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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攻專治反派BOSS受[快穿]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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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洲耳力遠(yuǎn)超常人,早就把他們的對(duì)話聽得一清二楚,都是些宮墻里的腌臜事,不提也罷。

    不提也罷。

    第31章 探花3

    入夜,于洲突然聽到一陣奇異的響動(dòng)。

    他定睛一看,遠(yuǎn)處的草叢枝條顫動(dòng),男子的驚呼從里面?zhèn)鱽?,間或夾雜著幾聲yin笑。

    流放路程中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但是在于洲這里,是絕對(duì)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fā)生的。

    他從樹下坐起身,一旁的王二拽住他的袖子,給他使了個(gè)眼色,湊上前來小聲說道:“你還不知道么,酈筑曇這是得罪了大人物,故意要在流放路上折辱他,給他難堪,我知道你是個(gè)正直的人,平時(shí)我都聽你的,但是這回聽我一句勸,這趟渾水你就別淌了。”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于洲整頓衣裳,甩開了王二的手,提著身上的佩劍朝那處草叢走去。

    這里靠近河邊,草叢能沒過人的膝蓋,又因?yàn)闅夂驖駸幔胁簧俣鞠x蛇蟻藏匿其中。

    在心里暗罵那個(gè)兵役犯蠢,于洲提著劍撥開雜草,剛剛走近便聽一聲慘叫。

    于洲疾行幾步,只見那個(gè)兵役正捂著手臂哀嚎,數(shù)條紅色的長蟲鉆進(jìn)他的血rou里,后半截的尾巴露在外面蠕動(dòng)著,還在拼命往里鉆。

    那截手臂已經(jīng)變成了紫黑色,腫脹如人的小腿般粗細(xì),于洲知道這不是一般的毒蟲,當(dāng)機(jī)立斷拔出劍,一劍斬?cái)嗔诉@個(gè)兵役的手臂。

    斷臂落地,鮮血噴濺,于洲從衣襟上扯下一塊布料給兵役包扎,蹲在地上開始給他擠出毒血。

    一開始擠出的血是黑色的,過了一會(huì)血才慢慢變紅,兵役的臉色慘白如紙,于洲從衣襟里拿出金瘡藥,往他的傷口上灑了一些。

    險(xiǎn)險(xiǎn)地保住一條人命,于洲這才看向倒在地上的酈筑曇。

    他還帶著木枷和腳鐐,身上的囚服被扯的破破爛爛,露出大半個(gè)雪白的肩膀,一點(diǎn)紅梅在臟污的囚服下若隱若現(xiàn)。他的褲子也被撕開了,兩條玉雪般的長腿蜷縮在地上,兩瓣雪團(tuán)微顫著,真是好不狼狽。

    酈筑曇發(fā)絲凌亂,雪白的肩膀上被枝葉鋒利的雜草刮出了細(xì)密的紅痕,烏黑的長發(fā)鋪在臉頰邊,臉上驚怒交加。

    見了于洲走過來,臉上立刻現(xiàn)出一抹哀涼凄婉的神色,顫聲喚道:“大人,救我?!?/br>
    于洲走到他身邊,脫下身后的黑色披風(fēng)蓋在他身上,把他從地上扶起。

    王二和徐思已經(jīng)被這突然的變故弄得六神無主,再一看只是肌膚被草葉劃破的酈筑曇,不禁感嘆這人命好,僥幸逃過一劫。

    酈筑曇跪坐一旁整理衣衫,他伸出雪白的手指跪坐在地上梳理長發(fā),卻冷不丁地從發(fā)絲里梳出一只黑色的蜘蛛,立刻嚇得驚叫一聲,跪在于洲腳邊瑟瑟發(fā)抖。

    于洲一腳踩死了蜘蛛,王二納悶地湊過來,蹲在地上看著那坨被踩扁的蜘蛛,拿著樹枝撥弄了兩下,一臉不解地說道:“我認(rèn)識(shí)這蜘蛛,這玩意又叫黑寡婦,毒性很大,但是這玩意很怕人,對(duì)人的氣息尤為敏感,怎么會(huì)爬到人的頭發(fā)絲里?”

