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喜 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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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婼無語了:“是不是,你隨我回去,拿給你看看不就行了?” 陳珉掃了一眼她的馬車,油滑道:“那我得與你同乘一車,省得你半路跑了?!?/br> 說著他就來抓蘇婼,要拉著她往馬車里塞。 蘇婼怒火炸了五臟,她本著息事寧人的態(tài)度遷就于他,這畜生竟還得寸進尺,要占她便宜?! 當下她不管不顧,使出當初怒踹韓陌馬匹的氣勁,不由分說就踹向了他的肚子,然后瞅著空隙就鉆了出來! “死丫頭!” 陳珉咒罵著持劍來刺她,但又只虛晃一招,半路到底是收了回去,改為伸出手來抓她! 第220章 一事不煩二主 但說時遲那時快,反應(yīng)過來的陳珉還是在她沖出馬車遮擋之前扭住了她的胳膊,并且推搡著她就要往馬車里送,另一只手還來捂她的嘴! 遠處是有腳步傳來了,但是倘若進了馬車,那陳珉趕著車走的動作必然更快! 她是拚死一搏呢?還是虛與委蛇再見機行事? 沒等她在這電光火石之間做出選擇,卻只聽身后突然傳來砰的一聲悶響,隨后陳珉“啊”的一聲,捂在她臉上的手松開了,扭住她胳膊的手也松開了! 蘇婼驀地回頭,陳珉剛好捂著腦后的血包暈倒在地上! 而他身后不遠,則站著個身穿儒衫的人,高舉著兩塊磚頭顫顫巍巍的望著地下! 這當口還真有人能出手相救,蘇婼感到意外及慶幸,但這也還是不及面前這個人的身份來得讓她更驚奇! “……怎么會是你?!” 這人顫著顫著,終于把磚頭丟下,然后頂著一臉后怕朝蘇婼看過來:“怎么就不能是我?” 蘇婼竟讓他懟得說不上話來。 面前這人是誰,是呂凌??! 誰能想到這節(jié)骨眼上,是這個趨炎附勢,不,這個被她拒過婚的家伙把她給救了! 看著直抹汗的他,蘇婼跨過地上的陳珉走過去道:“你是特意來救我,還是救我的時候不知道是我?” 呂凌白了她一眼,一屁股坐在旁邊石墩上:“我從官倉出來,路過這兒,剛好看到你們拉拉扯扯,可不是想救你,不過是覺得路見不平見死不救有違我做人的準則,這才出了手。你可別以為是我尾隨你,圖謀你什么?!?/br> 蘇婼看著他番抱怨倒笑了。這家伙雖然可厭,但比起地上這畜生還是要順眼一點,上次罵過他之后,他果真就再也沒有在她眼前以及蘇家出現(xiàn)過。不管方才他出于什么心理,總歸是救了她,她也不能翻臉就成白眼狼。 她道:“那就是我欠你個人情。日后有機會定當相報。今日我先別過,這里還要勞煩你處理一下?!?/br> 說著她往馬車處走。 呂凌望著她:“你車夫和扈從都還沒來,你走不了。我又不是真有那么沒臉沒皮,你看不上我,我也不會對你死纏爛打,這會兒何必避我如蛇蝎?” 蘇婼不料他如此直接,在馬車下回頭。 呂凌站起來:“我來收尾可以,但你倒是說說,你怎么會在這兒?剛才又是怎么回事?” 蘇婼收回目光微凝神,然后雙眼忽然綻亮,說道:“我記得你上回說過,你對鑒定筆跡很是下過一番功夫,這話可是吹牛?” 呂凌可不能受這話:“我呂某人說話上可對天下可對地,我十年寒窗,專攻學問,難道我還在這種事上夸嘴?你也太侮辱人了!” 蘇婼笑著道:“沒有就好!一事不煩二主,我這里正有個忙請你幫幫,不知你可愿意?” 呂凌警覺:“還有什么事?” 蘇婼說道:“鎮(zhèn)國公世子此時正在寶祥銀號里頭辦案,眼下正急需一個擅長辨明筆跡的人幫忙,你不是很有雄心壯志嗎?鎮(zhèn)國公府可不是一般人家,鎮(zhèn)國公世子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身份,你去幫了這個忙,對你日后有大大的好處!” 這是投其所好以及物盡其用??!