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揚了吧(重生)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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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說郎君對我也是虛情假意?須知他往日對你種種,不過是為了我與他的今日,而我必將登上后位,可惜啊,那時你已是黃土枯骨,再見不到了。” “是嗎?后位……”李持月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顯然不屑,“真看不出來?!?/br> 韋玉寧當真惡心李持月的執(zhí)迷不悟和自我陶醉,她索性說:“你不就是沒有親耳聽見才不信的嗎,我就都讓郎君把真相都說與你聽?!?/br> 說罷她揚了揚手,身后的兩個婢女上來架起了李持月。 但她不可能真的讓李持月見到季青珣。 在新帝那里,此時的廢公主還被關在暖閣里。 天空重新下起了鵝毛大雪。 韋玉寧見到游廊外還未鏟盡的雪,生了一個念頭,回頭示意了一下婢子。 接著,李持月就被推倒在了雪地之中,婢子道:“小姐恕罪,奴等剛剛手滑了。” 附近的人都往這邊看,對著那忽然撲進雪地里的人指指點點。 李持月被蓬松的雪堆吞沒,沒人看到她隆起的肚子,遭亂的烏發(fā)也遮住了她的臉,透骨的冰寒讓她四肢青紫,欲起不能。 嘲笑聲似天上的雪,一齊砸在了她的臉上。 韋玉寧見她處境窘迫,舒心一笑,又擔心太多人看到,吩咐婢女:“去把她扶起來吧?!?/br> “婢子魯莽,多擔待吧?!闭f完施施然走在前面。 李持月被帶到了一座空殿之中,正好鄭嬤嬤也煮好墮胎藥過來了。 二人對視了一眼,鄭嬤嬤避開接觸李持月的眼神,說道:“這是圣人賜下的毒藥,公主喝了就安心去吧?!?/br> 在看到鄭嬤嬤那身尚宮服制時,李持月便知道了,這人本也是季青珣的人。 最大的失望已經挨過,面對這一點背叛她已沒有太大反應。 墮胎藥當然是韋玉寧吩咐的,其實不用多久李持月就會和這個孩子一起被鎖在暖閣上凍死,但她偏要李持月喝下這碗藥。 只要一想到這個孩子是怎么來的,韋玉寧就恨得牙癢癢,非得親自打掉,看李持月痛苦絕望不可。 果然,李持月聽到那是毒藥,臉色登時生了變化,心中生機似風雪里的燭火,搖搖欲滅。 韋玉寧見了,心滿意足,還假裝驚訝地問:“郎君到底還是不肯給公主活路嗎?至少讓她生下孩子吧,畢竟也是……郎君的骨rou。” 鄭嬤嬤聲音毫無起伏:“是?!?/br> 若不是韋玉寧提起家人,鄭嬤嬤其實并不想背叛季青珣。 韋玉寧覺得季青珣已經將李持月徹底拋棄了,鄭嬤嬤卻沒有這么想。 新帝沒有第一時間殺了李持月就已經證明了,他之后另有打算。 只是想不到韋玉寧會先找到她,這樣做的代價,就要賠上她這個老奴才的一條命。 韋玉寧笑:“那就沒辦法了,鄭嬤嬤,你喂她喝下吧?!?/br> 毒酒近唇的時候,李持月用盡全力想要反抗,但她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兩個婢女又抓住了她,讓她半點都掙動不得。 那碗毒酒被鄭嬤嬤全部灌下去后,李持月在婢女放松的一刻拿頭用力地撞開她們,趴在地上想要去摳嗓子。 可她根本不會催吐,直到喉嚨被摳得鮮血淋漓也沒用,一切都徒勞無功。 她就要死了。 到底還是沒能讓這個孩子出來見一見人世。 李持月?lián)嶂亲樱l(fā)絲沾著鮮血糊在臉上,干澀的眼睛再次涌出了眼淚。 臥在冰冷的地上,李持月再也沒有了求生之志。 見到李持月萬念俱灰的樣子,韋玉寧終于舒心一會兒了。 她轉身和鄭嬤嬤走出門外,叮囑道:“待會你看好了她,可別讓她說話,引起郎君注意。” 鄭嬤嬤似乎極為了解李持月,說道:“不必如此了,她處心積慮想見圣人,為的就是給孩子謀一條生路,現在孩子都沒了,李持月驕傲得很,她到死都不會再見圣人一面了?!?/br> 韋玉寧一怔,恍然發(fā)覺自己是走進了李持月的圈套里,真的帶她來見季青珣了。 她掐緊了掌心,對李持月的厭惡更深了一重。 哼,李持月再怎么處心積慮,這孩子還不是要沒了。 而她,一定要在李持月死之前,再給這個討人厭的公主重重一擊。 季青珣風塵仆仆地出現了,國朝初改,他連走路都帶著幾分雷厲風行,那面容比廊外風雪更加清寒,見到韋玉寧也說不上什么溫柔。 見到季青珣,韋玉寧迎上前去熱切喊道:“郎君?!?/br> 這也是她在這太昊宮中見到季青珣的第一面。 對此稱呼,季青珣修眉及不可察地微蹙,但未置一詞,“你要見朕,為的何事?” 聽他自稱“朕”,韋玉寧心里打了個突,這樣顯得兩個人……不夠親近,但想到殿內的人,韋玉寧也不好現在計較這點事。 “只是思念太過,想見你……等來日和郎君相伴,玉寧也想做一位好妻子,仿前朝的李氏長孫,為郎君分憂……”韋玉寧柔聲說著。 她找自己是覺得能登上后位? 季青珣看了韋玉寧一眼,并沒有將要自己的打算告訴她,只隨意問:“你這幾日住在這座殿內?” “只是想尋個僻靜處和郎君說話罷了,”韋玉寧沒想到他連自己住哪兒都不知道,臉上的笑變得勉強, “說起來郎君忙于國事,我還未有身份不能協(xié)助,一個人待著當真無趣,可惜那持月公主走得急,不然還能為郎君誕下長子,我?guī)椭疹櫼膊粫拍?/br> 聽她說起阿蘿,季青珣看向了遠處,凝暉閣積雪的飛檐就在視線之內,不知她如今可好。 那天她見到自己太過激動了,七月份,正是關鍵的時候,不該這么大悲大慟。季青珣只能不再出現,將她交由鄭尚宮照顧。 韋玉寧繼續(xù)說著:“不過若是公主還在,怕是也會一直怨恨郎君,不肯順服侍奉?!?/br> “阿蘿想要的太多,卻不夠聰明……”他恍若自言自語,回神發(fā)覺身側站的是韋玉寧,沒有再繼續(xù)說。 李持月在殿內,她倚靠在窗下,清楚地聽到了這一句。 外人尊稱她持月公主,阿兄喊她三妹,只有季青珣,會叫她的名字,“阿蘿”。 后面再如何,李持月已經沒有在聽了,她的眼珠子一動也不動,手卻不知何時深深摳進了柱子。 指尖斷裂,一片鮮血淋漓,甚至是她的肚子也在劇烈地抽疼,僵冷的身下被那緩緩流出的鮮血暖了片刻,又變得更冷。 事到如今,李持月覺得自己的心已經不會再痛了。 季青珣說得不錯,她確實不聰明,才落到如今的下場。 兒啊,阿娘很快就要去陪你了…… — 目送季青珣離去,韋玉寧悠然轉身進了內殿。 看到李持月身下全是血,顯然只剩一口氣了,她還要問:“剛剛郎君的話,你一字一句可都聽清楚了?” 李持月說不出一個字,也不想再說話,眼前的景物隨著呼吸搖晃,漸漸沒入黑暗。 再醒過來,卻不是地獄,還是空蕩蕩的暖閣,李持月不明白為什么又回到了這里,她的孩子沒了,怎么她還活著。 摸著還鼓著的肚子,李持月張大了嘴,卻怎么也哭不出聲音,只有眼淚接連不斷滾下,打濕了頭發(fā)。 她懷著一具死胎,那孩子已經死在她的肚子里了。 再大的痛楚也不過如此了,李持月生志已滅,想再找一點力氣撞死自己。 命運卻沒有徹底放過她,門被打開,外面站著的依舊是韋玉寧。 她又被架起來托了出去,卻沒有下樓,就站在欄桿邊,韋玉寧輕聲問:“知道為什么他們會在這里嗎?” 李持月向下看去,遠處雪地中跪著幾個人,都低著頭。 韋玉寧好心替她解惑:“那是你的忠仆,知情、解意、春信、秋祝?!?/br> 李持月怔怔望著下邊的人,枯石般的心臟裂出了一道縫隙。 這幾人隨侍她左右,是最親近的人,可事到如今,她已經分不清哪些是她的人,哪些是季青珣的。 現在他們出現在這里,證明了忠誠,可也陷入了危險之中。 “他們不信你死了,非要闖進宮來尋你,我心腸好,讓你見他們最后一面吧?!?/br> “知情是你的侍衛(wèi)吧,聽聞他左手劍使得最好,誒,怎么被砍掉了,真可惜……” “你不看看嗎?看看吧,他們都是為你死的,不開心嗎?” 韋玉寧的嗓音仿若在唱歌,毒蛇般鉆進她耳朵里。 李持月的眼睛變得血紅,竭力地要往前爬去,“放過他們,求放過他們吧!” 聽她說出一個“求”字,韋玉寧稱心快意,又嘆了口氣,“我也想放,可無召入宮,形同謀逆呀?!?/br> 她繼續(xù)和李持月說著下面的血腥:“解意的舌頭被拔掉了,嗯,眼睛也被挖了,真是可憐?!?/br> 直到春信秋祝被砍下頭顱之后,李持月垂下眼眸,頭磕在了地上。 死了,都死了,她也會陪著一起,有什么好傷心的呢。 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韋玉寧見她一敗涂地的樣子,嘲諷地笑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鉗制李持月的力道松了,暖閣走空了人。 她扒著欄桿往下望,他們的尸體已經被帶走了,那些血跡又被大雪覆蓋。 — 這一天,心腹尹成給新帝帶回了一個不錯的消息,幾份各道節(jié)度使的上書賀表。 二人走在避雪的長廊中,季青珣還有一件同樣重要的事要交由他辦。 “為持月公主找一戶人家改名換姓?” 尹成沒想到,圣人竟然不殺那位前朝公主,竟然是這樣的打算 “不錯,等阿蘿生了孩子再辦送,”季青珣思忖了一下,補充道:“不必選太高的門第,務求穩(wěn)妥,將她安置好了,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br> 孩子才剛出生就讓她們母子分隔,季青珣也不愿意,但不須分開太久,阿蘿就能再次名正言順地陪在他身邊了。 在此之前,宮里的人全都要換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