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喜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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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怎么商量害死袁清的?” “這個小的真的不知道!”羅平鯁直了脖子,“羅大人每每見娘子,不管是在袁家還是在別處,都不曾讓小的近身,這種事……也不可能讓小的近身,故此小的除了私下傳信,他們之間其余的事,委實不知,韓捕頭明察!” 韓陌扭頭看了眼氣忿成了油爆蝦的羅智,接著道:“據(jù)我所知羅智只有一妻一妾,屋里連通房也沒有,為何他突然看中了袁清的妻子何氏?滿京城這么多姿容出色的女子,難道就沒有比得上何氏的?你就沒懷疑過他這么做有問題?” 羅平想了下,道:“小的雖然也納悶,但是記得羅大人說過一句:富貴還得險中求!還說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興許,袁家娘子因為是東林衛(wèi)百戶的妻子,他覺得親近起來格外過癮?” 一屋人齊刷刷地轉(zhuǎn)向羅智。 羅智斜著雙眼,靈魂像是已經(jīng)氣出竅了。 一個正五品的六部官員,從一個百戶娘子的身上求刺激,在場顯然是沒有多少人會信的。 蘇婼問道:“即然是要冒險求富貴,那也就是說跟何氏的茍且是還帶著別的目的的。這個目的,又是誰能助羅大人達成呢?你是他的近隨,必然知道他平時跟哪些高官接觸的多,都有哪些?” 羅平抬頭:“很多……基本上二品以下的六部官員都有往來,當(dāng)然最多的是五軍都督府里的各級將領(lǐng),可是羅大人他原本就是兵部郎中,與六部官員及將領(lǐng)們有往來也屬正常…… “韓捕頭明鑒,府尹大人明鑒,小的也不是時刻在大人身邊侍候,府里還養(yǎng)著讀過書的清客,小的大字不識,就是有要緊的事,也不會輪到我!” 韓陌抽出腰間的劍擱在他頸間:“你不要敬酒吃罰酒,眼下你算是老子的人了,老子處置一個家奴,要多少辦法就有多少辦法!” 羅平著實被嚇到了!先前只覺得跳出羅家掌控后便萬事大吉,誰想到這根本是剛從狼窩出來,轉(zhuǎn)身就又進了虎坑! 他冷汗都冒了出來,趴伏在地下道:“小的對這些真的不知情!您一定要問的話,小的只知道去年羅家突然進賬了一筆三萬兩的銀子!” “你住嘴!” 羅智跳了起來! 韓陌刷地把劍又指向了他的胸口,令他頓時不敢再動彈!而后再望回羅平:“這三萬兩銀子哪里來的?什么時候的事?放在哪里?” “去年七月,是三萬兩瑞祥銀莊的銀票,有人特地送來的,因為是小的拿著銀票去的庫房,故而知道!銀票小的不知道放在哪兒,但是羅家書房的北面墻壁有個暗格,只有羅大人自己能打開!” 韓陌直起腰:“很好?!庇值溃骸斑€有要交代的嗎?多交代一樁,你的待遇就好一分!” “只有這么多!真的只有這么多!過往自然是也有些貪墨的案子,但是數(shù)額不大,也就幾百兩銀子的小錢。不過小的接下來會努力想的,想到了就告訴韓捕頭!” 羅平力求自證,瞪大的眼睛里血絲都出來了。 韓陌掃著公堂,道:“蘇家鋪子一案水落石出,幾方證詞都對上了,不知道蘇少卿與蘇大人可還有話要問?” 蘇綬恨聲:“羅智確實是始作俑者!身為六部官員,他卻心胸狹窄,僅因為蘇家在殿上講了公道話便抹黑天工坊,且還與官吏之妻私通,更是收受來歷不明的巨額銀兩,此案非皇上旨意不能解決!既是如此,那本官與韓捕頭又何妨一道去告?zhèn)€御狀呢?” “蘇少卿有魄力!”韓陌道,“那這趟宮中我還真是走定了!” 說完他向上方的林逸拱手:“大人在上,還請看在屬下扯出大案的份上,允準屬下即刻進宮面圣!” 本來應(yīng)該唱主角,但已經(jīng)連吃了兩杯茶的林逸看到這里,終于有戲可唱,當(dāng)下挑眉放了茶:“順天府不管官吏犯案,韓捕頭既是查出羅智諸多罪行,自當(dāng)將案子移交上級!待本官且把與案之人全皆收押入獄,留待審問細節(jié),稍后再做判決。 “哦,羅平你盡管帶過去!” 他大方地擺了擺手說。 第76章 姓秦的公子 韓陌倒被他這作派給弄愣了,合著他一聲沒吭結(jié)了個案子,還嫌人多占他的地呢? 但這是他頂頭上司,還是東宮太子那伙的,他惹不起,罷了。 “林大人!” 