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日飛升 第9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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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道友,留步!”虛皇等人紛紛還禮。 兩艘船錯身而過。 許應(yīng)揮手,心潮澎湃起伏。虛皇、太清等人這次回去,帶回了彼岸和天境的絕學(xué),勢必可以將三界的道法提升到另一個層次! “一千五百年后,三界將會與彼岸相逢,三界擱淺在彼岸上。而彼岸與天境的約法三章失效時間,是在兩千九百年后?!?/br> 許應(yīng)微微皺眉,也就是說,三界與彼岸的沖突,會早于彼岸和天境的沖突。 “還是道高一籌啊?!痹S應(yīng)心道。 這時,通天道主乘船歸來,許應(yīng)近前見禮,道:“有勞道兄。” 通天道主面色古井無波,淡然道:“未能盡興。” 許應(yīng)抬頭,打量這位瘦削老者,并未發(fā)現(xiàn)他身上有道傷,這才舒了口氣。 誅仙劍飛到大鐘身邊,炫耀它剛才有多威風(fēng)。大鐘冷笑:“我鐺鐺作響,便驚走了那人,更加威風(fēng)!” 許應(yīng)與通天道主同船而行,道:“道兄與那人交手,感覺如何?” “炳炳大道,深不可測。” 通天道主道,“他大道尚未恢復(fù),倘若恢復(fù),我遠(yuǎn)不及他?!?/br> 許應(yīng)追問道:“差距有多大?” 通天道主沉默片刻,道:“不可估量?!?/br> 許應(yīng)定了定神,詢問道:“先天九道,他精通多少?” “九道?!?/br> 許應(yīng)大皺眉頭,天境的天地大道徹底復(fù)蘇,只怕便是那人的恢復(fù)巔峰的時刻。 那時的他,該是何等恐怖? “三界運行路線,真是不巧?!?/br> 許應(yīng)振奮精神,笑道,“道兄,你覺得我如今的實力,比太一如何?” 通天道主上下打量他,過了片刻,道:“君插標(biāo)賣首?” 許應(yīng)不再理會他,心道:“太一雖強(qiáng),但也沒有強(qiáng)到此等程度吧?大家都是不朽境,我九道同修,又精通虛空大道,豈能比不上他?” 他壓力陡增。 離開混沌海后,兩人分開,通天道主喚上誅仙劍,返回碧游宮。這老者吩咐道:“誅仙,你去外面鎮(zhèn)守碧游宮,不得讓人進(jìn)來?!?/br> 誅仙劍于是飛出碧游宮,高懸在上。 通天道主待它離開,終于忍耐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口鮮血。他急忙運轉(zhuǎn)玄功,治療道傷。 “此次與他交鋒,印證道法,令我獲益匪淺。原來前方,還有路可循。” 彼岸,玉鑾殿。 天境道尊安安靜靜地坐著,一動不動,過了良久張開眼睛,嘆了口氣。 “混沌主的大鐘,怎么會出現(xiàn)在天境附近?” 他目光幽幽,看著手中的一塊玉牌,此玉牌與許應(yīng)手中的道盟令一模一樣。 “混沌主注意到天境了,還是他只是路過彼岸?我無法判斷,只能退走?!?/br> 他面帶憂慮之色,想要催動這塊玉牌,遲疑良久,還是將玉牌收起。 “能不驚動道盟,最好還是不要驚動。至于三界……” 他沉吟片刻,低聲道,“既然沒有看到我的面目,那就沒有撕破臉?,F(xiàn)在的彼岸,羅道主追殺天成子,身在劫中,華道主干涉世事太多,也在劫中。只有林傳庭林道主,還未入劫?!?/br> 他站起身來,悠悠道:“林傳庭,也須得早日入劫,這彼岸的劫運才能徹底綻放開來?!?/br> …… 虛皇等人在混沌海中漂流了近三年時間,終于駛出混沌海,只見三界映入他們的眼簾。 眾人一時間熱淚盈眶,常在他鄉(xiāng)漂泊,故鄉(xiāng)魂牽夢繞,多少次出現(xiàn)在夢中。 如今,他們終于得以回歸故土,重見故鄉(xiāng)人。 只是昔日的故人,只怕已經(jīng)所剩無幾。 這時,十多艘樓船艦隊向這邊遠(yuǎn)遠(yuǎn)而來,樓船上都是各座道門的首腦。為首的樓船上是一對夫婦,穿戴華貴,氣度非凡,上前詢問道:“諸位是虛皇大道君、太清道祖、玉清道祖一行么?” 虛皇等人紛紛點頭,望向其他樓船,只覺這些樓船上的人們氣息很是熟悉。 那對年輕夫婦笑道:“在下是地仙界的仙庭仙帝、帝后,許靖,蘭素英。此次前來,便是聽聞諸位道祖回歸,特來迎迓?!?/br> 太清道祖顧不得許多,匆匆走上前去,來到一艘樓船上,望向這樓船上的人們,只見這些人修煉的,正是自己這一脈的功法。 為首的少年,白白胖胖,看著不似人類,應(yīng)該是異類修真,居然也是他離恨天一脈的傳承,應(yīng)該是這一行人的領(lǐng)袖。 見到太清道祖來到,那白胖少年連忙拜下,將金剛琢高舉過頭,高聲道:“弟子蚖七,參見恩師!” 太清道祖見他是個妖族,心中不喜,道:“起來吧。這些是你收的弟子?” 蚖七起來,肅然道:“恩師的天地元神慷慨赴義,臨行前將離恨天道統(tǒng)交給弟子,弟子豈能不將恩師的道統(tǒng)發(fā)揚光大?” 