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于她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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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她吧,眼瞅著都十月了,地都快上凍了還往山上跑,可是沒辦法啊,她缺錢?。》浅7浅H?! 今年趁著年頭好還有營收,明年不知道山上又是什么光景,像她這種純靠山吃山的逮著好年頭不敢放過。 “老大老大老大……” 席英還沒走出村口就聽到后邊趙德勝嗚嗷的喊她。 趙德勝眉飛色舞的跑了過來,“老大你這要去哪?。俊?/br> “上山,你有事?” “哦哦,陶晏讓我把初一的書本給你,還問你什么時候去上學(xué),要是有困難老師同學(xué)會幫你……” 陶晏?他會這么好心?黃鼠狼給雞拜年! 她可不信這世界上有什么以德報怨,以前趙德勝說陶晏侮辱他人格,她沒少跟著她的兄弟們給他找不自在,還放學(xué)堵過他呢。 說白了其實他們就是妒忌,妒忌陶晏有個好爸好媽,鎮(zhèn)長是他爸,校長是他媽。 當(dāng)年剛隨著他爸媽調(diào)任轉(zhuǎn)過來的時候,陶晏跟他爸下鄉(xiāng)到他們村玩,他的穿衣打扮言談舉止甚至長相都與他們格格不入,頭發(fā)干凈利落,皮膚白皙,面容俊秀異常。 男的不應(yīng)該像趙德勝那樣虎頭虎腦虎背熊腰虎了吧唧……嗯……才行么? 長得比他們村兒小姑娘都白算怎么回事? 然后趙德勝說他被他爸拎著棒子攆的時候,陶晏跟他當(dāng)鎮(zhèn)長的爸說那個人怎么像個傻子,叫他聽到了,至此梁子徹底結(jié)下了。 王靜說他們是不是有點借題發(fā)揮了,屁的發(fā)揮,他們這是掃平階級!與侮辱人格自尊的士官僚主義對抗到底! 看著趙德勝將拎兜遞給她,席英皺眉,“你怎么跟他混到一起去了?” “老大這你可別冤枉我!是他放學(xué)堵住我非要我給你拿回來的,我可沒叛變!” 不要白不要,他還能在書上下毒不成? “你給老大背家里去,老大要上山發(fā)家致富,哦,對了!別送我家,送我奶奶家?!?/br> 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這樣說來書本錢是不是省了? 她一路開心的溜溜達達哼著跑調(diào)的歌往貓耳山去了,也是為了給自己壯膽,可心里還是難免發(fā)毛,這老林幽深的除了松鴉野雞的叫聲就是風(fēng)刮了枝丫得嘎吱聲了。 快十月末的興安嶺,早晚兩頭雖然非常冷,午間的時候還是挺曬的,算是抓住了秋老虎的尾巴。 席英彎著腰一個個的撿著地上的核桃堆在一起,不過一頓飯的功夫就堆了好幾堆,等用木棒砸掉皮就可以裝起來背下山了,她正砸的熱火朝天。 “嘣”一個核桃掉了下來,她沒當(dāng)回事,林子里掉核桃太正常不過了。 “嘣”一聲木魚空響又砸下來一個。 “能掉你就多掉幾個,等一回爺爺要走了你再掉爺爺還不要了呢。” “duangduangduang”林中回蕩著非常有節(jié)奏木棒聲。 “嘩啦啦”一堆樹葉從上面散落,掉了席英一脖頸,席英噌的站了起來,快速的抖動衣服,一些樹葉掉進衣服里扎的難受。 “真是個蠢貨!” “誰?誰在說話?” 是她幻聽了?還是…… 第2章 “?。。。。 ?/br> 席英嚇得扔了棒子連滾帶爬的朝山下跑。 有臟東西!臟東西!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都已經(jīng)看到山下來時的路了。 她終于跑不動了,扶著樹大口的喘氣,等那股子驚懼過了頭,腦子也漸漸清明了許多。 剛才是真有聲音還是她幻聽了? 不管是不是,她現(xiàn)在要怎么辦?回去不敢,下山不甘,辛辛苦苦砸了大半天的核桃也不知道明天來了還在不在。可不想便宜了別人! 貧窮使人膽大,糾結(jié)半天,席英最終還是不舍得她砸的核桃,在路邊撅了個更粗更長的大棒子上山了。 是人是鬼都別在爺爺面前裝神弄鬼!沒有最好,否則讓它看看是窮鬼不要命還是惡鬼能要命! 一路席英絮絮叨叨的碎碎念給自己壯膽,雖然一路給自己瘋狂洗腦,但說不怕那是假的! 磨磨蹭蹭回到原地,看到她的那堆核桃還在,可是心里還是毛毛的,樹影婆娑,枝丫晃動,席英忍著后腦發(fā)毛的神經(jīng)抻著脖子僵硬的轉(zhuǎn)動脖頸,四處打量了一番,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真的是自己幻聽了? “不是跑了么?