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們的心尖寵 第159節(jié)
但好舒服……緊繃許久的神經(jīng)像是經(jīng)歷了一場溫柔又強烈的洗禮,渾身醉醺醺的。 “叔叔?” 蘇嬙的下半張臉依舊被男人的手掌捂著,聲音含含糊糊地傳遞出來, 那雙剛被淚水洗過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好似在無聲地祈求他再來一次。 單單被這么看著,褚疏呈的眼神就變暗了。 太沒有定力了。 明明她什么也沒做, 什么也沒說, 只是眼里透漏出一絲哀求,他就被蠱惑得潰不成軍, 忍不住想要滿足她,哪怕事后會被這只白襪小貓一爪子撓開。 他堅守著最后一點理智, 問她:“疼嗎?” 蘇嬙遲鈍地搖搖頭,她的雙臂還掛在褚叔叔的脖頸間, 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只能仰起來看他。 “不疼?!彼肓讼? 又揚起一個羞赧的笑, “舒服。” 舒服得至今沒有緩過來,整個身體輕飄飄的,靈魂都沒有落到實地。 聽到這話,披著禁欲與淡漠這張假皮的老男人瞇起眼。 他不懂眼前的女孩是太純真直白,才會在一個男人的面前流露出如此不設(shè)防的姿態(tài);還是因為她的失神,所以將真心話脫口而出。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那厚實的自制力如同被撞破的南墻一樣,在此刻轟然倒塌。 蘇嬙的后背再次抵上棺材。 她還沒來得及醒神,就在利齒的刺入里再次淪陷,淚水流滿了男人的整只手掌。 褚疏呈也沒有好多少。 人類作為萬物之靈,對于普通的僵尸來說,血液是大補之物。但他是千年老僵,吸收天地靈氣遠遠要比吸收人血快得多……總而言之,這是他的僵牙千年來第一次接觸到血液。 少量人血的靈氣微乎及微,他的前后兩次吸血,也只是稍稍地沾了沾“腥味”,懷里人的失血量甚至還沒有指腹被針尖刺破流得多。 他的迷醉,更多還是因為尸毒的注入。 將自身的毒液注入到心上人的身體里,讓輕微的毒性改造著人類孱弱的軀體。這種占有行為既屬于僵尸的本能,又滿足了褚疏呈的圈占欲望。 不能再繼續(xù)了。 再來一次,他的寶貝或許要將眼淚都流干,流到身體缺水。 男人怎么舍得呢。 他緩緩收起自己的僵牙,抬起頭注視著陷入失神狀態(tài)的蘇嬙,目光從她的眉眼描摹到露出的流暢肩頸處……她把衣領(lǐng)拉得太下了,在兩次的吸血中,早已蹭得凌亂不堪,淺淺的溝壑也能窺見一二。 褚疏呈垂眸看了許久,突然輕笑了一聲,仗著女孩沒回神,肆意妄為地欺負她。 “寶寶,是不是虧待自己了?” 他的手指順著鎖骨往下滑,陷入溝壑前,轉(zhuǎn)彎將她的衣領(lǐng)拉了上來。 “沒關(guān)系?!?/br> “以后給你補補?!?/br> 衣領(lǐng)被拉上的同時,蘇嬙也緩慢地醒過神來,她連續(xù)丟魂兩次,眼神里都帶上些許癡傻,看清褚叔叔的模樣后,害怕地戰(zhàn)栗了一下。 這種害怕,是孱弱的小動物對天敵的警戒心。 她本能地想要推開他。 “叔叔……你、你好了嗎?” 褚疏呈察覺到她的推拒,故意道:“還沒有?!?/br> 蘇嬙有些想哭,但她忍住了。 既然已經(jīng)說好了要當(dāng)褚叔叔的“血包”,就不能半途退縮。她硬著頭皮將衣領(lǐng)扯下,故作堅強道:“叔叔,那你再吸點吧。” 如此誠實的模樣,瞬間就激起了男人的肆虐欲。 太乖的女孩會吸引變態(tài),蘇嬙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幸而變態(tài)還有些理智,恢復(fù)了清朗模樣的褚叔叔,十分克制地拉回她的衣領(lǐng)。 “跟你開玩笑的?!?/br> “我已經(jīng)好多了。” 蘇嬙猛地松了口氣,松完又害怕自己的表現(xiàn)會讓褚叔叔誤會,于是無措地低下腦袋。 恰是這個動作,讓她看見了男人還沒來得及離開的手掌——上面沾滿了水夜,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涎水,甚至連那串佛珠,都變得濕漉漉的,在燭影里泛著水光。 年輕女孩的薄臉皮瞬間變得通紅。 她不敢抬眼,小心翼翼地去觸碰那串佛珠:“叔叔,我給你清洗吧?!?/br> 褚疏呈盯著她的飽滿額頭,發(fā)現(xiàn)她羞得連鎖骨都變成了粉紅色,像只鵪鶉一樣縮成一團。 真是可愛。 還惹人想要欺凌。 “嗯?!?/br> 他松開手腕上的佛珠,任由女孩將它緊緊地抓在手里。 