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攻專治反派BOSS受[快穿] 第169節(jié)
這時候有一個地位最高的中年人提議道:“大家先找個地方把人埋了吧,離開海島以后再找一個風(fēng)水好的墓地重新安置?!?/br> 這個地位最高的中年男人身體微胖,有明顯的啤酒度,長相也比較和藹慈祥。 玉津琢趴在于洲耳邊小聲嘀咕:“這位是首富的弟弟玉流,首富玉川家里一共有四個兄弟,名字加在一起就是川流不息,據(jù)說是大師給取的名,就連生幾個孩子都是提前算好了的。” 于洲不禁小聲說道:“這么有錢,怎么還信這么多?” 玉津琢說道:“越有錢越信這個,出行的日子,每天穿什么顏色的衣服,身上帶什么樣的配件和掛飾,幾點出發(fā)簽合同,這些都要找人看日子的,講究可多了?!?/br> “就連我們這些邊緣人物也有看風(fēng)水看日子的大師,更別提主家了,主家的御用大師是個特別厲害的人物,經(jīng)常給家族里的人看八字,10條有8條能準?!?/br> “不止咱們這樣,外國的一些大富豪也可信這個了,他們那邊好像叫什么占星師,看什么星座和命盤,反正大家都是殊途同歸啦,其實都是一回事。” 聽到玉津琢這樣說,于洲心中不禁微微有些詫異,心里面總覺得怪怪的。 “雖然我不懂這些,不過小時候聽人說泄露八字不太好,你們的八字主家那邊的人都知道嗎?” 玉津琢想了想,對于洲點點頭:“都知道啊,家族里的人剛出生的時候,主家那邊的人都會過來算八字,八字好的,命里帶財?shù)男『⒕蜁鲃优囵B(yǎng),畢竟誰會嫌錢多啊?!?/br>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科學(xué)的盡頭是玄學(xué),這句話誠不欺我。 當玉津琢和于洲在一旁小聲八卦的時候,一旁人已經(jīng)商量好了動土的時間。 玉流這次出行,身邊除了一個秘書和一個助理之外,還跟來了一位懂風(fēng)水的先生。 風(fēng)水先生長得仙風(fēng)道骨,面目和善,雖然年齡有62歲,但看起來像是50出頭,比實際年齡要年輕許多。 商量來商量去,最終商量好下午兩點鐘讓死者入土為安。 但是坑得提前挖,于是又召集了一批年輕力壯的小伙子去挖坑,年輕力壯的于洲和玉津琢自然也在此列。 好在城堡的雜物間里有一些工具,于洲和玉津琢拿著鐵鍬,在毒辣的日頭下和一幫年輕小伙子開始挖坑,那些無事可做身居高位的中年人便在一旁監(jiān)工,時不時交談幾句。 一行人挖了一個小時總算挖好,為了避免傳出腐敗的味道,所以這個坑挖的很深。 將死者入土為安后,玉流帶來的風(fēng)水先生站在墓前開始念誦經(jīng)文,一旁的人也在一旁拜了拜。 下午兩點五十分,一行人終于散去,于洲和玉津琢以及玉津琢的父親玉德一起回到了城堡房間里。 關(guān)好房間門,燒了一壺開水,泡了三杯茶,玉津琢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覺得這里不太對勁兒?!?/br> 其實不用玉津琢說,于洲心里也是這樣的感受,想起夜里拿起手機看到的那些黃色對焦框,他的心底就隱隱泛起一股不安和擔(dān)憂。 玉德說道:“這還用你說,我現(xiàn)在心里也覺得特別壓抑,幸好你媽沒跟來,就你媽那個膽子,這會兒準嚇得六神無主了?!?/br> 玉津琢說道:“爸,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嚇得六神無主了,現(xiàn)在明明是大熱天,我身上一直往外冒冷汗,手心腳心都是涼的。” 于洲把泡好的茶遞給玉津琢:“喝口熱茶暖和一下?!?/br> 看見于洲冷靜鎮(zhèn)定的模樣,玉津琢和玉德就像找到了主心骨,玉德也拿起一杯泡好的茶慢慢地喝了一口,語重心長地對玉津琢說道:“玉津琢啊,你學(xué)學(xué)人家于洲?!?/br> 玉津琢捧著茶杯說道:“爸,我可學(xué)不來于洲的一身正氣,他永遠都是這么不慌不忙的,在我們系里可出名了,人們還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做定海神針。” 這個外號于洲也知道,他回想了一下,覺得自己也并不是每時每刻都不慌不忙,永遠把事情安排的條理分明清清楚楚。 至少在分手的那段時間,他的生活曾失去條理和秩序,變得一團混亂。 那時候正是大二第一學(xué)期剛剛結(jié)束,他親手做好了一個花窗玻璃小擺件,準備送給那個人。 然后那個人就突然從他生活中消失,沒有留下只言片語。 他變得渾渾噩噩,經(jīng)常在夜里不斷的反思自己是否做錯了什么,是否是他的性格太過沉悶無趣,讓那個富家公子哥對他逐漸失去了興致,或者在這段感情里,只有他單方面的付出了一腔真心,而那個人只是隨便玩玩罷了。 那段時間,于洲是相當恨他的。 