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喜 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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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很!”蘇綬冷哼,“你最后一次見他的時候,他讓你干過什么?” 劉河掃視著人群,抖抖瑟瑟地張嘴:“她讓我,讓我給她找些耗子藥,她說屋里耗子多!” “所以你就給她找了?” “我沒給她找耗子藥,因為手上正好有些砒霜,原是我祖母用來入藥的,剩在那里我還不知如何處置,就當耗子藥拿了給她!” 說到這里他又撲倒在地磕頭拜起來:“她投毒害主的事真的與我無關(guān),我真的不知道他要拿去害人!大人明鑒啊大人!” 滿院子的人聽到這里都無法冷靜了,常氏氣得發(fā)抖:“快點來人打死這個狗東西!我才不相信他是無辜的,現(xiàn)在人死無對證,他就把罪過全都推到了死人頭上!他八成是要利用唆使這丫頭偷主子的錢,這才朝大嫂下了手!” 蘇禎咬牙道:“老三家的說的很對,我們蘇家一向待下人寬厚,沒想到如今也出了這樣謀財害主的事情,這要傳出去了,蘇家的顏面何在?放任這樣的行為,又會帶來多大的隱患?必須嚴加懲治這廝不可!” 黃氏凝神看向地下:“這起事件,令人發(fā)指的還不止如此,除去謀財害主本身,玲瓏這丫頭,竟然還借刀殺人,利用大嫂與婼姐兒是繼母繼女的關(guān)系,用牡丹花來下手,多虧得婼姐兒去的及時,這才未致釀成大事!不然這嫌疑不就落綺玉苑頭上了嗎?” 說到這里,她向蘇婼看去了一眼。話里的意思很明顯了,指的就是前兩日蘇綬對待鮑嬤嬤的那番態(tài)度。這是給蘇婼打抱不平呢! 蘇婼沒怎么,徐氏反倒被提醒了。當下道:“正是!能夠想出如此歹毒的計策來,可見其心之黑!你弄一個小丫頭,自己那點月例銀子都被這廝哄騙了個干干凈凈,憑她一個人怎么能想出這樣的念頭?這廝可是在外頭混的,他什么樣的人沒見過?他一定就是同伙!” 隨著她的話,銀杏她們也一個個地跟著討伐起來。畢竟都是當下人的,誰也不愿意與這樣的人為伍! 蘇綬道:“來人,把這廝押起來,隨我送到官府去,好好地審一審!再把玲瓏的家人傳過來收尸!” 說完他就拂袖往外頭走去。 蘇婼快步跟著他走出來:“如果審出來劉河跟玲瓏投毒確實有關(guān),父親將要如何處置他?” 蘇綬停步,凝眉看了兩眼:“若是有關(guān),自然是從嚴處置!” “從嚴是有多嚴?”蘇婼走下階梯,“會讓他死嗎?” 蘇綬沉色:“膽敢禍亂我蘇家內(nèi)宅,險些害死你繼母,還釀出人命來,讓他受死難道不應該嗎?” 蘇婼默語。 蘇綬打量她半刻,說道:“怎么,他不該死?” “那倒不是?!碧K婼深吸氣,“我只是覺得,他要是死了,這件事也就徹底無法再挖出線索來了。” 蘇綬驟然凜目:“這話什么意思?你覺得還可以有什么別的線索?” 蘇婼搖頭:“我沒有這么說。只是假設罷了。父親心細如發(fā),明察秋毫,審定的案子自然是不會有錯。我只是想,投毒的玲瓏已經(jīng)死了,若是這姓劉的也死了,那萬一回頭您還想審問點什么,又該上哪里去找人審呢?” 蘇綬望著面前沉著的她,已經(jīng)怔住了…… 第118章 她比鬼還精明 蘇婼這番話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劉河該死,但他是惟一的知情人,這案子如果當真就是如此便罷,若還有隱情,那劉河死了就再也沒辦法查明白。 在人證物證都俱在的情況下,各方面查來的線索又如此吻合,根據(jù)蘇綬多年審案的經(jīng)驗,兇手就是玲瓏與劉河,這是沒跑的了。但就像她說的,萬一呢?畢竟近來蘇家里里外外也發(fā)生過不少風波了。 道理不難懂,難懂的是曾經(jīng)被他冷落無視的蘇婼,居然會有這樣清醒的頭腦,過人的認知! 