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庭(重生)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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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一側(cè)調(diào)配著香料的顧娘子不緊不慢道:“這處院落上下七十余人,早在十三年前便已離世了,是以至今都無人居住。” “這……”宋絮清皺了皺眉,瞥了眼窗欞外的院子,“他們的宗親也不上門來分配?” “宗親也都離世了?!辟R夫人嘆了口氣,也被勾起了回憶,“依本朝律例,這座院落早在三年前便已回收官家,州府也曾將此處作為處理公事的地點,然而……” 忽然停頓下來的聲音引起了宋絮清的注意,她挑了挑眉:“然而?” “這處鬧鬼。”顧娘子道。 作者有話說: 章節(jié)字?jǐn)?shù)超過5000就是雙更合一。 考慮到都是晚上更新,所以我不會說九點更一章,十點多更一章,一般只要不是說不雙更,就默認(rèn)是雙更合一,以防有人不清楚所以說一聲。 第70章 受傷 (我不喜歡你有事瞞著我) 晦暗幽深的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著衰落的院落, 陽光洋洋灑灑地落下,穿過層層疊疊的枝干印在發(fā)黃的落葉上,衰敗的落葉閃爍著最后的光澤。 再往深處望上些許, 甚至可以看到院中央的池塘, 池塘中的水早已變得渾濁不清,飄落的葉子和花瓣隨波逐流尋不到歸處。 饒是如此, 也都能看出尹府是何等的繁盛, 如今卻落得‘鬧鬼’的田地。 宋絮清想起顧沁寧提及尹府時眸中的落寞,再親眼目睹現(xiàn)下的光景,心中不由得嘆了口氣, 面上卻不顯露。 她抿了抿唇,故作驚訝地看向顧娘子,“怎會鬧鬼?” “尹府是一夜之間被山匪滅了滿門, 是以城中百姓多言, 怕是蒙冤赴死的尹府眾人徘徊于此, 不愿罷休?!鳖櫮镒诱Z調(diào)輕柔,娓娓道來地講述著, 眸光掃過賀夫人稍顯不悅的神情,她頓了頓,笑道:“要我說別人都不怕, 就我是怕的,這兒恰好對著尹府院子,時辰稍晚些許我都不敢開窗?!?/br> 宋絮清察覺到她飄動的眼眸,隨即淡淡地睨了眼賀夫人, 若有所思地?fù)u晃著琉璃瓶中的液體, “莫說是你, 就是我也是害怕的?!?/br> 淡黃色液體上下?lián)u晃著, 點綴在琉璃瓶上的水珠緩緩地滑落下來,就像是飄至墻垣處的落葉,有留戀有不情愿,但依舊無法抵擋住本就存在的規(guī)矩。 顧娘子不講話后,閣院中也靜了下來,只剩下香料砸落在桌面上發(fā)出的點點聲響。 宋絮清指腹不緊不慢地摩挲著琉璃瓶,光滑的琉璃瓶折射著她的眼眸,眸中閃過些許復(fù)雜的思緒。 她看似把玩著琉璃瓶,實則是在觀察著顧娘子,心知她知道的實在是太多,且時不時接話的沖動就像是想要故意將此事透露給她那般。 宋絮清眼角余光瞥了眼茗玥,不動聲色地負(fù)著右手,指尖在她的掌心中滑過,后不慌不忙地收回了手。 “姑娘,您聞聞此香是否合您的心意。” 恰如夕陽余暉奪目的烈紅色液體出現(xiàn)在宋絮清眼前,但也僅僅有一小點。 她掃了眼那雙期冀的眼眸,端著碟盤揮了揮,清淡冷冽的梅花香氣循著風(fēng)蕩入她的心中,不似色彩那般奪目也不黯然失色。 宋絮清指尖滑過碟盤中的花露,道:“顧娘子好手藝,這香味我甚是喜歡?!?/br> “姑娘喜歡就好?!鳖櫮镒有σ庖饕鞯卣f著,收回了精致小巧的碟盤,“這道花露本就有底露在,只需往其中調(diào)配上點點香料即可,姑娘明日便可遣丫鬟過來取?!?/br> 宋絮清頷了頷首,給了茗玥一個眼神,“顧娘子如此心靈手巧,倒不知是何許人也,這手藝就是進了京中也是極為受歡迎的?!?/br> “姑娘說笑了。”顧娘子用清水凈著指尖,用干帕細(xì)細(xì)地擦拭著指縫中的水珠,道:“我是株洲人,前幾年來的陘州,陘州的時節(jié)還在我能接受之內(nèi),若是再北上,怕是吃不消?!?/br> “倒是巧,不日后我也要往株洲去?!