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庭(重生) 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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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晚啦,不好意思,有個情節(jié)寫了刪刪了寫,有種甲之蜜糖,乙之□□的感覺,考慮很久之后還是決定刪掉,耽誤了些時間。 上一章修改了好多次,下午才被放出來,最初版本營造的氛圍過于曖昧旖旎導(dǎo)致的問題,刪掉和修改的部分其實不妨礙后續(xù)閱讀,最初版也沒有過多的實質(zhì)性描寫,是氛圍問題。 第83章 做戲 (王爺,姑娘不愿見您) 夜深人靜之際, 守在侯府門口的侍衛(wèi)瞧見匆匆回府的姑娘時,眼眸都瞪大了,生怕自個看錯, 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所在的方向看, 不多時,又聽聞陣陣馬蹄聲傳來, 一行人睨見面色焦灼的瑞王, 對視了幾眼緊趕慢趕地往里跑去稟報。 宋絮清并未收拾行李,適才在臥閣中演完一出‘爭執(zhí)’戲碼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王府。 下了馬車之后, 余光睨見翻身下馬的裴牧曜,火急火燎的面色像極了惹夫人生氣后生怕晚了一步匆匆追出的丈夫,她佯裝冷漠的嘴角不知不覺地揚起一抹笑。 但僅僅是一瞬間, 回過神來的宋絮清倏地斂下嘴角, 凝眉故作冷淡, 目不斜視地往侯府走去。 跨過正門門檻之時,她腳步停頓下來, 側(cè)眸睨了眼正襟而立的侍衛(wèi),眼眸快速地轉(zhuǎn)動了下落在身后的裴牧曜身上,道:“不準(zhǔn)放他進來?!?/br> 侍衛(wèi)的眼眸霎時間凜起, 為難而糾結(jié)地看著宋絮清。 宋絮清自然知道他在猶豫什么,補了句:“他若是不滿就讓他來找我,總之,不準(zhǔn)放他入內(nèi)?!?/br> 聽聞消息的宋祎和徐氏緊趕慢趕而來, 恰巧聽到女兒的這句話, 本就緊抿的神情愈發(fā)地難看, 疑惑不解地對視了眼。 眼角余光瞥見娘親的身影時, 宋絮清抿了抿唇,垂在身側(cè)的手悄悄地掐了把自個的大腿,勁兒十足的力道令那雙透亮的眼眸倏時溢滿了水光,癟嘴定定地看著來人。 一連幾個月未見過女兒如此模樣的徐氏不由得皺起了眉梢,忙上前執(zhí)起她的雙手,神色擔(dān)憂地上上下下打量著,“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大半夜回來了。” 宋絮清眨了眨眼眸,癟嘴道:“和他吵架了?!?/br> “?。俊毙焓系纱罅搜劬?,不可思議地和宋祎對視了眼,又看向拾階而上的裴牧曜,“這是怎么回事?” 宋絮清順著她的視線往后掃了眼,望著他的眼眸,心中想盡了傷心事兒,抿神了會兒后,水汪汪的眼眸中布滿了委屈,言語間略帶著哭腔,“我今日命人收拾王府,發(fā)現(xiàn)……” 她哽咽了下,睨見娘親眸中的憂慮,一下子說不出口,嗔道:“你們問他去!” 說著掙脫開徐氏的手,頭也不回地往暖玉閣去。 徐氏也顧不上太多,匆匆忙忙地跟上女兒的步伐。 留在門口的宋祎眸中閃過些許慍怒,神色淡淡地抬眸瞥了眼裴牧曜,壓下心中的怒火冷聲道:“王爺若是不嫌棄,可進來小坐一番。” 話音落下之后便負過手,挺直著背脊離去。 裴牧曜薄唇微抿,踏入侯府之后余光瞥向斜后方的位置,挑眉隨著宋祎進了書房,入了書房后,身后的門扉被人從外邊闔上。 宋祎擰眉一言不發(fā)地盯著他看,捏了捏眉心,道:“你和清兒到底是怎么個回事兒?” 裴牧曜并未想著隱瞞此事,也不拖泥帶水直言了計劃中的事情。 聽著聽著,宋祎緊皺的眉頭漸漸地舒下,但是在聽聞長子已經(jīng)在回京途中之事時,才松弛不久的面色再次凜起。 他指尖不疾不徐地把玩著扳指,不知圣上這葫蘆中賣的到底是什么藥,“非召不得回京,臨蕭已有六年未回來,忽而被召回京是有何要事?”說著他微微掀起眼眸,若有所思地望著裴牧曜。 裴牧曜眸光掠過書房四周,視線落在了早已散去了熱煙的茶盞上,指腹端起茶盞慢條斯理地往桌上倒上須臾,指尖點了點水滴。 不多時,桌案上印出稍縱即逝的水光。 逼宮。 看到這兩個字,饒是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的宋祎也不由得僵硬了些許,神色凝重地看著眼前的人,“誰?!?