太清道祖聞言,越看他越是喜歡,笑道:“你倒是不錯?!?/br> 另一邊,玉清道祖也尋到上清道門的元道人、云海等人,元道人、云海率領(lǐng)眾弟子急忙參拜道祖。 玉清道祖見自己這一門并未毀在道哭之中,反而愈發(fā)興旺,眾弟子修煉新法,進(jìn)步神速,個個不凡,不禁又驚又喜,笑道:“好,好!” 虛皇也來到一艘樓船,船上的是寧仲寧清父子,與許多修煉玄都七寶宮傳承的仙人。 寧清上前,道:“弟子代恩師殷原,參拜祖師?!?/br> 他的身后,眾人紛紛叩拜,異口同聲道:“參拜祖師!” 虛皇微微一怔,低聲道:“殷原?他人呢?” 寧清道:“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br> 虛皇默然,過了片刻,道:“他善惡如何?” 他不等寧清回答,道:“你不用告訴我。他在我心中,始終是我最鐘愛的弟子?!?/br> 佛祖率領(lǐng)諸佛來到佛門所在的樓船,為首相應(yīng)的正是佛子濟(jì)覺,上前參拜諸佛,自是皆大歡喜。 偈菩提沒有在船上,遠(yuǎn)遠(yuǎn)高聲叫道:“佛祖,如今我也是佛祖了!” 佛祖聞言,笑道:“佛,不過是一場修行,又何必在意成佛作祖?” 偈菩提說不過他,哈哈笑道:“老佛,既然你回來了,那么我們早晚做過一場,論個高下罷!” 他訂下決戰(zhàn)日期,率領(lǐng)一眾邪佛子弟飄然而去。 太乙救苦天尊沒有在三界留下道統(tǒng),因此也沒有弟子或門人前來,他見玉虛道祖孤苦伶仃,笑道:“玉虛,你也是個孤家寡人,還好有我與你湊成一對。” 玉虛道祖嘆了口氣,這時許靖夫婦上前,道:“弟子許靖、蘭素英,參見玉虛祖師。” 玉虛道祖又驚又喜,連忙攙扶他們夫婦起來,笑道:“你們許家,又回歸我昆侖一脈?” 許靖肅然道:“許家一直留守昆侖,從未離開過。” 玉虛道祖心懷激蕩,眼眶有些濕潤,喃喃道:“回來了,回來了好,回來了就好……” …… 許應(yīng)回到彼岸,一邊修行,一邊尋找太一大道君的下落。這日不知不覺間來到天絕城。 天絕城是彼岸最為富饒的仙城,當(dāng)初天仙界的仙庭帝都,便是仿造天絕城而建。 許應(yīng)來到這座城市,才發(fā)現(xiàn)明道帝的仙庭帝都的確只是仿品,真正的天絕城的氣勢,比仙庭帝都更為磅礴。古老而宏偉的建筑,巍峨猙獰的神像,來自古神時代的神廟,這些都是仙庭帝都無法模仿的。 “不要放過反賊太一的弟子!” 突然,城中廝殺聲傳來,“殺了他,割下他的頭皮換錢!” 城中一片混亂,許應(yīng)心念微動,突然便出現(xiàn)在廝殺的中心,只見一位太一道門的弟子被人困住,正在奮力抵抗四面八方的神通。 許應(yīng)邁步向他走去,四周時空頓時割裂,所有人都在飛速遠(yuǎn)去,只有許應(yīng)和那位太一道門弟子還留在原地。 “你是……九憎師兄的弟子?”許應(yīng)打量那位弟子,只覺見過,卻不知叫什么。 那弟子連忙道:“弟子喬乘,是玉權(quán)恩師門下?!?/br> 許應(yīng)詢問道:“玉權(quán)師兄何在?為何沒有與你在一起?” 那弟子喬乘臉色黯然,道:“恩師已經(jīng)故了。自從太一祖師叛出道門,所有人都對我們太一道門喊打喊殺,恩師為了保護(hù)我們,與追殺血戰(zhàn),還是沒能撐住……” 許應(yīng)心中一沉,道:“玉權(quán)一脈,除了你們還有誰?” 喬乘道:“還有四位師弟師妹,原本和我一起藏在城中,我們被人發(fā)現(xiàn),所以我留下來斷后?!?/br> 他本是抱著必死決心,掩護(hù)那四位師弟師妹逃走,不曾想遇到了許應(yīng)。 這位許師叔在太一道門中是出了名的反賊,所有人都知道他必會造反,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反賊師叔搭救。 許應(yīng)吐出一口濁氣,面目森然道:“太一做了反賊,但我太一道門已經(jīng)與他割袍斷義,再無瓜葛。而今我順勢做了太一門主,嘿嘿,居然對我門徒大開殺戒,好大膽子!” 他心念微動,神識四面八方涌去,籠罩范圍越來越廣,頃刻間便散布方圓萬萬里,還在瘋狂蔓延! 這一日,彼岸各地的天空中,突然有雷鳴般的聲音炸響。 “本座許應(yīng),太一道門門主,在天絕城另辟道場!” “所有太一道門弟子,速來天絕城!” “所有弟子,歸來途中但凡遇險,誦我真名,必有感應(yīng)!” “一切閑雜人等,膽敢動我太一道門弟子,格殺勿論!” …… 那聲音不斷在空中炸響,久久方絕。 散落在彼岸各地,東躲xz的太一道門弟子,聽到許應(yīng)的話,紛紛從各地向天絕城趕來。 “喚許應(yīng)真名,許應(yīng)便能感同身受,前來救援你們?” 彼岸凡間的邊陲,大荒之地,數(shù)十位修士將兩個太一道門女弟子圍困,為首異人笑道,“許應(yīng)算什么?能有這般廣大神通?” 適才那兩個女弟子已經(jīng)誦念許應(yīng)之名,引來他們的哄然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