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養(yǎng)大了真千金和真少爺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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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起吃晚飯時,清卉忽然清了清嗓子:“……乖狗啊。” 虎爺爺正吃著飯,聞言瞪大了眼睛看清卉:“你這個小東西,偷看我的信!” 虎爺爺罵罵咧咧的,但最后也沒舍得打她。 冬樹立刻行駛了長姐的權威,幫虎爺爺抽了清卉一巴掌,抽得很輕。但抽完了之后,冬樹就低頭認真吃飯,她不敢抬頭,怕虎爺爺看到自己嘴角笑得太大了。 冬樹身邊的既生也分外安靜,她微微扭頭,便看到了既生一樣憋得通紅的臉。 虎爺爺生了會兒氣,便絮絮叨叨說起了之前的故事:“我哥啊,膽子大?!?/br> “所以家里人想讓我乖一點就好……” “我哥一個人就敢飄洋過海去港城,人生地不熟,說話都不通的地方,他也能做出來成績,現(xiàn)在在那里也算是個人物……” “我哥總想讓我過去,這次啊,不管是真的病了,還是騙我去港城,我回來都難嘍。” 就算虎爺爺知道,哥哥可能在騙他,但這次他還是要去。 “他讓我打電話告訴他去不去,嘿嘿,我偏不!” 信件比電話慢,虎爺爺給哥哥回了信,算是同意了,之后,他哥哥那邊就會安排人手將虎爺爺接到港城去。 在這封信到達的時間里,便是虎爺爺最后的時間了,他很是珍惜,每天都讓阿丁和阿呈瘋□□練。 阿丁和阿呈非常疲憊,但想到虎爺爺這一去可能不回來了,他們就徹底自由了,兩個沒良心的立刻又精神百倍起來。 冬樹和阿丁阿呈一起,給虎爺爺準備了行李,也準備了給虎爺爺哥哥一家人的禮物。 在這幾天里,許老師家的情況越來越不樂觀了。 小吉報警了。 報警當天,小吉和許老師住在了武館里。許老師哭了太久,累得不得了,冬樹給她收拾了一個房間睡下了。 小吉坐在武館的蒲團上,在臉上敷了涼毛巾,冷靜地解釋情況:“他打我媽?!?/br> 清卉坐在小吉旁邊,心疼地給他遞了水,短短幾天時間,小吉竟然像是長大了一般。 “我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我爸沒死,但他真的還不如死了。” “他是個海員,有了我沒多久,他就在外面和別的女人過上了日子,養(yǎng)著別的女人的孩子?!?/br> “我媽沒證據,他又不同意離婚,日子就這么過?!?/br> “原來我媽指望著等我大一點了,考上大學了,我們就搬走。我媽其實現(xiàn)在就想走,但她走了就沒工作了,她還得養(yǎng)我。” “只要他不回家,我和我媽就過得好好的?!?/br> 小吉的手按在蒲團上,揪起一團棉花來。 “但誰知道,他竟然回來了,他在外面養(yǎng)的那個女人不要他了,他就又想起來我和我媽了?!?/br> “他剛來那天還好,和我媽好好說話,還說會疼我。” “我媽對他冷淡,不想和他說話,但我覺得我媽是對的,他拋棄了我和我媽那么久。”小吉語氣滿是憤恨,他被母親好好呵護著長大,人生的惡意卻一下子對他傾瀉而出。 冬樹點頭認同他,希望他能感受到一點慰藉:“對,許老師沒錯?!?/br> “我媽沒錯,但他覺得我媽對他不熱情就是錯的,他還罵我媽,說我媽……肯定是有別的男人了。” “他只對我和我媽好了兩天,然后就在家里發(fā)瘋了?!?/br> “不喝酒還好,但只要喝了酒,就在家里鬧?!毙〖斐鍪种割^細細算:“他砸了我和我媽的水杯,家里的三只碗,我的那把小椅子,砸了我媽在學校得的好幾個獎杯,mama給我買的陶瓷花瓶也被他砸了?!?/br> 那個花瓶清卉知道,許老師給她也買了個一樣的。 清卉忽然有些難受:“那個花瓶真的很好看……”她輕聲說:“你的花瓶沒了,我把我的給你?!?/br> 小吉仰頭對著清卉笑了一下:“你的就是你的?!?/br> “他摔了我的花瓶都還好,但他不該打我媽?!?/br> 看到相依為命的母親被多年不見的父親打的時候,小吉一下子發(fā)了瘋,他護在母親身前,拼死為母親擋下了所有的傷害。 但小吉畢竟只有五年級,他護不住母親,小吉被那個名義為父親的男人推開,關在門外。 他聽到了母親的哀嚎。 今天是第二次了。 小吉報了警。 “沒用?!毙〖潇o地悲觀了:“他們說這是家?,嵤?,教育了他一通?!?