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鯉娘子(種田文) 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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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憐了,也不知道是啥時候的事兒了?!?/br> “唉,你們誰知道在宋掌柜搬來前,這宅子是誰在住嗎?“ 何慧芳嘆了口氣,太造孽了,和身邊的慶嫂還有慧嬸子說,“香山寺的慧能大師特別好,要是請慧能大師來一趟,給這個可憐的孩子誦經(jīng)超度,不知道要多少錢?!?/br> “慧能大師嗎?我年后去上香,聽說他出去云游了……” 她們正議論著,衙門里的仵作提著個小箱子匆匆趕到了。他望著地上的白骨,急忙放下箱子蹲下來,拿起地上的骨頭仔細(xì)端詳,這時候人群中爆發(fā)出一陣驚叫,原來是衙差又從坑底挖出半個破碎的頭骨。 仵作急忙接過捧在掌心,還從自己的木箱子中拿出一枚據(jù)說可以放大物體的鏡子仔細(xì)看。 “李大人?!必踝鞒烈髁艘粫?,“這不是人骨,是猴子的骨頭?!?/br> 李游正揉著太陽xue苦思,聞言抬起頭,急急問,“你憑何斷定?” “大人你看,此骨面部凸出,下顎厚實,鼻骨極低,這都是猴子頭骨的特點。”仵作說道,他當(dāng)了幾十年的差,這些細(xì)節(jié)還是分得清的。 李游接過頭骨細(xì)看,果然不錯,為了平息周遭的議論聲,下令把猴子的頭骨靜置在院中半日,供人細(xì)看,隔日拿去城外掩埋。 一場鬧劇終于結(jié)束,圍觀的人群里發(fā)出一陣陣唏噓聲,原來是虛驚一場。 而錢莊的人手握字據(jù),白紙黑字還有宋掌柜的簽字畫押,是萬萬抵賴不得,李游仔細(xì)看過字據(jù),轉(zhuǎn)臉對錢莊的人說,“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本官不會阻攔,但打罵乃至傷人,就是觸犯律法。” “您放心李大人,我們一定規(guī)規(guī)矩矩的來。” 李游點了點頭,帶著人走了,站在鋪子前的沈澤秋這才看清楚,這位氣宇軒昂的李大人,正是昔日私塾中落魄潦倒的窮書生。 “看呆了?”何慧芳拍了拍沈澤秋,揶揄了他一句。 “原來他真當(dāng)上官了?!鄙驖汕锉е直弁钣蔚谋秤?,想起有回去私塾里玩,李游坐在茅屋里看書,秋娟扔了顆小石子打在窗戶上,不一會兒門便開了,李游那年只有十幾歲,身形瘦的像根竹竿,笑著走出來同他們聊天。 他還念了詩給他們聽。 “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沈澤秋微笑著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回到了鋪子中。 自從店中有了慶嫂和慧嬸子幫忙,又靠她們招攬了好幾位可靠的女工做活兒,鋪子里的工期不僅沒耽誤,反而更快了,客人定的衣裳一般三日后就能交貨,加上安寧新推的款式新穎,生意比以前還要紅火。 安寧一半時間在后院休養(yǎng),一半時間出來指點慶嫂慧嬸子裁衣裳,沒過幾日花街上就傳遍了,沈氏布坊可牛氣了,光是幫忙裁衣裳的人就請了兩位,而且要想在他們家做工,都是要有熟人介紹才能去呢。 “嗬,店面不大排場倒是不小。" 胡氏布坊開在街口,是整條街最大的店面,別的鋪子只有一層,他們這兒足足上下兩層,不僅賣衣裳,鞋襪帽子,還有女子的脂粉等,不過主要還是靠賣衣裳營利。 說話的是胡掌柜的meimei胡雪琴,胡家娘子的小姑子,她今年二十三歲,嘴巴伶俐頭腦靈活,私下八卦的人都叫她“老姑娘’,不過這話也就私下說說,誰也不敢當(dāng)著她的面聊。 剛才那句話便是胡雪琴說的。 胡家娘子整理著貨架上的布,頭也沒抬說了句,“你管人家呢?看看你,今年都二十三了……” “哎呀,嫂子,你催什么呀?”胡雪琴最討厭聽這些個,捂著耳朵站起來往一樓走,“我還是去招待客人吧?!?