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養(yǎng)大了真千金和真少爺 第1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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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遺忘了當時對冬樹和清卉的羨慕, 如果冬樹不再出現(xiàn)在新聞上, 戴黛便可以安心地過自己的日子,當這個圈子的受益者和維護者。 但冬樹在沉寂幾年后,再次出現(xiàn)了。 在新聞上看到冬樹的時候, 戴黛不由自主想起了那時候她和清卉在酒店里用床單把自己卷起來, 冬樹無可奈何將她們展開時的樣子來。 戴黛身份很高了, 在所有的場合中都被人尊重著,但現(xiàn)在心中卻不可自抑地產(chǎn)生了羨慕的感覺來。這讓她有些恍惚,她已經(jīng)多久沒有這種情緒了? 冬樹和清卉很明顯地沒有改變,笑容依舊,走在她們很早就決定的道路上,從不曾對自己產(chǎn)生質(zhì)疑。 而現(xiàn)在,被視頻中她們的笑容蠱惑了,戴黛頭一次懷疑起了自己。 她住著京市最好的別墅,房子里有很多傭人,她晚上還要去和一些大領(lǐng)導喝酒,巧笑嫣然便能得來不少好處。 這是她想要的日子。 但看看她的衣服,看看她修修補補的臉和身體,看看她違心說的好聽話,看看她做過的虧心事,哪一點和之前的自己一樣? 甚至為了討好大領(lǐng)導,她開除了一直跟著自己的嵐姐。 因為嵐姐總是擔心自己,甚至在她和大領(lǐng)導情意正濃時,故意打電話來催促。 雖然離別時給了嵐姐很多錢,但兩人就此疏遠,戴黛身邊的人已經(jīng)換了一茬又一茬,新的人越來越精明世故,越來越會討她歡心。 戴黛有些恍惚,不敢承認心中慢慢生出的一點懊悔,只能將這種改變定義為進化。 她和冬樹多少有些交情,但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聯(lián)系了。 戴黛自然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去幫冬樹,但她心中那些無端生出的小情緒卻讓她有些難以安定,最后她悄悄給評委組那邊打了電話。 除了戴黛,還有很多人。 他們和冬樹沒什么交集,聚會時也會跟著其他人附和幾句,批判她實在沒有眼色,就該一輩子寂寂無名。但私下里,他們都覺得沒什么必要去欺負這樣的一個不合時宜的好人。 《出塞》上映那陣子,杜導京圈里的人和他同仇敵愾,在訪談中言論一致,批判這部電影。 但其他利益不相關(guān)的人,并不愿意摻和其中。一邊是利益,一邊是良心。要是有得選,他們兩個都想要。 因此,當時很多訪談邀請了其他的明星,在簽合同之前,經(jīng)紀人都會要求加上一句:不得談及正在上映的電影。 在不得罪杜導的情況下,保全了自己僅剩的那點子良心。 圈內(nèi)無人發(fā)言,但很多人都在悄悄盯著冬樹的動向,看她劇組的人同心協(xié)力在絕境中殺出了一點轉(zhuǎn)機,看她那邊負責宣傳的人當機立斷,抓住了轉(zhuǎn)機,打出了生機。 他們默不作聲,看著她的電影票房一路攀升,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電影票房在今年上映的所有電影中票房都是靠前的。 而可怕的是,這是她的第一部 電影。 所有人都意識到,也許要變天了。 圈內(nèi)被各種資本和背景的人把控許久,現(xiàn)在終于出來了一個不守規(guī)矩的。 女演員們是最高興的,現(xiàn)在的大導演幾乎全是男性,自然有正派的,但行事都帶著些男人特有的風氣。 杜導那種,覺得女演員們就是交換利益的工具。而好一些的導演,一般也會接受投資商們陪酒的要求,盡管餐后大多會酌情照顧女演員們意愿,但聚會中那種視線和裝作無意的肢體動作,也十分令人不適。 