/br> 修長的指尖再次沾上水光,落下‘太子’的字眼。 宋祎眉梢更加的皺起,抿唇不語。 靖寧王府被抄府的時候,他就曾想過是否會涉及到太子的事宜,對太子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也是心知肚明,但對于身為臣子的他而言,也心知裴翊琛這些年行事滴水不漏,都紛紛在猜測著圣上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處理,而不是逼其走入絕境。 仔細想想,身為太子的裴翊琛這些年并未犯過大錯,皆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宮中怎會如此行事,他的罪行并不至于落入此種情境?!?/br> 沾著水珠的指腹捻過,裴牧曜收回手,不答反問:“不知侯爺可還記得,本王兄長一事?!?/br> 宋祎自然是記得的,可這跟裴翊琛的事情又有何干系,正當(dāng)他要問出口時眸光瞬時凝住,怔怔地盯著眼前人看,怎的還會不明白他的意思。 良久,他凜神問:“宮中知道此事?” “知道?!迸崮陵椎?。 但真正猜測到此事的幕后cao縱者,當(dāng)是幾年前的事情,心中自是又驚又懼。 驚于裴翊琛竟然會幼弟下此死手,同時也懼于他年紀(jì)輕輕之時便有此等狠毒之心,若是有朝一日不甚遭其暗害,后果不堪設(shè)想。 是以圣上這幾年對裴牧曜私下的行動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適當(dāng)之時還會稍稍提供些許幫助。 入宮請旨賜婚之時他尚未知曉為何皇上心中偏向于將宋絮清嫁入東宮,朝臣也在猜測,皇上是否是為了給足裴翊琛底氣,是以才有意于此。 直到遭受了鞭刑恢復(fù)前世記憶,裴牧曜才記起,與其說是通過賜婚聯(lián)姻一事將侯府納入裴翊琛的麾下給足他底氣,倒不如說是通過賜婚聯(lián)姻一事迷惑于他令他掉以輕心。 是以裴牧曜請旨賜婚那夜,皇上才會如此的生氣,不惜親自動手試圖將他的想法扼殺于牢籠之中。 宋祎神情莫辨地負手來回走著,深沉的眸光落在垂眸不語的裴牧曜身上,思索良久,道:“若臨蕭已經(jīng)動身回來路上,最多半個月就能回到京中,王爺需要他做什么?” 沉沉的嗓音喚回裴牧曜的思緒,他眸色微斂:“無需宋小將軍做任何事情,只需如期歸京即可?!?/br> “如期?”宋祎坐下,若有所思地呷了口茶水,抬眸對上裴牧曜似有似無的神情,了然。 如期回京,但要隱瞞行蹤。 裴牧曜側(cè)眸掃了眼書案上的辰漏,起身道:“不日后,父皇便會在早朝中提及召宋小將軍回京一事?!?/br> 宋祎頷了頷首,看出他還有事在身要離去,也不再留他。 門扉之外祈安和楊業(yè)守在兩側(cè),見裴牧曜出來,祈安當(dāng)即往前走了一步,附耳低語。 裴牧曜薄唇微抿,緩緩地彎起勾勒出玩味兒的弧度,他回身拱了拱手:“岳父留步,本王還需入宮處理王叔之事遺留下的事宜?!?/br> 門扉開啟的那一剎那,宋祎也斂去了神情中的凝重,隨之而來的是淡淡的神色,尤記得他們是為何回的侯府,不冷不熱地‘嗯’了聲,“王爺慢走,小女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還請王爺多多費心。” 裴牧曜垂下眼眸,順著他的話道:“還要請岳父幫我多多美言幾句?!?/br> 宋祎點頭,目送著他的背影,側(cè)眸睨了道楊業(yè),回了書房。 楊業(yè)四處掃視了眼,凜神跟進去。 離開書房之后,裴牧曜腳步微轉(zhuǎn)往暖玉閣的方向去,只是還未走到院門口,遠遠地就瞧見茗玥和采桃兩個丫鬟佇立在門口,看到他來后也頗為不知所措。 但是就如同不久前祈安所言的那般,她們的主子是宋絮清,自然是聽命于主子而非是裴牧曜,故而還是抻開手擋住他的去路。 茗玥額頭上冒著些許碎汗,垂眸道:“王爺,姑娘不愿見您?!?/br> 裴牧曜聞言失笑,神色淡淡地瞥了眼垂著頭雙手抵著院門的兩人,“回去告訴你家姑娘,本王現(xiàn)下需入宮一趟,明日再來尋她?!?/br> “王爺?!辈商矣仓^皮叫住裴牧曜,也不敢抬眸看他,只是感覺到他停下了腳步,忙道:“我家姑娘說明日也不想見您,待她氣消了之后自然會回去,王爺莫要逼迫于她?!?/br> 裴牧曜:“……” 不知為何,總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明明是做戲,可戲做得太足時,心中好似又有點發(fā)悶。 