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于她 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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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旁邊的陶晏長這么大除了那次在楓林鎮(zhèn)被打進醫(yī)院,就從來沒接觸過人性這樣黑暗的時刻,這么好的人被毀成這樣。 他忍不了。 聽到門咔噠一聲,席英睜開了眼睛,以后該如何,現(xiàn)在應(yīng)該開始想這個問題了。 第47章 席英本以為昨晚陶晏回了自己房間, 可是第二天早上都沒有看到他,以為他還沒起,直到下午有警察找上門她才知道陶晏出事了。 原來他一夜未歸。 警察來此并不是特意通知她消息的, 而是要傳喚她去做筆錄, 因為她之前跟受害者有過節(jié),所以警方懷疑是她懷恨在心,這場事故是她有計劃有預(yù)謀的指使陶晏對受害人進行報復(fù)。 雖然荒唐的可笑,可也不算是無稽之言, 她確實是恨安慕的,是恨不得啖汝之rou飲汝之血刻進骨髓的恨, 如果有機會她不可能只是這樣不痛不癢的收拾她一頓, 她只會拿刀子一刀一刀將她剁的七零狗碎。 她也不是什么善人,應(yīng)該說曾經(jīng)也許可能她還是個可以允許自己心存能力范圍之內(nèi)善意的正常人, 只想安安生生過自己日子偶爾允許自己發(fā)個夢的知足人。 可最終她還是被這世道被這險惡的人心一步步逼成了如今自己都不想多看一眼的人,將她送上這條不歸路的人可真不少。小時候是她的生身父親黑心后母, 看戲挑事的惡心親戚,長大后是老天鍥而不舍的愚弄,遇見的種種不公,還有這些真正將她逼瘋的人。 她淺薄的人生里也不盡是顛沛流離凄風楚雨,她也曾遇到過為數(shù)不多好人, 也擁有的最窩心的溫暖, 是支撐著她赤腳荊棘走到今天地依仗, 可是杯水車薪的救贖就像冰山下面風燭搖曳的火把, 救不了她最后又是她累人累己。 當席英聽到這個消息時,這些天以來第一次多了些除麻木和恨以外的情緒, 震驚擔憂內(nèi)疚,可說陶晏行兇傷人她一萬個不信。那樣一個溫潤和煦的人, 一直堅信法律的公平公正人間有正義的人,怎么可能做違法犯罪的事? 說什么她都不信。 席英要求見一下陶晏,可是警方不允許,說是案情重大,要先審?fù)瓴拍芤姟?/br> 案情重大?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搶劫了還是販毒了?據(jù)她所知,只要不是情節(jié)嚴重,沒有宣判,普通公民都享有最基本的申辯權(quán),現(xiàn)在說到頂了也頂多算是嫌疑人完全可以在律師不在場的情況下保持緘默。 可明知道如此,席英對于警方給的靈活辦案理由也只能接受。 等席英帶著律師再次見到陶晏時,面對的卻是萬分愧疚且不愿意配合的陶晏,他沒想過要給她添麻煩,她已經(jīng)夠難了,他怎么可能這個時候給她添亂。 “警方已經(jīng)聯(lián)系我的父母了,他們下午會到,這件事你不要管了?!闭f完他認真的看向她:“席英換個地方重新開始吧。” “我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br> “忘了這里?!?/br> “是安慕找的你還是你找的她?” “明年重新再考?!?/br> “你怎么會和她碰上?” 兩人一直各說各話,陶晏終于忍不住輕笑著喚了她一聲:“席英?!?/br> 就算被她逼得無可奈何也不會大聲跟她說話的人怎么會做出當街行兇的事? “我怎么能不管你?之前我如何叫你走你都沒走,你還想叫走我?況且這事又是因我而起。” “不是!你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攬,是我自己不小心,而且……我確實也對她動了手,她罪有應(yīng)得,她活該!”提到安慕,陶晏的眉目間瞬時染上了一股狠勁兒。 這樣的陶晏她很陌生,不過她能理解,安慕那種人任誰不想抽她的筋剝她的骨。 “到了法庭你可不能這樣說?!甭蓭熢谝慌蕴嵝训?,又詢問了他都跟警方都說了什么。 等律師問完話,席英保證道:“錢一到賬我就幫你辦理保釋?!闭f完她兀地想到什么,突然笑了起來,“你說說咱倆到底沖了什么官太歲,等回家一定讓奶奶找人給咱倆看看,我出來了你又進去了,你救我我救你,能當一出戲講了。” 