導演自然是知道的,但這是規(guī)矩,所有人都裝聾作啞。 而現(xiàn)在,有了一個女導演,一個作風強硬的女導演。 即使已經(jīng)是圈內(nèi)的得利者,也沒有哪個女演員會傻到去阻礙冬樹的發(fā)展。 她好了,才能帶動周圍的改變。 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的,誰都不知道一場燎原的大火是從哪一顆小草開始燒起來的。也許,沉疴多年的舊疾,轉(zhuǎn)機就在現(xiàn)在。 更何況,她不是草,她是樹。 在她燒起來的時候,方圓十里內(nèi)都能看到她的光,感受到她的暖。 電影節(jié)的評審組那邊所有評委都接到了冬樹的電話,這是很正常的,評委組成員是公開的,被提名的導演和知名演員一般都會提前聯(lián)系評委們。 但他們不止是打電話,還會送禮物,以及邀請吃飯。 冬樹沒有這么做,她只是打了電話,聊了自己的電影,說了自己的想法,談了一些理念和細節(jié)。 有些評委愿意和她聊一聊,也有些簡單地聽了兩句,便掛了電話。 冬樹做不出來諂媚的事情,也說不出討好的話,只能真誠一些。但既生不是jiejie這樣的人。 他在背后進行了溝通,這些臟事自己來做就好,jiejie就這樣,一輩子天真、一輩子剛直,一輩子當他的凈土。 評委組有兩位女評委,她們旗幟鮮明地表達了對冬樹的支持:“電影是個好電影,私人情感和電影無關(guān),我們是搞藝術(shù)的,不是來搞關(guān)系的,也不是來搞錢的。” 彭老顧忌比較多,不能當眾說太多,但他私下里也態(tài)度明確,一切以電影質(zhì)量為準,不考慮其他。 這是令杜導最為厭惡的事情,他順風順水的人生中頭一次感到了挫敗。 他厭惡不聰明的人,謝冬樹就是他最討厭的那個。當時她直接闖入他的領(lǐng)域,讓他有些生氣,感到了被冒犯,但心里也十分得意。覺得憑自己這么多年的資歷和專業(yè)上的能力,掐死她不過是小事一樁。 而現(xiàn)在,她竟然真的拍出了很好的電影來。 甚至這時候他不去安排人,她就能憑自己得獎? 這令杜導更加生氣,但生氣之余,又感到了一絲害怕。 在電影剛上映的時候,杜導想看看這部電影,好在一些訪談中直指核心地攻擊謝冬樹。但那幾天他還在忙,忙著和譚總朋友那邊溝通。 等他忙完之后,才發(fā)現(xiàn)輿論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 這部他看不起的電影,竟然得了大眾的褒揚。他只是看了一些評論,但自此更加不想看這部電影了。 他說著自己是看不起她,其實心理有些害怕,怕她真的拍出了很好的電影,怕自己真的找不出太大的問題。 原本,他不想讓謝冬樹的電影得獎,是對當初她在聚會上不給自己面子的懲罰,讓其他人都看看,得罪他的下場。 而現(xiàn)在,不讓她得獎,是為了自己的體面。 要是她得了獎,那他當初說了那些不認可她的電影的話算什么?難不成算放屁嗎? 于是,既生那邊在加緊和評委組聯(lián)絡(luò)的時候,杜導也比之前上心起來,挨個單獨約了評委們吃飯。 幾頓飯后,便有一個評委公開宣布自己身體不適,退出了評委組,并且推薦了杜導作為代替自己的人選。 杜導的資歷是夠的,早年間國內(nèi)外各大獎項都拿了個遍,只是慣會清高作態(tài),之前不愿在電影節(jié)中擔任評委。 現(xiàn)在,他點了頭,這個人選也就只能是他了。 評委會一共九名評委,其中一名是主席。既生本來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其中三名,加上已經(jīng)聲明保持公正的兩名女品味,還有彭老,他已經(jīng)得到了六個評委明中或暗中的支持。 但現(xiàn)在杜導來了,這一來,既生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他私下聯(lián)系的那三名此后再也不接既生的電話了,只回了信息:“我們也難辦?!?