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賽博游戲后逆襲成神 第47節(jié)
如果有人進入這個區(qū)域,會立馬被激光切割成碎塊。 江寂沒有再往前,他舉起照明球,看向石碑。 白光終于清晰照出了石碑上的文字,率先入目的,是六個排成兩豎行的鐫刻正楷大字:川城基地·明日曙光。 下方,是另外三行稍微小幾號的文字:愿明日天清氣朗,愿將來幸福和平,愿人類永存希望。 右側角落,則落著一行小楷:建成于公元3000年。 除了這幾個顯眼的雕刻字體,石碑上還有許多像是手寫上去的凌亂文字,但這些文字,一定經(jīng)過了特殊處理,不然不會幾百年過去,仍舊清晰可辨。 江寂舉著光,慢慢念著那些凌亂的手寫字:“希望明天沒有核污染?!?/br> “希望人類不再互相斗爭,互相毀滅?!?/br> “希望我的孩子能出生在一個和平、美好、翠綠的世界?!?/br> “希望人類可以和諧共處。” “希望明天的太陽明亮溫暖?!?/br> “希望……” “希望……” 系統(tǒng)的聲音突然響起:“恭喜你,玩家江寂,支線任務已完成。你已成功探索完這個建成于五百多年前的末日地下基地?!?/br> “三十世紀的人類花費了十年時間,動用了無數(shù)人力物力,建成了這個龐大的地下庇護所,但可惜的是,它并未為當時的人類提供庇護,而是在五百多年后,成為了恐怖組織的骯臟窩點?!?/br> “有時候,你不得不感嘆命運的磅礴、宏大,以及殘酷與奇妙。哪怕是人類這個龐大的群體,在命運與宇宙時光面前,也不過是被裹挾的小小塵埃?!?/br> “人類,似乎終將走上毀滅之路。” 第34章 陸銘初就被關在隔壁的屋子,雙手雙腳被綁著。 他側躺在滿是灰塵的地板上,自己感覺意識很清晰,因為他能清楚聽見隔壁激烈戰(zhàn)斗的動靜,但他整個人的狀態(tài)又很奇怪。 飄飄然的,像是喝醉了,情緒也非常高昂,就像是一個郁郁不得志的人,突然之間實現(xiàn)了人生理想和抱負,整個靈魂都被極度的滿足感和快樂感塞滿了。 簡而言之,就是他此刻的狀態(tài),非常的快樂。 快樂得好像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但理智的最深處,陸銘初能很隱約地意識到,他這個狀態(tài)不對勁。這不是正常的快樂感,這是藥物強行灌注給他的有毒情緒。 陸銘處很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要讓那股虛無的快感控制自己,但他的意識仿佛被凍住了,就好比是鬼壓床。 腦子不斷地喊“起床啊,動一下啊”,身體卻凝固似的黏在床上,連手指頭都彎曲不了。 在清醒與迷糊之間,陸銘初似乎感覺到有人走到了他身邊,說了一句什么,但是他腦子里糊著層虛無的快感,所以他不僅沒聽懂那句話是什么,還傻兮兮地對著那個人連臉都沒看清的人笑了一下。 于是陸銘初就被一拳揍暈了。 江寂背著沉重的穿甲狙擊槍,拖著昏迷的玩家,艱難地走基地正門離開。距離中庭有些遠,步行得十幾分鐘,于是路上他看起了剛才抽空下載的付費新聞。 火焰軍直播這事鬧得非常大,各種新聞一條接著一條的出,普通公民都能付費閱讀。除了對這個恐怖組織的譴責與聲討之外,還夾著部分聯(lián)邦政府的反應。 比如聯(lián)邦治安部,聯(lián)邦安保部,包括聯(lián)邦特勤部,三個部門先后派出了戰(zhàn)斗人員,前去處理恐怖分子,并救援一區(qū)公民。為此,幾個部門合計出動了七臺a型戰(zhàn)甲,以及一臺s型戰(zhàn)甲。 看到這里的時候,江寂剛好走到基地正門。開門方式很簡單,按鈕開門,沒有任何危險。 順利走出基地,通訊器有了信號,江寂第一時間搜索“戰(zhàn)甲”,結果只有毫不意外的四個字:無權知曉。 