彼涡跚遄旖俏⑽P起,話是對著顧娘子說的,眼尾余光卻是落在賀夫人身上。 “那夫人可要去試試株洲城西的好味館,那兒的吃食可是株洲一絕?!辟R夫人笑著接話道。 “賀夫人也知?”宋絮清驚訝地看向她,“難不成賀夫人也是株洲人士?” “并不是。”賀夫人手中捏著幾縷香料,不疾不徐地□□著,“未出閣前曾雖雙親取過一趟株洲,至今都記得那兒的好味館,聽聞夫人喜好美食,這才給您推薦?!?/br> 言語間并未掩飾曾打聽過宋絮清的事情。 宋絮清落下擦拭著指尖的帕子,嫣然一笑:“你倒是了解我?!?/br> 賀夫人笑了笑,也不愕然反道說:“常年聽聞夫人活潑動人,就是進入國子監(jiān)后都不落后于男子,此等美言自然是傳入了陘州,老爺還常對知橋言要多學(xué)學(xué)您,不要整日拘在家中?!?/br> “原是以前就聽說過我的名字?!彼涡跚迓湓趥?cè)邊的指尖有一下每一下地點著長桌腿,視線落在賀知橋的身上,自走進視線起,賀知橋就尤為安靜,安靜地讓人會忽略她的存在,“賀姑娘有自己的脾性,若所有人都是同一性子,得多么無趣。” 聞言,賀知橋微微掀起眼眸,平靜地望著她。 宋絮清在她的眼神中讀出了些許道謝的意味,不多時,她又垂下了眼眸,靜靜地挑選著香料。 賀夫人見狀失笑道:“這孩子就是太過于安靜沉悶了,我們才想著她能活潑些許,多認(rèn)識些好友能夠四處走走?!?/br> 宋絮清笑著‘嗯’了聲,了解為人父母的擔(dān)憂,但這也不是她能夠插手的事情,也不多嘴。 等賀知橋選完香料時時辰已然不早,凝香院樓下的人影愈發(fā)地多,熱鬧不已,現(xiàn)下的烈陽比起來時還要火辣上幾分,照在人身上跟架在火把上烤并無兩樣,是以茗玥還是提前尋來了馬夫,命他駕著馬車前來。 宋絮清佇立在凝香院門口,等著不遠(yuǎn)處的馬車駛來,她視線掃過尹府院落,那兒門前空蕩蕩的,與十丈開外的凝香院形成了鮮明對比。 余光睨見賀知橋的視線,她神色自若地收回眼眸,道:“時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日后若是到陘州再和賀夫人賀姑娘閑話?!?/br> 賀夫人聽她這么說,愣了愣,還以為還能再陪她走上一會兒,沒想到她現(xiàn)下就要回府,連忙取出袖中的請柬,雙手遞出:“明日府中會舉行荷花宴,若王妃在陘州無趣,可來府中坐上一會兒?!?/br> “嗯?!彼涡跚宀]有駁了她的好意,給了個眼神給茗玥,命她收下請柬,“我明日若是無事,自然會去府上走走?!?/br> 話音落下時,馬蹄踩踏地面的聲響漸漸消失,車輪滾過磚塊停到宋絮清跟前。 宋絮清點頭示意了下,踩著馬凳上了車輿。 正當(dāng)她鉆入車輿的時候,就聽到輕輕柔柔的嗓音在身后響起,她側(cè)過眸。 “母親不要再勸我交朋友了,我是有朋友的,只不過是她不在了而已?!?/br> 賀知橋毫無波瀾的眼眸凝著她,話倒是和賀夫人說的。 落寞的語氣聽得宋絮清不自覺地渾身一顫,當(dāng)即就明白了她指的是誰,抿了抿唇,當(dāng)作沒有聽到般鉆入輿中坐下。 指尖稍稍勾起遮擋著窗欞的帳幔,看向了無人經(jīng)過的那條街道,宋絮清深深地嘆了口氣,她并未猜到顧沁寧為何會將此事告知她,是想要她的幫助,還是不想她誤會…… 若要說幫助,她這世不在東宮,能幫的實際上并不多,若是不想她誤會,又是怕她誤會什么? 宋絮清思來想去都理不清顧沁寧心中的想法,直到回到了院落中,也摸不清用意,可不管怎樣,這道回憶實在是太沉重了,沉重的她一個局外之人都難以接受。 陘州并無宋絮清認(rèn)識之人,裴牧曜又要夜間才能歸來,現(xiàn)下日頭正曬著,她也不出府,就尋了個陰涼處翻閱書冊。 等她再回過神來時,已是傍晚時分。 昏暗的黃昏照在書冊中,看得人眼睛生疼。 宋絮清合上書冊,指節(jié)輕柔地揉著眼眸,望向端著花蜜茶走來的茗玥,問道:“他們還未回來?” “是的?!避h頷首,小心翼翼地將沏好的茶盞遞給宋絮清,“祈安清晨說的是,王爺會在日落后回來?!?/br> “那你去讓廚房提前備好晚膳,他回來后你們端上即可?!彼涡跚逍】谛】诘剡戎杷?,浸濕干燥的喉嚨,“已是日落時分,怕是沒一會兒就要回來了。” 茗玥點頭,揮手傳來個小丫鬟,命她去傳話廚房。 宋絮清落下茶盞,伸了道懶腰,笑道:“叫人去把水放好,我沐浴后再用膳?!?