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攻專治反派BOSS受[快穿] 第52節(jié)
可是沒有一個像劍客這樣直白,說出這種“如果得不到你的身體就要和你同歸于盡”的話。 這讓皇帝覺得很荒誕。 他知道若是今夜不從了他,這個劍客真的會和他同歸于盡。 為什么在他掌握天下人的生殺大權(quán)之后會遇到這種事情啊。 見皇帝沉默不語,劍客當(dāng)他默認(rèn)了,其實如果不是反噬的太厲害,劍客也不會選擇雙修這種方式。 皇帝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任他放肆,劍客是一個非常認(rèn)真的人,他對懷中的皇帝細(xì)細(xì)溫存,一個荒唐混亂的夜晚就這樣過去了。 因為腰肢酸軟,皇帝下了早朝便回到了棲梧殿。 鳳凰非梧桐不棲,棲梧殿正是皇帝的寢殿,負(fù)責(zé)灑掃的太監(jiān)折了許多紅枝朱果放在白瓷插瓶里,知道皇帝畏寒,又呈上了番邦進貢的暖玉。 皇帝看了看那些暖玉,讓人喚來敬事房的主管太監(jiān),命人準(zhǔn)備男子之間行房的事物。 又到了月中,皇帝回到寢殿不一會,那個劍客果然來了。 他們之間雖說做了世間最親密的事情,可是卻連話都沒有說上幾句。 見他來了,穿著一身雪白里衣的皇帝便遞給他一個紅瑪瑙做成的圓盒,劍客打開蓋子,圓盒里面是淡粉色的膏脂,透著一股馥郁的玫瑰香氣。 又是荒唐的一夜過去了。 皇帝昏昏沉沉地睡去了,他在晨光熹微時醒來,借著曦光,他看到龍榻前的圓桌上多了一枝梨花。 嬌嫩清麗的花朵上還沾著露水,花心處露出一點點鵝黃色的花蕊。 五月才是梨花盛放的時節(jié),現(xiàn)在才四月中旬,哪里來的梨花呀。 下了早朝后,皇帝帶著這枝梨花去了梨花臺。 劍客正在亭子里下棋,皇帝拿著花枝走到他面前,看著翻新的四角涼亭,原本上面的紅漆已經(jīng)剝落許多,如今卻煥然一新。 再一看劍客,他已經(jīng)穿上了一身天青色的絲綢衣衫,上面用同色的絲線繡著一團團祥云和挺拔蒼勁的青松。 皇帝沉下臉,把手中的花枝放在石桌上。 正在獨自對弈的劍客抬起頭,看著桌上的那枝梨花。 “昨天夜里恰好看見一顆梨樹開了花,只有這一枝,便折下來送你了?!?/br> 皇帝冷著臉說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劍客淡淡說道:“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br> 皇帝冷笑一聲:“你倒風(fēng)雅。” 他看了一遍翻新的亭子和劍客身上華麗貴重的衣衫,陰惻惻地說道:“這是怎么回事?” 劍客自然知道皇帝指的是什么,他輕輕抖了一下寬大的衣袖,看著怒氣沖沖的皇帝,“這里一共有二十四名黑甲衛(wèi),自那一夜之后,他們便以為在下是皇上的男寵,在你我歡好的第二天,便有黑甲衛(wèi)修整了在下的庭院,見在下衣衫破損,又送與在下一些衣物?!?/br> 皇帝在位三十四年,第一次覺得這樣憤怒。 他掀翻了劍客的棋盤,拿著那枝皇宮里開出的第一枝梨花怒氣沖沖地走掉了。 那枝梨花被插在一個長頸白瓷瓶里,過了一夜便枯萎了。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第56章 前塵7 每月一次的雙修已經(jīng)成了雙方默認(rèn)的事情,每當(dāng)?shù)搅嗽轮?,一輪圓月高懸天際之時,劍客便會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棲梧宮與皇帝一夜風(fēng)流。 若是劍客的陽火內(nèi)力反噬的太嚴(yán)重,不得不增加與皇帝雙修調(diào)整內(nèi)息的次數(shù),就會提前一天往皇帝龍榻前的圓桌上放一枝梨花。 因為皇帝不喜梨花,所以皇宮里唯一種著梨花的地方只有梨花臺。 只要看到梨花,便知道是劍客來了。 若是皇帝把梨花插在圓桌上的長頸白瓷瓶里,就意味著皇帝知曉此事并表示默許了。 到了夜晚皇帝便會屏退眾人,獨自在寢宮里等著劍客。 五月是梨花盛放的時節(jié),皇帝來到梨花臺時便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劍客正盤坐在一顆梨樹下吹簫。 他這次吹奏的是一曲不知名的曲子,蒼涼低沉,雄渾肅穆,孤高凌遠,讓皇帝想起了連綿起伏的雪山。 他當(dāng)年身中劇毒,曾去雪山求藥,雪山上極致的孤獨和寂靜讓他畢生難忘,身處天地自然之間,方能體會自身之卑微渺小。 梨花落滿了劍客的肩頭,他穿著月白色的衣衫,廣袖曳地,發(fā)絲被風(fēng)吹起,眸子微微低垂,鴉羽似的睫毛掩住了眼底的神色。 皇帝站在一顆梨樹下看著劍客,目光在劍客的臉龐上流轉(zhuǎn)。 劍客奪了皇帝的身子,讓皇帝不得不雌伏在他的身下,以皇帝的性子,按理說應(yīng)該對他恨之入骨,恨不得將劍客碎尸萬段才是。 可是皇帝卻不是很討厭他。 