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日飛升 第259節(jié)
那女子唳嘯一聲,騰空而起,向許應撲去,身后元神浮現(xiàn),壯大這一擊的威力! 許應身后,天道化身的拳頭砸來,咚的一聲落在那女子身上,這一擊好生沉重,直接將那女子的天道rou身和天道元神打得粉碎,一切符文不存! 許應散去天道道場,收起皓月山河珠,逐一檢查,微微皺眉。 即便是皓月山河珠這樣的重寶,在施展天道道場后也出現(xiàn)了各種細微的裂痕,難以承受天道。 但好在皓月山河珠數(shù)量眾多,分散了天道道場的壓力,可以使用很多次。 “這二十四枚靈珠,經(jīng)歷一場場大戰(zhàn),須得請嬋嬋來修補一二,還有鐘爺,也需要修補?!痹S應道。 蚖七疑惑,道:“阿應,山河珠明明只經(jīng)歷了一場戰(zhàn)斗,為何說一場場?” 許應揮手,一顆顆明珠相繼飛來,從他后腦飛入他的希夷之域中,掛在希夷之域的天空上。 他沒有立刻前往玉珠峰,而是向陸吾九山之中的下都鎮(zhèn)走去。 過了不久,他來到下都鎮(zhèn),祭起自己的金丹,讓金丹飛上半空,光芒洞照,方圓千里可見! 許應面容平靜,站在村莊的中心,陸吾的神廟前。 神廟已經(jīng)破開一個大洞,廟中的陸吾神像也不見蹤影。 此時,正有一位位天道眾飛速向這邊趕來,而金丹的光芒也引起了隱居在山中銅殿的陸吾的主意。 “他在做什么?” 神廟中突然有火光亮起,神龕中無數(shù)明亮的符箓在火光中向上飄去,陸吾神像出現(xiàn)在符箓中間,好奇的看向外面。 “他在自尋死路?” 陸吾看到一位位走入下都鎮(zhèn)的天道眾,短短片刻,下都鎮(zhèn)的天道眾便回到鎮(zhèn)中,一雙雙貪婪的目光盯著許應。 那些天道眾紛紛將手中的天道法寶祭起,霞光從這些法寶中蒸騰,形成天道道場,將小鎮(zhèn)籠罩。 陸吾心中一驚,緩緩從神龕上起身,心道:“看來這一戰(zhàn),需要我來……嗯?” 許應身后,一串明月升起,頃刻間化作天道道場倒扣下來,籠罩整個下都鎮(zhèn)。 他這二十四枚明月升起,便見剛才浮空的那一件件法寶失去天道之威,化作凡鐵,紛紛落下! 許應身后,天道霞光從天幕上涌來,條條道道,在他身后形成天道化身。 巍峨的天道化身緩緩站起,浩蕩天威鎮(zhèn)壓一切。 許應抬起右手,五指叉開,天道化身也自五指叉開,噼里啪啦的爆響從指間傳來。 “翻天印法!” 許應暴喝,手起掌落,掌印仿佛仙器自九天之上襲來,壓碎一切! 他的身后,天道化身也是同樣的起手式,但那掌印便仿佛至高無上的天道神器,碾碎了天穹,壓向凡塵! 天道之下,皆為螻蟻! “轟!” 下都鎮(zhèn),無比恐怖的天道神威激蕩,讓陸吾九山也跟著不斷震動,有雪崩從九山之間的峽谷奔來,仿佛萬馬奔騰,聲勢駭人。 但在下都鎮(zhèn),許應那一擊的威能卻局限在這個天道道場之中,明亮無比的天光和雷火在這道場內激蕩! 待到這一切平息下來,滾滾雪崩已經(jīng)來到小鎮(zhèn)外,卻被天道道場擋住。 小鎮(zhèn)中,許應激蕩的氣血平復下來,散去天道道場,一顆顆明珠飛回,相繼沒入他的后腦。 小鎮(zhèn)的門戶被蒸發(fā),房屋破碎,露出一地白骨。 那些白骨中,一個個身影緩緩起身,站在小鎮(zhèn)的廢墟上,那是下都鎮(zhèn)的鎮(zhèn)民被拘禁的鬼魂,萬千年來,他們被鎮(zhèn)壓在自己尸骨之中,無法離開進入陰間,飽受風化之苦。 “同族們,你們自由了。” 許應站在小鎮(zhèn)中央,望向他們,只見那些鬼魂臉上露出解脫的笑容。 奈河的一道支流向這邊延伸,那是陰間的力量前來迎接他們。 許應揮手,目送這些鬼魂遠去。 他的身后,神廟中,陸吾驚駭?shù)膹募缐掀鹕恚@疑不定:“這個叫許應的小鬼,好像很了不起的樣子!” 這時,祂的神廟開始崩塌,一塊石頭砸在祂的腦門上。 “拆家也是一把好手!我最后一座神廟也沒了!”陸吾驚道。 第234章 昆侖明月,盜墓追兇 大雪山邊緣,冰雪神女目光幽幽,注視著兩個翻越雪山的身影,心中有些好奇,低聲道:“似他這般有實力的人,往往要硬闖雪山,而他卻甘愿一步一步攀登,真是個古怪的人?!?/br> 她所說的那個有實力的人,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年人,個頭不高不低,長相普通,服飾普通,總是一幅死人臉,沒有多少表情。 這中年人對大雪山和冰雪神女很是敬重,上山時還親自上香,畢恭畢敬的叩首膜拜。 但走在中年人前面的青年就要歡快多了,身穿青衣,系著一襲黑色披風,剛剛翻越大雪山,便站在高處窮目遠眺,驚呼道:“祖師,清霜祖師!你快來看,昆侖山中的二十四輪明月,像不像您老人家的二十四皓月山河珠?” 這青年便是峨眉掌教雁空城,走在他身后的死人臉男子正是清霜祖師喬子仲。 饒是喬子仲以穩(wěn)重著稱,遠遠望見自己的二十四皓月山河珠,也不禁臉皮劇烈抖動幾下,道:“呵呵,可能是有人煉制的同樣的法寶吧?!?/br> 話雖如此,他心中卻掀起滔天怒火:“盜墓賊人,終于露出馬腳了!我還以為你永遠也不用我的法寶!這一次,看你還能逃往何處?” 喬子仲加快腳步,催促道:“掌教,我們快一些。” 雁空城詫異,連忙跟上他,心道:“到了昆侖后,祖師怎么就這么積極了?” 先前喬子仲原本不打算來昆侖,哪怕峨眉已經(jīng)飛升的太上祖師傳下金篆仙箓,他也沒有任何想進入昆侖的念頭。若非雁空城軟磨硬泡,他也不會陪雁空城一起趕來。 雁空城問其緣故,喬子仲只說儺仙六祖來歷不正,其他的就沒有多說。 “沒想到來到昆侖后,祖師比我還積極?!?/br> 雁空城心道,“大概是見到同樣的法寶,覺得遇到同道中人,想見一見對方吧?!?/br> 下都鎮(zhèn),許應目送那些鬼魂進入陰間,這才轉過身來。 陸吾神廟當著他的面轟然坍塌,只剩下一尊陸吾神像孤零零的蹲在神龕上。這座神廟承受了此次天道化身的沖擊,終于不堪重負,完成自己的使命。 那尊陸吾神像還打算裝成雕像,怎奈是個坐不住的性子,當即從神龕上跳下來,圍繞許應前后左右游走,反復打量他。 許應心中有氣,對他視而不見,取出一粒粒皓月珠,仔細打量。只見皓月珠內壁又多出了許多細密的裂痕,不禁犯愁。 “天道眾也不好做,想要發(fā)揮天道威力,需要上乘的法寶做底子,而且隨時會崩碎。就算我這樣的家業(yè),也禁不起揮霍?!?/br> 他心中不禁感慨,心道,“我若是像那些文盲天道眾就好了,他們的天道道場錯漏百出,威力也小,對法寶的要求也不高?!?/br> 此次他祭起此寶組成天道道場,發(fā)揮出的天道威力太強,讓二十四皓月山河珠遭受的壓力更大。 這套法寶若是無法盡快修復,用不了多少次便會化作齏粉。 陸吾面色不快,道:“許應,寧拆十樁婚,不拆一座廟,這句話你沒聽說過?