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庭(重生)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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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瀾?!迸崮陵缀亲∷?,眸色晦暗不明,“不可胡言亂語。” 裴徽瀾抬手擦掉布滿臉頰的淚水,宮女太監(jiān)們早在她說出不記事時(shí)退到了十米開外。 她道:“罪魁禍?zhǔn)讌s依舊穩(wěn)穩(wěn)地坐在那個(gè)位置上,我知你心寒父皇的決斷,也知你不愿常年多病的母后再次被牽扯入后宮爭端之中,可是它就像一根刺,不拔掉它永遠(yuǎn)都會(huì)刺痛我們?!?/br> 語閉,長久都沒有聲響。 也不知過了多久,裴牧曜無奈一笑。 他抬手擦去裴徽瀾眼角的淚水,柔聲道:“我家小妹果真是長大了,有想法了?!?/br> 安撫的話語令裴徽瀾撇撇嘴,正要開口就被截?cái)唷?/br> “可你看到的還是太淺了,日后再睜大眼睛看看,等你真到了看懂的那日,我們再來談拔刺的事情?!?/br> 這不是細(xì)微的荊棘刺,而是穿膛破肚的粗干,醫(yī)者若稍有不慎,患者便會(huì)盡氣而亡。 倘若真的只是后宮之事,何必忍耐。 三哥的嗓音暗啞沉沉,聽得裴徽瀾心中微凜,散落的醺意被劈開。 她頓默不語,怔怔地看著裴牧曜。 裴牧曜示意宮女上前將她扶入馬車,待馬車駛?cè)雽m門,宮門再次合攏之時(shí)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去,然而轉(zhuǎn)身的剎那余光瞥見隱沒在遠(yuǎn)處樹下的身影時(shí),他眸光微凜,如長劍般刺向遠(yuǎn)處。 裴翊琛不緊不慢地走出來,清亮的月光灑落在他的身上。 裴牧曜斂去眸中的冷色:“月色下漫步,皇兄好雅興。” “三弟說笑了,不過是特地在此等你罷了?!迸狁磋〉?,他若有所思地看向?qū)m門的方位,“徽瀾這是怎么了,不愿回宮?” 裴牧曜笑了笑:“飲了點(diǎn)葡萄清酒,撒嬌呢?!?/br> 聞言,裴翊琛頗為不悅地?cái)Q了擰眉,但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么。 裴牧曜姿態(tài)慵懶地靠著駿馬,等他開口。 裴翊琛漸漸地收回目光,對上他略帶笑意的眼眸,道:“孤在這兒等你,不過是想叮囑三弟一句,父皇將端午佳慶一事安排給你,你可要好生對待,莫要辜負(fù)了父皇與孤對你的信任。” 冊封瑞王圣旨下發(fā)之時(shí),端午佳慶一事也隨即落在裴牧曜的手中,而往年,這一盛事多由裴翊琛牽頭籌謀。 裴牧曜挑了挑眉,神色淡淡的‘嗯’了聲,順著他的話道:“多謝皇兄好意相告,若真遇到事情,必是要找皇兄幫忙的?!?/br> 裴翊琛眸光幽深地盯著他良久,頷頷首轉(zhuǎn)身離去。 就好似真的只是為了叮囑一番而在這兒等候罷了。 望著他疾馳離去的身影,裴牧曜輕笑了聲,躍身上馬離去,南澗寺與皇宮乃是相反的方向,回到南澗寺時(shí),夜已深。 瑞王府早已修繕完成,然而裴牧曜還未從南澗寺中搬出來,他丟下韁繩往清河院走去。 策馬跟上的祈安澤川二人翻身下馬,跟在他的身后。 他們兩人對視了許久,祈安才低聲道:“主子,茗音遞來了消息?!?/br> 裴牧曜步伐未停:“說?!?/br> 確認(rèn)四下無人之后,祈安才道:“茗音說,東宮修建了新的池塘,意在注入清水?!?/br> 話音落下,裴牧曜的身影一頓。 