收起通訊器,江寂習慣性左右打量環(huán)境,很幸運的,他在石頭大門的旁邊,發(fā)現(xiàn)了見過一次的外骨骼機甲,旁邊還停著向謙的飛車。 飛車駕駛需要鑰匙,但外骨骼機甲不用。這東西似乎是火焰軍搶來或者從哪兒偷來的,被暴力破解過系統(tǒng),基礎駕駛等cao作功能全部開放,只有武器功能被禁止了。 而且處于禁止聯(lián)網(wǎng)狀態(tài)。 江寂稍微花了一點時間研究外骨骼機甲,人穿進外骨骼裝置里后,左右手各有一個復雜的cao作臺,右邊驅動機甲移動,左邊控制武器。 同時視野前方會出現(xiàn)一面虛擬屏,正常情況下是顯示外骨骼機甲的各項數(shù)據(jù),但現(xiàn)在上面只有四個血紅的大字:權限異常。 江寂直接關了顯示屏,把外骨骼機甲當成移動和搬運工具使用。這東西看著威猛兇悍,但真的cao作起來,便會發(fā)現(xiàn)它其實就是個功能簡單粗暴的大型機器。 江寂突然很好奇新聞里提到的“戰(zhàn)甲”,那應該才是聯(lián)邦真正的高科技暴力武器,就像是超愈合藥劑,限定供應,一區(qū)之外的普通人,連見識的機會都不會有。 他用外骨骼機甲右臂的機械爪抓著陸銘初,然后快速往樹林里深處移動。 在濃密樹林里疾行半小時,江寂找到了一塊斷崖,崖底有個凹進去的半圓形山洞,剛好能藏人。 他愈發(fā)熟練的控制著外骨骼裝置,一步步從幾十米高的斷崖上躍下,最后跳到崖底。 江寂把玩家陸銘初扔在地上,然后用繩子結結實實地捆好,并且用紗布塞住了他的嘴巴。最后江寂脫力地往地上一趟,壓抑了一路的疲憊感潮水一樣瘋狂涌來。 他幾乎是昏迷著睡了過去。 江寂意外地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里他站在一個極高的高臺上,往下俯瞰著大地。 高臺與地面距離至少幾千米,因為山川與河流,都在他腳下縮小成了畫卷。不知道是云還是霧一樣的東西,慢慢從遠處漂了過來,遮住那電影畫面一樣的大地。 夢境就在這里突兀的結束了。 江寂睜開眼,發(fā)現(xiàn)天色已經(jīng)大明,陽光明亮灼熱,從斷壁頂端斜斜照下來,像是一層金黃色的紗帳。 他第一反應就是要看時間,卻發(fā)現(xiàn)自己手臂酸痛得要命,一下子竟然沒舉起來。不僅是手臂,身體各處,從腳到脖子,再到他的雙眼……沒有一塊肌rou,一個身體器官是不痛的。 隨著意識清醒,強烈的饑餓感也隨之涌了上來。 江寂緩了好久,才勉強控制著身體肌rou,讓自己坐了起來。他看了眼時間:上午十一半點。 又是一覺睡了十幾個小時。 系統(tǒng)的虛擬屏在這時彈出,提示道:“第二輪游戲結束倒計時:三十分鐘。” 累炸的第二輪游戲終于要結束了,江寂咬開兩支營養(yǎng)劑,一邊喝著,一邊在腦中呼叫系統(tǒng)。 系統(tǒng)秒回:“我在?!?/br> 江寂道:“昨晚忘了問你,我這次支線任務的獎勵是什么?” 系統(tǒng)反問:“你希望是什么樣的獎勵?” 江寂疲憊地揉著眉心,緩解頭疼和眼睛疼:“這是你的惡趣味嗎?又不是我要什么你就能給什么,這樣反復地問,你到底想試探什么?” 系統(tǒng)輕輕笑了,但它的笑聲始終讓江寂覺得驚悚。 “你總是這么敏銳?!毕到y(tǒng)誠實道,“我想知道你的欲/望是什么。” 江寂毫不猶豫:“錢?!?/br> 不論是在游戲里,還是現(xiàn)實世界里,他最想要的都是錢。想到自己身上背負著債務,江寂就渾身不爽。 系統(tǒng)道:“欲/望是會變化的,你不會永遠只想要錢,當‘錢’這個欲/望被滿足,你又會想要什么呢?” 江寂頭疼難受,實在沒功夫跟系統(tǒng)嘰嘰歪歪,他道:“在你們游戲世界,只有你一個系統(tǒng)嗎?能不能給我換一個話少的?