陶晏也淺淺笑了起來,隨著她說道:“嗯,回去一定要找人看看?!?/br> “那你就聽我的,什么都別認,交給我,我一定救你出來!相信我好么?” 陶晏聽后沉默很久,“席英,聽我一次,離開這里吧,我的事自有我的父母cao心?!笨粗鍪驴偸堑谝粫r間就想怎么解決,而從沒想過依靠別人的席英,他很心疼,但也知道這種性格是怎么造就的,老天待她太不公平。 “如果沒事了我一定會去找你。”陶晏無比認真地看著席英的雙眼鄭重承諾。 “你又不是把她打死打殘了,怎么搞得像生離死別似的?!毕⒊读顺蹲旖敲銖娧b出一副輕松模樣安慰他,但是她知道安慕父親是玄武區(qū)區(qū)長,她向來仗著父母的勢胡作非為橫行霸道,鬧出什么都有人給她兜底,只有她坑別人的份,如今吃了這么大一個虧,又事關(guān)她,安慕怎么可能輕易放過。 臨走前席英問了最后一個問題:“我之前發(fā)生的事是誰告訴你的?”陶晏之前一心只想著幫她打官司,來龍去脈估計了解的不多,根本不會特別注意到安慕這號人,不然以正常人的邏輯先找的一定是最直觀最直接跟她有恩怨的王釗。 從派出所出來后席英滿腹心事,她現(xiàn)在不想別的,只想先把陶晏撈出來。 席英嘆了一口長氣,望著街邊聳立的梧桐,是可以遮天的蔥蔥綠綠,正是它的好時節(jié)啊,可惜自己的好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短暫的讓她如今想來就好像做了一場不切實際的夢,夢中的她金榜題名帶著南南的消息衣錦還鄉(xiāng),以后都是好日子。 好像還有那么一個人,不過她忘了。 跟律師告別后,席英漫無目的地游蕩在人來人往的街上,滿腦子都在梳理這件事。 她定罪入獄這件事看似最后翻轉(zhuǎn)的離譜,明明已經(jīng)“證據(jù)確鑿蓋棺定論”了,可她居然能從一眾邪魔手下脫身,其實稍微一琢磨她就猜到了是誰將這件事透露給八百里外完全不相干的陶晏的。 不可能是安慕和王儉,這兩個都是沒有腦子的人,他們不可能這樣輕易放過她。也不可能是孫春燕,畢竟醫(yī)院里面那個心機又惡毒的人是巴不得她永遠折在里面,她出來對她只有害沒有利。 楊彤趙靈兩個唯唯諾諾的鬣狗,根本沒膽子做出這種叛主的事。 那么只剩一個人了。 她想做什么,席英有些看不清了,送她進去的是他們,想方設(shè)法讓人救她出來的也是他們,如果不是救她的這個人選的很微妙,她也想不到她頭上。 明明恨自己恨得要死卻不得不將她弄出來,肯定是有比泄憤更值得他們?nèi)∩岬氖拢鞘裁茨??她大概猜到了一些?/br> 可一想到這個可能她就生理性厭惡。 蔣藍煙最在乎什么,那就一定跟什么有關(guān)。 盡管厭惡,那她倒是可以利用這個多做一些要求,既然他們投鼠忌器,那她可要讓他們連老鼠旁邊的人也要連帶著顧忌三分,不然老鼠一生氣可是會發(fā)瘋的,砸爛了她的寶貝玉瓶,那也是他們逼得。 席英抬頭望著已經(jīng)暗下來的天色,內(nèi)心一片荒蕪,可荒蕪的背后是殘存的不甘,她捏了捏拳,回頭望向梧桐盡頭的警局,放她出來就是他們不幸的開始。 終有一天他們會為今天的取舍后悔。 陶晏他媽王女士來的很快,他爸因為職務(wù)原因不好出面,可就算他爸來了想必也是被人吃的份,南城這些門閥的狗眼是不會將他們放在眼里的。 五天之后,席英得到了消息,意料之中這件事陶晏他媽搞不定,聽說王女士想私了特意花了不少錢找了中間人協(xié)商,結(jié)果面都沒見上,只跟對方律師約談了兩次,對方執(zhí)意要控告陶晏殺人未遂。 呵,就沒點新鮮的了,他們也知道他們的狗命誰都想拿啊,可是他們不知道他們的狗命臟手么? 臨近開庭,已經(jīng)沒有轉(zhuǎn)換余地了,席英直接找了王儉。 王儉聽后,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問他憑什么要幫她,席英也不跟他拐彎抹角,直說如果他做不成就找蔣藍煙一起想辦法,不然她會讓他們擔心的事成真。 王儉眉毛一挑,有些意外,“我們擔心什么?” 席英開門見山的說了兩個字。 王儉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一副“你威脅我?”的表情,席英嗤笑一聲,走的毫不猶豫。 “可以幫你,但作為交換條件,這件事結(jié)束后,我要你和陶晏立馬出國,否則你的案子陶晏的案子如果再被翻盤,那就恕我再無能為力了?!?/br> 雖然她不知道他們還有什么可擔心的,難不成還擔心荊郁能吃她這棵回頭草?然后怕她告他們的狀?那他們可太把她當回事也太不把荊郁當回事了。 