怎么又回來了?” 席英舉起大棒就朝身后掃了過去,人和鬼倒是一個都沒打著,打落了一身黃枯葉。 她腦袋嗡嗡的剛想大叫,只聽“撲通”一聲,眼前一黑,落下一個人影。 那人好像早有防備率先抓住了她揮動的棒子。 “草,你還真敢!” 說話的人用力搡了她,席英連連后退幾步,這才看清了面前的人,不是什么惡鬼,倒像個艷鬼!大艷鬼! 明明是一個男孩子,長得怎么說,是那種打第一眼起就挪不開眼睛的那種長相,就算是渾身略顯狼狽的沾了不少樹葉也絲毫不影響他的美貌,嗯,對,就是怪貌美的。 皮膚白皙,瞳孔黝黑,五官精致極了,說話的時候下巴微微揚起,透著一股子桀驁。 這樣的人別說她們村就是整個鎮(zhèn)都沒有見過。 不對,也是見過的,他跟陶晏有的一拼,都很白,就是那種好像沒受過什么風(fēng)霜養(yǎng)出來的細皮嫩rou。 真是讓人妒忌又羨慕吶! “你是誰?怎么在這?” “你問我?我憑什么告訴你?” 看著長得人模狗樣說話卻很不中聽。 “沒人想知道,只是你大白天好好的不做人,扮鬼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看對方態(tài)度不好,席英也沒什么好臉色。 “我扮鬼?是有人心里有鬼吧?平時虧心事沒少做吧?” 呵。 席英不理他,轉(zhuǎn)身去裝她的核桃。 “喂,這有什么住的地方?” “說話!” “間歇性啞巴?” “別惹我生氣??!” “跟你說話呢!” 面對對方的喋喋不休,席英根本不想理,管他是天上掉下來的還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 眼見席英背上背筐要走了,少年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惡聲惡氣道:“沒聽到我再跟你說話?!” 這沒防備的一拽扯的她的肩膀生疼,做工的這半個月 她的肩膀都磨爛了,現(xiàn)在背點核桃都是硬抗。 席英伸手撫了撫耳朵又擺了擺手意思自己又聾又啞,白他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少年愣了,等緩過神看著已經(jīng)走遠的人一個閃身擋在她面前,怒聲質(zhì)問:“故意氣我的?” 看著眼前歪著頭有樣學(xué)樣用下巴藐視他的少女,他真是頭一次被一個女生氣哽住了。 兩人就這么大眼瞪小眼耗了一會,他覺得對面這艮啾啾的人能跟他就這么站到地老天荒! 虧他在樹上看了半天,覺得她長得還算勉強湊合將就對付說得過去,性格應(yīng)該也能差不到哪去,現(xiàn)在一看,算他眼瞎。 “我叫荊郁,誤打誤撞進了這片林子,你帶我出去?!?/br> 聽聽這口氣,她該他欠他的? 席英又白了他一眼,掙開他鉗制的手,繞過他,跟他這么站了一會其實她也是在強撐,肩膀火辣辣的疼。 “喂!我都告訴你我叫什么了你怎么還裝啞巴?” “說話就說話別老動手動腳的。”席英又一個扭身甩掉他的手。 “動手動腳?呵,你也不照照鏡子,你也配我動手動腳,你早說不早完事了?” 一開口真是路邊的狗聽了都要搖頭的地步,席英不想跟他待在一處,哪怕一分一秒。 “這里是貓耳山,離這最近的是我們村,不過我們那可沒有你能住得地兒,要想住得去鎮(zhèn)上,不過鎮(zhèn)可就離得遠嘍……” 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沒見過誰穿成過這樣的,渾身上下一看就是高檔貨,能穿成這樣家庭條件應(yīng)該挺好的吧。 “不過靠你這兩條腿是別想了?!?/br> “帶我去你家?!币桓辈蝗葜绵沟目谖?。 席英瞳孔瞬間放大,哪來的臉這么大? 荊郁有什么辦法?他難道就很想去農(nóng)家豬圈委屈自己么?要不是…… 眼前這個人的穿著打扮不知道是哪個年代穿越來的。 “看什么看,我付你錢!”看她嘴角抽動,荊郁也有點掛不住臉。 錢? 確實觸動了她,席英攤手。 “你見過哪家住酒店先付錢的?” 她沒住過,不知道,既然這樣,席英收回手,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走吧?!?/br> 一路上兩人誰都不想搭理誰,都很有默契的保持緘默,直到荊郁在后面沒好氣的囊唧了一句,“有吃的沒??!” “喂!我快餓死了搞點吃的來!” “又開始裝聾作啞?你不想掙這個錢我就找別人,別臉不是臉的,我花錢還要看你臉色不成?” 荊郁從來就沒走過山路,頭一晚已經(jīng)是極限了,現(xiàn)在餓了一夜更是沒什么好心情,昂首俯視,眉眼間全是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