從前以為她只有在提到謝氏的時候才會那般理直氣壯加年定神閑,因為在世人眼里,他就是理虧,她一定就是滿懷怨氣,才會把怨氣當成了底氣。 沒想到她在這種事情上也能如此冷靜。不得不說,她的成長,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 “老爺,人押來了?!?/br> 吳淳已走過來。 蘇綬看著被押出來了的劉河,再去看蘇婼,卻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邁去了西邊的跨院。 他收回目光,一言未發(fā)便朝門外走去。 蘇婼真的沒有任何證明劉河還有存在的價值,她只是習慣于留好退路,玲瓏下毒的前因后果什么都很充足,如果放在前世,她是絕不會懷疑的,可關(guān)鍵是謝氏死得不明不白??!這次要是兇手得了手,那徐氏也會死得不明不白! 所以較起真來,這兩個案子不是有些相似之處嗎?看上去她們遇害的理由都太充份了! 然而最讓她心懸的一點,是前世根本就沒有發(fā)生過這么樣一樁案子。 她的重生的確實影響了許多人,可是她影響不了玲瓏變壞,也影響不到徐氏改變對玲瓏的態(tài)度,既然劉河向玲瓏索要錢財由來已久,那么前世徐氏發(fā)落玲瓏的事情肯定也有發(fā)生,可為何玲瓏前世不曾向徐氏下毒? 是因為前世沒有一個阿吉去送花給正院嗎? 綺玉苑的人跟玲瓏可八竿子打不著,她真要向徐氏下手,不見得非要拉扯上鮑嬤嬤她們。 所以,如今兇手是玲瓏無假了,可是又是什么原因促使玲瓏生出這歹念的呢? 蘇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疑心病又犯了,可該做的努力她還得做,她得勸說蘇綬留下劉河的命來。 “姑娘,宋姑娘遣人送了帖子來。” 跨了門檻,迎面而來的扶桑就揚著張信箋到了跟前。 …… 蘇綬到了順天府門前,迎面就遇見了剛好帶著護衛(wèi)出衙門來的韓陌。 看到他,蘇綬就情不自禁有些腦殼疼,但蘇家又承了他的大人情,這禮數(shù)又不可丟。原打算跟這小閻王拱手打個招呼就過去,哪知道對方竟然停了下來,甚至還自己先拱起了手。 “少卿大人今兒怎么往衙門來了?”這話說完韓陌就看向了他后面被押解的劉河。 蘇綬的確是過來告官的不假,但家奴害主,大小也算是家丑啊,他沒有打算往外揚,何況先前蘇婼那番話,使得他一路上都在想心思,更加沒打算把這件事情鬧得滿城風雨,沒想到竟然好巧不巧遇到了這就怕事兒不大的韓陌! 但他不說,人家韓陌可長著嘴。他都已經(jīng)想好要借楊夫人之機跟蘇婼“過明路”了,這怎么能不跟蘇綬面前混個臉熟呢?二話不說他道:“這八成又是哪條道上的混帳,給天工坊找麻煩了吧?——林大人今兒正好在,我來替少卿大人把這廝押公堂去,再去請林大人升堂!” 這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案懸案,一般來個主事的人受理就行了,蘇綬聽他居然一來就要去請府尹親自坐堂,顧不上禮儀,一伸手就把他拉住了:“不勞韓捕頭大駕,只是小事,我?guī)еM去找位大人立案即可?!?/br> 韓陌現(xiàn)如今可不怕蘇綬欠他的人情,他怕的是蘇家受他的人情不夠多!以蘇綬那薄臉皮,只要自己幫他幾個忙,十成十不好意思拒絕與他做朋友,這么著一來,日后他進蘇家可不是自由了?他說道:“少卿大人何必跟我客氣?這欠一個人情是欠,欠十個人情也是欠,不欠不成交情。家父與少卿大人差不多歲數(shù),我就相當于大人的侄兒輩,不必見外!” 這是欠人情的事嗎?這是維護家聲的大事! 蘇綬無語道:“這是家事,就不勞韓捕頭了,敢問府丞于大人可在?” 府丞于縝是蘇綬的同窗,二人有交情。 “家事?”換作旁人,聽到是家事,都會知趣的回避,但韓陌聽聞,卻反倒更上心了,“蘇家怎么了?” 蘇綬極其無語,看了眼身后,拱手道:“家中刁奴,闖下大禍,實在是羞與人言?!?/br> 韓陌見他如此,才不再強求,眼望著他帶著人前往衙門里去。 楊佑道:“都驚動蘇少卿親自押人到官府來了,也不知道蘇姑娘有沒有事?” 韓陌身形一動,隨后瞪他:“她比鬼還精明,她能有什么事?” 