/br> 可直到她沐浴出來,裴牧曜都未曾回府。 望著圓桌上一道又一道精美的膳食,廚房的婢子來來往往端去加熱著,宋絮清眉頭微微皺起,“祈安可說今日出府為了何事?” “王爺?shù)氖虑?,奴婢無從得知?!避h敏銳地察覺到自家姑娘無意間流露出來的焦躁,安撫道:“王爺身邊有不少暗衛(wèi)跟隨著,許是事情還未辦完才回來了晚了些,姑娘莫要擔(dān)心?!?/br> 宋絮清聞言神色松了松,可不知為何,心中還是有些許的不安。 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茗玥的話有道理,就算裴牧曜自顧不暇,那也還有祈安澤川等人在身側(cè)守著,自然不會有事情發(fā)生,心中敲擊的擂鼓漸漸地落回了實處。 可是等啊等啊,等到了亥時三刻都未瞧見裴牧曜的身影,就連口信都沒有來過一個。 望著桌上早已冰涼的膳食,宋絮清倏地站起身,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誰知走出廳堂時,恰好撞上迎面而來的祈安,祈安眼疾手快地側(cè)了側(cè)身,“王妃?!?/br> 宋絮清神情凌厲地掃過他,確定未在他身上瞧見任何不對勁之處,往他身后的方向看了看,并未見到其他身影,才問:“你家王爺呢?” “王爺和澤川還在察看,怕王妃擔(dān)心,遣屬下回來跟您報個平安?!?/br> 祈安微微喘息,可見他回來的多么匆忙。 宋絮清心稍稍安了些許,但也覺得奇怪,“你們是去做了什么,為何要耗費如此長的時間?!?/br> 聞言,祈安眼眸掃過伺候在側(cè)的眾人,壓低聲音道:“王爺在尹府中發(fā)現(xiàn)了暗道,此暗道通往港口,是以被纏住了身廢了些許功夫?!?/br> 宋絮清眉眼皺了皺,斟酌了須臾,揮了揮手讓祈安下去,“你回他身邊護著,有何需要我的地方,切記遣人來報?!?/br> 祈安領(lǐng)了命,又匆匆忙忙離去。 凝視著他的背影,宋絮清微微抿唇,對茗玥道:“你隨我跟上去看看,看他是去了哪兒?!?/br> “姑娘?!避h驚訝地抬眸,瞧見她眸中的憂思,心中微凜。 宋絮清垂頭凝著祈安適才半跪著的地面,神色一摒,命人取來燭火,昏暗的燭火照亮了地面,凝固在板磚上的兩滴血珠狠狠地刺著她的眼眸。 她深吸了口氣,隨即起身往外走,茗玥連忙跟上。 說來也是奇怪,平日中就算是腳步落地?zé)o聲之人跟在祈安的身后,他也能夠驚銳地察覺到,此刻宋絮清跟在他的身后,倒是不見他回頭過一次,步履匆匆地出了府。 走過院落前頭的墻垣時,腳步一拐,倒是往院落的后邊去了,宋絮清踮著腳尖連忙跟上,撐手扶著墻垣探頭望去,只見祈安一個箭步躍身,翻過了墻垣入了府。 宋絮清:“……” 她睨了眼茗玥,也在茗玥眼中看到了驚詫。 宋絮清深深地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回了府中,腳步沉沉地往主院的斜側(cè)方院落走去,那兒是另一處的院子,并無他人居住。 還未走近院子,兩人便瞧見本該黑暗無聲的閣樓窗欞,閃過點點燭火,還有些許腳步聲在書屋院落響起。 守在門口的祈安瞧見宋絮清時,倏地瞪大了眼眸,正要通傳之際茗玥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 宋絮清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退下。 祈安神情糾結(jié)地看著她,但也不過一會兒,便讓了路。 宋絮清站在門口,耳側(cè)回蕩著透過門扉縫隙傳來的談話聲,還有剪子落在棉布上發(fā)出的咔嚓咔嚓的響聲,絲絲縷縷的蒼術(shù)氣味落在她的鼻尖。 “王爺,您稍微忍忍,我現(xiàn)下為您擦拭傷口,這箭傷并不算深,只是您怕是要有些時日不能挪動右臂,否則要費上更多的時日才能夠痊愈?!?/br> “嗯?!迸崮陵椎?,沉默幾息,他又道:“祈安可回來了?” “回來的,適才屬下聽到了他的聲音?!睗纱〝Q眉回答著,“王妃并未起疑心?!?/br> 裴牧曜頷了頷首,“那便……”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