最好還要笨一點?!?/br> 系統(tǒng)又笑了,音調偏高,像是被江寂逗樂,于是忍俊不禁地發(fā)出了聲音:“很可惜,只有我一個?!?/br> 江寂放下手,目光垂下,他看著地面,問道:“你有名字嗎?” 聯(lián)邦有三大系統(tǒng),每個系統(tǒng)的名字都不同,那游戲系統(tǒng)呢? 現(xiàn)在基本可以確定的是,現(xiàn)代世界與賽博世界,是同一個世界的不同時間,那么系統(tǒng)是來自比賽博世界更加未來的世界嗎? 聯(lián)邦的三大系統(tǒng)里,會不會就有它,或者是它的早期雛形? 系統(tǒng)輕聲道:“在未來的某一天,你會知道的?!?/br> 江寂原本還想試探性地問問系統(tǒng)的目的,現(xiàn)在看系統(tǒng)連名字都不說,目的就更不用問了。 他問:“所以,支線任務的獎勵到底是什么?還是一次來自數(shù)據(jù)世界的幫助嗎?” 系統(tǒng)思考了幾秒,給出回答:“是一次來自‘我’的幫助,你可以要求我?guī)湍阊谏w信息,也可以……” “我要你幫我掩蓋信息?!苯糯驍嘞到y(tǒng),“我在地下基地里留下了大量生物信息,聯(lián)邦或者火焰軍等第三方,如果想查,早晚有一天會通過生物基因查到我。那個時候,我要你幫我隱瞞真相。” 系統(tǒng)笑著道:“如你所愿,以及……感謝信任?!?/br> 江寂怔了怔,忽然意識到,他好像的確是在開始信任系統(tǒng)了,不過僅限于它在數(shù)據(jù)世界里的能力。 喝了幾支營養(yǎng)劑,江寂慢慢活動著身體,慢慢適應了那些強烈的酸痛感。他扶著墻,站起身,看向被扔在最洞里最深處的陸銘初。 結果發(fā)現(xiàn)里面空空如也,陸銘初不見了。 滿是小石塊的地面上,留著一條清晰可見的爬痕。陸銘初那家伙,趁著江寂睡死,一路爬著跑了。 江寂:“……” 挺牛。 也感謝這個陸銘初,沒在江寂睡死的時候給他來一下,不然江寂能不能醒來,都還是個問題。 江寂順著爬痕找了過去。 斷壁底不遠處,就是一個斜坡,江寂在這里發(fā)現(xiàn)一串翻滾的痕跡,而陸銘初在滾完了一個山坡后,竟還在堅強不息地繼續(xù)往前爬,毅力驚人到令人欽佩。 江寂追了七八百米,終于看見了那蟲子一樣拱著身體,一點點往前爬行的陸銘初。 他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 陸銘初聽見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爬行地動作忽然停了,他翻了個身,在滿是枯枝落葉的地上直直躺平。 江寂繞到陸銘初旁邊,蹲下身看著他。 陸銘初也轉著眼珠看著眼前這個戴防毒面具的人,盡管他被火焰軍揍到鼻青臉腫得分不清五官,但神態(tài)看著竟然還挺鎮(zhèn)定。 兩人都沒說話,都在等對方先開口,好以此做出更加利于自己的反應。 江寂看出來了,這個陸銘初,看著普普通通,實際上卻是個聰明人。 最后是江寂先開口,他扯出塞在陸銘初嘴里的紗布,問道:“有人給你喝過快樂水吧?!?/br> 陸銘初難受地活動著口腔,紗布讓他舌頭干燥得麻木了,轉都轉不動,好幾秒之后,陸銘初才說話:“你是他們的同伙嗎?你又想要什么?” 江寂冷漠道:“我要玩家的所有信息,有多少個玩家,都藏在哪里,怎么找到他們,怎么確定他們的身份?!?/br> 陸銘初很誠懇地說:“我不知道,我說過很多次了,所有玩家都是隨機分散的,我們之間沒有任何聯(lián)系,你就算是剮了我,我也只知道這么多?!?/br> 江寂垂下臉,黑色的防毒面具陰沉無情:“你知道你喝下去的快樂水到底是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