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喜 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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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南郊河畔,通向伍兒屯的涵洞!” “南郊河?” 聽到這里的韓陌又愣住了,這么巧?又是南郊河?……這丫頭到底搞什么名堂?! 蘇婼與秦燁約定了時間,便先行去了,秦燁索性在隔壁客棧要了一間房住下。 蘇祈跟著劉福兒去田間地頭轉了兩圈,剛好碰上蘇婼回來,一陣風迎上去:“您這是去哪兒了?” 蘇婼看了眼逐漸濃重的暮色,進了屋說道:“今夜里咱們就住這兒,不回去了?!?/br> “那敢情好!”蘇祈平日也難得出來,尤其此刻若回去還得面臨蘇綬的責難。 蘇婼看他如此樂意,眼里有冷色:“你還記得母親嗎?” 蘇祈聞言,只當她是責問,立刻像個丟了魂的軀殼一樣立在燭光下,半晌才幽聲道:“你當我是什么人?我怎么會忘了她?你難道真當我沒心沒肺么?過往母親對我的養(yǎng)育之恩我難道全忘了?……我知道你怪我,我也恨自己,但我如今不是也沒辦法換她回來么?” 說完這番話,他快步走到門下,作勢就要往外沖。 “二爺!” 扶桑追到門口,眼疾手快把他拉住?!肮媚镌掃€沒說完呢,您就這么走了!” 蘇祈悶聲道:“她看到我煩,我便走唄?!?/br> 扶桑好氣又好笑:“您和姑娘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弟,是打斷骨頭也連著筋的手足至親,姑娘平日對您是嚴厲些,那還不是為了您好?就算說您幾句——話說回來,當年的事情二爺也得承認,確實是您太任性了呀。失去了太太,姑娘還不知流了多少眼淚,事情過去了,一直到如今姑娘也沒把您透露出去,只是埋怨二爺幾句,您還記仇了呀?” “我才沒記她仇呢,她記我仇還差不多!”蘇祈不服氣地瞪了眼屋里的蘇婼。 “又說傻話了,”扶桑嘆氣,“如今世上,可就只有姑娘與二爺最親了。姑娘真要恨您,還會時不時地把您帶跟前來么?——快回去吧,姑娘還有話說呢?!?/br> 蘇祈不情不愿地回來,還站在原來的地方。 蘇婼道:“戌時我要出去一趟,你留下掩護我?!?/br> 蘇祈愕了愕:“大晚上你去哪兒?” 第90章 跟男人私會還叫上這么多人! 蘇婼睨他:“來之前我就交代過你不要多嘴?!?/br> 蘇祈便把嘴緊閉了。但一會兒他又道:“那你什么時候回來?” 蘇婼望著窗外:“早的話一個時辰,晚的話,就不一定了。你不用找我,在這里呆著就是?!?/br> “那你有危險怎么辦?” 蘇婼看向他,揚唇道:“你還會擔心我有危險?” 蘇祈繃緊的臉上浮出赧色。 蘇婼道:“不會有危險。你老實呆在屋里等我?!?/br> 蘇祈還能說什么? 一起吃了晚飯,蘇婼便打發(fā)他回了房,然后吩咐吳嬸把胡魁喊來。胡魁是個三十出頭的五短漢子,蓄著絡腮胡,說話憨憨地,見到蘇婼總是把頭垂得低低的。問過他為什么,他說因為蘇婼長得跟謝氏太相像,常令他忍不住想哭。 他的媳婦兒采菱也來了,拿著一身她的干凈衣裳,局促地呈給蘇婼:“奴婢這粗衣陋裳的,怎堪給姑娘穿?” 蘇婼卻不介意,進房里后換好走出來,儼然成了個俏生生的村姑。她道:“我扮作采芙,與胡魁去田間巡視,扶桑跟著我?!?/br> 胡魁道:“小的再喚上吳勝吧?省得出什么意外?!?/br> 蘇婼略想,點頭道:“你讓他先去涵洞附近等我。——對了,吳嬸守好角門,等我回來。吳叔你不是與里長家的長工常在一處喝酒嗎?