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宗禁止內(nèi)銷 第1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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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姣憋出一句:“我們當(dāng)初商量好的,你......你又沒虧?!?/br> 聞言,徐沉云的臉色微變。 白清閑難得在與她的交談中占了上風(fēng),不由起了興致,糾纏不放。 他輕哼一聲,說道:“哦,合歡宗的修士就是如此薄情,可是我怎么說也該是你的雙修對象,再不濟(jì)的話也是個地下情人吧?和你聊聊感想,不也是為了下次做準(zhǔn)備嗎?你向來能說善道,怎么這時忽然卡殼了,莫非是那個清風(fēng)閣弟子如今就在你的身邊?” 那邊咄咄逼人。 這邊,徐沉云一言不發(fā)地聽了半晌。 出于禮儀,他并沒有打斷他們的談話。 唐姣實在是回答不出來了,胡亂搪塞道:“別亂猜了,我說了我在合歡宗的啊。我剛醒不久,渾身發(fā)軟,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疲倦了,想休息,你去忙你的事情吧,下次再聊!” 她都說到這一步了,白清閑已經(jīng)達(dá)到目的,心滿意足地道別了。 切斷了法決,收起符箓。 唐姣剛松了口氣,抬頭就迎上了徐沉云的視線。 他問:“是誰?” 徐沉云的神情分明還是那樣溫和,但是不知為何唐姣竟然感到絲絲涼意。 方才耗費千辛萬苦隱瞞了那么長的時間,如今要說嗎? 她因此猶豫了一下。 徐沉云眸光沉沉,輕巧地制住她的手腕。 咬字很輕的,又問了一遍:“小師妹,你方才是在同誰說話?可以告訴我嗎?” 她鮮少見到他露出這種神色,用這種語氣說話。 并不是完全沒有見過。 因為,在意識深處的時候,屬于白天的那個少年徐沉云偶爾會露出這一面。 只是唐姣從來沒有見過三百年后的,眼前的這個冷靜端莊的大師兄用這樣低沉的、有些服軟的聲音說話,神色郁郁,低垂的睫毛好似鴉羽般顫動,可偏偏動作還很強(qiáng)硬。 唐姣感覺也瞞不住了,心一橫,坦白道:“是——在一起修煉的人?!?/br> 她的大師兄向來推崇鼓勵式教育。 聽到了回答之后,徐沉云溫柔地托住她的背脊,讓她坐到自己腿上,雙手搭在肩膀上,反倒是將主導(dǎo)權(quán)拱手交給她,從下至上地望著眼前的小姑娘,繼續(xù)問道:“其實我在意識中感覺到了,你如今已經(jīng)將雙修功法修至圓滿。他就是你的雙修對象,是嗎?” 唐姣的手指無意識地纏住他發(fā)冠垂下的穗子,點了點頭。 徐沉云就像是一個關(guān)心師妹的師兄,平靜地詢問:“你喜歡他嗎?” 許是因為他表現(xiàn)得和平時沒什么兩樣,唐姣漸漸地放松下來。 “我如今沒有考慮情愛之事,除了修煉以外,不作他想。”她說,“至于他也是一樣的,只是我們經(jīng)常約定在一起探索地域,加上他性格外向,一來二去也就熟絡(luò)了?!?/br> “這樣。”徐沉云說,“你和他一起修煉的時候,他有欺負(fù)你嗎?” 唐姣失笑:“欺負(fù)?他怎么敢?不過,他倒是確實做出了件讓我頭疼的事情?!?/br> 徐沉云笑了笑,“竟然會讓小師妹感覺頭疼,看來他是個特別的人。” “不是人,是狐貍?!碧奇г沟?,“若不是狐貍,怎會在我后頸咬上一口?” 白澤重新縮回了床底下,聽得心驚膽戰(zhàn)。 旁邊的銀月兔莫名地看了它一眼,甚至不知道它在恐懼什么。 上頭的動靜還在源源不斷地傳入它的耳蝸。 基本是徐沉云在詢問,唐姣應(yīng)聲,或是指出。 “他咬了你的后頸?” “哪里?” “這里嗎?” “嗯,我知道了?!?/br> 從始至終,徐沉云的語氣都很溫和,冷靜,自持。 這就是合歡宗引以為傲的大師兄,他永遠(yuǎn)是理智的,永遠(yuǎn)是從容的。 然而,神魂相連的白澤卻能感覺到那端近乎暴烈的情緒,像是冰河下洶涌的暗潮,像是巖石下流淌的巖漿,狂亂得要將荒野燃盡,卻偏偏壓抑到了極點,不曾顯出分毫。 白澤想,天哪,他氣瘋了。 唐姣被表象所迷惑,沒注意到,但是它留了個心眼,刻意觀察了一下。 ——“竟然會讓小師妹感覺頭疼,看來他是個特別的人。” 