    于洲瞥了一眼癱坐在他腿邊的酈筑曇。

    這位艷若桃李的新科探花正六神無主地抱著于洲的大腿,他衣衫凌亂,赤裸的胸膛貼著于洲的小腿,臉頰也貼在于洲腿上,雪白的牙齒咬著嫣紅的嘴唇,狹長的眼眸里泛著明滅起伏的淚光。

    好一個(gè)楚楚可憐、色若春花的新科探花郎。

    見他的肩膀上有些紅腫,于洲怕酈筑曇身上沾上蟲卵,就和王二徐思打了個(gè)招呼把酈筑曇?guī)У搅撕舆叀?/br>
    王二和徐思露出一個(gè)意味深長的微笑,目送著兩人沿著河岸走向夜色深處。

    待尋到了一個(gè)僻靜的地方,于洲解開酈筑曇的木枷,淡聲說道:“去河里洗個(gè)澡,把身上的臟東西洗干凈?!?/br>
    沉重的木枷離開身上,酈筑曇活動(dòng)著肩膀和手腕,站在于洲面前緩緩脫下了身上的囚服。

    肩膀、后背、臀丘、雙腿。

    月光給酈筑曇的身體披上了一層薄紗,烏黑的長發(fā)從肩頭垂落,像狐貍蓬松的尾巴。

    發(fā)尾在窄窄的腰身處輕搖緩擺,兩個(gè)盛滿了月光的深深腰窩在搖動(dòng)的發(fā)尾后若隱若現(xiàn)。

    尾椎的最末節(jié)那里有一顆艷紅的朱砂痣,皎潔的月光順著美玉般的脊背流淌著,一直流向溝壑深處。

    于洲別開目光,不再往下看。

    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個(gè)男人的身體也可以這么漂亮,這樣驚心動(dòng)魄。

    酈筑曇赤著腳站在河邊,探出腳尖撩著河水,他彎下腰,掬起一捧水灑在身上,嗓音里噙著笑,用他那帶著鉤子的蜜嗓說道:“大人,這水好涼?!?/br>
    于洲盤坐在草地上,用衣袖擦著他的佩劍,他只微微抬起眼,看了一眼濕漉漉的酈筑曇,茶色的眼珠幽暗深邃,比隱于夜色中的峽谷更加神秘莫測(cè)。

    水已經(jīng)漫過了酈筑曇小腿,水波蕩漾,酈筑曇說道:“大人,河里的石子有些硌腳,我的腳好痛呢。”

    于洲抬頭往河中看去,水已經(jīng)沒過了酈筑曇的下半身,那截窄瘦到不可思議的腰肢露在水面上,盈盈水波在他的腰身周圍晃動(dòng),層層漣漪一圈一圈地?cái)U(kuò)散開來。

    酈筑曇的臉龐上帶著奇異的笑意,他的身體慢慢下沉,水面沒過了他的下頜,發(fā)絲在水面上鋪開,猶如一朵黑色的睡蓮。

    過了半晌,他又游回河岸邊,帶著水珠的雙臂搭在岸邊,抬手將濕淋淋的頭發(fā)撥到腦后,露出那張夜中幽曇般的面孔,下巴枕著赤裸的雙臂,趴在河岸邊看著于洲。

    他的眼神巡視著于洲臉孔上的每一處線條,忽地笑吟吟地說道:“大人舉止雍容,氣度攝人,行走動(dòng)靜皆不同于常人,為何樣貌如此平庸?”

    “平凡之人,平庸之貌,自是不如酈探花驚才絕艷?!?/br>
    于洲臉上帶著人皮面具,天長日久,面具邊緣已經(jīng)開始起皮,再過一些時(shí)日,把這些罪犯押送到流放地完成交接之后就換個(gè)身份游歷世間,繼續(xù)尋找貫征的下落。

    酈筑曇在岸邊梳洗頭發(fā),過了一會(huì)又問道:“大人,你有皂角么?”

    于洲說道:“沒有?!?/br>
    酈筑曇嘆息一聲,只好起身,水珠從他的肌膚上滑落,他擰干了頭發(fā),撿起地上的囚服一件件穿在身上。

    于洲重新給他戴上木枷和腳鐐,又去林子里撿了一些柴,升起一堆篝火。

    酈筑曇跪坐在篝火旁烤火,火焰搖曳,火光映照著酈筑曇的臉龐,眉如遠(yuǎn)山,眼如秋波,恍如天上玉人。

    這樣世間罕有的絕好姿色,怪不得坐擁三千佳麗的皇帝也念念不忘。

    先帝駕崩,太子皇甫泓繼位,據(jù)說皇甫泓年少時(shí)便對(duì)酈筑曇一見傾心,至此之后便不能忘懷。

    只是世間美色,都只是一具皮囊,萬丈高樓頃刻間化作塵土,繁華如煙轉(zhuǎn)瞬消散,世間的美人最終也不過是一具枯骨而已。

    于洲撥弄著篝火里的柴禾,篝火搖曳著,酈筑曇盯著他的眼睛,低聲問道:“大人,你抬頭看看我的臉。”

    于洲抬頭,正襟危坐,古井無波地看著他。

    對(duì)上他沒有一絲波瀾的目光,酈筑曇的眼底深處不禁流露出一絲失望。

    “大人,你在我的臉上看到了什么?”酈筑曇問道。

    于洲打量他半晌,說道:“你臉上的水珠沒干?!?/br>
    “除了水珠呢,大人還看見了什么?”

