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日飛升 第6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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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神走入黑暗中,道,“許應(yīng)恢復(fù)不了人間界的天道,是因為他的修為實力遠不足以與黑暗抗衡。但只要我來到那片天道疆域,得到那片人間界的天道,便可以修為大漲。以我的修為,將整個人間界拉回光明之中不在話下!” 龍鐘連忙跟上。 大鐘悄然道:“龍爺,你覺得這話靠譜嗎?” 大龍想起祖神之前的表現(xiàn),道:“話是真話,但能否辦到就很難說了?!?/br> 大鐘深以為然。 祖神道:“你們近前來,來我的天道道場中,不要走丟了?!?/br> 他們走后沒多久,仙帝至尊自靈光長河中緩緩走出,如若身披銀河,待來到岸上,他抖了抖身軀,萬千星辰飛落,又化作靈光回到河中。 此次他落入靈光長河,若非大龍攪動長河,以他的實力從河面上走到此地應(yīng)該只需半日時間。 但是靈光長河被大龍催發(fā),激流湍急,將他卷入靈光之中,不辨方向。他還需時時刻刻與這道長河的絞殺壓迫相抗衡,一路艱辛無比,這才尋到人間界渡口。 他身上也有幾處傷痕,修為損耗也大,但下一刻這些傷痕便自痊愈。 這便是至尊境的強大之處。 至尊境內(nèi)煉大道之景,作為青玄的弟子,仙帝至尊得到青玄傳授,修成六景,其中有混沌海道景,主管rou身活性,可以讓他rou身時時刻刻處在巔峰! 仙帝至尊望向黑暗,略作遲疑,走入黑暗之中。 他走之后,九宮道君,太元道人和羅圣人相繼從長河中走出,遍體鱗傷,氣喘吁吁,修為大損。 “明尊不在這里,他多半還未上岸?!?/br> 太元道人道,“他的修為應(yīng)該比我們還要遜色一分。要等他嗎?” 九宮道君搖頭道:“不用等他了。明尊與我們不一心,他肯定不會與我們同行。諸位,此次我們需要同舟共濟?!?/br> 他的目光掃過太元道人和羅圣人,鄭重其事道:“當(dāng)年我們那些好朋友,很有可能假死,藏在人間界中。倘若我們還勾心斗角,只怕便會死在他們手中!” 羅圣人道:“你放心,我們才是道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友?!?/br> 三人當(dāng)即聯(lián)袂走入黑暗之中。 他們剛剛離去,附近的黑暗動了動,一個黑暗人影出現(xiàn),望向他們離去的方向,眼中散發(fā)著幽幽的光芒。 “這三個老東西,居然來到這里,真是陰魂不散?!?/br> 他目光閃動,“他們口中的好朋友,指的是我,還是其他人?” 他仔細想了想,應(yīng)該不是指他。 他是被流放到此,并非假死。而九宮等人說的卻是假死,藏身在此。 黑暗人影心頭一跳:“難道是他們?” 他的確在黑暗人間遇到過幾個強者,但因為彼此都察覺到對方的強大,不敢照面,所以迅速遁去。 “難道說,幾個老東西要尋找的人,就是他們?” 而在地仙界,天海渡口處,十廢天君柳貫一收起三界金船,探手抓去,但見長河劇烈震蕩起來,一條條不滅靈光自河中升騰而起,正是九根龍髯。 柳貫一將這九根龍髯收起,低笑道:“那艘船上的好朋友們,你們可以永遠不必回來了?!?/br> 鎮(zhèn)守此地的仙兵仙將見狀,紛紛祭起仙器,催動仙陣,向柳貫一掩殺而來。 柳貫一哈哈大笑,長身而起,在眾仙家殺到之前便破空而去,消失無蹤。 仙界。 九天的第一重天,炎天。 長生帝負手而立,衣袂迎風(fēng)飄展,淡淡道:“來者止步?!?/br> 他道場鋪開,身后梅樹掛著兩枚青色的道果,梅樹上還有幾朵道花,并未結(jié)果。 柳貫一邁步走來,打量四周,疑惑道:“這是我被流放后新建的仙界諸天?” 長生帝望向柳貫一,只覺他有些面善,一時間又想不起在哪里見過。柳貫一在古老時代雖然聞名天下,但改朝換代后,他因為被流放,銷聲匿跡,長生帝是后來證道稱帝,因此對他頗為陌生,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你是何人?” 長生帝神色傲然,道,“報上名來。擅闖九天,今日寡人治你一個死罪?!?/br> “十全道祖柳貫一?!绷炓坏馈?/br> 長生帝聞言,微微一怔,仔細思索,露出一抹笑容:“我倒是誰,原來是十廢天君柳貫一。聽聞閣下當(dāng)年十次證道,十次失敗,因此被稱作十廢。回去吧,念在你有功于仙界社稷,免你死罪?!?/br> 柳貫一上下打量他,露出不屑之色:“我們好不容易才推翻舊朝,廢除舊道,建立新朝,確立新道。你這小鬼越活越回去了,居然把我們拋棄的東西又撿回來。嘿嘿,這些腐朽的玩意兒,玩的一套一套的,你莫非想復(fù)辟不成?” 長生帝勃然大怒。 他當(dāng)年也想沖擊至尊境,但至尊境實在太難,道境難證,道法難成,更難的是至尊級的洞淵! 