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岑汝趴在桌上直打瞌睡。

    昨晚跟賀顯鬧得晚，后來他抱她去洗澡，她泡在浴缸里，還觀看了一場自慰表演。

    今天就有點睡眠不足。

    十月中，剛?cè)肭?，窗外陽光并不刺眼，偶有微風吹打枯葉，溫度也很適宜。

    “昨晚沒睡好嗎？”下課時間，周言問她。

    岑汝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眼里泛著水光，無精打采地說：“睡得晚?！?/br>
    “你想睡嗎，還是喝一杯咖啡？”

    班上有不少同學會備速溶咖啡，學校超市也會售賣現(xiàn)煮咖啡，岑汝回想了一下那股苦澀的味道，搖頭，說：“我睡一會兒?！?/br>
    她成績一向很好，腦子也轉(zhuǎn)得很快，即使休學半年，轉(zhuǎn)到明邰重讀高三，也沒有太大壓力。她mama也跟學校打過招呼，班上的老師幾乎不太管她，就算天天睡覺，也不會怎么樣。

    “好，”周言溫柔的答了一聲，又繼續(xù)小聲說：“要是有作業(yè)，我直接幫你寫了?！?/br>
    又補充：“可以嗎？”

    “嗯嗯。”

    岑汝不理解他為什么如此熱衷幫她寫作業(yè)，因為她就算不寫作業(yè)也不會怎么樣，但他偏偏就是無師自通的學會了模仿她的筆跡，以假亂真到有時候她也會分不清。

    他要寫就寫吧。

    “我要睡了?！贬陮嵲趽尾蛔。Y聲甕氣說。

    “好?！?/br>
    周言看了眼窗外天氣，剛想把自己帶的另一件干凈校服外套給她，岑汝偏頭看到，沒接，自己從桌洞里拿了一件穿上，趴在桌上睡覺去了。

    周言被拒絕也不覺得怎么樣，她一向分的清楚，接受了才奇怪。

    上課時間。

    講臺上數(shù)學老師正兢兢業(yè)業(yè)講著試卷，因為是尖子A班，不少人會走競賽、保送的路，所以對于臺下開小差的同學，老師們大多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周言也沒在聽課，他看岑汝趴在桌上睡著了，便起身去把她那側(cè)的窗戶給關(guān)上。

    他傾身在岑汝正上方，低頭就能看到她。

    少女閉著眼，濃長的眼睫在眼下掃出一片陰影，窗外的陽光照在她臉上，無暇的皮膚更顯白皙。

    眉間的小痣動了動，岑汝雙眉輕輕蹙起，似乎嫌陽光太過刺眼。她睡覺向來不喜見光，要不是因為太困，也不會在桌上睡著。

    周言又去拉她那一側(cè)的窗簾，給她把光擋住了，才回到自己座位。

    數(shù)學老師在講臺上看到這一幕，內(nèi)心感慨：還是小年輕，喜歡一個人都不知道收斂。

    還好兩人成績都好，周言從初中部升上來，一直在年級第一就沒掉下去過；岑汝在轉(zhuǎn)校前，他們就多多少少聽說過她，現(xiàn)如今轉(zhuǎn)到明邰，更是直接搶了第一。

    成績好嘛，小年輕產(chǎn)生點好感也沒多大關(guān)系。

    數(shù)學老師心里寬慰，又移開視線。

    相安無事。

    周言做著題目，忍不住又將視線放到岑汝身上。

    她趴在桌上，背對著周言這邊，只朝他露出一個圓潤的后腦勺。

    和大部分同學一樣，岑汝扎了一個高高的馬尾，頭發(fā)保養(yǎng)得當，即使在多數(shù)同學普遍焦慮掉發(fā)的高三，看起來也非常濃密且有光澤。

    校服衣領(lǐng)處露出一截白凈后頸，周言想到某次在那個位置留下的咬痕，心中不由泛起陣陣漣漪。

    他看到岑汝放在桌上的手。她的手也生得非常好看，指節(jié)修長細膩如蔥根，指尖還透著粉，掌紋和繭子都很少有，戴上飾品格外好看。

    即使沒有小眾癖好，但他還是非常喜歡去親去把玩她的手。

    偶爾有一次，她心情好，主動幫他握著手交。在那一刻，紅與白的交織，他看到自己骯臟的欲望在她手中釋放，竟然產(chǎn)生了一種卑賤之人褻神的幻覺。

    她自然嫌臟，他樂在其中地幫她擦拭，哄了好久，才把她哄好。

    也是從那時起，他會隨身備著濕紙巾。

    周言眼底浮現(xiàn)笑意，少年的第一次情竇初開就有了回應(yīng)，雖然是一段畸形的關(guān)系，但他仍覺得無比慶幸。

    畢竟他知道她是多么受歡迎，而他能觸碰她、擁抱她，甚至能親她取悅她，已是頂尖幸運。

    書本上的練習題像是跳動的字符，飄進他眼里，又調(diào)皮地跑出去。

    他寫不進題目，索性將注意力全部放在她身上。

    光一個后腦勺，就能讓他看好久。

    還好他們兩人的座位靠后，后桌的同學出去參加比賽還沒回，臺上數(shù)學老師也不再注意他們這邊，不然被岑汝知道他上課這么看她，絕對會讓他調(diào)換座位。

    即便如此，岑汝在睡夢中似乎察覺到這股強烈的注視，將醒未醒的動了動。

    校服衣領(lǐng)被蹭亂，露出更大片的皮膚，周言余光看到，突然瞳孔微縮——

    他看到在她脖頸靠近鎖骨的地方，有一枚非常礙眼的牙印。

    周言知道她的皮膚容易留印子，平時稍微一用力，就能抓出一道痕跡。他又想到岑汝早上來校時，嘴角那塊，那一道曖昧的紅痕。

    原本投入湖中的石塊攪起軒然大波，他知道——

    他知道是賀顯。

    是他那和她成為名義上“一家人”的好弟弟，他那一卵雙生和他由同一個zigong孕育出來的好弟弟，他那被蒙在鼓里，以為自己墜入愛情美夢的好弟弟。

    周言想，他不能再坐以待斃。

    *

    過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