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宗禁止內(nèi)銷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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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浮屠之棺,這么說倒也沒錯。 不過,唐姣捂臉想,怎么感覺好像她已經(jīng)半截身子入土了似的? 第60章 ◎原來出事的是你。◎ 唐姣決定過會兒向宗門報個平安, 免得他們以為她已經(jīng)命喪黃泉。 如今第一要緊的事情是—— 她問:“現(xiàn)在,我可以知道珩真君為什么要讓我在浮屠之棺內(nèi)歷練了嗎?” 珩清合上本子,問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認(rèn)為經(jīng)過浮屠之棺的磨礪之后, 我的神識更加鋒利,也更加強(qiáng)大了?!碧奇嗣羌?,說道, “我以前都沒有聽過這種修煉方式,覺得好新奇?!?/br> 珩清微微頷首,“因為只有浮屠之棺是直接作用于神識上的,你以前當(dāng)然沒有聽說過。大多數(shù)修士的神識都是隨著修為的提高慢慢增長的,只要修為上升了,神識必定有所提高, 如同軀體與魂魄之間的關(guān)系,密不可分,區(qū)別只在于增長幅度的多少罷了。” 唐姣問:“那么, 珩真君此前所說的雙修是走捷徑這一點......” “你也感覺到了吧?!辩袂咫p手環(huán)胸, 說,“神識, 就是一切看不見摸不著,無法輕易用言語去描述的東西,如果一定要為它增添一個通俗易懂的詞來解釋, 那個詞大概就是‘精神’,修道之路會經(jīng)歷無數(shù)磨難,每經(jīng)一難方可窺見天明,修為愈深, 神識愈凝練, 功法愈進(jìn)一層。我不知道合歡宗怎么教你的, 至少從我看來這三者缺一不可。” 他指尖一掃,空中浮現(xiàn)三團(tuán)形狀各異的真氣,分別代表修為、神識、功法。 “我說過了,派系和功法是相輔相成的?!彼c了點那團(tuán)代表修為的真氣,說道,“細(xì)分下來實在太復(fù)雜,所以這里的修為也代表派系,我們就拿丹修來舉例子。作為修士,我們必須要保證這兩者是處在一個平衡上的,就像一個缺了口的杯子,它能夠承載的水量只能在那個缺口之下。無論你修為多深厚,不精進(jìn)功法,也無法得到突破;反過來說,若是你一直精進(jìn)功法,卻疏于修煉,同樣也無法得到突破。你聽明白了嗎?” 唐姣點點頭。 通俗來說。 前者“修為深厚,不精進(jìn)功法”的最好例子就是她本人。 后者“精進(jìn)功法,卻疏于修煉”的最好例子就是莊輕師姐。 珩清繼續(xù)說道:“唐姣,你認(rèn)為神識與修為、功法最大的區(qū)別在哪里?” 唐姣想了想:“最大的區(qū)別在于,修為和功法是能夠‘看見’的嗎?” 修為和功法的提升會讓體內(nèi)的經(jīng)脈發(fā)生顯著的變化,神識卻沒辦法直接衡量。 珩清說:“差不多是這個意思?!?/br> 他引著真氣,指尖在半空中虛虛一點,落在唐姣的丹田處。 “這里,是修為?!?/br> 緊接著,向上抬起,勾勒出周天運轉(zhuǎn)的輪廓。 “這里,是功法?!?/br> 最后,他將手指向唐姣的眉心,微寒的真氣一觸即分。 “而這里,則是神識?!?/br> “大多數(shù)人能夠平衡修為與功法之間的關(guān)系就已經(jīng)殊為不易了,至于神識,便放任它隨著修為的增進(jìn)而提升?!辩袂迨栈厥?,交疊在膝上,說道,“你懷里的那枚玉牌,上面有徐沉云的一抹神識,這不代表他對神識的掌控力有多強(qiáng),每個高階修士都能做到這一點,但是——如果是我的話,只要留下一抹神識,我就能夠借此cao縱你的精神?!?/br> 能做到這一點嗎?直接cao縱別人的精神? 唐姣還在慢慢咀嚼珩清這句話,驟然間感覺四周空寂。 