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喜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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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zé)盥勓员沩樦哪抗饪催^去。 蘇婼也探了頭,只見對面那邊靠墻的一桌坐著四五個人,打扮雖然不算很奢華,但不難看出是官家子弟。 她收回目光道:“你跟他們有過節(jié)?” “那怎么可能?”秦?zé)畲乒衲镒幼吆笳f道,“陳二想娶我家二丫頭,已經(jīng)走通了她姨娘那一關(guān)。” 秦家除了秦?zé)钜酝?,所有的兒女都是庶出,秦家的二小姐就是秦獲三姨娘阮氏的女兒,如今秦家內(nèi)宅是由這阮姨娘掌管。而這個阮姨娘,說起來身份真是狗血,也是當(dāng)下大戶內(nèi)宅里所常見的來歷,她是秦獲的遠(yuǎn)房表妹,秦家老太太娘家的侄女。 秦夫人帶著兒子回山西娘家省親的時候,阮姨娘就爬上了秦獲的床,等秦夫人回來,阮姨娘已經(jīng)顯懷了。 秦家老太太當(dāng)著秦夫人的面把秦獲揍了一頓,又命人收拾包袱把阮氏送回阮家去,阮氏二話不說就拿出一條白綾懸在了梁上,說沒臉帶著肚子里的孩子回到阮家。 秦老太太哭天抹淚,咒罵完畢,就反過頭來求兒媳婦開恩,讓她看在阮氏肚里已經(jīng)懷了秦家的子嗣的份上,大度收下這個侍妾。來日生了孩子,不管男女都放在她名下教養(yǎng)。 秦夫人當(dāng)時二話沒說就答應(yīng)下來了。 蘇婼當(dāng)時好奇地問過秦?zé)钸@是為什么。 秦?zé)钜詮膩頉]有顯露過的寒涼的神情說道:“家母在生下我之前,秦家就已經(jīng)有了一個侍妾兩個庶子,之后多出來一個爬床的姨娘,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蘇婼聽到說這姓陳的跟阮姨娘有關(guān),立刻就明白掌柜娘子為何會特意告訴他了。 她道:“這婚事要是結(jié)成了,對你有沒有什么壞處?” “有?!鼻?zé)钔?,“我母親的嫁妝還有極大一部分被我父親扣在手里,阮氏當(dāng)初進(jìn)我家時一窮二白,所以一直想要謀奪我母親的嫁妝。 “二丫頭以庶女的身份能夠嫁給正四品將軍府的嫡子,這是她們高攀了。 “所以阮氏一定會更加想要把二丫頭嫁得風(fēng)光一些,因為只有二丫頭在夫家站穩(wěn)了腳跟,才有可能反過來幫她和老四爭家產(chǎn)地位,以及對付我?!?/br> 蘇婼不覺把腰挺了起來:“他為什么要扣你母親的嫁妝?你母親過世了,她的嫁妝理應(yīng)就得給你?!?/br> “誰知道呢?說不定就是想要把它扣著,救濟(jì)那些個賤女人?!鼻丶冶旧砑掖髽I(yè)大,倒還不至于貪圖。 蘇婼想了下:“這么說來都已經(jīng)扣了有十來年了,要救濟(jì)早就救濟(jì)完了。” 她不太相信秦獲會扣著這筆錢送給侍妾,這傳出去也太丟人了,再說也還得防著御史彈劾啊。 她問:“那你要怎么防備?” 秦?zé)畛蛑且蛔览浜吡艘宦暎骸皺C(jī)會這不就來了嗎?只要他們這婚事不成,阮氏也沒有理由給我爹吹枕邊風(fēng),讓他把我娘的嫁妝拿出來當(dāng)二丫頭的嫁妝了。” 蘇婼順著他的目光再次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那姓陳的座位旁邊寒光閃閃,竟然擺了一把出鞘的柳葉刀。 她迅速收回目光看向秦?zé)睿骸八@是想干什么?” 別說他是女流之輩,外頭這些事情她不懂,事實上他前世走南闖北,懂的比大部分男人都要多了去了。 