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非人類[快穿]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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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西西看著眼前眉眼精致的少年,又覺得陌生,又覺得欣慰,她輕聲說:“你別生李西北的氣,他拿到了你在孤兒院的照片,渾身是傷,他把信封丟給先生的時候,砸到了陸先生的臉,我真的很抱歉?!?/br> 賞南不可能代陸及接受道歉,還不是本人的道歉,他只能不說話,抱著茶杯一個勁兒的喝茶。 ”你也別生我媽的氣,她不是故意罵梅眉女士的,實在是因為騙子太多了,起先我媽被騙子騙過錢,說找到你了,她一見到梅眉女士就已經(jīng)向她道歉了?!?/br> “我能看出來,你和陸先生的感情很好,我也知道,你肯定不愿意跟我們走,但我還是想試試,所以剛剛多問了些,”李西西笑得很勉強,“你剛出生的時候,我媽發(fā)現(xiàn)那個男人出軌,家里整天打架吵架,大部分時間都是我?guī)е悖愫人矚g分幾口咽,不是很愛哭,膽子特別大,不管他們打成什么樣,你都不哭不鬧......就像你現(xiàn)在這樣?!?/br> 賞南有一點動容,不過他不清楚是自己的意識動容還是身體動容。 他把茶杯放下來,嘆了口氣,“都過去了?!?/br> “你聽我說完,”李西西笑得很英氣,“媽發(fā)現(xiàn)你不見了的時候,都急瘋了,那個男人就趁這個時候纏著讓她簽離婚協(xié)議書,她當時沒精力再應付那個男人,就簽了字,那時候的監(jiān)控都很少,根本找不到你,她住了很久的院,身體越來越不好,尋人啟事在廣告欄里,貼了撕,貼了撕,后來不讓貼了,說是影響鎮(zhèn)容,她還被請到了街道辦談話?!?/br> “我和李西北,我們都是普通人,他學法,我學醫(yī),我和他一直沒結婚,因為我們都覺得,如果那天,他沒有和同學一起去打游戲,我沒有忙著準備考試,你就不會被偷偷抱走?!?/br> “起先知道你在陸家,我還覺得被抱走也好,陸家多有錢,去有錢家里當小少爺,總比和我們擠在老房子住要好,但當梅眉女士寄來了你從小到大的照片的時候,我又不那么想了,雖然我不太清楚她是以何種途徑弄到那些照片的,但在十五歲以前,你過得和小叫花子差不多。” “不過,看你現(xiàn)在過得這樣好,我就放心了?!崩钗魑髋牧伺馁p南的手背。 洗手間內(nèi)。 李西北用紙巾給李母擦著臉,滿臉不平,“陸及不肯放人,我看出來了?!?/br> 李母的手小心地扶著臺面,生怕碰壞了什么東西,她不想給賞南惹麻煩。所以聽見李西北的話時,她抬手就是一下子打在李西北的腦門上,“不是他,你弟弟早死在孤兒院里頭了,我們要感謝人家才對,看人家把小南養(yǎng)得多好,白白嫩嫩和小豬崽子一樣?!?/br> “媽!”李西北無語,“小南怎么能是小豬崽子?” 李母洗完臉出去,這次,她沒有坐自己之前那個位置,而是坐在了賞南旁邊。 她解開衣服的口袋,衣服里邊被縫了口袋,她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從桌底下塞給賞南,“這是這些年我給你攢的錢,密碼我貼在上面,你以后花錢的地方多,陸家人好,可你自己手里也得有錢?!?/br> “我們在這里住不了幾天,很快就會走的,老家的蘿卜要收了,過完年還得準備種玉米……”李母恨不得把一輩子的話都在此刻同賞南說完。 李西北聽了半天,發(fā)現(xiàn)李母開始跑題后,忍不住提醒她,“媽,你和小南說這些做什么,你說重點?!?/br> 李母發(fā)現(xiàn)自己說了些有的沒的,漲紅著臉,只是這種紅在她被風吹日曬過的臉上不太明顯,她握著賞南的手腕,好半天,才說出來一句,“好好讀書,考個好大學。” 賞南不嫌棄,14說他以前的專業(yè)是動植物學,所以聽見蘿卜玉米,他覺得挺親切的。 李母是個好母親,對原身來說,她做得已經(jīng)夠多了,這也是在她認知范圍以內(nèi)可以為自己兒子做的全部事情了。 賞南對真心對自己的人不會冷漠,他點頭說:“好,我會好好讀書的。” 