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季凝頂著精致的妝容坐在總裁辦公室，鼻梁架著鑲金邊的近視眼鏡。自她全權接手公司以來，她就像一個沒日沒夜旋轉的陀螺，生活越是被工作充斥，她越覺得舒坦。家，她沒什么概念，如今她把林星雀從身邊趕走了，也就更沒什么回去的必要了。

    對，她剛剛對著自己陪伴長到十八歲的少女發(fā)瘋，讓她趕緊走人，永遠別出現(xiàn)。

    其實算不得陪伴，不過換過幾塊尿布、接了她百十來回放學、帶她逛了幾十回游樂場罷了，誰家表姐不是這么當?shù)摹?/br>
    她轉了轉手里的魔方，心想：“小白眼狼，第一次拼一個面還是我教你的呢。”

    如今是誰教你的跟我這么放肆，連點兒長幼尊卑都不分，梨花帶雨地，滿口喜歡你、愛你之類的話。

    她將魔方收起在抽屜里，里面滿是一些車啊、恐龍啊之類的東西。

    我就是一個瘋子，你喜歡瘋子干什么。

    *

    “坊間傳言，關于輝譽影視的老總季凝，你們知道嗎…”

    宿舍里四位剛上大一的音樂學院的女生聊著娛樂圈的八卦，在開學第一天拉進了彼此的關系。

    “聽說她，有好幾位情人，前幾天上映的電影，演姜王后的那個演員，好像就是?！绷硪晃坏纳嵊呀釉挼?。

    “她快四十了吧，漂亮多金阿姨，誰不愛呢！”

    林星雀咬了咬奶茶吸管，咬扁又調正，嘆了一聲：

    “我倒是聽說…”

    三人聞言一齊望來，皆是認真的神色。

    她蹙眉斟酌了一下，接著說道：“她吧，情人是沒有的，倒是談了一個剛成年的對象，那個女孩吧，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等女孩成年就在一起了…”

    “啊啊啊??！雀神你消息準不準啊？！”

    “你這么說我可要開始腦補了！”

    宿舍氣氛火熱起來，爭相猜疑著故事的梗概。

    “星雀肯定知道內幕。”舍友企盼的眼神望過來。

    林星雀年少成名，在母親季星的引導下，從小學習鋼琴演奏，兼顧著學業(yè)，在國際鋼琴表演比賽中多次獲獎。她自知在諸多藝術生中雖天賦異稟但依靠的更多是母輩提供的平臺與眼界。比如她們一個宿舍，誰又比誰差多少呢？

    “她們娛樂圈的事兒，我也沒有那么清楚…”林星雀將喝剩下的奶茶放回桌上，攤了攤手。

    “那…”舍友的聲音刻意地小了些，“你剛才說她包養(yǎng)清純女大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

    林星雀垂眸思考著“包養(yǎng)”這一用詞，暗自出神。

    隨后抬頭肯定道：“當然，是真的?！?/br>
    *

    林星雀不住宿舍，一般每天下了課就和舍友們道別回了家。季星沒在，可能是教小朋友們彈琴拖了堂，還沒到家。

    林星雀循著美食的香味到廚房，摟上灶臺前的人，叫道：

    “媽咪，你今天在家呀——”

    林芷微拍了拍她的手，手上還在翻炒著：“小星回來了，先洗手去吧?！?/br>
    林星雀撇了撇嘴，哦了一聲。

    等季星回來，你可不是這個態(tài)度。

    想起小學的時候，季星接她放學回家。她回臥室放下書包迫不及待找出老師要求家長簽字的英語卷子，上面寫著醒目的“100”。

    她拿著卷子一路小跑著到客廳，找兩位mama索要夸夸。卻只聽到一些令她小小年紀迷茫的聲音，緊接著便見到季星與林芷微抱著躺在沙發(fā)上，嘴唇互相貼著對方的，舌頭纏著彼此，發(fā)出“滋滋”的聲音。

    她還聽見林芷微低聲的言語：“閨女該看見了…”

    “.…..”

    幸好，她那時有最愛她的jiejie，每次她拿出考試卷子、單詞測驗、口算測驗，都能聽到一句：

    “哇塞，小星這么棒！”

    那時的季凝正值事業(yè)的瓶頸，四面受敵，家族企業(yè)讓家里的每頭豺狼都虎視眈眈，恨不得季凝死。

    見她疲憊而緊皺的雙眉在這一瞬間舒展，是林星雀無法忘卻的美好回憶，小小的身軀越過汽車扶手箱，嘟著嘴親在季凝臉上：“jiejie最好?！?/br>
    季凝將她抱過來坐在自己身上，軟軟的薄唇落在她的額頭：

    “小星也最好?！?/br>
    她會記一輩子。

    *

    林星雀晚上練過琴，斜靠著床頭盯著前幾天剛裱好的藝術照，是生日那天纏著季凝拍的，摘了眼睛、卸了濃妝，溫柔的眉眼望著她。

    林星雀忽然有些不爽，說翻臉就翻臉，她不就表了個白嗎，至于嗎。

    她抽出抽屜拿了一盒開了包的指套，撕開了一個。

    她不用摸便知道自己已經(jīng)濕透了，小褲上面的水漬已經(jīng)有些透了出來。

    她伸了兩指探進去，忍不住夾了夾腿，小幅動著手腕，喘息聲斷斷續(xù)續(xù)地。

    “季凝，季凝……”

    她又轉過頭看那精美轉裱的照片，水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