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證道后我跟龍跑路了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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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繁音的腦海閃過一個又一個仙子的身影,心口莫名不舒服起來。 但她將這抹復(fù)雜情緒壓得死死的,洛繁音唇線繃緊:“阿昭你放心?!?/br> 衡昭:“……?” 放心什么? 洛繁音好看的桃花眼睜大,弧度愈發(fā)柔和,整個眸子看起來濕漉漉的,說的話質(zhì)而不俚,同時卻氣人無比。 “如若是姻緣時刻上了名字,就證明這一對是天道都承認(rèn)的伴侶,哪怕現(xiàn)在姻緣石碎了,日后姻緣石上也會重新出現(xiàn)那對的名字?!?/br> 所以阿昭不用傷懷。 該傷懷的應(yīng)當(dāng)是她吧…… 洛繁音默然失落,她垂下頭,說不清道不明的復(fù)雜情緒在她心裝若隱若現(xiàn)。 她從來不知道。 阿昭原來也有命定的道侶。 話音剛落,衡昭的臉色越發(fā)難看。 他無聲地看著眼前認(rèn)真寬慰他的小蓮花仙,臉骨弧線硬朗且鋒芒,眸中金光忽閃,毅然閃過一抹嗜血般的煞氣,眼底更是溺了一片暗到全然暈不開的墨色。 二人各有各的煩悶。 洛繁音并不知道衡昭的心情不好,還在緊緊跟著衡昭的腳步前往禁地深處。 不會煩憂之事牽腸掛肚,她很快從復(fù)雜的情緒里走了出來,彼刻好奇地看著左右,她著實想不到,禁地這里風(fēng)景優(yōu)美,樹林茂密,居然也鎮(zhèn)壓著無數(shù)魔族,還是不輸于萬魔窟的魔物。 突然,前面的衡昭停下腳步。 一時不查,洛繁音低頭撞了上去,慶幸自己還好沒有抬臉。 不然酸溜溜的一定是她的鼻尖。 洛繁音揉了揉已經(jīng)變紅了的額頭,想透過他的肩膀往前看,卻被男人的手掌按下頭顱。 “阿昭……” 怎么了啊。 “別看?!?/br> 在洛繁音看不到的前面有一方閃著冰晶的寒冰床,即便落在陽光下,這面床太依舊冰霜凝結(jié)。 上面睡著的女子則尸體腐爛,不辨容貌。 衡昭不認(rèn)識上面的女子,卻認(rèn)識旁邊的顧明瀚。 男人的尸體離寒冰床較遠(yuǎn),腐爛得很嚴(yán)重,尤其是那下半身,早就尸骨模糊,蚊蟲飛鳴。但他的頭骨因為靠著寒冰床的緣故,還保留依稀可變的面容。 這不就是之前因為供品不全的問題,被他胖揍一頓的顧明瀚? 不想再次相見,居然成了這般模樣。 洛繁音被衡昭遮住了眼,因為好奇,她長長的睫毛忽閃而動,終于將衡昭從沉思中喚醒。 衡昭不禁收緊掌心。 男人掌心的熱量熏了她的眼睛,氤氳出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黏糊氛圍。 洛繁音下意識地舔舔唇角。 下一刻,她的手就已經(jīng)附在男人的手背上。 女子的手指小巧玲瓏,纖細(xì)柔美,此刻攀附在衡昭骨折如竹的指節(jié)上,也著實是一番好看場景。 但衡昭現(xiàn)在卻沒有欣賞的心情。 他總希望洛繁音遇到些好人,能被很好的對待,可事實上洛繁音下凡以后過的都是什么凄慘日子他一清二楚。爹不疼、娘親還死得早,即便他并不知道顧明瀚曾經(jīng)親手奪取洛繁音的血液,他也知道眼前這個男子落得這個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惡有惡報,但他不需要洛繁音再重新接受這種惡,哪怕一個簡單的語句,說不定都會刺痛老婆內(nèi)心深處的創(chuàng)傷。 洛繁音卻沒有那么脆弱。 洛繁音將衡昭壓著她視線的手慢慢拿下。 順著衡昭的側(cè)臉,她看向遠(yuǎn)處的寒冰床,視線不由愣怔一瞬,半捧著衡昭手骨的指節(jié)也瞬間收緊。 衡昭能認(rèn)出顧明瀚,她自然也能。 