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賽博游戲后逆襲成神 第286節(jié)
謝驚塵反手扣住了江寂手腕,用力一拽,將江寂慣向地面。江寂身體翻轉,又在半空中靈活一扭,掙脫謝驚塵后,他瞬移退開,站在白含玉背后。 白含玉瞬間緊張起來,她雖然對意識篡改很有信心,但她對江寂這個玩家沒有任何信任,害怕自己會被背后捅刀。 “我叫你去殺了他。”白含玉指著謝驚塵,“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br> 江寂面無表情,冰冷得甚至有些呆滯,他回應說:“我打不過。” 白含玉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什么?” 江寂復述道:“打不過?!?/br> 一個交手之后,江寂便憑借著模糊的本能判斷出來,他不是那個高大男人的對手。他殺不掉白含玉定下的目標。 白含玉面上鎮(zhèn)定,目光卻驚愕又緊張,反復打量了好幾遍江寂。如果意識篡改完全成功了,那么江寂應該完全服從白含玉的話,不論白含玉的命令是什么,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拼命執(zhí)行。 就像是當初的陸銘初,連捅刀江寂都沒有任何遲疑。 一旁的唐醫(yī)生同樣死死盯著江寂,呼吸粗重,眼睛里滿是興奮,實驗體江寂果然是不一樣了。 “他還有自我意識?!碧漆t(yī)生激動道,“真是個奇跡,他明明已經被清空了所有記憶,還反復洗腦了三次,他竟然還能誕生出自我意識!快,快下令讓他自盡,讓我看看我剛才的猜測有沒有錯,如果他真的存在自我意識,那一定會拒絕這條命令?!?/br> 因為都想知道答案,謝驚塵沒再動手,后面的簡琇與宋祝也安靜地站著。 白含玉有些猶豫,她怕結果證明江寂真的保留著自我意識,但是……她必須要賭一把。賭輸了頂多就是丟臉,可要是賭贏了,她就能拿到主動權。 “江寂?!卑缀褚怀雎暎诺囊暰€便會落在白含玉臉上,像臺絕對服從的機器人。白含玉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殺了你自己?!?/br> 話音剛落下,江寂便毫不猶豫地凝出一把冰刃,刺向自己的脖子。速度快而狠,沒有給自己留下任何生機。 白含玉頓時狂喜,剛要開口叫停,就見江寂刺向自己的動作僵硬地停下了。是謝驚塵用念力拉住了江寂的手。 江寂抬起眼,平靜又漠然地看了眼阻礙自己執(zhí)行命令的人,另一手猛地抬起斬下,切斷了那股念力,繼續(xù)往自己脖子刺去。 眼看就要刺中,白含玉這時道:“停下!” 江寂應聲停下,聽話得不得了。 唐醫(yī)生的表情從激動變成迷茫:“怎么會這樣……他這到底是有自我還是沒有自我?難道是因為太聰明了,沒有自我但仍舊具備準確的判斷力?” 白含玉慢慢勾唇,露出了屬于掌控者的從容笑容,她看著謝驚塵陰沉可怕的面色,命令江寂:“過來,站在我面前,保護我?!?/br> 江寂果真往前移動,站在了白含玉面前。 “現(xiàn)在,我想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了。”白含玉從容優(yōu)雅地看著謝驚塵,笑道,“江寂雖然打不過你,但他一定會舍命保護我,而你……我猜你肯定舍不得殺了他,畢竟他是你喜歡的同伴啊?!?/br> “聊聊?”謝驚塵語氣不明的復述了這兩個字。 白含玉頷首:“聊聊休戰(zhàn),或者合作,我……” 她話沒說完,一股危險的氣壓突然席卷擴散而出。謝驚塵暗金色的眼睛瞬間變成明亮的赤金色,大片黑鱗沿著他的臉頰與脖頸攀爬,他的雙手手指變得漆黑,指甲鋒利生長。 謝驚塵抬起了一只手,遙遙指著白含玉。 龐大的念力瞬間沖出,狠狠裹著白含玉,將她舉了起來。江寂同時反應,想要斬斷那股力量,卻被謝驚塵用另一只手的念力抓住。 