這邊羅智已經(jīng)再無辦法了。扯著嗓子破聲大喊,但是驚堂木一響,林逸已站起身來:“退堂!” 韓陌擋住羅智去路:“羅大人,我們進宮告狀,你是等皇上遣人來傳,還是跟我們一道去?” 羅智顫手指著他,兩眼上翻,眼看著隨時都要栽過去了,哪里還回得上話? 蘇綬看到這兒,打發(fā)蘇纘:“你帶婼姐兒先回去,我與韓捕頭進宮?!?/br> 說完他深深看了眼蘇婼,顯示著他還憋著許多話想說,不過蘇婼一臉坦然之下,他倒是又先把目光移回去了。 這邊廂韓陌打發(fā)楊佑押上羅平,竇尹卻到了跟前,自懷里取出帶出來的那疊文書:“鬼手那邊有點線索了。排查了十余個所有在鬼手手上制過鎖的商賈后,發(fā)現(xiàn)當(dāng)中有個姓盧的,他說跟他接觸的接頭的是個年輕公子,姓秦。這位秦公子跟其余所有接頭的人都不同,因為他腰上懸著羊脂玉佩?!?/br> 竇尹說到這里,目光已變得深沉。 韓陌凝目三息,猛地把那疊文書抽到自己手上。 文書足有三頁紙,要緊的部份在末尾那張。 幾句話的事兒他反覆看了數(shù)遍,然后抬起頭來,轉(zhuǎn)身直直地望著正隨在蘇纘后頭,跨門出來的蘇婼。 蘇婼邊走也邊看向他倆,就在越過韓陌的時候,胳膊忽被他一把扯住。 蘇婼愣了一下,韓陌臉上浮出惡狠狠之色:“臭丫頭,今兒竟然這樣坑我,趕明兒出來,待我好好跟你算算這筆賬!” 蘇婼回了神,把胳膊扯回來:“韓大人這話好沒道理,我從頭到尾都在配合大人挖袁清之死的線索,怎么就成了坑大人?要不是我出主意把羅平一家贖出來,恐怕這會還在公堂上扯皮呢。你不謝我就算了,還要跟我算賬?” 韓陌斜眼:“小丫頭片子,跟我斗嘴皮子,這家人給你們蘇家你要不要?” “這不是要不要的問題,蘇家哪能跟鎮(zhèn)國公府比,就是我替蘇家要人,人家羅平也不信吶,誰能比得上韓大人這雷霆手段?大人眼界心胸放寬一點,只要目的達到了,就不要斤斤計較嘛。” 韓陌把文書塞進懷里,漫聲道:“少跟我啰嗦,明兒午飯后,順天府衙門東側(cè)的羅記茶館來,要是敢不來,我便把羅平一家全塞你蘇家去!” 蘇婼也斜眼:“賣身契到了你手上,是留是賣,那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再說了,他還犯了案在身呢,一時半會兒可到不了你府上。大人干嘛非拉著我呢?” “冤有頭債有主?。 ?/br> 韓陌直了身,坐在馬背上居高凌下地眼著她,簡直把不可一世四個字當(dāng)牌子掛在了臉上,“你幫我是應(yīng)該的,因為我今兒是替你們蘇家出氣。但你坑我就不應(yīng)該了。你剛才也說我們鎮(zhèn)國公府是你們蘇家惹不起的,可你幾次三番你都對我不敬,也是時候找你說道說道了。” 蘇婼想翻白眼。 偏巧這時候蘇纘在門下回頭:“婼姐兒?” 她只得先答應(yīng)一聲:“來了!”然后硬著頭皮看回面前,道:“出來可以,韓大人可別失約。要是失約了,那日后你再給我安什么罪名,我可都不能再搭理你。” 韓陌勾唇:“那你放心,我韓陌長這么大還從來沒失信過誰?!?/br> “是是是,”蘇婼終于把白眼翻過來了,深深沉氣道:“閻王叫人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嘛!論起欺負人的手段,您韓大人幾時讓人失望過呢?” 說完眼看著他變臉,她哪肯傻到再作糾纏?立刻抬步去追蘇纘了。 蘇纘看了眼那邊廂翻身上馬后還在陰慘慘往這邊打量的韓陌,問她道:“你在跟他聊什么?” “就瞎聊。他不想收下羅平那一家子來著,我勸了幾句?!?/br> 蘇纘聽聞,面色有些說不出的滋味,不過馬車到了跟前,他沒往下問了。 蘇婼上了馬車,微默之后卻是又掀開車簾往韓陌背影皺眉看去了一眼。 韓陌打馬上了街頭,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蘇婼登上的那輛馬車。 竇尹給他的那份文書還在他身上,“姓秦的年輕公子”幾個字像幾顆炭似的硌在他胸口,他或許敏感了些,姓秦的年輕公子,還能腰配羊脂玉的,這段時間不就有個老在眼前躥來躥去的秦?zé)顔幔壳責(zé)罡硎钟型鶃恚?/br> 這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聯(lián)系,秦家情況他還是了解的,秦?zé)钸@個紈绔子,自他娘過世后,便自甘墮落,書沒讀成書,武功也沒習(xí)成武功,手上幾間他母親留給他的鋪子,還得靠他母親一并留下的幾個忠仆打理。 