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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攻專治反派BOSS受[快穿]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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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洲黑著一張臉站在岸邊。

    他這些年一直修身養(yǎng)性,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心如止水,修成了一個慈眉善目的菩薩,可今天一怒才知道自己還是過去那個怒目金剛。

    他一掌拍向水里,酈筑曇見大事不妙立刻潛入水中遁走,于洲也潛入了水中。

    酈筑曇在水中游了一半,就被身后的于洲拽住了腳腕一拽,酈筑曇掙脫不得,就這樣被他禁錮在懷里向上游去。

    于洲把酈筑曇拖上岸,酈筑曇正在瑟瑟發(fā)抖。

    他的體質極陰極寒,本來就怕冷,被深澗里的水一激,更是遍體生寒,尤其是腰側的京門xue,正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刺痛,讓他臉色慘白,像一只中劍的狐貍,伏在地上哀哀叫喚。

    于洲扼住了他的脖頸,熾熱的手掌貼上冰涼的脖頸,一股陰寒柔詭的內(nèi)力涌進了于洲的手心。

    于洲詫異地一挑眉,伸手握住了酈筑曇的脈搏。

    習武看中天資,但最最重視的還是習武之人的根骨,五行相生相克,習武之人的根骨和體質也不盡相同。

    比如火性人一般生的高大剛健,英俊端方,適合修習剛猛強橫的內(nèi)家功法,一出手必然勢如破竹摧枯拉朽。

    水性人則體態(tài)纖長,身軀瘦削,最容易出美人,休息的內(nèi)家功法最好要柔和婉轉,內(nèi)力生生不息。

    火屬性最強大的習武體質是陽火,修煉的功法也走得至陽至純的路子。

    水屬性最強大的體質是陰水,酈筑曇正屬陰水,修煉的功夫陰柔詭譎。

    陽火與陰水都是百年難遇的極品體質,但五行相生相克,習武之人也講究剛柔并起,正所謂物極必反,這兩種體質的習武者雖然修習起來事半功倍,但是一旦內(nèi)力超過一甲子,必將遭受反噬之苦。

    于洲先前內(nèi)力豐沛,勉強能壓制住這種反噬,被酈筑曇偷了一甲子內(nèi)力,反噬的陽火便壓制不住了。

    他再三思索,一把撈起地上的酈筑曇,把他扛進了山洞里。

    酈筑曇倒不驚慌,最壞的結果不過是被于洲弄死,可是看于洲這個模樣,倒像是對他起了別的心思。

    他偷了人家一甲子的功力,又偷走了人家的稀世神兵,以身抵債,被人家仔細把玩肆意索取,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不過是受些屈辱。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酈筑曇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整理了一下濕漉的頭發(fā),跪坐在于洲面前,山洞里粗糙的石子把他透著淺淺粉色的膝蓋硌出了一片紅痕,他忍著痛,笑著對于洲說道:“大人,此處是否簡陋了些?”

    這探花怎么這么矯情,三千里流放路都走完了,怎么運個功,互相調(diào)一下內(nèi)息也要挑個地方?

    于洲皺眉說道:“這里就很好?!?/br>
    真是個不懂憐香惜玉的,到底是江湖上的漢子,幕天席地的歡愛,作風粗獷的令人發(fā)指。

    酈筑曇深吸一口氣,悄悄打量了這洞xue,見地上都是石子,洞內(nèi)只有一張草席,心中不禁叫苦不迭。

    酈筑曇只好咬著下唇,心中雖然萬分屈辱難堪,但一看于洲身軀與氣血,便知他是個持久之人,待會只怕自己有場硬仗要打。

    想起自己這被草葉割一下都會劃破肌膚的身子,待會還不知道要被糙漢糟蹋成什么樣子他.

    酈筑曇心中又驚又懼,不禁暗罵自己在哪洗澡不好,非得作死跑到這深澗來。

    他萬分委屈地撿起地上的衣裳抖了抖,眼中噙著一絲淚花將衣裳鋪在那張草席上,還仔細地將邊角抹平。

    鋪好了衣裳,他咬著下嘴唇躺在了草席上,害怕接下來遭受的狂風暴雨,他顫抖著睫毛,緩緩閉上了眼睛。

    于洲的眉毛皺得死緊,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躺在草席上微微瑟縮的酈筑曇。

    “你把濕透的衣裳鋪在我草席上做什么?”