皇帝覺得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劍客長了一張極好看的臉。 一個人長成這樣,又有這樣卓爾不群的氣質(zhì),床榻上又對他十分溫存體貼,一夜風(fēng)流后還知道將皇宮的第一枝梨花折給他,這樣的人,其實是很難讓人討厭的。 他佇立在梨樹下看得入神,劍客吹奏完曲子,放下手中的木簫朝著他看過來。 四目相對,一時無言。 劍客踏著滿地的梨花走上前,伸手拂去了皇帝身上的落花。 “皇上為何突然到訪梨花臺?”劍客問他。 皇帝說道:“天下之大,沒有朕去不得的地方,你剛剛吹奏的是什么曲子,朕怎么從未聽過?” 劍客說道:“是在下從前在雪山隱居時譜寫的曲子,雪山之巔人跡罕至,唯有風(fēng)雪相伴,這首曲子自然沒有人聽過的?!?/br> 皇帝心里突然有些高興,“那朕算是第一個聽到這首曲子的人了?” 劍客搖頭,皇帝心中不悅,已經(jīng)沉下臉來,劍客淡淡說道:“還有日夜守衛(wèi)在這里的二十四名黑甲衛(wèi)?!?/br> 皇帝啞然。 他看向劍客手中木簫,忽然記起這是他十八歲那年被前朝廢帝幽禁在這里時親手做的。 他十九歲那年從這里逃出去,二十七歲那年登上帝位,三十年過去,他如今已經(jīng)五十七歲了。 他奪取了無數(shù)武林高手的畢生功力,又服用了長生不老藥,生老病死這種事情大概是與他無緣的。 可是長夜漫漫,錦衾寒冷,一夜一夜的這樣捱著,有時孤枕難眠,數(shù)著帳頂上垂下來的流蘇串了多少顆玉珠時,也會有些許孤寂的感覺。 正沉思時,劍客朝著他伸出手,他的指尖搭在皇帝的腰帶上輕輕一勾,那繡著龍紋的腰帶便落在地上。 皇帝瞪大眼睛,劍客低聲說道:“得罪了?!?/br> 衣衫落地,當(dāng)皇帝躺在滿地的梨花上時已經(jīng)來不及拒絕了。 他有些眩暈地看著頭頂上開滿梨花的樹冠,那些雪白的梨花花瓣落在他的眉心和脖頸上,劍客帶著厚繭的指腹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在眉心處那顆艷紅的朱砂痣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這個天下,只有劍客會親吻他。 皇帝閉上眼,抱住了劍客的脖頸,沉浸在這一場旖旎的夢里。 他們都是寂寞了太久的人。 皇帝沾染著一身梨花香氣回到了棲梧殿。 黑甲衛(wèi)的統(tǒng)領(lǐng)呈上的密信還被他放在圓桌上,密信不長,只有簡短的極具,卻是劍客的一生。 鋒鏑皇室以身祭劍,十二魔劍出世,鋒鏑太子背負(fù)魔劍出征,魔劍惑人心智,六十萬軍士自相殘殺,鋒鏑太子因心魔深重,于怒海之戰(zhàn)走火入魔,此后不知所蹤。 天下最純正的陽火之體均來自于鋒鏑皇室,劍客的身份自是不必言說。 親族皆死,國破家亡,誓死跟隨他的戰(zhàn)士聯(lián)連同敵國的軍隊全部死于他親手鑄就的魔劍。 走火入魔的鋒鏑太子孤身遠走,終年在人跡罕至的雪山上隱居避世。 今時今日,他仍舊被心魔困擾,在雪山和梨園吹奏著蒼涼的簫聲,午夜夢回,他是否會懷念自己的家鄉(xiāng)和故人,想念那個早已破滅的王朝呢。 第57章 前塵8 皇帝已經(jīng)很久不做夢了,但是這天晚上他居然做了一個夢。 夢里回到了酈家滿門抄斬,他被押送到玉春臺那一天。 那一年,他十四歲。 上了年紀(jì)的龜公托著他的下巴,打量著他的身段,笑著說他的身子天生就是用來伺候男人的。 為了讓他的肌膚更加柔嫩敏感,玉春臺的人把他泡在了裝滿藥水的木桶里,那種全身的肌膚都似被烈火灼燒的劇痛無法言說,他數(shù)次昏厥,又?jǐn)?shù)次在劇痛中轉(zhuǎn)醒。 在他父親被凌遲處死的那一天晚上,玉春臺開始拍賣他的第一夜。 那一夜龜公為他梳妝,往他的嘴唇上點了香氣馥郁的朱紅唇脂,告訴他要認(rèn)命。 他偏不認(rèn)命,沒有人能斷他的命,沒有人配斷他的命。 他趁機放了一把火,換了衣物后便趁亂逃走,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 那一夜下著很大的雪,玉春臺火光沖天,他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地上厚厚的積雪,茫然地看著漆黑的蒼穹。 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往何處走,他的家沒了,親人全都死了,就連這世上的人也以為他是個死人了。 他已經(jīng)沒有歸處了。 他茫然地走到了父親被凌遲處死的地方,大雪掩蓋了一切,什么也看不見了,白茫茫一片真干凈啊。 他失魂落魄地往前走,走著走著放聲痛哭起來。 沒有人可以救他。 沒有人能夠救他。 但是他一定要活下去,不擇手段地活下去。 皇帝從夢里醒來了,他坐在床榻上,出神地看著圓桌上的白瓷插瓶。 那里面空空如也,沒有梨花的花枝。 皇帝又去了梨花臺,梨花臺的燈亮著,劍客正在亭子里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