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結(jié)巴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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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男的打他媽了?!?/br> 段之愿心里一顫。 和他?分手那?天?, 她同杜宇康在一個飯桌上吃過飯。 還記得那個男人看起來衣冠楚楚, 頭發(fā)修建得整齊, 聽?說還是個企業(yè)的二把?手。 怎么也無法把‘家暴’這個詞跟那樣的人聯(lián)系上。 段之愿追問:“怎么回事?” 路遙也不太清楚這其中緣由,賀銘洋知道些, 簡單跟她說了幾句。 杜宇康的公司差不多就是個空殼子, 兩年多找不到合作商, 沒?有?生意全靠吃老本。 這跟環(huán)境沒?有?半點關系, 全是因為杜宇康懶惰、不上進。 張昱樹和賀銘洋找到他?時, 他?正在小飯館和人吹噓所謂的‘御妻之道’。 話里話外都是對吳真的鄙夷, 說她離過一次婚還不知道三從四?德,不聽?男人的話就得挨打。 話音才剛剛落下, 身后堅硬的木凳就砸在他?腦袋上,叫他為自己的口出狂言付出代價。 整齊的頭發(fā)被張昱樹攥在手里,拖著就給拖出?了飯店。 正值深冬,他?一拳頭下去,就為雪地里染上斑駁的梅花色。 飯店里的人誰也不敢出?來,兩只手放在門把手上攥得嚴嚴實實,十幾雙眼睛透過?玻璃門看熱鬧。 杜宇康躺在雪地,身子躬的像是煮熟的蝦。 最后連喊都喊不出來,痛苦地伏在地上,茍延殘喘。 張昱樹還沒?解氣,滿是戾氣的眸子在四周掃了一圈,最終落在街邊的小型垃圾桶上。 原型鐵桶被他單手拖曳過?來,再雙手高?高?舉起—— 杜宇康下意識護住腦袋,又被一腳踢中小腹。 痛苦地按住時,鐵桶直接摔在他?頭頂,腐爛的瓜果皮核、扭曲的煙頭以及飯店的殘羹剩飯統(tǒng)統(tǒng)在他?臉上炸裂。 沙啞的嘶吼聲讓張昱樹心情好了些,點燃一顆煙蹲在他?面前吸了兩口。 輕聲問:“你懂什么叫三從四?德嗎?” 回答他的是痛苦地喘息和哀嚎。 根本不需要他?回答,張昱樹悠悠道:“你不懂,就要挨打,這不是你說的話嗎?!?/br> 他?腳下的雪沒有一寸是白色的,白色已經(jīng)?從張昱樹嘴里吐出?。 他把煙霧啐到杜宇康臉上,煙頭在他?眼前晃了晃。 “叫爸爸?!?/br> “……” 他?勾著嘴角,笑得又痞又野,湊近了些將紅色煙頭對準他的瞳孔。 都不用動,風就能將煙灰吹落。 杜宇康嚇得往旁邊躲,臉都要埋進香蕉皮里。 “爸爸爸爸……”他聲線顫抖,因為煙頭距離他?肌膚不過?幾毫米,他?甚至能感受到火的溫度。 張昱樹笑了聲,收回煙頭又吸了一口:“叫爺爺?!?/br> “爺爺……啊——?。 ?/br> 下一刻,煙頭落在他臟兮兮的唇上。 怕是未來半個月他都不敢再口出狂言。 垃圾桶再次被拾起,這次降落的位置是飯店大門。 震耳欲聾一聲悶響,將?那?些愛看熱鬧,愛聽?別人家長里短的人嚇得心驚膽戰(zhàn),半天?緩不過?勁來。 段之愿得知這一切后,只覺得自己就要窒息,坐在公交車邊的長椅上許久,這才慢慢托起疲憊的身體離開。 上了車,她的手依然緊緊攥著。 指甲陷入掌心也不覺得疼,因為她的心更疼。 永遠記得張富豐離開?那?天?,張昱樹給自己打電話時的聲音。 落寞、脆弱,似乎一根羽毛就能輕易將他擊垮。 后來他滿心歡喜帶她去見吳真,雖然沒?表現(xiàn)出?來,但段之愿知道,他?是愛他?爸爸mama的。 他?將?自己偽裝成大人的模樣,騙過?了所有?人,也包括段之愿。 竟叫她忘記了,其實張昱樹只比她大了一歲而已。 段之愿忽然感覺喘不過?氣,將?頭探出?窗外,大口地呼吸任由夏風吹亂她的頭發(fā)。 