    酈筑曇的聲音有些哽咽:“連衣裳都不讓我鋪么?”

    于洲更莫名其妙了:“你把草席弄濕了,我怎么打坐?”

    殺人誅心!

    在他心中,他酈筑曇的身子難道還不如一張破草席金貴!

    于洲依舊皺著眉看著酈筑曇,緩緩說道:“而且,你躺在我的席子上面做什么?”

    酈筑曇低聲說道:“既然躺著不行,那大人是要筑曇站著、跪著、還是坐著,或是別的姿勢呢?”

    這人看著濃眉大眼,舉止端正,想不到也是個眠花宿柳的風月老手。

    今天怕是少不得一番苦頭了。

    酈筑曇說的每一個于洲都能聽得懂,但是連在一起就奇奇怪怪的,讓他不能理解。

    于洲用內(nèi)力烘干了身上的衣衫,見酈筑曇的衣衫濕著,便走到草席前,把酈筑曇鋪在草席上的濕衣服抽了出來。

    酈筑曇閉上眼,等待接下來狂風摧折,不曾想于洲抖了抖衣衫,熾盛的陽火內(nèi)力席卷過來,瞬息之間就蒸干了衣服上的水汽。

    于洲抖了抖已經(jīng)干爽的衣衫,隨手扔在酈筑曇身上。

    衣衫上還帶著熾熱的溫度,貼上酈筑曇陰寒的皮膚,燙的他立刻打了個哆嗦。

    他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面前是一個高大的身影,于洲正低頭俯視著他。

    酈筑曇看了看身上的衣衫,心想難道這人喜歡給別人寬衣解帶,享受輕解美人羅裳的意趣,便又慢吞吞地把衣衫穿在了身上。

    于洲看他穿好衣衫,撩起衣服下擺盤坐在酈筑曇對面,朝著酈筑曇伸出一只手。

    人模狗樣,衣冠禽獸,做這檔子事之前竟然還是這么端正的打坐姿勢。

    酈筑曇在心里小小地哼了一聲,縱然心中不情愿,卻依舊十分不安地扇動著他柔軟動人的細密長睫,半斂著蜜色的眸子,乖順地把柔軟臉頰貼上于洲粗糙guntang的掌心,用臉頰輕輕地磨蹭著他的手掌。

    于洲的的眼睛微微睜大,短暫的驚愕之后,就聽他含著怒氣沉聲說道:“酈探花,煩請你靜心凝神,收起你那輕浮浪蕩的心思,與我合掌調(diào)整內(nèi)息。”

    酈筑曇:???

    作者有話說:

    曇曇:我人傻了。

    第37章 探花9

    酈筑曇簡直氣急敗壞,他冷笑著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自己,漲紅著臉說道:“我輕浮?”

    “我浪蕩?”

    “我......”

    酈筑曇又羞又氣,漲紅著一張春風桃花面,抿著水紅色的唇,顫顫巍巍地伸出一只手對上于洲的手掌。

    陽火對陰水。

    至陽對至陰。

    內(nèi)力循環(huán)往復,在兩人的經(jīng)脈xue位中流轉不息,于洲倒還好,只覺得體內(nèi)忽冷忽熱,連帶著些綿綿不絕的冰寒刺痛。

    酈筑曇可就慘了。

    他的功法特殊,內(nèi)息流動必然經(jīng)過腰側的京門xue,京門xue是他命xue,是他身體陰寒之氣最濃的一處xue位,別說遭受來自外界的陽火內(nèi)力沖擊,就是有人對著那個xue位輕輕呵出一口熱氣,都能讓他震顫不止。

    他此時實在形容不出這種讓他生不如死的滋味。

    內(nèi)力深厚的武者相互調(diào)息彼此的內(nèi)息實在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可是酈筑曇從來不知道這世間竟有比火還要烈燙灼熱的內(nèi)力,燒得他五內(nèi)俱焚,更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滋味,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酈筑曇自知命運多舛,古語云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為了躲過皇帝派來的暗衛(wèi)的試探,他硬是走了三千里流放路,路上受盡苦楚,未曾流下一滴眼淚,也是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

    此刻卻已經(jīng)開始又哭又叫哀泣不止,淚珠撲簌簌地往下落,拖著變了調(diào)的聲音疊著聲地向于洲求饒。

    于洲只是沉聲說道:“靜心,凝神。”

    靜你祖宗的心,凝你祖宗的神!

