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宗禁止內銷 第99節(jié)
“陰火之后第一百五十年,醉照尊者閉關,笑塵尊者接管盟主之位。 陰火之后第一百八十年,時任第二屆盟主的笑塵尊者決定親力親為,將合歡宗掌門與劍宗掌門押至幽州域聽候審問,繼而又于九州盟一墻外設置誅仙臺,連誅六名修士。 陰火之后第兩百年,已無人敢觸犯條令,誅仙臺蒙塵,由青銅鎖鏈封印。 至此,修真界的風氣整頓一新,九州盟得以穩(wěn)固?!?/br> 從此以后,修真界再有什么矛盾,第一時間想的不是打架,而是告上九州盟。 這大約也是屈服于笑塵尊者的恐怖威懾之下了。 等等......唐姣忽然想到,掌門被帶走了,她和徐沉云要怎么回去?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6-08 18:00:00~2023-06-15 18: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樓一夜聽春雨,咸陽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烏龍茶噸噸、53925935 12瓶;ting—seven、y、荒無人煙 10瓶;竹益遼 9瓶;陌上、驚鵲 2瓶;垚、依曇、染暮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7章 ◎“停不下來了。”◎ 唐姣正欲詢問徐沉云。 徐沉云目光一轉, 忽然落了地,收起鐵劍,示意她壓低身形。 待二人壓低身形之后, 頂上呼啦啦飛過去一大片劍修。 為首的是一名女修,唐姣不認得,但是從緊跟著她身后的江赴亭來看, 這大約就是劍宗的大師姐,這一群人如狂風過境般的,很快飛過去了,她用神識偷聽了一下動靜。 從那些只言片語中,她大概知道了情況。 徐沉云和唐姣被傳送陣法傳走之后不久,其他人就與江赴亭匯合了。 得知徐沉云已經逃脫, 眾人立刻追趕,結果徐沉云在劍宗滯留的那段時間,早就暗地里摸清楚了劍宗的內部結構, 走的都是偏僻狹窄的小道, 幾下將他們甩掉,這時候大師姐也接到了消息, 匆匆趕過來之后,正巧看見笑塵尊者將兩宗掌門帶走的這幅場面。 所以他們也只是恰巧經過,并沒有發(fā)現(xiàn)唐姣和徐沉云的蹤影。 那烏泱泱一堆人, 站在宗門前,面面相覷,思考如何才能把掌門要回來。 唐姣將自己聽到的消息傳達給了徐沉云。 徐沉云略作思索,說道:“沒辦法, 如今唯有走這條道了。” 他被擄到天地劍宗之后, 劍宗當場就給他準備了一身劍宗弟子的衣服。徐沉云一開始是拒絕的, 只是當他有一次沐浴的中途發(fā)現(xiàn)自己宗門的衣服消失了,不知道是被誰暗搓搓拿走,旁邊妥帖地放置了一套堆疊整齊的劍宗白衣,他無可奈何,只好將其穿上。 這時候反而成了便利。 唐姣再將劍宗的外袍重新攏上,兩個人悄無聲息地順著小道摸索出去。 那些劍宗弟子下意識認為徐沉云會從宗門跑掉,沒想到他竟然沿著小道迂回一陣,反而朝宗門的深處走去,大約半個時辰后,群山之間終于出現(xiàn)了一道微小狹窄的裂隙。 裂隙只容一人通過,徐沉云示意唐姣先走。 劍宗的大陣就橫亙在眼前。 好在出了這大陣,眼前就是寬闊廣袤的修真界。 唐姣提了氣,從裂隙之間擠過去,背脊貼著石壁,鼻尖幾乎都要碰到凸起的巖石,只好一路側著頭去瞧前方的道路,偶爾聽到距離自己很近的地方傳來平穩(wěn)的呼吸聲,布料磨蹭過石壁,發(fā)出細窣的響。頂上露出的一線蒼穹灑下微光,為這兩人指引了方向。 片刻之后,兩人一前一后地逃了出來,跌入無垠的天地。 徐沉云御劍帶著唐姣又跑了一陣子,這才停了下來。 “劍宗距離合歡宗很遠,御劍回到合歡宗不太現(xiàn)實。”他說道。 這時候的修真界還不是唐姣熟悉的那個修真界,兩宗之間壓根不可能筑建陣法,大多時候,想要從宗門到另外一個宗門,只能靠自己,于是名為“天舟”的出行工具應運而生,花費靈石就能登舟——不過后來九州盟完善了各宗陣法,天舟也就漸漸淘汰了。 徐沉云的意思,當然是乘坐天舟到合歡宗的附近。 但是。 唐姣說:“我身上沒有靈石?!?/br> 那徐沉云呢? 徐沉云一直被扣留,東西都沒收走了,更不可能有。 兩個人無言地對視了幾息,腰間皆是空空,連個百納袋都沒有。 在徐沉云問出“你怎么身上什么都沒有,比我還像被洗劫過的人”之前,唐姣咬了咬牙,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委屈那名擺渡人了。我自有辦法和你混上天舟?!?/br> 天舟一般都停泊在懸崖邊上,由鎖鏈牽引,通體白色,兩翼收攏,像是禽鳥。 他們很快就從群舟之間鎖定了一個擺渡人。 擺渡人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的現(xiàn)實,殷勤地吆喝:“二位,是要乘坐天舟嗎?” 唐姣說:“嗯,去合歡宗需要多少靈石?” 