徐沉云說這一句的時候,喉結(jié)上下滑動,一只手扶住唐姣的腰際,而另一只手負(fù)于背后,緊緊地攥著,指甲幾乎要嵌進(jìn)rou里,將那一片肌膚壓得泛白,留下一個個月牙。 ——“他咬了你的后頸?” 他用最稀松平常的語氣追問,進(jìn)退得體,仿佛只是好奇。 但是這一瞬迸發(fā)出的瘋狂情緒讓白澤毫不猶豫地躲進(jìn)了床底下。 ——“嗯,我知道了?!?/br> 這句話差不多是咬著后槽牙從牙縫中逼出來的。 白澤與徐沉云相處了將近百年,基本上是徐沉云能感受到它的情緒,少有白澤能感受到他情緒的時候,畢竟他的感情一直都是那樣淡淡的,無論何時都沒有太大的起伏。 這就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白澤感受著它與徐沉云之間的連結(jié),此時像火烤般的guntang。 最恐怖的還不是這一點。 最恐怖的是徐沉云居然能表現(xiàn)得非常冷靜。 這壓抑住暴烈情緒的唯一原因是“不想嚇到她,也不想傷害她”。 但是,與此同時,也有與之截然相反的想法在瘋狂地涌現(xiàn)。 問出“哪里”的時候,從徐沉云的角度看去—— 她這樣信任地坐在自己懷里,一只手虛虛攏著頸后如瀑的長發(fā),輕薄的紅色紗裙因為抬手而向上撩去,露出腿間的一截雪白肌膚,另一只手在后頸的嫩rou上輕碰,腕節(jié)上的鈴鐺也跟著晃了晃,毫無戒備之心地給他指出了那個人曾經(jīng)在哪個地方留下過齒痕。 于是徐沉云也伸手過去,碰到那塊柔嫩的肌膚,緊接著碰到她溫?zé)岬闹讣狻?/br> 聲音泛啞,問道:“這里嗎?” 唐姣點了點頭。 他的手指卻并沒有立刻挪開,而是想。 唐姣實在是太高估他的冷靜了。 在觸碰到后頸的一瞬,他幾乎快要壓抑不住心底的沖動,啟唇咬上去,蓋過那人曾染指過的地方,又或者說,希望每次碰到這里的時候,唐姣想起的是他而不是那個人。 徐沉云咬破了舌尖,腥甜的鐵銹味在口中蔓延。 然后,他緩慢地從牙縫中逼出了輕飄飄的一句:“嗯,我知道了?!?/br> 白澤只是感受到了幾個想法,就趕緊屏蔽了連結(jié)。 心里直發(fā)怵,暗道,這是我能聽的嗎? 與此同時,床板上,徐沉云微闔雙眼,將那些瘋狂扭曲的想法藏在陰影之下,手臂環(huán)過唐姣的腰際,順勢把頭也靠在了她的頸間,如有若無地嘆息道:“師妹長大了。” 唐姣很習(xí)慣他的擁抱,笑道:“當(dāng)然啦,二十年過去,我也該有所成長了?!?/br>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徐沉云臉上的笑意逐漸收斂。 此時他終于有了那傳聞中一劍蕩平冥川的劍修的樣子,神情冰冷而危險。 眼前的小姑娘,相較于二十年前,更加耀眼,也更加引人注目。 她是如此無意識地散發(fā)著自己的魅力—— 讓一些男修如嗅到花香的蜂蝶般被吸引過來,也是正常的。 唐姣第一次參加丹修大會的時候,與清風(fēng)閣的那名弟子牽過手。 當(dāng)時的徐沉云對她確實有好感,所以不禁覺得遺憾。 但他到底是個理智的人,在撞見顏隙之際,甚至沒有和他交談。 他向來是不屑于與晚輩計較這些的,也不欲干涉唐姣的舉動。 不過,如今他卻不得不去計較。 這三百六十六年來,踏遍九州,閱盡山川。 徐沉云見過的修士繁如星子,皆是雁過不留痕。 其中,唯獨唐姣在他心中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無論是三百年前的他,還是三百年后的他,或以師弟的身份,或以師兄的身份,最終都無法避免地愛上了唐姣,大抵也與那些被火光吸引而來的飛蛾相似,寧愿去撲火。 徐沉云的理智告訴他,與同門的師妹在一起是不應(yīng)該的。 他在二十年前,也確實因為這一點選擇了放棄。 那時候他放棄得很輕易,可是現(xiàn)在不同了。 他看著她一步步成長;看著她在藥王谷經(jīng)受磨難,將自己傷得血跡斑斑;看著她重新振作起來,再度對他露出燦爛的笑容;看著她那樣莽撞卻又勇敢地向他許下承諾;看著她在幾乎所有人,甚至連他自己都快放棄自己的時候,依然選擇了靠近他、觸及他。 她已經(jīng)離他這樣近了。 徐沉云想,既然如此,他又怎么肯輕易地拱手讓人? 作者有話說: 喜歡年上引以為傲的理智潰敗的時刻 第97章 ◎可他說他是她的裙下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