垂著頭的兩個丫頭遲遲沒有聽到聲音,悄悄地對視了一眼,月光照映下的影子還未散去,她們也不敢多言。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地上的影子慢慢散去。 采桃和茗玥不約而同地抬起眸來,睨見王爺一言不發(fā)的背影時,心中松了口氣。 “你在這兒守著,我去給姑娘回稟消息,看姑娘是否還需要我們在此守著?!辈商疫叢林惯叺?。 “好,你去吧?!避h心中裝著事情,并未過多的猶豫頷首應(yīng)道,又睨了眼不遠處的身影。 采桃小跑離去之后,她抿了抿神,眸光掃過周遭并未發(fā)現(xiàn)其他人的身影后,咬咬牙還是追了上去。 跑進院中的采桃還未走入廳內(nèi),就瞧見夫人時不時地點著姑娘的頭,也沒有說話,但神色似乎要比適才好上不少,挽著夫人的姑娘搖晃著她的手,撒嬌著。 搞清原委的徐氏松了氣,也怕被人聽去了就并未開口,只是無奈地瞪著想一出是一出的女兒,不過此時的女兒倒是有了些許落水前的嬌嗔雀躍神態(tài),她心中甚至閃過些許欣慰。 欣慰于女兒可以無憂無慮的行事,而不是像前些日子那般,做事時帶著點死氣沉沉的意味,看得徐氏胸口發(fā)堵。 外頭風(fēng)起云涌之際,若是讓女兒獨自一人留在王府,她必然也是不放心的,現(xiàn)下能夠?qū)€借口回府和他們一起也不失為好的選擇。 京中就算傳散流言也不過是迷惑人的事情,只要不是真的發(fā)生了爭執(zhí)令宋絮清受了委屈就行。 送走徐氏之后,宋絮清睨了眼采桃,見她點了點頭之后,漫不經(jīng)心地伸了道懶腰便回了臥閣之中,獨留畫屏和采桃兩人在外四目相瞪,都不知今晚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王爺回府之時,姑娘的心情分明是愉悅的,怎的進了臥閣不久就吵了起來。 聽聞臥閣內(nèi)傳來姑娘的哭泣聲,守在門外的三人下意識地想推門進去,誰知手心才抵上門扉之時,門就被人從里邊推開。 下一刻,三人就瞧見眼睫中掛著淚珠的姑娘快步離去,她們也顧不得里邊到底是怎么個回事,慌忙跟了上去,誰知跟著跟著竟然是回了侯府來。 臥閣內(nèi)的燭火被熄滅,畫屏和采桃對視了眼,搖頭無措地退到外頭守夜。 稍稍演了一場戲的宋絮清也有些疲倦,才靠上枕衾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便入了夢。 然而許是歇息得過早,宋絮清翌日清晨早早地便醒來了,醒來之后也沒提昨夜的事情,只是佯裝心情不適的模樣,默不作聲地前往書屋。 她在書屋一待就是一個早上,然而心中裝著事,是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清晨來時書冊落在哪一頁,聽聞采桃和畫屏的細微交談聲回神時,書冊依舊落在那一頁。 宋絮清微微嘆息,合上了書冊推開門。 門外竊竊私語的兩人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渾身一顫,轉(zhuǎn)身垂頭:“姑娘?!?/br> 宋絮清垂眸睨了眼她們倆交纏在一起你點點我我點點你的指尖,心中便知她們有事,“什么事情值得你們倆竊竊私語這么久?!?/br> 畫屏稍稍掀起眼眸,猶豫了片刻,為難道:“姑娘,采桃適才出府得知,京中傳著些流言蜚語,但凡是前往長安街的人,都知曉了此流言?!?/br> “流言蜚語?”宋絮清眼眸微微亮了些許,挑了挑眉道:“是我和王爺發(fā)生爭執(zhí)的事情?” 采桃點了點頭,神色焦急,“奴婢也不知他們到底是從哪兒聽聞的消息,只不過是一個早上而已傳得如此廣,姑娘可要奴婢和茗玥前去探聽情況?” 嚇得她都不敢多在外頭逗留,緊趕慢趕地跑回來。 宋絮清眸中掠過一抹笑,拍了拍采桃的肩膀:“不需要過于擔(dān)心,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 之所以能夠一下子傳開,必然是有裴牧曜的cao作在內(nèi)。 更何況長安街的皖庭軒和瑯汀軒皆是最能散播流言之處,只需稍稍在這兩個地方布下話題,都不用一個早上只需個把時辰,話題就能夠散開,更何況是這種能夠引起人討論的話題。 比起朝堂之事,百姓們顯然是對情感之事更加感興趣。 兩個丫頭聞言對視了眼,見自家姑娘神情明媚的模樣,似乎一點兒也不為此事著急,更加不明白這到底是什么個情況。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