這種人,怎么可能跟有著精湛技藝的鬼手有聯(lián)系呢?能甫出道就跟在鎖道上稱霸多年的天工坊的技藝媲美——不,甚至有可能會超過當(dāng)下的天工坊的鬼手,怎么可能瞧得上他? 鬼手能夠修出如此絕技,定然年紀不輕,閱歷豐富,又怎么會跟嘴上無毛的秦?zé)畲钌暇€? 再有,秦?zé)罡K家那死丫頭好得跟一個娘胎里出來的似的,蘇家這會兒正在找鬼手,秦?zé)钜钦J識鬼手,怎么可能不告訴蘇家?那他不是對不起死丫頭嗎? 他給自己列舉出了許多疑點來試圖推翻這個猜測。但他是個有經(jīng)驗的捕頭,究竟是與不是,他須得查查。 而最便捷的調(diào)查的方式,當(dāng)然就是直接去問那個死丫頭。 畢竟秦?zé)顚λ姥绢^言聽計從,甚至都能冒險去偷他爹鎖著的卷宗,他的事還能有她不知道的?…… 思緒到了這里,過往蘇婼遺留給他的那些未解之謎又不覺冒了出來……不管怎么說,這兩個人之間一定有秘密,是時候去好好探探了。 “走快點!” 他回了下頭,加快腳步。 眼下得先進宮把羅智給收拾一頓再說,哪怕目前還抓不到他謀殺袁清的罪證,憑他收受的那三萬兩銀子,還有蘇家這事,他也逃不掉一頓好罰! 第77章 太輕了吧! 蘇婼知道韓陌不好惹,但事實證明,他其實也沒有那么橫蠻不講理,不然先前在公堂上,他完全可以不答應(yīng)她的提議,最終他答應(yīng),不正說明他默認了嗎?遇上的時候嚇唬她幾句就算了,怎么還正兒八經(jīng)地約她出來算賬? 這家伙應(yīng)該是有點不對勁。 回到蘇家,蘇纘自去二房,蘇婼直接去了蘇祈房里。蘇祈自解了那把銅鎖后便獲得了搬去大院子住的優(yōu)待,如今改名叫倚瀾院。倚瀾院靠近前院,進出府里很方便。 蘇祈正對著幾把拆開的鎖在抱佛腳,洗墨等人捧著茶水點心從旁侍候。門簾子忽然被撩開,屋里就倏然靜止下來。洗墨喚了聲“大姑娘”,趕忙迎上前。蘇婼越過他,走到蘇祈對面坐下,斜眼掃了掃桌上,她又看向面前的洗墨二人:“去替我辦點事?!?/br> 打從她進門起就一直在盯著她的蘇祈立刻道:“什么事?我?guī)湍マk!” 蘇婼橫眼:“我的《女訓(xùn)》呢?” 蘇祈麻溜自炕桌旁取出一沓紙:“在這兒!正準備去送給您,但是聽說您不在府,就擱下了。您看看中不中?不中我再寫!” 蘇婼拿來翻了翻,只見字跡不算多優(yōu)秀,倒是還算工整。她合上道:“你身邊有多少個能跑腿的?” 蘇祈拍著胸脯:“包我一起有四個!” 蘇婼道:“你閃一邊兒,讓其余三個人,抽兩個給我輪流去順天府東側(cè)的茶館盯著點兒。如果韓陌或者是他的人在那里出現(xiàn),你們立刻來告訴我?!闭f完她又橫眼掃過去:“招子放亮點,要讓他們發(fā)現(xiàn),我可不管撈人?!?/br> 聽她說完后別說洗墨他們,蘇祈也先愣了:“韓陌?……韓世子?” “你沒聽錯?!?/br> 蘇祈直身:“為什么?!” 上次在衙門里被韓陌威脅后留下的陰影還在呢。 “哪那么多為什么?”蘇婼把紙遞給扶桑,然后提筆在紙上畫了個鎖樣子,道:“后日的考試,這鎖樣子已夠你過一關(guān)了。想平安通過,就老實著,別給我出什么夭蛾子?!?/br> 蘇祈拿著這鎖樣子如獲至寶,蘇婼的威脅,他已經(jīng)完全不在意了…… 其實蘇婼是心里不踏實,總覺得韓陌約她這一趟懷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但是若直接去盯他——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韓陌身邊的人何其厲害,憑洗墨他們能瞞得過他們眼耳嗎?沒得還壞了事。倒不如讓他們提前去那茶館里頭防范一二罷了。 到底宮中那邊還有羅智的案子懸著,能不能把羅智來把狠的她也惦記著,出了倚瀾院后她又吩咐扶桑打發(fā)人到宮門外去找游春兒——他跟著蘇綬,倘若蘇綬從宮中出來,他自然會知道結(jié)果。 這么一番cao作下來,干清宮這邊實則已經(jīng)到了關(guān)鍵處了。 羅智先前被韓陌拋出要不要進宮的選擇,實際上已是沒得選擇?;实勐犕觏n陌與蘇綬陳述之后,是非曲直其實已很明白。又或者,韓蘇一方給出的理由以及罪證還太過于充分了些,以至于皇帝幾乎都沒曾打什么岔,就直接把手上幾本奏折丟到了羅智身上! “交出賄銀,降職兩級,為兵部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