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們的心尖寵 第17節(jié)
很可能在半路,就有不知名的生物混進了隊伍。 它選中了宋知凡,無聲無息地趴在了他的背上,偷走了他的牛rou干,無聲無息地嚼進了肚子里。 而后者,如今還無知無覺地往前走,嘴里不停地嘟囔。 “這家伙到底有多少斤?” 前面的蘇肴隱約聽到了這句話,小聲地解釋:“其實他不重的,只有130斤?!?/br> 祁山澤聞言,垂眸看了她一眼。 蘇肴不敢再多說了。 此時,身后正好響起一句詢問。 “隊長,走了這么久,我們先休息一下?” 元均的聲音讓祁山澤和宋知歡的步伐都頓了一秒,緊接著整個隊伍都停在了原地。 “嗯。” 隊長同意休息,宋知凡瞬間放松下來,他恨不得立馬將背上的人扔下來。 “那我把他放下……” 話剛說到一半,冷冽的刀光和炙熱的火焰同時襲向他,大有將他整個人削成人干、燒為黑炭的必殺之意。 宋知凡嚇得嚎叫一聲,閉起眼睛動也不敢動。 但下一秒,另一道凄慘的尖嘯聲突然響起,就在他的耳邊炸開。 瞬間壓過了他的嚎叫。 宋知凡也不是個蠢人,聽到聲音的那一刻,就往側面一躲。 半人高的黑影從他的背后躍下,身前帶著一道滲血的傷痕,身后背著一簇被燒焦的毛發(fā)。 它的手里還抓住一個人,仔細一看,正是高燒昏迷的周武斌。 威脅離開了宋知凡,元均和宋知歡才徹底拋開顧慮,致死的攻擊直奔“黑影”而去。 渾身是毛的“黑影”仿佛也察覺到危險,喉嚨里再次發(fā)出一道不似人的尖嘯,凄厲的調子瞬間回蕩在整個下水道里。 在場所有人的耳朵都被刺透了一般。 噪音停止后,“黑影”也消失在黑暗里,逃得無影無蹤。 而它手里的周武斌,也一同被拖進了黑暗。 宋知凡這才反應過來,哆哆嗦嗦地問:“剛才那是什么鬼東西?” 元均搖頭:“不知道,看起來像是某種異化的生物?!?/br> “艸,真嚇人!它不會一路都趴在我的背上吧?” 聽到這話,宋知歡立馬繞到了他的背上,強制掀開他的衣服,仔仔細細地查看了每一寸皮膚。 “它傷到你了嗎?” “沒有沒有!”宋知凡不好意思地拽著自己的衣角,“它可是直接趴在那個窩囊廢的身上,要是受傷,那也是他受傷……” 這話說到一半,他就卡住了,下意識看向祁山澤……懷里的蘇肴。 后者面容驚恐,直勾勾地盯著“黑影”與周武斌消失的地方,手指都攥得發(fā)白。 “周武斌……它拖走了他!” 祁山澤很鎮(zhèn)定,甚至有一種過分的冷靜。 “嗯,拖走了?!?/br> 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蘇肴急得語無倫次:“它拖走了……救救他……快去救救他!” 沉默。 無盡的沉默。 沒人開口說話,大家的心情都很復雜。 末世里沒有善良熱情的人,在極端危險的情況下,更不會舍身去救一個毫無關系的陌生人。 他們能把高燒的周武斌帶到這里,已經仁至義盡。 更何況,隊長擺明了對人家的女朋友有心思,喪偶了……豈不是更加方便。 蘇肴就在這種沉默的氛圍中,逐漸清醒地意識到自身的處境——她沒有任何理由與條件,去要求一群異能者救下她的“男友”。 畢竟就連她自己,也是一個拖油瓶。 蘇肴緊緊地抓著祁山澤的衣角,喉嚨仿佛被剛才的那把火燒干,干涸絕望地說不出話來。 “繼續(xù)前進?!?/br> 頭頂上響起了冷漠的命令,作為一個領隊,祁山澤的決定清醒又正確,沒有一點兒拖泥帶水。 其余三人松了口氣。 他們也害怕自家隊長陷入愛情后變成戀愛腦,因為憐香惜玉而對“前夫哥”也愛屋及烏。 