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結巴 第77節(jié)
從小張昱樹耳濡目染,心態(tài)也有些許變化,特?意?請了專業(yè)人員幫忙選了一塊風水很好的墓地。 白?天,她跟著他跑前跑后。 晚上,兩個人擠在一張床上,她?躺在他懷里安慰他,聽他說明天要去?哪里,要做什么。 這是段之愿第?一次感覺到張昱樹真的比她成熟太多。 明明只比她?大了一歲,在張富豐去?世之前他更是整天一副吊兒郎當?shù)哪印?/br> 居然一個人就能把父親的后事處理得井井有條。 她?說這話時,張昱樹摟緊了她?,笑著回答:“有錢就行?!?/br> 段之愿不知道張富豐給他留了多少錢,但看張昱樹買墓地時眼睛都不眨一下,估計應該是不少。 她很喜歡摸他的耳垂,rou很多又厚。 看著不像是他這個身材會有的。 聽以前的老人說,這樣的耳朵有福氣。 “明天我就要回?學校了,你把事情都處理好了以后,是回?你mama那邊去住嗎?” “嗯?!?/br> 他本來靠在床頭?上,突然往下滑頭?埋在她?頸間,呼吸她的味道把段之愿緊緊摟在懷里。 “等過幾天,我就去看你?!?/br> “不急?!倍沃刚f:“等我休息了,我還過來?!?/br> “不嫌遠啊?” 他呼吸噴灑在脖子上有些癢,段之愿側過身子和他面對面:“我有東西?要給你?!?/br> 段之愿沒告訴他是什么。 回?學校這天晴空萬里,匯報演出早就結束,段之愿跟部長道了歉也得到大家的諒解。 趕在這一天課少,段之愿帶著寢室三個人過來爬山。 咸香山是當?shù)匾蛔爬系木包c。 每年都有大批游客過來祈福,攀爬到山頂親自在一顆百年老樹旁系上紅絲帶,就可以為祈福之人聚福。 求一生風調(diào)雨順、生活安康。 每年來的游客不少,但真正能爬到頂端的人寥寥無幾。 所以當她?們四個人站在山腳下時,周蔓霧最先搖頭?:“不行?,這么高的山我爬上去還不是要累死?!?/br> 林藝也露出難色:“對?啊,福沒聚到,先把我累個半死,段之愿你還迷信???” “那這樣吧?!倍沃刚f:“反正每隔一段路就有休息站,你們累了就休息,我自己爬上去?。” “也行?,走吧!” 一開始的路程大家有說有笑,一點也不累。 慢慢的,速度就慢了下來。 在第二個休息站大家吃了面包和牛奶,強撐著到第?三個以后,說什么也不走了。 周蔓霧大汗淋漓,妝都花了痛苦地擺手:“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方璐也氣?喘吁吁的:“段之愿你還要往上爬嗎?你臉都紅了,明天還得上課呢,你不累嗎?” 段之愿也很累。 半山腰的溫度不高,時不時林間還有幾縷噙著涼意的風。 可她依舊熱得不行。 不行?也得上。 段之愿背上書包,檢查好食物?和水,說:“那你們在這里等我,我一個人上去?。” “那你可得小心啊,別逞強,實在不行坐纜車下來。” 她?走后,周蔓霧說:“明天一覺起?來,我這兩條腿肯定不是自己的了?!?/br> “段之愿爬那么高干嘛呀,這是要給自己祈??荚嚥粧炜茊??” 越往山頂走,人就越少。 各個臉上都帶著疲憊,腿上像是綁了沙袋。 后面段之愿基本上五六分鐘就要歇息一會?兒。 每次都能看見放棄的游客乘坐纜車下山,她?的心卻從未動搖過。 不顧肩膀和腰背的酸痛,憑借著心間的一股信念,段之愿終于趕在黃昏的尾巴登上了山頂。 