不幸的家庭千千萬,不管怎樣,對方給予自己的這份感情,值得賞南認真對待。 . 梅眉沒有離開,她在陸及的書房喝養(yǎng)生茶,她的笑容里透露出欣慰,“幫小南找到了親人,也算是功德一件呢?!?/br> “看見他們團聚,我也很為小南感到開心,陸及,你呢?” 陸及瀏覽著陸香放在書桌上的文件,聽見梅眉的話,他嘴角牽動了一下,“母親,我也很為小南感到高興?!?/br> 梅眉仔細觀察著陸及的表情,過了片刻,她才道:“陸及,我是你母親,我了解你,我知道你其實并不開心。” “我知你親手養(yǎng)了小南三年,可他畢竟已經(jīng)長大,他也應該有自己的生活,你們感情好是好事,”梅眉皺著眉頭,“可哪怕是父子,兄弟,彼此之間都要保持一定的距離?!?/br> 陸及用筆尖蘸了墨水,在最后一頁簽上自己的名字之后,才合上文件,放到一邊,他看向梅眉,語氣不疾不徐,神態(tài)溫和,“我和他不是父子,也不是兄弟?!?/br> 他說完后,站起來,走到梅眉對面坐下,親手給她倒茶,將茶杯放在梅眉面前的時候,陸及說道:“母親,我能拜托您一件事嗎?” 梅眉避開陸及烏沉沉的目光,“你說?!?/br> “我希望您能用對待我的配偶的態(tài)度去對待小南。”陸及說得懇切,可表情始終平靜,他看起來只是在通知梅眉。 梅眉的優(yōu)雅從容不復存在,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我也希望您不要再做類似于幫小南尋親這樣的事情了,不過您能為小南找到真正愛他的親人,我確實感到很高興,“陸及語氣微頓,“只是您的目的并不是為了小南,或者為了我,是嗎?” “你怎么敢……”她捂著胸口,臉色發(fā)白。 陸及讓她別著急,慢慢說。但梅眉卻覺得對方如此陌生。 在她眼中,陸及的身體不好,一直虛弱,性子柔軟,心也柔軟??蛇@次回來,她卻隱隱覺得陸及和以前不一樣了,看似和從前并無區(qū)別,不同的就是氣色好了些??蓽厝嶂袏A帶的冷漠就仿若凜冬的雪。 唯一能令他表現(xiàn)得跟平時有所不同的就是他一直帶在身邊的那個孩子,可除了長得俊秀,其他地方?jīng)]什么特別的。 但陸及和他感情就是好,好到眼里連她這個母親都比不上了,連勸說婚戀這種事情,都要請那個孩子幫忙。 她想著,找到賞南的家人,企望賞南家人能帶著賞南離開。 一開始,一切都按照預想的發(fā)展,可當賞南一露出不愿意的意思,他家里人登時就改口了。 這都不要緊,血緣關系天生戰(zhàn)無不勝,只要相處幾天,賞南自然而然就愿意跟家里人離開了,到那時候,她一定會為賞南準備一份豐富的禮物,送他離開。 只不過,令她沒想到的是,陸及和賞南之間根本就不是她想象的那樣,實際情況顯然要棘手許多。 “不許,我不許……”梅眉說話都說不利索了。 陸及握住梅眉的手,“您不要害怕,我和小南都會永遠愛您的。” 梅眉:“……” 她離開時臉色不好,客廳里的人都發(fā)現(xiàn)了,走時連門都沒關。 賞南咬著香夫人送過來的餅干,想道:多半是在陸及那里找了不痛快。 從門口收回視線,賞南把餅干推到中間,“你們也吃?!?/br> 李西北:“我不吃?!?/br> 賞南懶得搭理他。 李西西拿了一塊,順便說:“我這次和醫(yī)院請了年假,不過也只有十幾天,醫(yī)院里很缺人手,我后面的時間都被預約滿了,所以不會打擾你們太久的。” “醫(yī)生很辛苦。”賞南順著對方的話茬說道。 李西北的手摸了塊餅干塞進嘴里,“她是眼科的副主任,而且還是工作狂,她不辛苦誰辛苦?” “你呢?”賞南挑眉。 “我是無業(yè)游民。”李西北一點慚色都沒有。 李母在一旁忍不住插嘴,“他學法,幫人打了場官司,官司贏了,工作丟了,現(xiàn)在都還找不到工作,在送外賣?!?/br> “不是我找不到,是人家不讓我找!”李西北不耐煩地說道,“反正等陪完小南這段時間,我就不在這里混了,混不下去了?!?/br> 賞南若有所思地看著李西北,對方可能就是那種憤世嫉俗的愣頭青,腦子好,但又沒那么好。 李西北被賞南看得不自在,“你看什么?”少年眼神直勾勾的,看得他渾身不自在。 他今天也是洗了頭發(fā)洗了澡,換了新衣服來的,胡子也刮了,應該沒什么值得看的地方。 賞南隨口一說:“看你帥。” 李西北愣了愣,隨即嗤笑一聲,脖子和臉一塊兒變得通紅。 