那與舔狗有何區(qū)別! 幸好幸好。 隊長還是那個冷漠無情的隊長。 宋知凡有些愧疚地回頭看了一眼,緊接著就被宋知歡抓住,拽著往前走。 “你是不是蠢?” “那個畜生都趴到了你的背上,你竟然還一無所覺!” “下次再犯蠢,我就能直接替你收尸了!” 宋知凡縮了縮脖子,委屈道:“它趴在了那個窩囊廢的身上,我看不見又摸不到。你怎么不去罵元均,他走在我后面都沒看見?!?/br> 元均沉默,認了這個鍋。 確實是他的疏忽。 宋知歡恨不得將愚蠢、好吃又喜歡狡辯的弟弟狠狠地打一頓,讓他長點記性。但看著那張七分相似的臉,最終沒舍得下手。 “嘿嘿嘿。”宋知凡順著桿子就往上爬,“姐,你們剛才為什么那么默契?我都不知道背上趴著畜生,你們就一起出手了,我還差點以為要死在你們倆手里?!?/br> 宋知歡瞪了他一眼:“你覺得元均會主動提出要休息嗎?每次不都是你提出來的!” 宋知凡立馬就悟了。 墊后的元均突然說出一句不符合人設的話,只要腦子靈活點、心思巧妙點,就能明白是出事了,而且還是不能打草驚蛇的事。 但這樣一對比,立馬就顯得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宋知凡,異常的憨。 “還有,把你的牛rou干豬rou脯什么的都給我收好!別再引來什么畜生了!” “知道了知道了?!?/br> 身后的說笑聲傳到前面,蘇肴藏在男人的懷里,悄無聲息地紅了眼。 她緊緊地咬住唇,才能抑制住心底的擔憂和悲慟,避免哭音泄露出來,給其他人增添煩躁和負擔。 周武斌本來就高燒,如今又被非人般的怪物抓走,他還能活下去嗎? 有那么一刻,蘇肴甚至想過要祁山澤放自己下來,她單獨去找周武斌。 多天真、沖動的想法。 但她沒法拋棄與自己相處那么久的同伴,兩人之間即使沒有男女之情,也有患難之情。 “再哭的話,就把你扔下去。” 冰冷的話語再次從頭頂響起,或許是強大的異能者已經對只會哭泣的流浪貓心生厭倦,他的態(tài)度早已變得異常冷漠。 再無先前輕聲哄人的模樣。 蘇肴的眼淚還沒有溢出,就被嚇得憋了回去。 “我、我沒哭?!彼噲D仰頭,再瘋狂地眨眼,將淚意全部憋回。 直到眼眶不再濕潤,無力反抗的流浪貓才輕輕地又重復一遍:“我沒哭?!?/br> 太乖了。 乖到讓人想肆意欺凌。 祁山澤有些遺憾,如果此時并不是在臟污的城市下水道里,他就能將人壓在墻上,一邊欺負她一邊逼著她不許哭。 “誰都會死。” “男友這種存在,死了就再換下一個?!?/br> 男人捏了捏蘇肴的臉頰,說出來的話卻異常邪惡:“買房的人都知道先買小套,再置換大套。你要是懂投資,現(xiàn)在就應該順勢將他扔掉,再物色更合適的人選?!?/br> 這一番“投資學”說出來,身后三人皆沉默失語。 雖然知道隊長……但也不應該將人的三觀道德也全部丟棄了吧! 宋知凡沖著親姐擠眉弄眼:我說什么來著!隊長就是想撬墻角,他早就不想做人了! 宋知歡:…… 半晌,蘇肴只悶悶地憋出了一句:“你說得不對。” 被如此否決,祁山澤也毫無惱怒地繼續(xù)往前走,仿佛并不是身處危機重重的下水道。 “不管對不對?!?/br> “你的男友已經死了?!?/br> 蘇肴心底沉甸甸的,下意識否定:“他還沒死,他不一定會死?!?/br> 只要救援及時,還來得及……但悲哀的是,并沒有救援。 祁山澤置若罔聞:“知道你現(xiàn)在像什么嗎?” “像遺孀?!?/br> 貌美的,令人窺伺的,讓人想要全盤占有的——遺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