百年老樹屹立在眼前,周遭是隨風飛舞的紅綢。 她?的眼中爬上霧靄,看什么都是一片霧蒙蒙,像是誤入仙境一般。 讓她?血液都沸騰。 這一切似乎都是對她的嘉獎。 一般人做不到的,段之愿做到了。 有幸爬上來的人都在拿手機拍照,段之愿則抹了一把臉上的汗,來到紅綢處扯下一條。 用毛筆在上面工工整整寫下兩行娟秀的小字。 早在燃城時,她就已經(jīng)想好了。 【熾熱旭日東升,日落不改guntang?!?/br> 將承載愿望的這一道紅綢系在老樹旁邊的許愿卦上,而后段之愿領到一顆護身石。 護身石打磨成光滑的表面,紋理可以寫上一個人的名字。 工作人員將在上面系了一條細線,告訴她?:“得了開過光的護身石,保你未來十年順風順水,小姑娘把你名字寫到紙上,一筆一劃寫?!?/br> 段之愿毫不猶豫在紙上寫了三個字:【張昱樹】 得到這顆護身石后,她?長長舒了口氣?。 這一趟總算是沒有白來。 有風拂過面頰,吹亂了她鬢角的碎發(fā)。 臨下山之前再度回眸,與這棵百年老樹對?望。 段之愿的嘴角上揚。 即便這是迷信。 也是我迷上了他,才會?信。 第37章 果然不出大家的預料。 她們寢室四個人第二天上課都恨不得坐著輪椅去。 為了表示對大家的感謝, 中午吃飯時段之?愿付的錢,還一人一杯可樂。 很快就到了下一個休息日?, 段之?愿再次來到燃城。 這一次見面,張昱樹明顯已經(jīng)從悲慟中走出?來。 最?起碼段之愿瞧不見他臉上的落寞。 他站在車站門口,一身灰色運動服。 高大?的身材哪怕是在人來人往的車站里,依舊矚目。 又是那個桀驁不馴,不可一世的男人。 眼中神色并不友善,脾氣像是下一秒就會爆發(fā),不熟悉他的人大多會敬而遠之。 段之愿則小跑著朝他過去,把書包放到他?手里, 再由他?牽著手走出?去。 “不是跟你說了不用過來接我嗎?!鄙狭塑? 段之?愿說:“燃城可是我的家, 我怎么?也不會迷路的?!?/br> “你要不是老子?的媳婦,老子?還真就懶得走這一趟?!?/br> 車子?終于避開車流洶涌,走上馬路,張昱樹偏頭看她:“我怎么感覺你又瘦了, 上次說了不讓你偷著減肥是不是不聽?” “我沒?減肥?!倍沃?愿低頭看了眼自己:“我還是那樣呀?!?/br> “是嗎?”張昱樹說著就抬手摸了一把。 段之?愿雙手抱在胸前朝車門那邊縮, 嗔道:“張昱樹!” 張昱樹笑出?了, 抬了抬眉:“好像還真沒瘦,那是我看錯了, 今晚再檢查一下, 瘦了看我不打你的。” 段之?愿整理自己的衣角不說話?, 粉紅色的耳朵尖透露出她的羞赧。 和他在一起就是這樣, 即使最?開始心跳怦然?, 日?久也依舊怦然?不改。 她在他?面前, 永遠能體會到小女生怦然心動的感覺。 張昱樹沒把車開到之前住過的酒店,反倒是停在一家住宅樓下。 下了車, 從后備箱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水果和?牛奶。 段之?愿猜到了,問?:“這是……你mama家?” “嗯?!睆堦艠潼c頭:“帶你去見見她。” “那你怎么不早點跟我說呀?” “這不是一樣嗎?!睆堦艠涞嗔说嗍掷锏臇|西:“已經(jīng)給你準備好禮物了。” 雖然?這樣,但還是有些緊張。 段之愿的呼吸加重,垂眸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