/br> 胡家娘子急忙喊住她,“雪琴,你聽一句勸,我喊王媒婆幫你留意著,今年過年前,你的婚事必須定下來。” “他們都配不上我……”胡雪琴提著裙擺,蹬蹬蹬頭也不回的下了樓。 身后的胡家娘子無奈的嘆了口氣。 …… “安寧,澤秋,吃飯了,今兒咱們喝排骨蘿卜湯?!?/br> 何慧芳做好了午飯,一邊擦手一邊走到鋪子里叫他倆吃飯?;蹕鹱咏裉炀鸵蝗嗽诩遥腥祟I(lǐng)著孩子回鄉(xiāng)走親戚,她心里放不下鋪子里的活計,留在鎮(zhèn)上沒有回。 “慧嬸子,你留下一塊兒吃吧?!焙位鄯贾形鐐滹垥r就多備了一份。 慧嬸子還要客氣,被何慧芳拉住了胳膊,“咱們之間還客氣個啥。” “唉,說起來我還覺得慚愧,你為了來做活兒,和家里人吵架了吧?” 慧嬸子的男人是個不頂用的家伙,幸好祖宗保佑,家里留下一棟寬敞宅院,租了一半給別人住,一家子靠租金和慧嬸子幫工勉強(qiáng)生活,偏偏他心里沒半點數(shù),脾氣大愛罵人,是家里的土皇帝。 “沒事兒?!被蹕鹱有α诵?,眼睛亮晶晶的格外有神采,“我現(xiàn)在看開了,我怕他做啥?我手底下管著好幾個女工,我比他牛氣多了!” “所以啊,這回我才沒聽他的回鄉(xiāng)走親戚,有什么好走的,什么都不比我做事兒掙錢重要。” 何慧芳笑得合不攏嘴,這話心里聽的痛快,“你能這么看最好!” 因為鋪子沒人照看,所以午飯通常是擺一張小桌子在鋪子和院子交界的空地上,這樣能留意著外面的動靜,有人取衣裳定衣裳也好及時迎出去。 “欸,不知道你們聽說了嗎,咱們鎮(zhèn)上新來的主簿李大人,今年二十五了,還沒娶親呢?!?/br> 飯桌上慧嬸子說道。 沈澤秋有些驚訝,以為李游考上功名后早就成家了,沒想到至今還是一個人。 安寧喝了口湯,輕聲問,“像李大人這樣的青年才俊,應(yīng)該有很多人和他說親吧?” “安寧你說的一點沒錯!”慧嬸子說完把話鋒一轉(zhuǎn)蹙起眉,“不過聽鎮(zhèn)上的媒人們講啊,這位李大人眼界高著呢,說了位知書達(dá)理,家境優(yōu)渥的小姐給他,李大人見了面回來二話不說就拒絕了,說什么性子不合適?!?/br> “偏偏那小姐家里人對李大人是處處看,處處滿意的不行,托媒人說再見一次,李大人說什么都不同意了?!?/br> “許是人家做官的,瞧不上商戶人家吧?!?/br> 聽到這里,安寧和沈澤秋對望了一眼,都覺得李游不像這種虛榮的人。 “或許里頭還有隱情吧?!吧驖汕镎f道。 慧嬸子點點頭,露出笑來,“是呢,不過現(xiàn)在女方家人還央著媒人,叫她再勸勸李大人回心轉(zhuǎn)意呢,但我看玄,多半沒戲?!?/br> 何慧芳夾了一筷子炒豆角吃,又扒拉了一口飯。 “依我看,這強(qiáng)扭的瓜不甜!李大人既然不喜歡,女方何必非送女兒上門?!?/br> 誰說不是,可天下多的是執(zhí)迷不悟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晚點二更哦~ 第67章 “打聽了好幾日也沒尋到要去青州的, 等不起了,明日我準(zhǔn)備一下,后天就乘船出發(fā)?!鄙驖汕镎f道。 安寧和何慧芳都有些擔(dān)心, 青州離桃花鎮(zhèn)有幾百里的水路,坐船快則兩三日, 慢則需四五日, 一來一回至少需要十日, 讓沈澤秋一個人出發(fā),還真有些放心不下。 “你們放心吧,濱沅鎮(zhèn)就有直接到青州的船, 我打聽了, 船會直接停泊在青州的云港, 下車雇一輛馬車,用不了兩個時辰就能到城內(nèi)。 沈澤秋倒是淡定, 他準(zhǔn)備把銀子換成銀票貼身藏起來,再穿上一身破舊的衣裳, 就說是去城里投靠親戚的。再說, 從清源縣到青州的這片水域水流和緩, 也比較太平, 他不會遇到啥事兒的。 家里的生意有慶嫂和慧嬸子幫忙, 沈澤秋倒是不擔(dān)心, 唯一就是最近隔壁宋掌柜的宅子在修葺,錢莊的人急著出手變現(xiàn), 一日里會帶好幾撥的人來看房,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也不知其底細(xì)。 “我不在家的這些日子,早些關(guān)鋪門, 夜晚睡覺前記得再把門窗都檢查一遍。” 