姓陳的是武將之后,帶刀不奇怪,奇怪的是這刀刃光芒如此耀眼,而且還出鞘擺在旁側(cè),一點也不怕嚇到旁人,這顯然是不正常的。 “看打扮,其余四個人里至少有三個是武將子弟,我剛才已經(jīng)盯了他們一會兒,他們很少說話,絕大部分時間都在埋頭吃,看樣子像是吃完后還要去做什么事?!?/br> 蘇若也看到了另外幾個人的打扮都很利落。她認(rèn)同他這個猜測。 她問:“所以你也想去看看?” 羊rou鍋已經(jīng)端上來了,在砂鍋里噗呲呲地冒著煙。秦?zé)願A了一大塊軟爛的羊rou放在碗里:“既然撞上了,哪有能不去看的道理?” 蘇婼斜眼瞅他:“你平日膽子那么小,這會兒倒是膽大起來了?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你可悠著點?!?/br> 秦?zé)钶p哂了一下作為回應(yīng),然后也低頭大口吃起來。 蘇婼話雖那么說著,到底不能放心,吃rou的中途又盡量不著痕跡地往那頭看去了幾眼。 瞥到最后一眼時,忽見那一桌已經(jīng)結(jié)賬起身。再看面前的秦?zé)?,他也倏地放下了筷子,喊來了小二:“結(jié)賬!”又跟蘇婼說:“我就不送你了,你先回去,今兒沒吃好,改天我再請你!” 第143章 蘇婼低喝:“你站住!” 秦?zé)畋粐樍艘惶?,甚至已?jīng)不聽使喚的坐了回來。 蘇婼沉臉:“你就打算這么去?” “不然呢?我再叫幾個人來跟著也來不及呀!” 蘇婼無語:“你讀書讀書不成,練武練武不行,要腦子沒腦子要功夫沒功夫,別說遇到意外你壓根就沒辦法解決,就說你有本事能避過他們的耳目嗎?” 秦?zé)钜磺坏亩分绢D時消散了。 “姓陳的明顯就是要去干什么勾當(dāng),我就算不去拆他們的婚事,至少也能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萬一他成了秦家的女婿,他的所作所為也會影響到秦家,這事我怎么就不能去辦?” “誰說不讓你去辦?”蘇婼也放了筷子,抹抹嘴說:“走!” 秦?zé)钽读艘幌?,旋即跟著她走出了門。 外面天色早已經(jīng)黑了,街頭燈籠的微光之下,姓陳的那伙人已經(jīng)各自上了馬,而且每個人身上都掛起了刀,可以確定都是屬于練家子了。 “他們是往南城門方向去的,往那邊去有三條路,一條是出城,另兩條是沿著城墻往東西方向走,你騎馬去肯定不行,他們會認(rèn)識你,你現(xiàn)在打發(fā)人去看看他往哪個方向走,如果他是出城,那就不要跟了,這個時候城門已關(guān),他們出城多半是有報備,或者是有出城牒文?!?/br> “那如果他們是往東西方向走呢?” “等確定了再說!” 蘇婼說完,秦?zé)畋阌仓^皮應(yīng)下了,反正在她的指揮下,他也只有指哪兒打哪兒的份。便往拴馬處招了招手,四個精裝的護(hù)衛(wèi)都走了過來。 秦家這邊,秦獲從書房出來,往房里走的路上,不覺又朝著東邊看去。但是目光所落之處安安靜靜,燈火也沒有點上兩盞。他問道:“他睡了?” 身后的扈從回道:“回老爺?shù)脑?,三爺下晌就出去了?!?/br> “又出去了?!” 秦獲的聲音不自覺的拔高。“這兔崽子,這家里是一刻也待不下了是嗎?有種就別給我回來了!” 暴怒的聲音穿透了院墻。扈從連忙勸道:“老爺息怒,今兒就讓三爺去耍耍罷?!?/br> “他哪天不是耍?真當(dāng)我非要他來繼承這份家業(yè)不可嗎?!” “老爺!”發(fā)須灰白的扈從嘆起了氣,“今兒不同,今兒是三爺生辰??!” 秦獲驀地定住在廊下,看著面前的他仿佛石化了。 “每年的生辰三爺都是在自己過的,老爺忙,顧不上這些,情有可原,不過,又何必在這樣的日子如此對他呢?” 秦獲的怒容全部化成了怔忪。 扈從進(jìn)一步道:“三爺可是名正言順的嫡子,老爺還當(dāng)多多關(guān)懷一下他才是啊。先前老爺斥責(zé)過三爺后,他就立刻出去了。