護衛(wèi)去找竇尹了,雖然她相信竇尹或許也有辦法解決,但她此時帶呂凌進去,不光是節(jié)省了時間,關(guān)鍵是,她有理由進去了! 呂凌負起雙手,臉上透出不樂意:“我怎么覺得你是在嘲諷我?” “我只是說話比較直接?!碧K婼說完催道:“就別啰嗦了,趕緊跟我去吧!” 呂凌指著地下:“這里呢?流這么多血,死了怎么辦?” “死了不更好么?又沒有人看見你下手。再說哪那么容易死?” 蘇婼瞅了眼地下已經(jīng)微微動起了腳尖的陳珉,渾不在意的說。 呂凌點點頭:“有道理。”然后推了蘇婼一把:“快點走!別讓他看見我的臉!” …… 銀號里頭,韓陌已經(jīng)坐上了護衛(wèi)不知從哪兒搬出來的太師椅。 銀號當差的伙計一聲不敢吭地立在旁側(cè),兵馬司里來的那幾個人也沒好到哪里去,只有楊佑一干人在慇勤的給韓陌端茶送水打扇子。 院子里頭擺著堆成山的裝文書的箱子,另外就是兩張完好剔下來的封條擺在太師椅旁邊的方幾上。 韓陌左手端著茶,右手搭著扶手,目光像寒霜一樣在院里人臉上逐個逐個掃過去,落在兵馬司來的首領(lǐng)臉上時頓一頓,再移到掌柜的臉上再頓一頓,接著那在冰窖里漚過一冬似的聲音就出來了:“餉糧不見一顆,這莫名其妙的機要文書倒是出來一堆,看來你們這鄰居做得挺地道?。 ?/br> 那掌柜的忙說:“世子明鑒,是作廢的文書,準備要去銷毀的,只是暫放在此……” “這么說你們早就知道這里頭是些什么玩意兒?”韓陌看過來,“你們一個行商人家,竟敢插手朝堂政務(wù),還不明不白地收藏文書,誰給你們的膽子?!你們東家呢?還沒滾過來?這是要讓我韓某人親自去請他嗎?” “大東家不在京城,二東家,二東家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 掌柜的快把頭低到了地上去,索性袍子一撩,跪下來了。 旁邊兵馬司的人也站立不住了。 韓陌下一個目標就是他們:“你們指揮使和副指揮使呢?也是讓我去請?” 首領(lǐng)跪下來,咚地磕了個頭:“世子明鑒,方才屬下確實已經(jīng)傳人去催請了,但不知怎么,就還沒來……” “世子!” 這時候門口侍衛(wèi)進來:“蘇姑娘來了?!?/br> 韓陌立刻抬頭,看到蘇婼進來的時候他的臉色還只是驚疑的,在看到她身后的呂凌時,他立馬就淌著茶站了起來:“他怎么會跟你在一起?!” 蘇婼來不及跟他解釋那么多,直說道:“呂公子擅長辨別筆跡,韓捕頭不是要找人認字嗎?我正好就帶他來了?!?/br> 可韓陌問的是這個嗎? 他想知道姓呂的哪怕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他又有什么理由趁自己離開那么會兒的當口,就跟她在了一起! 第221章 有了! 韓陌把淌了大半的茶遞給護衛(wèi),望著蘇婼:“我不是讓你回去嗎?” “說來話長?!碧K婼頓了頓,然后看向他身后茶幾上的封條,說道:“還是先辦正事吧。呂公子——” 呂凌上前拱手:“小生拜見世子,愿為世子效勞?!?/br> 韓陌心里一萬個不樂意見到他,沖蘇婼道:“竇尹這不就來了嗎?……” 蘇婼知道他素日就不是那喜歡聽人擺布的人,自己沒打招呼就這么干了,少不得說幾句軟和話安撫。她上前喊他到旁側(cè),壓了聲音:“呂凌是筆跡鑒定的高手,我也是一心想為韓捕頭分憂解勞,如今人都來了,韓捕頭不用白不用啊!他要是不行,回頭再讓竇尹上就是。” 韓陌雖說不喜歡被人擺布,但對她這番“溫柔小意”還挺受用,遂脧她一眼說:“那我就看你的面子。”又道:“回頭得把怎么碰見他的,來龍去脈講給我聽?!?/br> 蘇婼頻點頭,哄著他去了。 一院子人看著韓陌被個戴著幃帽的小姑娘拉著湊在一處嘀嘀咕咕,早已經(jīng)連害怕也忘記了,特么的眼前的這可是小閻王啊!他剛剛還打發(fā)人要去拆兵馬司衙門,還坐在這里恐嚇他們要親自去“請”銀號的東家與兵馬司指揮使,這怎么眨眼之間就變成了這樣!他把他們嚇得要死,卻在這個小姑娘面前……堪稱俯首貼耳! 