你一會兒再去找他,跟他套套話,看看村里頭近幾年有沒有什么事情是跟官府掛勾的。” 各人皆點頭應下,分開行動不提。 蘇婼跟隨胡魁,順著昏暗的廡廊便出了門。 扶桑隔片刻,把蘇祈請到蘇婼房里,然后也跟著走了出去。 …… 村子里交三月的春夜依舊透著沁骨的寒意,伏在田埂之后的韓陌攏了攏領口,眼望著兩丈之外星空下的黑幽幽的涵洞。 涵洞之上就是南郊河的河堤,而河堤那邊自然就是南郊河。工部的卷宗他拿在手上看過至少五六遍,著實沒有看出什么不妥,但蘇婼為何會在指使秦燁盜取卷宗之后,又再次來到了這里? 他有預感,蘇婼對那場水患的重視絕不止于她對佃戶的關心。 “有人來了?!?/br> 耳畔傳來楊佑的提醒。 他朝聲音來處看去,只見暗夜之下,自村子里踏著星光走來一人,站在堤上左右看看之后,便席地坐在了低洼處。 沒一會兒,村口又來三人,前者長腿窄身,后倆人則身形矯健,一看便是護衛(wèi)模樣的人。 “是秦公子?!睏钣拥?。 韓陌沒吭聲,只把雙眼瞇了起來。 河畔有風,好在不大,也不算太過寒涼,秦燁做足了準備,扛得住。他先看了一圈四面,只見沒有人來,猜得蘇婼還沒到,便招呼扈從找片草地先潛伏下來。誰知扈從卻驀地指著近前一處洼地拔劍低喝起來:“什么人!” 地里便有人高舉兩手站了起身:“我是吳勝,是秦公子?” 早前蘇婼住莊子里的時候,秦燁為與她聯(lián)絡,她身邊的人幾乎都見過,尤其吳勝還替他送過幾回信。當下他走上前,細辨一番后認出果然是他,便問起蘇婼:“你們姑娘還沒來?” “已經(jīng)來了,公子稍候片刻!” 田埂這邊的韓陌看得莫名其妙,那丫頭找秦燁在涵洞里碰頭,竟然還帶了這么多人!她這是要還要搞個排場不成? 正想著,另一邊就有腳步聲來了,來了三個人,兩個看步態(tài)明顯是女的,另有一個男的。三人卻都是粗衣布裳。不過,再怎么改裝扮,韓陌也還是藉著微弱的星光一眼認出了走在最前面的蘇婼,——旁人要走出她那指天罵地的氣派還真是不容易。 “他們下去了!” 楊佑指著田埂下的渠道。 韓陌按住他意欲下躍的身子,靜聽了片刻,隨后自己如鬼魅般地掠了下去。 洞里伸手不見五指。蘇婼讓吳勝在上頭望風,然后讓胡魁擦亮火折子。很快洞里情形便顯露無遺。多日不曾過水的洞內(nèi)只余底部連鞋面都浸不濕的水跡,麻石砌就的四壁除了積年留下的水漬之外完好無損,兩道沉重的石門呈打開之勢,控制著石門的簡易機括除了生了點銹,也很完好。 胡魁指著機括上的掰扣:“只要把這塊鐵片摳下來,機括就能動了。” 蘇婼自然早就看出來門道,伸手那么一照做,只聽卡卡聲作響,石門轉動起來。而這時發(fā)出的聲音也激起了不遠處的幾聲狗吠。蘇婼停下來,說道:“機括發(fā)出的聲音這么大,只有白天附近勞作的聲音能掩蓋。但是白天cao作起來太難了。若是借助雨天行事,倒是完全可以。可是我記得很清楚,當天白天是沒下雨的,入夜才下。難道他是入夜下雨后才來開的?” 秦燁道:“這刮風下雨的事,但凡識些天文地理,不難判斷水患的可能性。你這個猜測是合理的,有人知道那天即將有暴雨,提前打開了石門——甚至,上游決堤不一定完全與兇手沒關系?!?/br> “如果是這樣,那其余的事就應該一起考慮進來了?!碧K婼定睛望著機括,“那天夜里,明明天色不對,為何還有人在河邊夜捕?而偏偏這消息又傳到了蘇祈耳里,誘使他走了出去?” 秦燁愕道:“你懷疑祈哥兒出去也是個局?” 蘇婼望著他:“如果開這個石門的人不尋常,那么如此設想一下又有何不可呢? “蘇祈生性頑劣,這不是秘密,不光是蘇家本家人都知道,在莊子里住了近三年,除近村里的人也知道。利用他貪玩的弱點,把他引出去,然后遇到暴雨使他回不來,那么我母親會著急出去找,不就順理成章了嗎?” 秦燁一時愣住。 