/br> 失去了這三位的支持,《出塞》不可能獲得一個獎項。 原本那些已經(jīng)因為《出塞》的票房而有些意動,想對《出塞》的演員發(fā)出橄欖枝的公司和劇組,現(xiàn)在也收斂了心思。 雖然票房好,但這么好的電影,如果得不到獎,就說明這個劇組的演員之后都會被持續(xù)打壓,其他的公司和劇組不想只是因為一個演員就牽扯到自己。 好不容易有了出路的錢岱和賀林他們,將會曇花一現(xiàn)般,就此無影無蹤。 上次他們被雪藏,是自己的緣故,而這次,是冬樹的緣故。 冬樹知道,他們不會怪自己。但她仍然將一切過錯歸于自己。 “還有法子?!奔壬嫔椒€(wěn),但眼中有些肅殺:“只是狠了點,可能全會得罪……”每個人都有黑料,他手中也握著不少。 但要是用上了,那之后jiejie在圈內(nèi)可能被人避之不及。 既生現(xiàn)在覺得有些遺憾,當時為了譚總的事,作為小姑和二叔幫助的交換,他將嘉明集團傳媒公司的股份奉上,導致現(xiàn)在受了困。 但當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他們坐在一起開會,王盡立刻阻攔:“不能這么做,這么干了,誰還敢和我們合作?” 媚媚皺著眉頭,她抬頭看到了冬樹,冬樹現(xiàn)在有些茫然。 她能指導出最好的武打戲,拍出很好的電影,卻始終無法應(yīng)對這種陰謀詭計。就像她上一世一樣,走到了絕處,冬樹默默想著,現(xiàn)在是不是又是絕路了? 她微微有些心寒,千百年來,不變的太多了。 冬樹現(xiàn)在難得看起來有些可憐,媚媚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忽然笑了起來:“怎么愁成這樣?”她站起來,輕描淡寫一般:“這不是還有我嗎?” 和冬樹最為剛直不同,媚媚最會的,便是各種小小的伎倆了。 媚媚沒說做什么,她還在思考著,思考了一會兒之后,她便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尋求既生和王盡的意見。 谷導也聽著,剛開始皺著眉,片刻后舒緩了眉頭。 杜疼滿臉的震驚,慢慢也參與了進去,探討著可行性。 冬樹坐在一邊,什么都不用管,這次是他們來沖鋒陷陣了。 她恍然意識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前一世完全不同了,她仍然被逼迫著走向了絕路,但這次的絕路,有人陪她一起。 他們奮力地挽著她的手,搭建了一條堅固的人梯,絕不會讓她再次死在這一個地方。 第135章 死于人心,活于人心 媚媚是個十分現(xiàn)實的人, 她從不隱藏這一點。 情感在她這里的排序從不是首位。 當年的她,能為了更好的機會,背刺了冬樹, 一步步踏著不同的人,終于如愿進入了自己夢想的階層。 對于當年的背叛,冬樹從不主動提起,她見過的人太多了, 雖然心里有些難受,但她能理解媚媚的選擇。 當年的冬樹于媚媚而言,挺重要,但沒有自己的前途重要。 但現(xiàn)在的媚媚什么都有了。 在物質(zhì)得到了充分滿足之后,媚媚需要的便是精神世界的滿足了。 對現(xiàn)在的媚媚來說,冬樹便是她精神世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如果沒有冬樹的話, 媚媚的心靈便永遠缺了那么一塊。媚媚有過很多踏板, 冬樹不是第一塊,也不是最后一塊。但冬樹是最干凈的那一塊。 在遇到冬樹的那天,媚媚穿上了她遞來的大了一碼的不合腳的鞋, 之后又獲得了冬樹送她的新鞋子。 那雙挺昂貴的鞋子, 媚媚從沒有穿過, 她鄭重地將它收了起來。即使現(xiàn)在她擁有了很多限量款的鞋子,那雙仍然是最珍貴的。 她什么都有了, 現(xiàn)在的她想當個純粹的人, 之前勢力得很純粹,現(xiàn)在她好得也很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