    酈筑曇恨啊!

    內(nèi)息調(diào)整完畢,京門xue以下的位置已經(jīng)酸軟不堪,內(nèi)力流轉間的滯澀之感消掉了不少,平時冷如冰的雙足和手掌已經(jīng)涌上一絲絲的暖意。

    酈筑曇大汗淋漓地癱軟在粗糲的草席上,像一汪被太陽曬化的雪泥,水光漉漉的臉頰上已經(jīng)分不清是汗還是淚。

    他朦朧著淚眼咬著一截衣袖弱弱地抽泣,心中把于洲的祖宗十八代大罵了八百多遍。

    有些人活著,但他感覺自己已經(jīng)死了。

    于洲冷笑道:“多行不義必自斃,若不是你偷我一甲子功力,我豈能讓你助我調(diào)整內(nèi)息。”

    酈筑曇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躺在草席上嗚嗚嗚地流眼淚。

    于洲去外面打了野兔,又摘了些野果回來,本以為洞xue里酈筑曇早就拂袖而去,不曾想還未回到洞xue,就聽到一陣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聲。

    天色已晚,酈筑曇竟然還倒在草席上嗚嗚嗚地哭,于洲掐指一算,這人居然哭了整整一個時辰!

    饒是于洲見多識廣、處變不驚,這會也是有些瞠目結舌了。

    他放下野兔和野果,一時竟然覺得荒誕至極,忍不住蹲在草席前,打量了一會兒酈筑曇哭成花貓的臉,這才說道:“你這樣一哭,倒好像是天下人負了你似的?!?/br>
    酈筑曇胡亂地抹了一把臉上縱橫交錯的眼淚,已然哭得喘不過氣來,嗚嗚咽咽地說道:“你...欺負人....縱使我有錯...你也不能...不能這樣....”

    于洲說道:“我是怎么了你了?”

    酈筑曇說不出話來。

    于洲又說道:“禍是你闖的,事到臨頭難道還想不認賬?”

    “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本想待你報仇后取了你性命,不曾想你竟然是陰水之體,左右我那些內(nèi)力回不來,不如留著你一條命,好歹還有些用處?!?/br>
    他伸出一截guntang的指尖拭去酈筑曇睫毛上懸著的一滴淚珠,聲音雖然輕柔低沉,卻蘊藏著極深的寒意:“若是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就真的不用活著了。”

    菩薩心腸,雷霆手段。

    酈筑曇知道他說的是真的,抹著眼淚凄凄慘慘地從草席上撐起脫力的身體,一聲長長的嗚咽后,他含著淚說道:“我都聽大人的,大人怎么說,我便怎么做。”

    于洲:“好,那便一個月一次,到時間我去尋你?!?/br>
    他又看向草席上的酈筑曇,見他仍舊淚眼迷蒙地坐在草席上,不禁問道:“你今晚可是要在此宿下?”

    酈筑曇說道:“本不想叨擾大人,實在是腰膝酸軟,使不上力氣?!?/br>
    于洲脫下身上的身上的外衫遞給他,酈筑曇接過帶著體溫的外衫,猶豫了一會后披在身上,裹著外衫軟著腰爬到草席的一角,把自己蜷縮了起來。

    山澗晚間潮濕陰寒,于洲把白天撿到的干柴聚攏在一起,拿出火石點上了火,篝火嗶剝作響,不一會洞xue就暖和了起來,草席上也暖融融的,酈筑曇淚痕斑斑的臉枕在手臂上,眼神有些渙散的狐眼盯著篝火旁打坐的人影。

    篝火晃動著,那人的輪廓也模糊了起來,酈筑曇的眼皮越來越沉重,手里攥著一塊外衫的衣角,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也不知道他在睡夢中夢見了什么,竟然發(fā)出一聲帶著哭腔的夢囈,低低的哀叫聲和啜泣聲又響了好一陣。

    坐在篝火旁的劍客搖了搖頭,往快要熄滅的篝火里又添了一根新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