此等洞淵已經(jīng)在過去六十萬年的歷史中逐一消失,只剩下仙庭的至尊洞淵(昊蒼洞淵),他區(qū)區(qū)一個天君,到哪里去尋一個至尊級洞淵? 若非無可奈何,誰又愿意走舊道的大羅天證道? “十廢天君,你不過是一個報廢天君,也膽敢在我面前倚老賣老?” 長生帝壓下心頭震怒,淡淡道,“看來今天你很難完整的走出九天了?!?/br> “叫我十全道祖!” 柳貫一走上前去。 過了片刻,長生帝道樹摧折,道果跌落,道花凋零,這位少年大帝仰面倒在地上,臉上和胸口多出兩個腳印。 柳貫一站在他的身邊,漠然道:“我們辛辛苦苦打下江山,是讓你們沿著我們的道路繼續(xù)走下去,將新道發(fā)揚光大,不是讓你們復(fù)辟。沒出息!” 他啐了一口,繼續(xù)向下一重天蒼天走去。 長生帝雙目無神,仰望蒼天。 人間界的黑暗中,許應(yīng)不斷深入這片陷入黑暗的疆域,搜尋翠巖的下落。 “根據(jù)那幅壁畫來看,翠巖是從天仙界墜落,砸入人間界。從翠巖墜入的軌跡來看,其落地的地方,應(yīng)該還在前面?!?/br> 這些日子,他已經(jīng)奔行數(shù)百萬里,翻越大山大河,甚至跨海而行。 這一路上兇險自不必多說,有些塟沒有見過他,也沒有聽說過他的威名,因此不免來招惹他。 許應(yīng)走走停停,一路打過去,只是他還是遇到了幾次危險。 其中有一次他經(jīng)過一片陰沉肅穆的大山,山上多宮闕,巍峨壯觀,四周還有許多倒塌墜到地面上的仙山。 這里應(yīng)該是人間界一個極為鼎盛之地,在這里,他遇到了一只塟。 那只塟看到他時,身軀微動,便顯露出七重腐朽的道境,黑暗無比! 六重道境對應(yīng)的境界是天君,七重道境對應(yīng)的境界便是大羅金仙和至尊境! 許應(yīng)被驚得不敢有任何異動,僵在那里。 但那只塟似乎靈智更高,只是掃了他幾眼,便繼續(xù)立在廢墟之中,像是在緬懷過去的歲月和那些已經(jīng)消亡的人們。 他的力量太強,扭曲了四周的時空,讓許應(yīng)走了許久,這才走出他的道境。 許應(yīng)心有余悸,但心中更加好奇:“塟的修為實力越高,便越是聰明,不知道是個例,還是都是如此?倘若都是如此的話,那么塟這種生物就不能稱作尸體了,而是一種智慧生命?!?/br> 他走過一片冰冷的大湖,突然感應(yīng)到一股奇異的律動,在空間中時間中流淌,莫測高深。 他的皮膚表面立刻綻起一個個細微的疙瘩,仿佛吹了冷風(fēng),受到刺激! 同一時間,無漏金身頓時如遭重壓,壓迫感從各個方向碾壓過來,試圖侵入他的身體之中! “翠巖!” 許應(yīng)頓時知道這股律動的來源,心頭一跳。 翠巖距離他還不知有多遠,散發(fā)出的律動便讓他感受到超越六重道境塟的壓迫感! “距離翠巖越近,只怕壓力便會越大,不知道我的無漏金身,是否能撐得???” 他循著這股律動而去。 他又奔行不知多久,翠巖對他的影響越來越大,壓得他的無漏金身處在崩潰的邊緣,隨時可能被破! 翠巖的影響力,是可以席卷整個人間界,可想而知這股大道之力有多強! “當(dāng)年悟空道人可以在太上洞淵的裂痕前堅持六十多萬年,我一定也可以!” 許應(yīng)咬緊牙關(guān),將翠巖的壓迫當(dāng)做動力,繼續(xù)向前走去。 他的速度越來越慢,為了將無漏金身提升到極致,他封閉了自己的左耳左眼左鼻孔和嘴巴,以及下半身一切有孔洞的器官,只為堅持更久。 當(dāng)年悟空道人之所以能堅持六七十萬年,就是因為他將自己的一切感官統(tǒng)統(tǒng)封閉! 如今許應(yīng)主動封閉自己的一些感官,可以走得更遠一些。 就在他即將堅持不下去之時,前方忽然有亮光傳來。許應(yīng)看到了一個人形的塟,像尋常人一樣活著,并沒有尋常的塟那種似生非生似死非死的狀態(tài)。 那個塟身著道袍,坐在一座道觀中,身邊人影錯落,是一個個鮮活的人類,他們坐在塟的下首,像是在仔細聆聽塟的講道。 塟是個老者,講得很慢。 許應(yīng)來到這里,只覺翠巖帶來的壓力猛地一輕,他這才留意到塟的四周,共有八重道境,心中凜然。 “大羅妙境,或者至尊境巔峰的存在!這樣的強者,也被翠巖的道同化了?!?/br> 他惴惴不安,這樣的存在一個念頭便可以殺掉自己,理智告訴他必須盡快離開此地,但是他卻不舍得離開。 因為他聽到那只塟在講道,講的道不同于地仙界的天道,不同于仙道,也不同于古老時代的大道,更非人間界的大道。 許應(yīng)聽了片刻,便判斷出他講的是翠巖蘊藏的道理,一種極致的大道,直達盡頭的道理! 他在道境邊緣停留了不知多久,漸漸地從一竅不通,到逐漸領(lǐng)會那只塟所講的一部分道理。 他對翠巖的道不再那么陌生,不再那么恐懼。 這時,那個塟也停止講道。 許應(yīng)躬身道:“多謝前輩指點。” 他起身離開塟的道境,繼續(xù)向翠巖進發(fā),只覺翠巖的壓迫感減輕了不少,想來是那個塟傳道與他引起的變化。 許應(yīng)回頭看去,那個身著道袍的老年塟的四周,眾多弟子們像塵沙般散去。 他的弟子并沒有活下來。 這些弟子,只是他的思念形成的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