    于洲說道:“酈探花想讓我看見什么?”

    酈筑曇說道:“大人,我這一切不幸的起源都來自于這張臉,大人此生行過萬里路,可曾見過比我更加好看的人?”

    于洲想了想,說道:“不曾?!?/br>
    酈筑曇微微一笑,竟微微有些羞赧的低下了頭,臉頰兩旁涌上了淡淡的潮紅。

    篝火燃盡,只剩幾絲火星。

    于洲帶著酈筑曇回到隊(duì)伍里,那個(gè)被于洲砍斷半只手臂的兵役正倚著樹干痛呼,罪犯則們?cè)谝慌砸蕾巳∨?/br>
    王二見于洲回來,又看見酈筑曇臉色緋紅,忍不住湊過去,一臉戲謔地問道:“你和那探花?”

    于洲皺眉,不想理他。

    王二自言自語:“這樣也不錯(cuò),上頭的人就是要狠狠羞辱酈筑曇,將他從枝頭雪變成地上泥。”

    說到此處,他頓時(shí)感慨萬千:“到了軍營被充作軍妓,那可是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diǎn)朱唇萬人嘗,還不知道被糟蹋成什么樣?!?/br>
    “趁他現(xiàn)在顏色正好,你可是要多快活兩把?!?/br>
    徐思湊過來,揶揄道:“王二啊,你怎么不去快活快活?”

    王二嘿嘿一笑:“不怕你們笑話我膽小,我總覺得這探花是有點(diǎn)邪門在身上的,你看那雙眼睛,像狐貍似的,總是似笑非笑,我對(duì)上他的眼神心里就發(fā)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br>
    徐思嘲笑他:“你知道你這叫什么嗎,有色心沒色膽!”

    王二不服氣:“那你去快活唄!這又沒人攔你?!?/br>
    徐思看了一眼那個(gè)斷了手臂的兄弟,眼神轉(zhuǎn)了一圈后小聲嘀咕:“我也覺得邪門,你說那些蟲子怎么只咬丁三啊,我就不信了,一個(gè)細(xì)皮嫩rou的探花,蟲子見了就不嘴饞?”

    王二:“對(duì),邪門?!?/br>
    徐思點(diǎn)頭:“是,邪門?!?/br>
    他們往身上灑了些硫磺,于洲在樹下打坐,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趕路之前于洲去林子里采了一些草藥和野果,當(dāng)他回來時(shí),發(fā)現(xiàn)那個(gè)被毒蟲咬傷的兵役已經(jīng)死了。

    腦袋耷拉著,眼睛緊閉,左眼流下一行血。

    “失血過多,沒撐住?!蓖醵@氣。

    于洲看著那一行從左眼流下的血,扒開了兵役的眼皮。

    徐思走過來:“于洲,你看什么呢?“

    于洲說道:“他并不是死于失血過多。”

    王二:“那是因?yàn)槎拘晕聪???/br>
    于洲搖頭,他拔出王二的劍,一劍劈開了這個(gè)兵役的腦殼。

    里面居然是空的。

    一條粉色的蟲子從腦殼里慢悠悠地爬出來。

    這個(gè)兵役的腦子居然被一條蟲子啃光了。

    第32章 探花4

    宮墻巍峨,今年酷暑難捱,在外行走的宮人衣衫不到瞬息便被熱汗浸透,真是令人叫苦不迭。

    新帝皇甫泓畏熱,早有宮人在殿內(nèi)放置了數(shù)盆冰塊,更有兩名秀美的男童身著輕紗,站在一旁為帝王搖扇。

    南嶺進(jìn)貢的荔枝正用冰鎮(zhèn)著,皇甫泓瞇著眼,問一旁的貼身太監(jiān)周順德:“你去見過酈筑曇了?”

    周順德弓著身子稟報(bào):“見到了,酈探花雖然形容狼狽,落魄至極,也仍舊一身反骨,怕是不好侍奉皇上?!?/br>
    皇甫泓微微一笑,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涼茶,好整以暇地說道:“那就好好磨磨的他的性子,把他那一身反骨給朕一節(jié)一節(jié)的碾碎,他終將會(huì)明白,在朕剩下婉轉(zhuǎn)承歡,做朕的心愛的臠寵,才是他最好的選擇,也是他最終的歸宿,是他永遠(yuǎn)都逃脫不了的宿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