兩人同時騰空漂浮起來。 宋祝仰頭看著這一幕,眉頭緊擰。她看出一個很明顯的問題,江寂的戰(zhàn)斗力變弱了,連那種冷靜控場的掌控力也不見了。 這是不是……也變相證實了江寂意識被修改的事實? 因為失去了記憶與自我意識,只剩下了戰(zhàn)斗的本能與對主人的服從,戰(zhàn)斗力當然會大大降低。 是好消息,也最壞的壞消息。 確定了江寂的狀態(tài),宋祝再轉頭盯著白含玉,對她用出了精神控制。 但就在這時,江寂猛地撐開了域界,膨脹的無形結界不僅掃開了宋祝的精神控制,還掃開了謝驚塵的念力。 江寂掙脫而出,接著猛地一個瞬移,出現(xiàn)在宋祝面前。白色燈光下,江寂淺色的眼睛異常冷漠,毫無感情地看著宋祝。 “嘭!”江寂一拳擊中了宋祝的胸膛,沒有留情也沒有半點放水,是帶著冰冷殺意的一下。 宋祝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到了走廊墻壁,噗的吐出鮮血。 簡琇嚇得差點尖叫,她急忙會揮出火焰,把企圖再次逼近的江寂逼退。江寂這時再次瞬移,出現(xiàn)在了簡琇背后,掌心里快速凝聚出赤亮的火球,對準了簡琇的后背。 冰冷可怕的殺意洶涌襲來,簡琇難以置信地撐大了眼。這一刻,不論她內心有多么不情愿和抗拒,也不得不承認,江寂不是江寂了。 他們再也不是隊友了。 砸下的火球被謝驚塵攔了一把,謝驚塵的念力再次抓住了江寂,江寂用域界和瞬移脫身,但不論他怎么轉移,也會在下一秒再次被謝驚塵抓住。 在戰(zhàn)斗力上,現(xiàn)在江寂完全壓不住謝驚塵,幾乎一邊倒的被壓制著。 白含玉看得皺眉,她知道被改正過意識后戰(zhàn)斗力會有所降低,沒想到這么明顯??磥硪院筮€得給江寂打幾次提高超能力等級的針。 抓住了白含玉的念力在快速增強,謝驚塵一心二用,想就這樣絞死白含玉,不過半秒,白含玉就聽見了自己骨頭被擠壓出的咯吱聲。 “我要是死了江寂也得死!”白含玉快速道。 謝驚塵絞殺白含玉的動作稍頓。 “我在江寂大腦里埋了芯片,跟我的心臟連接?!卑缀竦?,“一旦我的心臟停止跳動,芯片就會爆炸。 謝驚塵笑了一下,反而開始加大力度,擰著白含玉的四肢:“那我扭斷你的胳膊沒事吧?” 白含玉疼得臉色發(fā)白,滿頭冷汗:“你可以試試,看看到時江寂會不會出問題?!?/br> 謝驚塵陰沉地死盯著白含玉。 白含玉目光鎮(zhèn)定,毫無怯意,謝驚塵分辨不出她是否在說謊,最后只能停下。謝驚塵揮手一甩,把白含玉摔在地上。 江寂也在這時掙脫束縛,到了白含玉身邊。他沒把摔倒的白含玉扶起來,只是保護地站在一旁。 “謝驚塵?!卑缀褡约号懒似饋?,“你沒得選,只能跟我合作,這樣,我會準許江寂常常跟你見面的?!?/br> 謝驚塵并沒有接話,他不知道在想什么,赤金色的眼睛一直看著江寂,面色平靜又陰鶩。 “你想跟我們……合作什么?”宋祝這時虛弱出聲,她被簡琇攙扶著,因為胸口上的傷,她一直在粗重而吃力的喘氣。 江寂那一下完全沒留情,宋祝不僅肋骨斷了,肺葉也破了??涩F(xiàn)在不是休息的時候,謝驚塵行事偏激自我,簡琇心思直白沖動,他們都不適合跟人談判。 “很簡單的。”白含玉說,“只要你們老老實實,不再在網絡上胡亂發(fā)言,不再針對我們白氏,也別破壞我們的工廠……我只要求這些,如果你們能做到,我就能讓聯(lián)邦放棄抓捕你們?!?/br> 白含玉露出一個笑容:“就這么簡單,和平相處而已?!?/br> 宋祝問道:“那你什么時候把江寂還給我們?” “這取決于江寂自己。”白含玉笑得優(yōu)雅又虛偽,“他以后要是想走,我也攔不住他?!?/br> 宋祝只想罵臟。 “怎么樣?”白含玉笑著說,“這個合作很劃算……吧。” 她語氣突然停頓,視線也落到了宋祝跟簡琇后面。 有腳步聲慢慢靠近,簡琇當即警惕回頭,看見了張熟面孔,是白棠。她背后跟著戴斗笠的張叩一,兩人就這么來了。 白棠還是那身會讓她看起來格外脆弱的白裙子,她徑直掠過了宋祝與簡琇,快步走進cao作室里。