臨行前沈澤秋又囑咐了一遍。 “放心吧?!焙位鄯妓退搅饲逅?,“你的媳婦兒和家,娘一定幫你給看好了,倒是你自己,路上多注意著點兒?!?/br> “好,娘你回去吧?!鄙驖汕镆呀?jīng)換上了好幾年都沒穿過的舊衣裳,袖口和前襟都磨破了,衣裳浣洗過不知多少回,現(xiàn)在已經(jīng)瞧不出本來的顏色,他還戴了頂舊帽子在頭上,背上就挎著個癟癟的包袱,怎么看都像是從家里逃荒出來的。 何慧芳把年前從香山寺求來的辟邪符從兜里掏出來,塞到了沈澤秋的口袋里,拍了拍說,“行,那娘回去了。” 目送著何慧芳的背影遠(yuǎn)去,去往濱沅鎮(zhèn)的船也靠了岸,沈澤秋和大家一起登上小帆船,這船會開到濱沅鎮(zhèn),去那里換上大木船才能順著桃花江匯入桑水河,一路到青州的云港去。 …… “這位爺,您小心腳下?!碧柌派蟻頉]多久,錢莊的人就領(lǐng)著今日第一位賣家上門看房了。 據(jù)說是從隔壁鎮(zhèn)子舉家遷回原籍,想要買間宅院落腳順便做些小生意。 何慧芳正握著竹掃把輕清掃著門前的落葉,唰唰唰一邊掃地,一邊用余光打量著來人,那人四十多歲,長袍加身,頭戴一頂小圓帽,瞧上去倒不壞,比昨日來看房的幾位瞧著順眼多了。 她可不想隔壁再來一位像宋掌柜這樣的缺德鄰居。 不一會兒林家馬車登了門,許久不曾露面的林舉人的孫女兒林宛下了馬車,三四個月不見,林小姐竟然又長高了半寸,人也苗條不少,原先有些嬰兒肥的臉頰也抽了條,下巴尖了,鼻子也挺了,從一位懵懂的小姑娘出落出幾分大姑娘的樣子。 “林小姐,您可是稀客了,好久沒見您出來逛了?!卑矊幷迷阡佔永?,望見林小姐,慢慢的走上前。 林宛微微一笑,“我今年去了外祖家過年?!?/br> 難怪沒見她來做新衣呢。 “林小姐有合心意的嗎?”安寧問道。 “聽說你們家的錦緞和綢緞做的衣裳特別好看,我想試一試?!绷滞鹫f著往鋪子里走了幾步,指著一塊水紅色的綢緞,上面繡著大朵紅白交錯的芍藥花,特別的明艷好看。 安寧讓慶嫂把那塊料子取下來給林宛細(xì)看,林宛摸了摸,見這料子滑順,做工精致,心里便更加的喜歡了。 不過她是屬于小家碧玉似的女子,文雅中略有幾絲俏皮,這種大紅大艷的料子,恐怕會搶了人的風(fēng)頭,但難得她喜歡,安寧想了想說道,“林小姐不如做件純色嵌花邊的上襦,下裙配這塊花料子,這樣濃淡相宜,會比花團(tuán)錦簇更加亮眼,也符合您的氣質(zhì)?!?/br> 林宛想了想便同意了,反正只要是安寧說的款式,最后穿上身效果都好極了。 “你們會參加云衫閣舉行的比賽嗎?” 量了尺碼交了定金后,林宛隨口問了一句,她的外祖家在青州城,云衫閣是青州城最大的布坊,林宛和外家姊妹一塊兒去逛過,覺得安寧裁剪的衣裳和云衫閣的比較起來也不分伯仲,唯一的區(qū)別大概是料子不同,還有繡活沒那么精致罷了。 云衫閣每兩年都會舉行一次比賽,各家布坊無論大小均可參賽,獲獎的可以加盟云衫閣并拿走獎金。 “我并未聽說過,林小姐是從哪里聽的消息?”安寧有了些許興致。 林宛蹙眉想了想,“我是聽云衫閣里的伙計說起知道的,不過怎么比,怎么參加,我就不太清楚了?!?/br> “但我覺得你要是參賽,一定能拿獎。” 林宛歪著頭笑著說,有一點點嬌憨的味道。 “謝林小姐?!卑矊帨\淺一笑,在心中暗想要去仔細(xì)打聽一下云衫閣,還有云衫閣舉行的這個比賽。 送走了林宛,何慧芳瞧著林家馬車咕嚕咕嚕遠(yuǎn)去,心里忽然有了些許想法。 “安寧,你說李大人和林家小姐可相配?” 安寧沉吟了一會兒,林小姐出自書香門第,李游是讀書人,兩個人或許能說到一塊兒。 “我瞧不出來。”安寧搖了搖頭。 因為她又想起了許彥珍,那位許小姐也是知書達(dá)理的類型,李游就不喜歡,或許他自己性子沉穩(wěn),便想找個熱情開朗的互補(bǔ)一番吧。 “嗯……”何慧芳把掃成一堆的破葉灰塵用鏟子鏟起澆到了路邊大樹底下,她瞅著還挺合適的。 …… 就快到晌午了,安寧坐在柜臺后慢悠悠的做了幾枚盤扣,一朵朵如盛開的花朵,是要縫在女衫前襟上的,即實用又好看,好多女眷就是沖著這些精致的盤扣過來的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