蘇嬙的手指被沾濕,清晰地意識到自己剛才到底有多么地失控,蹲守后羞恥得無地自容。 “既然叔叔已經(jīng)好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要是再發(fā)病,再跟我說就好……” “清蒸大龍蝦”說完,就悶頭悶?zāi)X地推開了身前的男人,跌跌撞撞地朝著門口逃去。 褚疏呈看著她的背影,僵牙隱約又有想要冒出的跡象。 不想讓她離開。 但又不能嚇到她。 本能與理智的掙扎間,蘇嬙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門外。 若是有人站在亭樓外,一定能看見蘇嬙落荒而逃的背影。 像在半空中舞動的風(fēng),飄回了自己的住處。 直到瞥見大廳里的鐘,才意識到時間整整過去了五個小時。 蘇嬙愣住了。 她在褚叔叔的亭樓里有待那么久嗎?為什么她感覺才過了半個小時? 總不能是因為沉浸在被吸血的狀態(tài)里,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算了,想不通。 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清洗佛珠,再不洗干凈,她恐怕看到它,就會想起剛才發(fā)生的一切。 龍水頭里流出的清水源源不斷地沖刷著檀木珠子,將黏糊糊的淚水與涎水沖洗得一干二凈,在這個過程中,蘇嬙不由自主地想起被自己忽略的一件事——褚叔叔的手掌也被她弄臟了! 救命。 她怎么能、怎么能這么不受控制…… 蘇嬙的臉頰紅得都能煎熟一顆流心蛋,反復(fù)地搓洗著手里的檀木佛珠,試圖放空腦海里的所有雜緒。 放不空,羞恥的一幕幕在她的腦海里輪播,其中有她被褚叔叔抱起來放在棺材上、雙褪夾住他的腰、在他面前拉下衣領(lǐng)……這是和長輩相處時的模式嗎? 迷茫悄然涌上心頭。 水聲消失,蘇嬙握著洗干凈的佛珠,陷入了沉思。 莫管家說過,褚叔叔今年三十三歲,比她大15歲。哪怕長得格外俊美,年齡上也足夠當(dāng)她的長輩。 可誰家的晚輩會被長輩那樣抱? 現(xiàn)代社會就算沒有古時男女七歲不同席的嚴苛標(biāo)準(zhǔn),但異性長輩與晚輩間,也會拿捏一定的相處尺度。 想到這里,蘇嬙的心跳開始緩慢地加速。 清洗后的佛珠依舊散發(fā)著一股幽淡的檀香,如同褚叔叔身上的味道,帶著淡漠的禁欲感。 蘇嬙的額頭緩緩地抵上墻面。 女生的第六感天生就精準(zhǔn),她對自己的猜測感到一陣惶恐,更多的還是無措,這份無措促使她開始蒙蔽自我——也許、也許關(guān)系好的長輩和晚輩之間就是這樣相處的呢? 她八歲就失去了父母,親戚家只有一位常年出差的女主人,上學(xué)時也沒去過同學(xué)家,自然沒見過正常的長晚輩該如何相處。 就像獨生子女無法理解家里有兄弟姐妹的人為什么能那么親近。 蘇嬙也不知道自己和褚叔叔的相處算不算得上正常,又或者是因為吸血癥引起的極端情況。 她又想去詢問好友了。 可是趙彤彤一聽,肯定能猜到她說得是誰。蘇嬙本能地不想聽好友念叨褚叔叔是個壞人,可她又明白好友全心全意地為她著想。 這種矛盾的心態(tài)促使她不停地在聊天框里敲敲打打,十幾分鐘都沒有發(fā)出一句話。 最后反而是趙彤彤先給她發(fā)了消息。 放養(yǎng)的猩猩:到底發(fā)不發(fā)消息啦? 放養(yǎng)的猩猩:看你在這敲十分鐘了。 一只黑貓:你都看到了? 放養(yǎng)的猩猩:本來準(zhǔn)備找你,結(jié)果看你老是正在輸入中。 放養(yǎng)的猩猩:你不說我來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蘇嬙暫時先把自己的心事丟一邊,好奇地打字詢問。 一只黑貓:什么好消息? 放養(yǎng)的猩猩:后天的畢業(yè)聚會,你一定要來參加! 放養(yǎng)的猩猩:我剛剛才打聽到,高二那年轉(zhuǎn)到我們學(xué)校又轉(zhuǎn)走的校草趙琛,他也要去參加?。。?/br> 放養(yǎng)的猩猩:我覺得他肯定對你也有心思,不然在我們學(xué)校只待了半年,為什么非要回來參加不熟的同學(xué)聚會? 放養(yǎng)的猩猩:你當(dāng)時不是也喜歡他嗎?快快快,現(xiàn)在大家都畢業(yè)了,正好再續(xù)前緣! 看到這一連串的消息,蘇嬙愣住了。 她的腦海里下意識勾勒出一個清俊少年的模樣,早已忘記的面容,此刻又清晰地闖進記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