當然,現(xiàn)在的于洲也是恨他的。 滿腔真情被辜負被玩弄的滋味會令人發(fā)瘋,就連于洲這種人也不例外。 只不過沒有人察覺出他糟糕的狀態(tài)罷了。 正當他回想起那段過往的時候,玉津琢開始在一旁唉聲嘆氣:“我現(xiàn)在可不想繼承什么遺產(chǎn)了,我現(xiàn)在啊只想回家吃我媽做的糖醋排骨,要是手機有信號就好了,還可以叫來一輛私人飛機?!?/br> 這種完全與外界切斷聯(lián)系的時刻是很少見的,玉津琢和他父親以前也去過不少私人海島,那里的信號雖然差了一點,但也不至于與外界完全失去聯(lián)系。 現(xiàn)在這種情況,好像是信號被一種力量完全阻斷了。 因為失去了與外界的聯(lián)系,城堡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焦躁,整整兩天兩夜過去了,宣布遺產(chǎn)分配的律師并沒有到達這個海島。 現(xiàn)在繼承遺產(chǎn)已經(jīng)并不是最主要的事情了。 現(xiàn)在城堡里的所有人面臨的最主要的問題,是食物和淡水資源的分配。 這次繼承遺產(chǎn)的名單一共有32人,其中許多人帶來了自己的助理和秘書以及私人律師。 確切一算,除去死去的玉守成,城堡里一共有105個人。 而食物,只夠他們吃上一個星期。 第三天,于洲在五點鐘睜開了眼睛,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個時間起床,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床上聽一會外語廣播或者看一些期刊雜志。 他這次來帶過來的電子產(chǎn)品只有手機平板和墨水屏電子書,于洲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隨后便安靜地倚在床頭看起了書。 他的動作很小心,盡量不弄出聲音,因為一旁的玉津琢父子兩人還沒有睡醒。 由于玉津琢父子兩人極其膽小,所以他們把于洲房間的床搬了過來,昨天晚上他們?nèi)齻€睡在一個房間里的。 讀著讀著,于洲發(fā)現(xiàn)房間的溫度突然下降了一些。 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窗戶,時至夏日,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大亮,房間已經(jīng)充滿陽光,這種陰冷實在反常。 于洲沉思了一會,他皺著某頭放下手中的電子書,拿起了手機,再三猶豫后還是點開了照相機。 他舉起手機開始掃描房間,先是從玉津琢父子那邊開始,于洲緩慢地挪動著手機,呼吸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間頓住,當手機照到自己的床尾處時,屏幕里突然出現(xiàn)一個黃色的對焦框。 在這一刻,即使鎮(zhèn)定如于洲,拿著手機的手也有一絲顫抖。 相比前天夜里在手機里看到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對焦框,眼前這孤零零的對焦框,也算是一種莫名的安慰了。 于洲做了一個深呼吸,他放下了自己的手機,一雙茶色的眼眸靜靜地凝視著床尾。 他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到的,只是那種陰冷如跗骨之蛆,讓他遍體生寒。 過了一會兒,這種陰冷突然消退,于洲再一次拿起手機對著床尾的方向,手機屏幕里那個黃色的對焦框已經(jīng)消失了。 他皺了皺眉,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確定這里確實有特殊的存在。 將所有人弄到這個小島上,這些特殊存在的目的是什么呢? 一個小時過去了,六點鐘正是吃早飯的時間,因為不知道還要與外界隔絕多久以及手機什么時候才會恢復(fù)信號,所以食物和淡水進行了重新分配。 淡水和食物還剩四五天的量,這樣坐以待斃并不是辦法,早晨八點鐘,有人提議在海島邊燃燒東西升起濃煙,吸引過路船只的注意。 這個活計又交到了于洲和玉津琢手上,原因是他們兩個都是頂尖大學(xué)的高材生。 于洲和玉津琢有些啼笑皆非,玉津琢搭著于洲的肩膀一臉無奈地說道:“高材生怎么了,高材生也不會放火呀!” 雖然滿臉抱怨,兩人還是去了城堡的雜物間翻找便于燃燒的東西。 這個城堡里的雜物間很大,于洲大致估算了一下,這個雜物間起碼有一百平米,一共隔開了三間屋子,一間屋子是一些廢棄的家具,另一間放置著一些工具,另一間屋子放著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有花瓶蠟燭和一些文具。 