但說完后他卻又道:“我們?nèi)ヌK家?!?/br> 楊佑道:“您,就這么去?” 韓陌在馬上扭頭:“我們?nèi)フ姨K家書塾,看望看望宋老先生?!?/br> …… 打從徐氏那邊出事以來,蘇婼就把別的事都放下了,要是不接到宋奕如的帖子,她還真的都快忘了答應過約她去拜訪張大奶奶。帖子里沒提及,只是尋常的幾句問候,不過,徐氏遭投毒一事暫且算是水落石出,至于有沒有后續(xù),得過后再說,她得先去履行這個約定了。 她先著人去張家問了問張大奶奶何時得閑?得到這幾日都不忙的回復,便寫了信,定好日子,約宋奕如明日早飯后前往張家。 信剛發(fā)出去,阿吉就到門口來了:“姑娘,剛才洗墨來了,說韓世子到咱們的書塾來了?!?/br> 打從上回蒙韓陌幫忙交了鎖,蘇婼還沒見過他。她也因此記起來還托他想辦法結(jié)識陳家女眷,也不知道怎么樣了,便起身道:“他來干什么?” 阿吉道:“說是來探望宋老先生。” 探望宋懷仁? 蘇婼只停了下,便就繼續(xù)往前走了。 以他們韓家與宋家的交情,他要探望,還需到蘇家來? 第186章 “有名”的外曾祖父 韓陌到了書塾,宋老先生正在與蘇家子弟講諸子百家的故事,韓陌立在窗外聽了會兒,直到他們下課才走進去。宋老先生年歲并不大,不到六旬的年紀,清瘦,優(yōu)雅,一雙目光如星輝般溫柔。看到韓陌時微微笑,待他這邊行了子侄禮,便輕輕頜首:“多日不見世子,風采見長。” 韓陌嗐了一聲:“我這再有風采,哪能跟您比呢?書香氣養(yǎng)人,老先生越發(fā)仙風道骨了?!?/br> 這里說著,他就把目光往堂下一脧,看準蘇祈道:“這二公子于鎖道上有些天賦,我有點事正好要請他幫個忙,還請老先生容我?guī)贤忸^說幾句話。” 宋懷仁揚眉揮手,他便喚了蘇祈隨他出來。 到了院外,韓陌左右看看,又進了西邊的穿堂。等蘇祈到來,他一腳踏上墻腳的石頭墩子,一面問他:“你們家這幾日出什么事了?” 蘇祈一愣:“您怎么知道我家出事了?” 問完之后看到韓陌一臉篤定的神情,他又省悟過來,人家從來是東林衛(wèi)混過的,知道這些也不算什么稀奇。便就嘆起氣來:“出了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而且還險些牽扯到我姐?!?/br> “你姐?!”韓陌把腰挺直了起來。 書塾在蘇府的東面,臨街一處院落。蘇婼到了東邊,原還想著該怎么去知會韓陌才不那么引人注目,誰知剛到穿堂下就傳來了說話聲,且洗墨還站在廊子下方。看到蘇婼他便想轉(zhuǎn)頭知會,蘇婼一眼把他瞪住,然后輕步到了門下。 穿堂里,蘇祈拍起大腿:“沒錯??!可不就是巧么!怎么偏偏是我姐屋里的人呢?” 韓陌道:“那你爹是怎么打算?” 蘇祈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當然是不能留他!” 這時候那邊廂傳來咳嗽聲,二人雙雙扭頭,只見蘇婼繃著臉走過來了?!安缓煤媚顣谶@兒瞎說什么呢?” 蘇祈啞口無言。 韓陌揮手讓他走。待他走后說道:“你們家那丫頭也忒大膽?!?/br> “誰說不是呢?”蘇婼抻身,“這不是說話的地方,街口有個館子,你在那兒等我?!?/br> 韓陌點頭。 蘇婼繞回前院,從角門乘了馬車,到了街口的茶館,楊佑已經(jīng)在樓梯口等她了。 她進屋坐下:“誠如你所說,玲瓏太大膽了。她不是初來乍到的新人,在我們家至少有十來年了,家里規(guī)矩是曉得的,除去早前那次被打了之外,也沒落過別的處罰,為何這次她竟然下狠心要對我繼母下手呢?毒死我繼母,她就能得到她的錢?僅僅是為泄忿,就非得置人于死地?” “所以你懷疑兇手不是她?” 蘇婼搖頭:“毒應該是她投的,畢竟這是我父親在府里暗查過好幾日得出的結(jié)果,我相信這點不會有錯。但是,她是否有別的原因?qū)ξ依^母下手,就不得而知了。”她的眉頭緊緊地揪結(jié)著,說出了心底最深處的憂思。 韓陌道:“比如說呢?” 蘇婼凝神:“比如說,像殺害我母親那樣,借刀殺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