/br> “他點頭哈腰地聽了,但我看得出來,他不服,他還想打我媽?!?/br> 所以,今晚許老師帶著小吉住到了武館里。 “以后都住在武館里吧,”冬樹問小吉:“這里地方足夠,以后正好你可以和清卉一起上學?!?/br> “我不?!?/br> 小吉堅定地搖了頭:“我不,那是我和mama的家?!?/br> 他記得mama在他小時候是怎么攢錢的,怎么買下了那個不大的小院。承載了他和母親所有歡樂時光的地方,憑什么就這樣讓給那個人渣? 許老師昏昏地睡了一晚,第二天卻醒得很早。 許老師從來看起來都溫柔,在學校里也是非常受人喜歡的老師,她教低年級的時候,總有孩子叫錯了,喊她mama。 清卉也小聲和冬樹說過,如果他們的mama還在的話,她希望是許老師的模樣。 在物資匱乏的歲月里,許老師竭盡所能,給了小吉一個不殘缺的家。 現(xiàn)在,這個溫柔又堅強的女人,胳膊和后背上卻有些青紫的傷痕。 冬樹認真問了許老師的打算:“許老師,以后住武館行嗎?” 許老師和小吉想法一樣,都拒絕了,他們母子兩個都舍不得那個小院。 既然許老師和小吉要回去,冬樹就陪他們回去。既生悶不做聲,也跟了過去。 冬樹、既生和清卉站在門口,看著小吉敲了門。 門開了,一個面色發(fā)紅的男人探出頭來。男人看到小吉和許老師,嘴巴里哼了一聲,便自顧自從門口走開了。 許老師和小吉走進了院子里,和男人涇渭分明。 許老師有自己的打算,她說會慢慢把他趕出去,這個家永遠是她和小吉的家。 但冬樹還是要做些什么。她慎重地對著外面揮揮手,阿丁和阿呈也走了過來。他們兩個渾身健碩,對著男人揮了揮拳頭:“以后再打你老婆,我們就打你。” 男人面上有些不服氣,但總算是沒有說話。 冬樹想了想,也說出了自己的威脅:“如果你再欺負許老師和白浩黎,我也會打你。” 她記得岑瑜鴻的威脅:“我是未成年人,打死你都不犯法?!?/br> 既生拿出拐杖用力地對著男人揮了揮。 清卉走在最后,她心中一直有些悶悶的,小吉看著她,眼睛無悲無喜。她看著這樣的小吉,心里更加難受了。 “我殺你全家?!弊詈螅寤苤徽f了這一句。 這一句后,她便干干脆脆走掉了。 這么多人來給許老師撐腰,這么多威脅都留下了,小吉和許老師應該會變好吧…… 作者有話說: 小吉(苦澀):殺我爸就行,不用殺我爸全家 第27章 黃葉胡同的默契(一更) 但許老師的情況并沒有變好。 在之后的兩周里, 小吉又報警了兩次。 他爸的暴力行為并不只有這兩次,而是報了兩次警后,小吉徹底感到了失望, 警察每次到了他家,都只是勸說和調解。 最后還要求小吉不要因為家庭的內部糾紛而頻繁占用社會資源。 “只要他不打死我和我媽,警察就不會管。”小吉在武館里和冬樹說。他看明白了,警察也確實沒辦法。 并且上次阿丁和阿呈的威脅, 并沒有讓小吉家里的情況變好,而是成了小吉他爸口中“許老師外面的野男人”的佐證。 “我去打他一頓吧?!倍瑯鋯栃〖骸拔掖虻眠^?!?/br> 冬樹自然是打得過的,小吉也知道這件事,但他并不愿意。 他覺得很難過,保護mama的……應該是他啊。 “沒什么用,”小吉輕聲說:“他喝酒了之后, 根本沒有理智的, 也沒有記憶,打過也是白打?!?/br> 所以警察訓斥,或者冬樹打他, 都沒用。 喝了酒就變成了野獸。 許老師意識到人和野獸是沒有辦法溝通的, 盡管不甘心也不舍得, 但她終于做了決定暫時放棄她和兒子的小家。 “我想在武館借住一段時間,慢慢想辦法, 阿丁哥?!痹S老師歉意地和阿丁說。 阿丁是自然沒意見的, 等虎爺爺去港城了,阿丁和阿呈也會離開,武館里只有冬樹他們, 許老師住進來是好事。 “我和mama不想和他見面, 這幾天我們抽時間回去拿衣服什么的?!?/br> 冬樹點頭:“我陪你去。” 小吉還是有些不甘心, 但他沒有辦法了。 “mama正在向法院提出離婚申請,但他不同意的話,就很麻煩,要拖很長的時間?!毙〖S老師去了好幾趟法院,現(xiàn)在對這些流程都很清晰了。 “沒事,你們在武館住著,我們會保護你和許老師的,他不敢過來找麻煩?!?/br> “不管離婚手續(xù)多麻煩,我們都會陪你們走下去?!倍瑯溧嵵馗嬖V小吉。 許老師臉色憔悴,住進了武館之后,終于慢慢休養(yǎng)了過來。 白日里,她照常去上課,放學后,許老師和小吉便回到武館,冬樹聽到過她和虎爺爺在說話。 “我其實想帶著小吉一走了之,換個城市,但小吉還在上學,我要是沒了這份工作,萬一找不到新的,或者新工作工資不高,小吉怎么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