我的廟被你拆了!” 許應不理睬祂,上前將那些天道眾掉落的天道法寶撿起,塞到蚖七口中。 陸吾眼珠子轉了轉,道:“我山上多金玉,你若是需要寶貝兒……” 蚖七張開大嘴,嘴里頓時飄出密密麻麻的法寶,散發(fā)著滔滔威能,隊列整齊,方便取拿。 這一刻,遠在昆侖墟入口大雪山上的喬子仲也感受到自己法寶的威力威能,怒火中燒,這些法寶的威力威能盡管很熟悉,但偏偏他的烙印被人完全抹殺了! 他加快速度,向這邊趕來。 雁空城慌忙追趕,叫道:“祖師等等我!” 陸吾見到蚖七肚子里這么多法寶,訥訥道:“你這法寶,一看便知是從墓坑里刨出來的,來路不正,泛著陰氣。說不定墓主人的冤魂,跟在你們身后哩。我山中的煉寶材料都是清清白白,質地要高出許多……” 蚖七閉上嘴巴,把法寶收回肚子里,道:“阿應原本以為得到你的許諾,就成了應爺,以為自己能硬一會,沒想到差點被你害死。你還有臉說拆你的廟?人無信不立,家無信必衰,神無信必亡。阿應就不該喚醒你!” 大鐘道:“叫你下來打架,你哪里去了?” 陸吾道:“我說過只能應他一次,要言而有信。倘若第二次還應他,豈不是顯得自己便宜了?將來誰還供我香火?” 紫色仙草跳到祂腦袋上,試圖插入他的希夷之域,但陸吾是神靈,沒有希夷之域。 墳頭草氣惱無比,暗罵祂是頑石腦袋。 蚖七據(jù)理力爭,道:“陸吾上神的命,只值一次愿望嗎?身為上神,有求而不應,你愧為上神!” 陸吾辯不過他,笑道:“罷了,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便是?!?/br> 蚖七冷笑道:“救命之恩,只值兩次愿望。上神好生便宜。” 大鐘勸道:“上神也看到了,我們經(jīng)常有架打。你看,我便被打得遍體鱗傷?!?/br> 陸吾眼睛一亮,勉為其難道:“那就三次愿望。你們只需要喚我一聲,我便可以神力直達,無堅不摧。” 許應提議道:“不如百呼百應?” 陸吾勃然,山神之威頓時自群山之中冉冉升起,遠比許應的天道道場更為恐怖,背后隱約立著一尊九座山岳大小的九尾虎首人面神魔,壓迫得他們心驚rou跳! “百呼百應?我是給你老許家做工的么?我昆侖下都上神的威嚴何在?” 祂的聲音從群山之中傳來,宛如九座神山在怒吼,驚天動地,“吾乃昆侖上神,九山之主,眾生的主宰,為大帝守門戶,你讓我百呼百應,我如何收取香火?” 許應豁達,爽朗笑道:“好。五次就五次,一言為定?!?/br> 陸吾盯著他,沉聲道:“我說過三次?!?/br> 蚖七、大鐘和紫色仙草只覺背后的大山在盯著他們,壓迫得他們瑟瑟發(fā)抖,均皆有些悚然,蚖七連忙示意許應答應下來。 許應寸步不讓,道:“五次?!?/br> 蚖七、大鐘與草瑟瑟發(fā)抖,唯恐觸怒這尊上神。 陸吾盯著他,眼睛眨也不眨一下,許應也絕不眨眼。過了良久,陸吾和許應淚流滿面,猶自瞪大眼睛。 陸吾虎目滾圓,落淚道:“四次,你意下如何?” “成交?!痹S應抹去眼淚,爽快道。 陸吾抬起毛茸茸的爪子,擦去淚水,轉身化作一道絢爛霞光,消失在群山之中,懊惱的聲音傳來:“出來看一次熱鬧,便平白答應了別人四次愿望,我就不應該出來看熱鬧……” 許應揉了揉眼睛,又去鎮(zhèn)外捧了把雪放在臉上,冰一冰僵硬的臉部肌rou,過了片刻,才放松下來。 “忘記讓陸吾上神送我們直接去玉珠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