荊郁那種驕傲到骨子里的人,從來不知道什么是回頭。不過得到想要的承諾,她到樂得他們杞人憂天,如果不是他們想得太多,估計自己如今都不知道躺在哪呢。 “好?!毕㈩^都沒回一口應(yīng)承下來,“陶晏的官司一旦了結(jié),三天內(nèi)我們一定在江省消失的干干凈凈。” 可有時候意外總是會趁你不注意的時候悄然而至,不給悲催之人一點反應(yīng)時間,讓身處其中的人無力反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發(fā)生,最終于事無補。 陶晏的事最終也鬧到了無法收場的地步,當然只是他們的無法收場,而那些作惡者依然瀟瀟灑灑的繼續(xù)著屬于他們的肆意人生。 本來預(yù)計安家撤訴第二天就離開江省的二人,因為接連而至的意外足足將原本計劃推遲了十天,最后還是各方下了最后通牒他們才不得不連夜狼狽離開,這一離開就是五年。 第48章 這五年, 南城的恩怨是非跟江笙再無關(guān)系。 她不是忘了而是沒時間想,在異國他鄉(xiāng)的每一分每一秒江笙都恨不得掰成兩半用,走路在聽全程德語的商務(wù)會談, 吃飯在看數(shù)不盡的優(yōu)秀策劃案, 就連夢中都在一遍遍的審查自己的工作有無紕漏,假設(shè)自己在上司這個位置,這場活動從最開始的出場到演講稿準備再到媒體訪問最后到收官總結(jié),每一步她會怎么做, 還會帶入各種角色設(shè)想到所有可能產(chǎn)生的突發(fā)問題,務(wù)必將隱患提前根除, 做到無懈可擊。 從沒學歷沒背景沒關(guān)系沒經(jīng)驗的底層席英用五年時間一步一步混到波克公司coo的秘書商助理, 其中坎坷心酸只有自己知道。 很多人覺得以她這種資歷能混到這個位置已經(jīng)很了不起但也到頭了,可她并不想止步于做一個別人已經(jīng)覺很可以可在她眼里卻與目標相去甚遠的小小商務(wù)助理, 當然她也沒有十足的野心想要頂替掉她的上司,她最想得到的是豐富且有價值的世界名企工作經(jīng)驗和在別處永遠也無法接觸到的高端人脈, 并且拿到一封含金量十足的推薦信,她的最終目的是借著波克公司的雄厚背景能成功入駐亞太區(qū)營銷管理層。 展銷會結(jié)束,席英踢掉鞋子,拖著疲憊的身子癱在沙發(fā)上,陶晏還沒回來, 飯她也不想做, 只想這么躺著。 可是對方卻不讓, 她躺了沒有五分鐘, 電話就催命似的響了起來。 剛接起,就聽見對方一板一眼道:“笙笙, 要吃飯!” “嗯?!?/br> “不要嗯,要答應(yīng)!” “好的, 馬上,你手上的工作做的怎么樣啊,小朋友。” “我不是小朋友!已經(jīng)快做完了,不過經(jīng)理讓我一會再加一會班。” “那你乖乖的哦?!?/br> “嗯,那你也要乖乖吃飯!” “好的。” 她不忍心騙小朋友,唉聲嘆氣地爬了起來,將冰箱里面的飯菜拿出來熱了熱,一看就是陶晏又將好的全留給了她的。 年紀不大學東西倒很快。 江笙笑著將熱好的飯菜端到桌上,又倒了一杯咖啡,這中不中洋不洋的一頓不過一會的功夫就被她風卷殘云的掃到肚子里,早年為了趕時間養(yǎng)成了不好的吃飯習慣,到現(xiàn)在都沒改過來。 她摸了摸撐起來的肚子才知道原來已經(jīng)這么餓了。 吃完飯江笙不敢動,吃的太急的后果就是稍微動動待會保準胃疼,她劃開手機隨意刷著國內(nèi)的娛樂新聞。 「孫憑惜榮獲最佳青年杰出獎」。 「20小花最受矚目排行榜——孫憑惜」。 「孫憑惜打戲親自上陣敬業(yè)態(tài)度同組前輩贊不絕口」。 ………… 江笙有一口沒一口的往嘴里送著陶晏特意給她做的甜品,偶爾抿一口黑濃的咖啡,舌尖上的清甜和苦澀糾糾纏纏,這種味道莫名讓她沉迷。 孫春燕還挺厲害的,不過五年時間搖身一變混成了國內(nèi)頂流,連名字都換了。不知道是為了展望新的未來還是只想單純摒棄過去那個骯臟丑陋的自己。 “唔?!苯咸袅颂裘?,滿眼戲謔,等她有時間會幫她好好重溫一下以前的自己。 吃完甜點,她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快九點了,這人還沒回來,江笙在玄關(guān)隨手抓了一件衣服出了門。 倫敦的鬼天氣,她剛出門就被淋了一頭,這幾年還算好了點,剛來的時候她適應(yīng)不了,也是因為之前的舊傷,晚上四肢關(guān)節(jié)疼得她成宿成宿的睡不著,五年時間現(xiàn)在算是能勉強適應(yīng)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