蘇婼站起來:“在這個家里,母親只剩下我和蘇祈了,不管是我還是蘇祈遇到危險,她都一定會跑出去——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個人一定對我們是熟悉的!” “但是,熟悉你們家情況的人也太多了,你父親婚后就出去,這么多年留在家里的時間極少,外界早有猜測,也有很多打聽內(nèi)情的人,知道你母親的情況?!?/br> “沒錯?!碧K婼點頭,“兇手還是難以鎖定,但至少已經(jīng)有了一個更加能說得通的猜想了。我母親的死很可能就是一個提前設計好的預謀,蘇祈就是那個引子!” 第91章 聞風喪膽的小閻王 “但是為什么是她?” 秦燁說出了自己的疑惑?!澳隳赣H只是個內(nèi)姹女子,與外頭素無瓜葛,為何會有人設下這么個陰謀來殺她?說句實話,我覺得有人想殺祈哥兒的理由比殺你母親的理由更充足。畢竟蘇家家大業(yè)大,而當時你父親又只有祈哥兒一個兒子?!?/br> “是?!碧K婼點頭,“為什么殺她,為什么偏偏殺的是她?這個的確還需要解釋?!?/br> 說完她站了起來,看了看四面,注意力又回到石門上,說道:“吳叔去跟里長的長工喝酒,也不知道能不能探到什么線索,伍兒屯離京城這么近,每日來這里路過的外人那么多,既然里長偏偏到了那幾個掛了腰牌的人,我相信里長肯定還留意到了別的??上矣植荒苤苯尤フ宜麊枴!?/br> 吳勝說道:“索性小的去探探好了,里長人還不錯,小的也認識,順道看能不能探得點什么?!?/br> 蘇婼點頭。 吳勝離去,蘇婼又看向胡魁:“我再試試把這石門開合一次。你有辦法不讓它發(fā)出聲響嗎?” 胡魁撓起后腦勺:“也不知道上點桐油能不能好些?要不小的回去拿?” 蘇婼未置可否。 這時候,忽來“噗”的一聲,黢黑的洞口外忽然亮起了光芒,一道火折子擦亮了,映現(xiàn)出一道人影來,這人影高壯如鐵塔,原本高而闊的涵洞相形之下頓時變得矮了許多…… “……世子?!” 秦燁當先失聲,如同失了魂般吐出口的聲音也帶著顫!甚至他連腳步都往后退了三尺! 這個時候隨便出現(xiàn)一個人都夠讓人嚇一跳的了,沒想到來的還是韓陌!是京城里從上到下聞風喪膽的小閻王! 韓陌眼角睨了眼他與蘇婼,然后板著臉抬步緩緩走進,他高大的身軀和強勁的氣勢頓時撐得寬闊的涵洞變得逼窄起來!常年的田莊里的胡魁不曉得他是誰,見秦燁都如此害怕,也不由得往后退去。但看到蘇婼還站在原地沒動,他又立刻走上來擋在蘇婼身前:“你是誰?!……” 蘇婼沒動,韓陌也沒理他,逕直走到蘇婼身后的石門旁,嚓地抽出了手里的長劍! 秦燁啊地一聲抱頭轉了過去! 但聽接下來又是嚓的一聲,身后卻又傳來了巨物移動的沉重的沙沙聲。 秦燁扭頭,只見那把寒光閃閃的長劍竟然插進了石門底下,而石頭在韓陌右手下竟然在緩緩關閉中。石門底部因為長劍的插入使得門與地板有了空隙,先前巨大的磨擦聲再也沒有了,僅僅傳來的沙沙聲也只有蟲鳴大小而已…… “匡!” 石門最后碰到門擋,傳來一聲悶哼。 韓陌寒涼的目光轉向身旁的蘇婼:“通常石門與門擋之間是留有一截空隙的,這道石門如今直接落在了地上,而作為開合機括的鐵栓頂部又有明顯的下滑痕跡,這足以說明原來作為隔擋的底部石錐破損了,沒有了這段石錐,石門就坐在石板地上。也就是這樣,開合石門時才會發(fā)出巨大的聲音。” 一直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的蘇婼此時方才挑起眉頭:“韓捕頭怎么會在這里?” “你說呢?” 韓陌回話的聲音緩慢又綿長。根本不用多費工夫,都聽得出來他言語底下的陰涼。 蘇婼未語。 “你是誰,為何對我家姑娘無禮?!” 胡魁看不慣他的樣子,再一次喝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