如果老爺能對他寬容些,說不定三爺也更愿意留在府里呢?” 秦獲深吸了一口氣,眉眼之間已經(jīng)有了悔意?!叭フ艺铱?,他在哪兒?找到了就把他給接回來。” “是!” …… 秦?zé)钌磉呥@幾個護(hù)衛(wèi)顯然是得力的,他倆坐在馬車車頭上揣手嘮了幾句家長里短,護(hù)衛(wèi)們就回來了。 “回三爺,他們?nèi)サ氖菛|邊。具體位置還不清楚,不過已經(jīng)留了一個兄弟跟住他們了?!?/br> 秦?zé)羁聪蛱K婼。 蘇婼雙眼在月光中明亮如星:“往西去全是民宅與商鋪,東邊也是如此,但是卻有一座糧倉,兩座銀庫,還有幾處衙門也在那個方向,你們?nèi)デ魄扑麄兊降兹チ四膬?,再回來稟報!” 護(hù)衛(wèi)們果斷走了。 轉(zhuǎn)入下半月,天上月光還很亮,馬車頭落在地上的影子很清晰。 秦?zé)羁雌饋碛行┙乖?,來來回回的在馬車旁邊走動著。 蘇婼問他:“你那兩個庶兄現(xiàn)在怎么樣?” 秦獲在成親兩年后,秦夫人都沒有生育,秦家就提出給秦獲納了一房妾。說來也是巧,那侍妾進(jìn)門后接連生下了兩個庶子,而秦夫人在婚后的第四年才生下秦?zé)睢?/br> 所以說秦家內(nèi)宅看起來復(fù)雜,但實際上又是合乎規(guī)矩的。至少讓人挑不出什么大的錯兒。 “他們都已經(jīng)有了差事,比我當(dāng)然強(qiáng)多了?!鼻?zé)钔炜照f,目光是寒冷的。 “你就沒想過也去撈一門差事?” “想過。但我不想去求他?!?/br> 蘇婼知道他說的這個他是誰,這父子倆之間的梁子已經(jīng)是多年前就結(jié)下的了,她自己跟親爹之間也冰火不容,真是沒有資格去勸他什么。 “我現(xiàn)在只想把我母親的嫁妝拿回來,然后我就隨他們了。哪怕就是我另立門戶,我也無所謂!”秦?zé)钤捳Z里已有了恨意。 第144章 把他看扁了! 秦?zé)钇綍r放浪不羈,如此情緒上頭地當(dāng)著蘇婼的面吐露這些還是頭一回。 他家這種狀況,換了是她蘇婼的家,她早就把后宅清理過一遍了,但秦?zé)钍莻€男子,他大概拉不下臉去玩這些心眼。而這是人家的家事,她也不好插手,頂多也就是秦?zé)顩Q定做什么,她幫著加把勁罷了。 想到這里她說道:“你母親的嫁妝本來就是你的,誰也不能搶。但是你爹的家產(chǎn)也是你的,你娘要是在世,輪不到別人來爭。該給他們多少,你爹答應(yīng),還得你娘也答應(yīng)。阮氏不是還沒有攛掇動你爹嘛,現(xiàn)在就泄氣算怎么回事兒?” 這話說的有力量,秦?zé)钗D了一會兒也撐起了身子。正待說話,街頭倒有馬蹄聲響起來,原來是派出去的護(hù)衛(wèi)回來了。 “三爺,陳二爺他們直奔著寶祥銀號去了!不過他們走的是正門,還有人在那里開門迎接?!?/br> “銀號?” 秦?zé)羁粗K婼:“他們大晚上去銀號干什么?” 蘇婼思索:“寶祥銀號左邊是官倉,右邊不遠(yuǎn)是東城兵馬司衙門。那一片好像沒有什么民居,——去瞧瞧!” 秦?zé)钫写艘?,抓住馬韁就翻身上了馬。 蘇婼卻又說:“穩(wěn)妥點,你叫個人去鎮(zhèn)國公府,告訴一聲韓陌,讓他派兩個護(hù)衛(wèi)幫幫咱們。” 不管陳二他們進(jìn)入銀號是多么光明正大,個個帶著把刀,還趁夜進(jìn)入,這就不正常。 她和秦?zé)钜粋€是官府小姐,一個是浪蕩的官家子弟,萬一跟上去讓人發(fā)現(xiàn),那將是滿嘴也說不清。 辦起這些事情來,小閻王身邊的護(hù)衛(wèi)都比他們可強(qiáng)多了,反正都已經(jīng)是結(jié)了盟的,干嘛放著人不用。 秦?zé)钕氲巾n陌的兇殘,打心底里抗拒。 蘇婼便推了他的背一把:“還愣著干什么?還想不想斗心機(jī)偏房了?” 秦?zé)顩]辦法,朝護(hù)衛(wèi)揮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