不多時,公交車的終點站到了。 段之愿下了車,面對車水馬龍的火車站,稍微踮起腳就能看見【富豐賓館】四個大字。 對著商場外面的淺綠色玻璃,段之愿整理了一下劉海。 這才規(guī)規(guī)矩矩走進賓館里。 淡藍色電風扇掛在墻頭,艱難搖曳著自己的身體,偶爾也會?帶來一陣涼爽的風拂在段之愿臉上。 見吧臺里面不是吳真,段之愿還怔愣了一下。 本來準備好的問候,此時也哽在喉嚨里。 直到女人臉上堆著笑,cao著一口燃城本地話,沙啞的嗓音問她:“住宿啊小姑娘?” “嗯?!彼c頭。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張昱樹的mama沒在這,但這里她還是得住。 那?女人cao控著電腦,話語熟練:“電腦間六十一宿,電腦加熱水器七十五,wifi全天候供應你要什么就按座機1號鍵我給你送上去,但服務費多加兩元?!?/br> “我……” “咱這比旁邊那些招待所貴一點,因為咱們這正規(guī)還有?營業(yè)執(zhí)照,晚上安全沒有敲門塞小卡片的,你一個小姑娘干干凈凈的,我給你找個隔音效果好的,你就住三樓——” “……阿姨?!倍沃缚偹阏业綑C會打斷她的話:“我已經(jīng)?選好房間了?!?/br> 女人一怔:“哪個呢?” 段之愿指了下門外:“就是四樓那?個小窗戶的,站在外面能看見火車站轉(zhuǎn)盤的那?個?!?/br> “那個啊……”女人上下掃了她幾眼,看的段之愿有?些尷尬。 “那?個屋小,不光沒?有?熱水器,連水龍頭都壞了。” “沒關系?!彼龍?zhí)意堅持。 “行吧,這間你給我三十五算了,住上以后要是不合心意再給我補差價吧?!?/br> 段之愿交了一周的錢,做好登記后,女人彎腰從最底層抽屜里找到一把?鑰匙,帶著她往上走。 一邊走一邊說:“就這間房沒有房卡,鑰匙給你自己保管吧,千萬別丟了,備用那?把?都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br> “好,謝謝你。” 進了房間的確很小,不過好歹有個小窗戶。 新?lián)Q的床單潔白,枕頭柔軟。 阿姨在換床單時,段之愿就站在窗前,看正對面那個還未營業(yè)的燒烤店,彎了彎唇。 白天?她就在房間工作,等再一抬眼已經(jīng)是傍晚了。 樓下有?汽車鳴笛聲,視線掃過去的每一個角落都比白天?輝煌。 恍惚間段之愿有一個錯覺,這才是屬于?那?個男人的世界,屬于?他?和她的紅塵。 --- 就這樣在樓頂默默注視他幾天后。 段之愿堂而皇之走進他的店鋪,挑了熟悉的菜單,也見到了那?個叫小芊的姑娘。 視線僅僅掃了她一眼,張昱樹給的新毛毯就到了她腿上。 再順著他?的腳步,在他?身后陪他走一遍他走過無數(shù)次的路。 吹一遍剛剛拂過他面龐的微風。 段之愿今天精心選了這條水墨色連衣裙,這也是她少數(shù)只到大腿的裙子。 跟著張昱樹走了一路來到這個破舊的廠子里,腳腕都發(fā)酸。 又被他?一把?抵在房間里,如鋼鐵一般的手臂按在她的鎖骨上。 段之愿就快喘不過?氣時,張昱樹的手突然伸進她的背包。 她低呼一聲,下意識去攔,但力氣不足男人千分之一。 剛剛說沒電的結(jié)不了賬的手機正在暗夜中散發(fā)著盈盈光輝,照亮了男人剛毅的面龐。 他?語氣低沉,目光似是帶著電流:“我看你是真癢了?!?/br> 剛剛鼓起的勇氣已經(jīng)在這一刻消耗殆盡。 段之愿張了張嘴:“腿……腿癢……” 張昱樹笑了,笑得嘲諷,晃了晃手機:“沒電了?” “……” 扯謊又被他給戳穿了。 也是她笨,就最后百分之十的電亮著屏幕沒一會兒就能耗光,這樣就可以自動關機了。 這種幼稚園小朋友都知道的東西,她愣是沒?想到。 段之愿咬著嘴唇:“對,對不起……” 第一次追人,還真是做不到面面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