擺渡人算了一下:“合歡宗太遠了,我只能將你們送到靈山樞紐,你們在那里下了之后,再轉一趟天舟就可以了。你們兩個人,大約需要一百枚靈石,如何,劃算吧?” 劃算,雇一次白清閑的價格都足夠坐兩百次天舟了。 這是意識深處,不是真實發(fā)生的,這個人也沒有真的虧這一百靈石...... 唐姣給自己洗腦了一下,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中再次浮現(xiàn)那種極具吸引力的漩渦,擺渡人怔怔地盯著她,聽到她一字一頓說:“很劃算。那么現(xiàn)在出發(fā)?” 天舟是先給靈石,后送,主要是擔心某些人落地了就跑。 徐沉云只看到唐姣和擺渡人對視了一眼,說完這句話之后,擺渡人似乎很快就接受了“她已經給過靈石了”的這個設定,樂呵著去解鎖鏈了,試了試天舟雙翼是否正常。 他若有所思。 那邊擺渡人還在熱情地和客人攀談:“你們都是修士對吧?” 唐姣點頭,“是的?!?/br> “唉,要不是我沒有天賦,我也去拜個門派修道去了,何苦在這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擺渡。”擺渡人傷春悲秋,感慨了不到一瞬,八卦道,“你們是什么關系啊?” 此時天舟調試完畢,準備起航。 唐姣已經登上了天舟,鉆進船篷里。 徐沉云剛踩上一只腳,冷不丁聽到他的這個問題。 于是隨口回答道:“她是我的師姐。” 船篷內,唐姣一個激靈。 我倆各論各的。 我喊你師兄,你喊我?guī)熃恪?/br> 雖然知道這個徐沉云并不是那個徐沉云,但是,真正聽到他喊出“師姐”這兩個字的時候,她還是覺得有些詭異,明明是他大了她三百多歲,如今她卻成了年長的那個。 徐沉云說完之后,鉆進船篷,抬頭就瞧見唐姣神情復雜地凝視著自己。 他問:“怎么?” 唐姣編了個借口:“我在想,你心底是不是還不太信任我?!?/br> 船篷內設有厚厚的軟毯,唐姣坐在這端,徐沉云坐在那端,隔了一點距離,兩相對望,天舟在靈石的燃燒中開始行駛,外頭涌來清爽的風,能聽到擺渡人正在哼唱小曲。 徐沉云傳音:“我對你是有一些疑惑,畢竟你只要向我出示刻著你身份的木牌就行了,你卻并未這么做,反而選擇了更復雜的方法來證明自己的身份?,F(xiàn)在,我想這大約是因為你身上沒有攜帶任何東西,所以無法出示證明,但這一點又構成了新的疑惑。” 因為我說自己是專程來營救他的,卻兩手空空,委實不合理。 就算是在意識深處,徐沉云仍然很嚴謹,一點兒也沒有給她放水。 唐姣想著,手掌在地毯上一撐,朝徐沉云的方向挪動。 當膝蓋觸到膝蓋的時候,她停了下來,伸出雙手:“把手給我,我向你證明?!?/br> 徐沉云伸出手。 唐姣手指穿過他的指縫,彼此都感覺到對方手上的繭,一個是在指縫,一個是在虎口,略一刮蹭,甚至有點癢癢的,她再向前探,拇指與食指兩指沿經脈虛環(huán)住他手腕。 當初徐沉云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很輕松就將她的手納入掌心。 唐姣還得竭力探出手指,五指舒展,才能勉強攏住少年的手。 “閉上眼睛?!彼f,“放松,不要抗拒我的真氣?!?/br> 徐沉云到底還是警覺的,她說放松,他也不會真的完全卸下防備。 但這沒什么用,因為在唐姣調轉真氣的同時,雙修功法就劇烈地運作起來,強橫地闖入徐沉云的關口,攻城略地,他們之間是有等階差距的,唐姣六階,徐沉云五階,并且她的雙修功法已經修滿,他這時候應該還初出茅廬,只是瞬息間就被掌握了主導權。 “合歡宗禁止弟子和弟子一起雙修?!?/br> “因為功法一致,都要拿對方的修為采補,所以沒辦法共同修煉?!?/br> 曾經聽過無數(shù)次的忠告在耳畔浮現(xiàn)。 那么,如果一定要共同修煉,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呢? 唐姣和徐沉云很快就知道了。 兩邊的雙修功法相撞,登時形成了風暴潮,風暴中心坐著這兩個人。這場拉鋸戰(zhàn)持續(xù)了大約幾息的時間,徐沉云稍遜一籌,落于下風,感覺到自己身體里的真氣正源源不斷地朝唐姣涌去——雙修功法原是高階修士的修為朝低階的流去,這下子卻反過來了。 他呼吸急促,微微喘息起來,猛地睜開眼睛,“住手!” 第一次干這種事的唐姣也很驚惶:“停不下來了?!?/br> 其實,她只是想向他展示一下自己確實修的是雙修功法而已! 徐沉云:“......” 時間一點一滴地推移。 唐姣不得不承認,前輩們的忠告是有一定理由的。 在現(xiàn)實的時候,她被抽真氣抽到生理性流淚,而在意識的深處,徐沉云被她抽真氣抽到喉間發(fā)出破碎的喘息,豆大的汗水從額前滾落,原本還能維持一線理智,到后來已經意識混沌,不得不靠在她的肩上才能勉強維持住身形,手黏在一起,想松都松不開。 與臉色蒼白的徐沉云相比,唐姣顯得格外......精神奕奕。 她體內的真氣前所未有的充盈,每條經脈都發(fā)出了滿足的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