陸及在書房看著這“兄友弟恭”的一幕,輕輕關上門,沒過多久,香夫人面無表情地走進來,面無表情地報告,“客房已經(jīng)安排好了,都在我們這邊。” 陸及聽見后,點了點頭,他點頭過后,發(fā)現(xiàn)陸香一直杵在屋子里沒走,抬起眼,發(fā)現(xiàn)對方一臉的陰沉,忍不住笑道:“怎么了這是?” “梅眉怎么這樣?”陸香走到陸及書桌跟前站定,“我去調了這幾天的監(jiān)控,還有電話記錄,發(fā)現(xiàn)就是她在幫小南找家里人,她為什么要這么做?損人不利己。” “幸好這家人也就那個李西北蠢一點,如果找到了一家吸血蟲,那就是真惡心了。” “她喜歡小南,但是不喜歡我和小南走得太近?!标懠叭鐚嵏嬖V了陸香。 陸香大驚,她捂住嘴,“她發(fā)現(xiàn)你們的關系了?” 陸及:“本來不知道,現(xiàn)在知道了?!?/br> “難怪她走的時候看起來都快暈過去了?!?/br> 陸及生下來沒多久,她便和陸蕭離開了老宅,每年寄回來的只有一封信,她只會在信中對陸及表達想念,除此之外,就是在陸及摔下馬那一天趕回來過,不過因為晚上還有一場酒宴,她又急匆匆地離開了。 所以要說母子感情有多深,不見得。 陸香想,應該是陸蕭的去世對梅眉打擊太大了,她只能將所有感情寄托在陸及身上。 陸香無比清楚陸家人的階級觀念有多深,不論男女。在他們眼里,一個務農(nóng)家庭出身的孩子,簡直給陸家提鞋都還差。 可梅眉把賞南家里人請來這件事情,干得是真不地道。 “您不怕小南最后跟他們走嗎?” 陸及笑了聲,他目光溫潤,“世界上多幾個人愛小南,于他于我而言,都是求之不得的事情,為何一定要分個高下?” 他說得坦然公正,如果不說接下來那句話的話,會顯得更加坦然公正。 他說:“更何況,我養(yǎng)大的孩子,我清楚他的脾氣?!?/br> 不過想到剛剛那一幕,陸及的嘴角不由得壓下來,和別人親密無間,著實讓人高興不起來。 . 李西西在陸家連一天都沒待到,院長打電話親自讓她回去,有一臺手術必須今晚做。 香夫人喜歡李西西,因為她是懸壺濟世的大夫,她已經(jīng)在準備午餐了,聽見李西西要走,忙道:“好歹吃頓飯啊?!?/br> “不吃了,等著做手術的小姑娘才三歲,這手術只有我能做,”她著急忙慌的套上外套,從包里掏出一張銀行卡,急匆匆塞給賞南,話也說得急匆匆,“零花錢,我在三院,有空可以來看我,沒空就算了,好好念書?!彼孟褚呀?jīng)進入了工作狀態(tài),風風火火的,跟之前判若兩人。 留下來的只有李母和李西北,一個坐在賞南左邊,一個坐在賞南右邊,陸及路過的時候,一臉揶揄的笑。 午飯后,賞南被李西北看得死死的,對方甚至檢查了他的功課,為他制定了未來的計劃表,列了個1234567。 “我好歹也是top1的政法大學畢業(yè),你信我的準沒錯?!?/br> “陸及?陸及有錢能給你買個博士學歷,你要嗎?我們要靠自己?!?/br> “不要早戀,騙錢又騙感情?!?/br> 因為李西北的干預,直到晚上十點,賞南都和陸及保持著非常禮貌的社交距離。 晚上睡覺,李西北甚至要在賞南的房間打地鋪。 房間里有一種很怪異的氛圍,因為賞南和對方不熟,剛認識,而且李西北這個人不太討喜歡。 李西北也沒睡,他睡在地鋪上,因為有暖氣,并不冷,他翹著二郎腿,“我知道,你覺得陸及哪哪都好,是你的救命恩人,連咱媽都覺得他是個好人,但你知不知道,陸家每隔一百年左右,就會死一個二十七歲的人?” 賞南本來已經(jīng)快睡著了,在聽見這話的時候睡意全跑光了,“什么?” “我之前幫人打官司,被告就是陸蕭手底下一個人自己開的借貸公司,我通過一個前輩拿到了瀏覽陸家資料的權限,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情,這幾個人,死因各不同,唯一相同的是他們都是二十七歲,”李西北語氣沉沉,“不過我只是覺得奇怪,沒發(fā)現(xiàn)其他關聯(lián)的,所以告訴你。陸家的水太深了,你能走就盡量走吧?!?/br> “我知道你很煩我和咱媽,我也煩,”李西北吶吶道,“不管怎么樣,陸及當哥總比我當哥靠譜?!?/br> 李西北后來絮絮叨叨說了些什么,賞南沒太注意聽,主要是對方聲音越來越小,最后直接打起了呼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