兩人在雜物間里找到了廢棄的衣柜和梳妝臺,玉津琢還在雜物間找到了兩把斧頭,一行人把廢棄的衣柜和梳妝臺搬到城堡外面,隨后拿起斧子把這些東西劈成了碎片。 潮濕的木材點燃時會產(chǎn)生濃煙,于洲和玉津琢往這些東西上澆了一點海水,隨后便將它們點燃。 火苗剛剛?cè)计?,一陣莫名其妙的風(fēng)突然呼嘯而過,將木柴堆上燃起的火苗給吹滅了。 玉津琢目瞪口呆,于洲眉頭緊鎖。 身后監(jiān)工的一群中年男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首富的弟弟玉流臉色尤其難看,比他臉色更難看的是站在他身旁的風(fēng)水先生。 人群中有人說到:“再試一次吧?!?/br> 站在木柴堆旁的于洲點點頭,重新拿出了打火機,這時候玉流的助理拎著一桶汽油走了過來,他戴著一副金框眼鏡,模樣長得很斯文,比起秘書,他的氣質(zhì)更像一位高中老師。 玉津琢說到:“周助理在哪兒找到的汽油?” 周助理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是在雜物間里翻出來的,這里挺多雜物間呢嗎,這些古老的城堡總是有很多放置雜物的角落,還有好多好多的花窗玻璃,光線一透過來,看的人眼睛都有點花?!?/br> 他擰開汽油的蓋子,把汽油倒在了木柴上面。 有了汽油燃燒會變得非常容易,這次所有人都信心十足,只有于洲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妙的預(yù)感,他總覺得這個城堡就像一只擇人而噬的巨大野獸,事情不會像眾人預(yù)想的那般順利,肯定會有意外發(fā)生。 打火機再一次點燃了木柴,因為上面已經(jīng)澆了一層汽油,這次火苗蔓延的速度非???。 可是下一秒,一陣陰冷刺骨的風(fēng)呼嘯而過,狠狠地拍打在木柴堆上,將近半人高的木柴堆,被這陣邪風(fēng)吹得七零八落。 下一秒,天空突然烏云密布,海島上狂風(fēng)大作。 海島突然暗了下來,狂風(fēng)吹得人站立不穩(wěn),木材燃燒帶來的濃煙被狂風(fēng)吹向四面八方,熏的人睜不開眼睛。 狂風(fēng)更加猛烈了,像一頭正在咆哮怒吼的野獸,那些燃燒著火焰的木板被狂風(fēng)卷向人群,人們紛紛慌亂躲避,時不時有人的痛呼聲響起,場面一時間極度混亂。 于洲也被狂風(fēng)吹得站立不穩(wěn),踉踉蹌蹌地往后倒退了好幾步,裹著狂風(fēng)的細沙拍打在臉上,他一邊在濃煙中辨別方向,一邊躲避著被狂風(fēng)吹來的木板。 飛沙走石之間,一個人突然挽住了于洲的的手臂,把他往旁邊一拽。 下一秒,一塊燃燒著火焰的厚重木板從天而降,恰恰就落在于洲剛才站立的位置。 于洲被風(fēng)沙和濃煙吹得睜不開眼睛,以為身邊的人是玉津琢,就一把挽住身側(cè)之人的手臂,牽著他往城堡的方向奔跑。 海島上空電閃雷鳴,一道紫色的閃電橫貫天空,緊接著傳來震耳欲聾的雷聲,暴雨傾盆而落,豆大的雨滴急速砸下來。 一行人烏泱泱地往城堡里面跑,跑到城堡的拱門的大堂里,總算有了一個躲雨的地方,于洲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往身邊看了一眼。 下一秒,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shù)一般,于洲整個人僵立在原地,他還維持著抬手擦臉上雨水的動作,一雙茶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身側(cè)的面孔。 那是一張清冷的臉孔,冷白至極的膚色讓他看起來十分脆弱,臉頰上沒有多少血色,唇色也微微有些蒼白,目光幽幽的,全身泛著一股冷意,像是被幽冷迷蒙的薄霧籠罩著幽魂,忽遠忽遠,捉摸不定。 見到他的第一眼時,于洲就覺得他很像自己以前在博物館里見到過的那種名貴易碎、胚體薄薄、釉色潔白如雪的白瓷。 他也被雨淋濕了,鬢邊沾上了一些碎發(fā),長長的睫毛也被雨水打濕成一簇一簇的,就連那雙望向于洲的眼眸也濕淋淋的。 他的模樣看起來更加脆弱了,像只被雨打濕的小小白鳥。 恍惚過去了一個世紀那么久,于洲才找回了自己的靈魂。 他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心情該用什么言詞形容,甚至都無法猜測自己臉上此刻的表情。 那看起來一定愚蠢極了,像一個被雷劈過的傻子。 于洲理智和鎮(zhèn)定早已經(jīng)飛到九霄云外,可是在其他人的眼中,于洲的表情卻呈現(xiàn)出一種可怕的冷靜和置身事外的漠然。 看到于洲的這個樣子,那雙濕淋淋的蜜色眼眸微微暗淡了一瞬,隨即很快就被冰冷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