整個同輝洞府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汪洋,她甚至能感覺到水飛濺在身上的冰冷觸感,還有那股咸濕的氣息,呼呼作響的狂風(fēng)與激流,一切都是那樣真實。 珩清沒有留她在這種錯覺中踟躕太久,很快就將她拖了出來。 直到珩清抽離神識的時候,唐姣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是被cao縱了。 “這就是修煉的意義?!?/br> 珩清哼笑一聲,慢騰騰說道:“這修真界大多修士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毫無防備之心,連該如何阻擋神識入侵都不知道,好似棄盾的兵卒,如何擋得住敵人的利矛?” 他拿矛與盾來舉例,居然意外的貼切。 原本是盾的丹修,如今成了矛;原本是矛的其他修士,如今卻成了盾。 唐姣只是想了一下珩清說的那種情況,就能預(yù)見未來的修真界如何天翻地覆了。 “我起先沒有想教你這個?!辩袂逭f道,“之所以改變主意,有兩點原因?!?/br> “第一點,你對于煉丹方面的看法和我有幾分契合。” 唐姣想說,真的嗎?我不信。她回想起來,感覺珩清大多時候都在反駁她。 只有一次他明確地表達(dá)了贊許。 “丹修是為了輔佐而存在的,只有丹修是每一個隊伍或不可缺的角色,其他修士會將信任全部托付在丹修身上,毫不猶豫地吃下我們所煉制的丹藥,作為丹修,我們應(yīng)該比任何人更清楚這些丹藥的效果,我認(rèn)為這是有意義的事?!碧奇?dāng)時是這樣說的。 而珩清的反應(yīng)則是:“說得好?!?/br> 雖然下一句就讓她保持沉默了......不過這也算是夸獎吧? 唐姣不由得聯(lián)想到了珩蓮在珩清幼時的時候?qū)λf的那些話,和自己的話是有細(xì)微的相似之處,那個時候,珩清應(yīng)當(dāng)是想起了珩蓮,所以才會因為這句話受到觸動吧? “第二點,神識是比真氣更加難以cao縱,卻也更加精密的存在,我希望你能將它運用到你剝離丹藥的能力之中,在我的預(yù)想里,這時或許調(diào)用神識反而更加高效便利。” 他的語氣,好像他自己平時就是這么干的。 這個人,之所以能夠煉出如此上乘的丹藥,就是因為神識吧。 觀測到旁人觀測不到的動向,更精準(zhǔn),更嚴(yán)苛,注重到每一個微小的細(xì)節(jié)。 唐姣默默地想,對她而言,還真是個值得一試的挑戰(zhàn)。 等珩清說完這番話,她問出了她最想問的問題:“真君為什么禁止我雙修?” 珩清不答,且將問題拋了回來:“你覺得我為什么不準(zhǔn)你雙修?” 唐姣心里暗罵了珩清一句,還是乖乖地將自己修煉時的感悟全盤托出了。 “神識的增長,總是與磨難相掛鉤的,你可以理解為破而后立。”珩清聽完之后,說道,“通常情況下,經(jīng)受磨難之后修為才會得到提升,所以我才說修為的增進(jìn)會使神識也跟著增進(jìn)。但是合歡宗不同,雙修功法不會給你帶來任何痛苦,這整個過程就是借助別人的修為進(jìn)行周天循環(huán),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破而后立,所以神識增長極為緩慢?!?/br> “你本來就已經(jīng)在神識這方面落后一步了,得虧你當(dāng)時才四階,差距還不算大,若你在這三年中通過雙修一躍至五階,這窟窿越補(bǔ)越大,要到何年何月才能追上他們?”他說道,“以及,我也想試驗一下磨礪神識是否能夠反過來促進(jìn)修為和功法的增長?!?/br> 唐姣:“后面這句才是重點吧!” 實際上,磨礪神識并沒有使修為有多明顯的增長。 她能夠突破,還是多虧了那枚四階突破丹。 只是唐姣也不得不承認(rèn),突破丹是有概率突破瓶頸,并不是一定就能突破瓶頸,而當(dāng)時在浮屠之棺中的歷練讓她對自己的識海更為了解,用神識沖刺突破更得心應(yīng)手了。 珩清面上坦蕩蕩,一點兒也不愧疚。 “總之,之后要雙修還是要怎么樣都隨便你,反正你現(xiàn)在的神識已經(jīng)和七階修士差不多了?!彼Z氣平淡地扔下一道驚雷,“以后由我親手教導(dǎo)你如何cao縱神識,如何精進(jìn)神識,想要做到我方才的那種程度,就需要個百年時間吧,當(dāng)然,煉丹也不能忘?!?