所謂的爹為了她所謂的娘,什么心狠手辣的事情都能做到。 作為被拋棄的那個,她早就習(xí)慣了。 可那是逆來順受的音音,如今站在亡故二人面前的,是已經(jīng)渡過生死劫的洛繁音。 洛繁音不動于衷地看著前面快要與塵土合而為一的二人,總是明媚的臉上閃過幾分揮之不去的郁氣,纖細(xì)濃密的睫毛遮住她好看的瞳孔,陽光下垂,在她的眼底落下一片陰影。 此刻的洛繁音,神色厭厭,又病態(tài)地感到某種暢快。 是的,這個男人就該死。 這本來應(yīng)當(dāng)是好事,可為何她心里有些難過。 凡間的這場經(jīng)歷就像一場夢,只是這場夢里總是接連不斷的下著雨,霧氣彌漫,不算明朗,以至于洛繁音現(xiàn)在在回憶起來,只能回憶起宗門里連綿不斷的陰雨天,還有那些從骨子里就開始變得潮濕腐朽,令她心生不適的人。 顧明瀚給洛繁音留下的印象自然最深。 讓她踏入宗門的第一步起,顧明瀚就給她的身上烙下了一個烙印。 不配。 她什么都不配。 不配來到宗門,更不配穿著所謂娘親的衣服。 可誰知道她才是那個最無辜的人。 凡間的音音就像陰雨天從叢里冒出來的一株潮濕的蘑菇,被橫行的動物踩踏撕咬,又被從天而降的枯枝砸暈破壞。 而現(xiàn)在,當(dāng)初傷害過她的罪魁禍?zhǔn)滓赃@種慘狀橫行在她面前。 洛繁音深褐色的眼眸閃過一抹奇異而瑰麗的妖冶色彩。 她無動于衷地站在衡昭身后,衡昭卻忍不住側(cè)頭看她。 不等衡昭開口說話,洛繁音的喉嚨里散發(fā)出類似破舊風(fēng)箱一般的嘶啞聲音:“阿昭,你看,那就是你要找的寒冰床?!?/br> 她的話語不變情緒。 似乎眼前這番情景與她而言無關(guān)緊要。 可實際上,衡昭低下頭,就見洛繁音懷袖外的手攥得死死的,白皙的手背青筋暴起。 張顯其主人并非表面那般從容平和。 衡昭手一揮。 那張尋找已久的寒冰床驟然飄在半空,但楚汾然和顧明瀚的尸體他并沒有多加傷害,甚至原絲不動,還維持了原先的模樣。 衡昭狀似隨意道:“這二人如何處理?” “就這樣吧?!?/br> 她沒有虐尸的愛好。 就這樣讓人塵歸塵、土歸土。 而顧明瀚死前依舊挽回不了摯愛的尸骨,這對顧明瀚而言,已經(jīng)是最殘酷的大辟之刑。 - 遇見不想遇見的兩個人,只是一道小插曲。 禁地深處山勢陡峭,形如交椅,即便樹木濃郁,但森林之中依然沒有生靈的氣息,整個林子陷入全然的寂靜,安靜到一只鼠兔雀蟲鬧出的聲響都沒有。 洛繁音都覺得不對勁。 “阿昭,這個地方確定有魔物嗎?” 明明這里的山那么清蔥,這里的水那么碧綠。 但衡昭卻形色如常:“有些魔物并不是壞魔。” 并非會屠殺生靈。 洛繁音第一次聽到過這種說法:“魔物還有好壞之分?” “嗯?!焙庹腰c點頭,“這處禁地一共有一萬五千零三百二十只魔?!?/br> 洛繁音打了個激靈。 但她很快想到了一個新的問題。 “但這里的魔族為什么只是鎮(zhèn)壓就好?” 洛繁音自小接受的就是仙族的教育,仙魔兩立的觀點已經(jīng)牢牢刻入她的骨血中。 “如果對方是個善良的人,你會殺他嗎?” “當(dāng)然不會。” “那如果對方是個善良的魔,從未看一下任何見血的錯事,你也會奪走他的生命嗎?” 洛繁音陷入沉默。 衡昭卻并沒有把自己的思想強加給她。 衡昭只淡淡地繼續(xù)道:“這里的一萬五千只魔從出生起,都只飲獸血?!?/br> “阿昭,你怎么知道的啊?” 衡昭不斷加深陣法的結(jié)印,面色如常:“龍君大人說的?!?/br> “哦……”龍君大人說的,那必然就是對的。 龍君大人雖然殘暴兇酷,可畢竟也是幫助他們先祖打敗魔族的龍君大人,而且下凡修整結(jié)界,鎮(zhèn)壓殘余魔族的事情本該由他們天上的仙人來做,現(xiàn)在還由龍君大人派出自己的使者親自下來,已經(jīng)是他們作為仙人的一種叨擾。 而且阿昭一路要去那么多地方修理結(jié)界,實在太辛苦了。 洛繁音不再質(zhì)疑。 衡昭也并未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