一看見白含玉的臉,白棠立馬紅了眼圈,帶著哭腔地喊道:“母親……” 白含玉審視地盯著白棠,輕聲說:“真陌生……我女兒哭的樣子?!?/br> 白棠時刻聽著白含玉的心聲,她能一直偽裝不露餡,甚至越來越得白含玉的疼愛,是因為她會按照白含玉心里期待的女兒樣子,隨時隨地調整自己的反應與言語。 所以她也聽見此刻,白含玉那滿是懷疑的心聲。 想來也是,都到這個地步了,白含玉怎么不可能不懷疑她,而且白棠也不想裝了。 白棠濃密的睫毛一眨,眼淚瞬間收了回去,冷漠道:“陌生大概是因為她好幾年沒在你面前哭過了吧。” 白含玉反復審視著白棠的臉,心里最后一絲僥幸也在此刻破滅。 “什么時候開始的?”她問,“你從什么時候開始就取代了我的女兒?” 白棠抬起睫毛,露出非常反派的無辜臉:“你既然這么疼愛你女兒,那你應該早就有所察覺才是啊,為什么還要問我呢?” 白含玉臉色果然更難看了,她猜測是從第一輪開始?,F(xiàn)在問不過是想要個確定的答案罷了,但看白棠的樣子,她根本不會配合。 “江寂……” “你想讓他殺了我???”白棠搶話,“那恐怕不行,因為我?guī)Я撕芏嗾◤椣聛恚阋歉覛⑽?,我就炸死你?!?/br> 白含玉突然大笑起來,笑得眼尾泛起了血紅:“白棠,你進入游戲這段時間,我待你如何?你在玩家的世界里,也有母親吧?跟她相比,我難道沒有做得更好嗎?你殺我,竟然連一點點的猶豫也沒有嗎?” 白棠眼底有瞬間的波瀾,很快就消失了:“我的母親,不會強迫我去生一堆孩子,不會拿我去做任何利益交換,她對我的好沒有條件和目的,她跟你完全不同……而且,你不是也要殺我嗎?還是讓我的同伴對我動手,你明明比我更殘忍?!?/br> 白含玉愣了一愣,接著忽然就恢復了原本的優(yōu)雅與從容,她對著江寂和陸銘初招手,讓兩人同時上前來。 “那你選吧,你更想被誰殺死?!卑缀竦?,“我會給我女兒留個漂亮全尸的……至于炸死,我想有人會阻止你這么做的?!?/br> 最后一句話,她意有所指地看向謝驚塵。 “別被她挑撥離間了?!彼巫A⒓凑f,“她把自己的命跟江寂綁定在了一起……” “我猜到了?!卑滋牡?,通過白含玉的心聲,她了解得很清楚。 白棠目光在江寂和陸銘初身上來回移動,臉色也愈發(fā)凝重,她不由在腦海里詢問系統(tǒng):“江寂是真的被篡改意識了嗎?我在他身上,聽不到一點聲音……” 聽不見任何心聲,與無法聽見心聲是不同的兩個概念。 前者意味著,江寂沒有任何心理與意識上的活動,他與陸銘初給白棠的感覺,就像是在面對機器人。 系統(tǒng)沒有給白棠任何回應,白棠心里有些奇怪。系統(tǒng)雖然平時存在感也很低,但關于江寂的事,它一般都會給予回應,哪怕是一句“無可奉告”。 “所以你想選誰?”白含玉道,“或者是選你背后那個和尚……能跟著你到這里來,他恐怕也是玩家吧?” 謝驚塵忽然轉頭,問了白棠一句:“你帶來多少炸彈過來?” 白棠面對著謝驚塵的總是有些恐懼,尤其是現(xiàn)在,從謝驚塵心里傳出來的,只有尖銳又瘋狂的不明叫聲。 她有些緊張地回答:“十個,還有一個小導彈?!?/br> 謝驚塵笑著道:“能把我們都炸成灰呢?!?/br> 白棠瞬間有些被嚇到,感覺謝驚塵要做一件非常瘋狂的事:“你想做什么?” 謝驚塵對著張叩一動了動手指,念力直接牽出了張叩一藏在衣袍里的炸彈:“你們都走吧,江寂應該不想讓你們死在這里,我也不想你們留在這個打擾我跟江寂長眠?!?/br> 白棠驚嚇道:“你不會真的要帶著江寂一起死吧?” 謝驚塵側過頭,目光看向江寂:“我剛剛仔細想了很久,與其讓別人把我喜歡的人變成我和他都討厭的樣子,不如我親自殺了他?!?/br> 謝驚塵看著江寂那陌生的表情與毫無波動的眼睛,唇邊揚著笑,赤金的眸子卻陰沉得可怕。 他近乎溫柔地說:“如果江寂能聽見,我相信他會很高興地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