/br> 唐姣有好多問題想問。 最終,她舉起手。 珩清:“說?!?/br> “既然珩真君說雙修功法會使神識的增長極為緩慢?!彼龁柕溃澳俏沂遣皇强梢岳斫鉃?,這是一個隱患呢?倘若走此捷徑,鉆了空子,今后又會不會為此付出代價?” 珩清坦白地說:“我認(rèn)為會。但是目前還不清楚,因為沒有范例。” 也對,本來珩清就是第一人了,他不去主動攻擊別人,也就沒有因此遭殃的。 剛想到這里,唐姣又聽到珩清說道:“不過,徐沉云——之前那次短暫的交手中,我沒有感受到他的神識,他全然是憑真氣壓制對手的,這一點,放到一名劍修身上有些奇怪了。畢竟劍修是最注重修身養(yǎng)性,淬煉劍意的一批修士了,我說過,這修真界的大多修士都沒有意識到神識的重要性,但也不是完全沒人注意到它,就好比劍修,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和它打過許多次交道了,從這一點來說,他們應(yīng)該是最難擊潰的對手。” 他忽然問道:“你知不知道徐沉云是什么時候在那枚玉牌留下神識的?” 唐姣仔細(xì)回想了一下。 玉牌是徐沉云的師父,也就是劍修長老給她的。 那個時間節(jié)點是在他們剛從微塵地域回來不久后。 雖然那枚玉牌也不像是徐沉云臨時交給劍修長老,而后又托劍修長老轉(zhuǎn)交給她的,不過,就以這個時間點來算的話,應(yīng)該是——她說:“最短也有三年半的時間了。” 珩清聽到她這么說,懶散地低垂眼睫,想了一陣,指尖在封皮上輕敲。 “如果讓我再與他對上一次,我應(yīng)該能夠擊潰他的精神?!?/br> 唐姣心驚rou跳,不敢置信道:“真君的意思是,大師兄的神識很脆弱?” “那是對于我來說的?!辩袂逑氲叫斐猎频哪且粍Γ挥傻冒櫰鹆嗣碱^,沒好氣地說道,“九階之下的修士還是很輕易就被他碾壓的。不知道怎么跟你形容......總之,這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他不動用神識,怕不是因為神識受損,無法正常使用了吧。” 唐姣完全懵了。 在她眼里,徐沉云幾乎無所不能。 她甚至從來沒有想過徐沉云會受這么嚴(yán)重的傷。 唐姣下意識想要懷疑珩清的話,旋即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了在紫照洞府的一幕。 徐沉云本來可以直接用神識探查她體內(nèi)的經(jīng)脈,卻選擇了用真氣。 她之前對神識這東西一點兒也不了解,如今自己用的次數(shù)多了,也漸漸熟悉了,知道這修真界的修士想要探查情況的時候基本上都是用的神識,那已經(jīng)可以說是下意識的舉動了,可是徐沉云偏偏就刻意改掉了這個舉動,反而選擇了更容易引起抵觸的真氣。 可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又是誰將徐沉云傷得這么重? 唐姣感覺舌頭發(fā)麻,訥訥問道:“那、該怎么辦?” “怎么辦?正常對待。如果我是他,我會選擇閉關(guān)修養(yǎng)?!辩袂逭f,“要是普通的受損倒也還好,隨著時間的流逝也會漸漸恢復(fù)的,要是受損嚴(yán)重的話就有些麻煩了?!?/br> 唐姣逼著自己問出那句話:“如果受損嚴(yán)重的話會有什么后果?” 珩清道:“心關(guān)失守,走火入魔?!?/br> 他說完這句話,看到唐姣轉(zhuǎn)頭就跑。 珩清:“你去哪里?” 唐姣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地傳過來:“我要親口問問他!” 我這同輝洞府是你想來就能來,想走就能走的地方嗎? 珩清忽然后悔自己剛才居然把那些話告訴了唐姣。 九階真君的事情,她一個年紀(jì)不大的小姑娘,即使問了又能如何? 珩清在原地呆了片刻,然后傳令給那名經(jīng)常幫他跑腿的弟子,讓他多找?guī)讉€人,務(wù)必攔住唐姣,要是她回到合歡宗,興許就一去不復(fù)返了,所以絕不能讓她離開藥王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