所有人內(nèi)心都凌亂得像洪水過境,院子里也就愈發(fā)安靜起來! 呂凌當然也很疑惑,他沒聽說過蘇婼與韓陌私下有交情啊,就上回在廟里,也沒見他們有什么交集,怎么一段時間不見,他們看起來就已經(jīng)很熟的樣子?但是蘇婼一臉坦蕩,再加上眼前這滿院子的嚴肅,他也無法再做深想。 一會兒他們已回來了。 韓陌停在呂凌面前,往回指了指茶幾上的封條:“那封條底下還有他們東城兵馬司幾份文書,你去看看,那封條上的字與哪份文書上的字相符?” 呂凌自己是個驕傲的人,連蘇婼拒婚那樣的事情都覺得沒面子,哪里會受得韓陌這樣的頤指氣使? 可是他也是因著蘇婼那句“日后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而來的,既然肯來,他當然就有這個準備,機會跟面子相比,當然是機會重要,在這點上他可從來都是思路清晰。 二話不說他走到桌幾旁,拿起疊放好的紙,逐張逐張地看起來。 蘇婼隔著薄紗,凝神關(guān)注著他的舉動,平時的他看起來頗有幾分恃才傲物,有時甚至有些自負,然此時他挽著袖子,彎著腰身全神貫注地比對著字跡,這樣的他看上去果然頗像有幾分真本事,只是究竟是驢子是馬還得等遛了再說。 旁邊韓陌瞅著這家伙,卻是哪哪都不得勁。 看蘇婼瞧得這么認真,更是滿心不舒服,說道:“先說說你到底怎么碰上他的?” 蘇婼看他一眼,壓聲道:“方才我在外頭被陳珉堵著了,他想劫持我,是呂凌路過砸暈了他?!?/br> 韓陌愣住:“陳珉??” 蘇婼沉沉點頭,依約把來龍去脈講給他聽了。 韓陌把腰間的劍攥出了油來:“你是官眷,他也敢動你?他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蘇婼哂道:“他敢不敢的,反正都做了。今日他敢如此,難保下回不會,回去后我得趕緊把東西還給他才是?!?/br> 這種人沒必要留下首尾,還是趁早了結(jié)了干凈。省得被他糾纏久了,瞧出別的什么來。 韓陌卻沒她這么心寬,早前蘇婼也說過陳珉可能會來找她要牌子,但是無論是韓家還是蘇家都是他陳珉動不了的,他也就沒在意。沒想到這廝竟然這么大膽,不但企圖挾持,還敢垂涎于她……讓他想想,他明威將軍府建了幾重墻來著? “有了!”恰在這時,呂凌那邊已經(jīng)朗聲擊掌了。 蘇婼快步上前,回過神來的韓陌也大步跨上去:“有什么了?” “這封條與這份述職文書上的筆跡一樣,這是同一個人寫的?!眳瘟栊判陌俦兜匕盐臅c封條都攤開在韓陌面前。 兵馬司這邊的人開始有了sao動,當先的首領(lǐng)沖上來:“胡說!這封條上寫的行書,文書上寫的楷書,字體都不同,如何就是一樣的?這封條根本不是出自兵馬司,你休得胡言亂語!” 蘇婼也有同樣疑惑,說道:“你是怎么認定的?” 呂凌忌諱著韓陌,可不會其他人放在眼里。他昂首朝著那首領(lǐng)冷哼一聲,挽住袖子,伸出手指指著封條上一個“禁”字給她看:“這字下部的‘小’字,往上提鉤的力道,收筆的流暢度,還有這鉤的角度,與文書上所有帶有豎鉤的筆法力道都極其相似。 “尤其這個‘餉’字,這個字的彎鉤較多,幾乎每一筆橫豎彎鉤的運筆都與文書上的字體部首是一致的。 “就算是仿書,也難以仿到如此自如。更何況,這些文書都是要蓋印的,是在自然情形下所書,也就是說他寫的當時,并沒有預(yù)料到后期會被拿去鑒別,不存在仿寫,故而更加能說明問題?!?/br> 說到這里,他又環(huán)視了一圈兵馬司的人,“我要是沒錯,寫這封條的,應(yīng)是一位年長的官人,從書寫來看,他平日練字不多,應(yīng)該不算是個徹底的讀書人。 “再從這字跡的傾斜角度來看,他應(yīng)該慣于伏桌寫字,這種情形一般都是眼睛不太好,所以,他至少也該有五旬往上的年紀了?!?/br> 他這么有條有理的敘述下來,兵馬司這邊幾個人聽到末尾,早已經(jīng)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