就跟每日匯報一樣,巴不得趕緊掛斷。 他索性主動挑起話題:“說說?!?/br> 手不自覺地就抓起鯊魚玩偶,童顏老實告知:“中午去了咖啡廳,下午去了海洋館?!?/br> “沒了?” “沒了。”童顏轉(zhuǎn)念想了想,隨即補充:“我現(xiàn)在躺在床上?!?/br> 沉默了兩秒。 “確定自己沒撒謊?”電話里,江嶼的聲音極是磁冷不耐,不由地讓人想象出他遠在南極冰山,握著電話陰沉的樣子。 行得正坐的直,童顏自信回答:“騙你干什么?!?/br> “行,我相信你?!?/br> 童顏把頭靠在鯊魚玩偶上,不經(jīng)瞥見打氣球贏來的貓咪玩偶,孤零零地放在地板上。 她背過身,“你什么時候回來?” 本就無意問起的一句話,誰知那頭男人語氣輕佻地問道:“想我了?” 相鼠有齒,顛公無止。 心里罵歸罵,童顏不敢真說出口。 “想,”她攥緊玩偶,聲音放大許多:“死你啦!” 驟然放大的三個字透過聽筒,散開在拉斯維加斯賭場的賭桌上,遠處內(nèi)華達山脈似乎也在這句曖昧中變得脛骨柔和起來。 江嶼微微抬眸,視線不動神色掃過。 賭資過億的牌局中歇,VIP室內(nèi)的眾人察覺到什么似的,數(shù)籌碼的數(shù)籌碼,把妞的把妞,沒人對進行一半的牌有異議。 “小叔?”童顏不知對面情況,只聽見男男女女嬉笑聲,眉毛擰起又松開,“你在忙的話,就先掛了?!?/br> “親我一下,就讓你掛?!?/br> 童顏狠狠錘了兩下玩偶,盡量克制音量:“啵?!?/br> 聽筒里,江嶼若有似無的笑了下,聲音緩緩鋪陳開來:“掛吧?!?/br> 童顏放松:“小叔再見?!?/br> 電話很快掛斷,利落如常。 童顏對著屏幕發(fā)了會呆,直到眼皮酸澀得直往下墜,才醒神去放水洗澡。 泡在浴缸,溫水漫過脖頸的那幾秒她還在想,好奇怪,干嘛突然隔空親吻。 江嶼這點異常比起翻涌而起的困意,微不足道。 不過也不是全無影響。 童顏罕見而意外地做了……春夢。 夢里他和江嶼纏綿悱惻,從床上到泳池,屋里到屋外,不休不止。 這就罷了,最后他倆竟然在空中跳傘zuoai,天上還在放煙花。 簡直瘋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