跟在身后的兩人慌忙止住腳步,差一點(diǎn)兒就撞上他的背部,察覺到鋪天蓋地的清冽,紛紛垂下了頭。 許久都沒有得到回應(yīng),也看不到主子的神情,祈安硬著頭皮:“主子,可要出手相助?!?/br> 裴牧曜側(cè)身瞥了他一眼。 祈安瞬間明了,“屬下這就去辦?!?/br> 他匆匆離去之后,澤川覺得好似可以呼吸了,悄悄抬眸睨了眼主子,誰知卻恰好撞上他暗然無波的眼神,只是細(xì)看下卻能看清眸底蘊(yùn)含著的驚濤駭浪。 澤川屏神:“主子。” 裴牧曜神色冷淡地收回目光,轉(zhuǎn)身進(jìn)院。 作者有話說: 來晚啦。 今晚搭高鐵回家去了,路上碼了3k,另外3k明天補(bǔ)給大家,明天更新6k(保證做到?。?,而且周一周二我休假,不出意外周日和周一都可以更新6k! 第38章 眼線 (宋姑娘約莫是想嫁的) “宋絮清是何想法?!?/br> “宋姑娘……”祈安頓了頓, 猶豫瞬時(shí)后道:“宋姑娘約莫是想嫁的?!?/br> 裴牧曜神色淡淡地‘嗯’了聲。 祈安拿不準(zhǔn)他是什么意思,垂頭等候在側(cè)沒有離去,等待吩咐。 直到眼角余光瞥見杯盞中溢出的茶水漫在長桌上, 將厚厚的一疊宣紙浸濕, 他出聲道:“主子,現(xiàn)下不過是傳言, 宮中還未有變動(dòng), 太子殿下似乎還未入宮請旨?!?/br> 裴牧曜放下茶壺,瞥了眼皺巴巴的紙張,“宋絮清此時(shí)在哪?!?/br> 祈安收起濕紙, 扔進(jìn)紙簍中,“宋姑娘此刻在候府,這個(gè)時(shí)辰怕是已經(jīng)入睡了?!?/br> 裴牧曜慢條斯理地擦著水珠, 約莫一盞茶的時(shí)間, 他隨手把帕子一扔, 起身道:“許久沒見候爺了?!?/br> 祈安愣了下,往后退了幾步讓路。 守在外頭的澤川見主子沉著臉走出來, 他看了眼祈安。 祈安搖了搖頭,二人跟著離開南澗寺。 夜深人靜的時(shí)刻,繁榮如長安街此時(shí)也僅有幾道醉酒穿行人影而已, 不得志的幾人時(shí)不時(shí)地高呼著前路茫茫等話語。 已經(jīng)臥在榻上的宋祎被侍衛(wèi)叫醒,聽聞是裴牧曜在門口等候時(shí),他披著外衫的手微頓,將外衫掛起尋了其他衣物穿戴整齊。 已落燈的候府又燃起了燭火。 宋祎看著沉默不語的裴牧曜, 想起近日坊間傳聞, 思忖片刻, 佯裝不懂地詢問:“殿下深夜前來, 不知是為了何事?” 裴牧曜把玩著花紋錯(cuò)落有致的杯盞,聞了聞盞中飄香茶色,不想和他彎彎繞繞過多,“聽聞皇兄有意于侯爺之女,晚輩特來祝賀侯爺?!?/br> “殿下言重了?!彼蔚t心中一凜,彎身拱手道:“不過是坊間傳聞罷了,不得當(dāng)真?!?/br> “侯爺這就是在說笑了?!迸崮陵资疽馄戆卜銎鹚氨就醵紒砹?,自然是可以當(dāng)真的,不過就是等賜婚圣旨下來那日罷了。” 宋祎脊背僵硬,“小女年歲善小,還望殿下高抬貴手?!?/br> 裴牧曜目光灼灼地盯著他,聽出他話語中的弦外之音。 言下之意便是這門親事不日將成,還望他放過宋絮清。 裴牧曜嗓音淡漠地笑了聲,“侯爺莫擔(dān)心,本王不過是問問罷了,郎有情妾有意一事,本王不屑于做棒打鴛鴦之事,不過是來恭賀侯爺而已?!?/br> 清冽的話語回蕩于正廳之中,裴牧曜話語中的意思令宋祎心中沉了幾分。 良久,他拱了拱手:“小女心思單純,心悅之事不過是四處閑逛,臣不愿她往后大富大貴,只愿她不要被卷入爭端之中,安然喜悅度過余生即可?!?/br> 裴牧曜注視著他許久,了無可無地‘嗯’了聲,轉(zhuǎn)身離去。 送走這尊大佛之后,宋祎抬手擦去額間冒起的碎汗,一時(shí)之間不知道他是來警告自己,還是真的是不喜宋絮清嫁入東宮一事。 裴牧曜步伐沉沉地走出侯府正廳,耳邊響起一陣微小細(xì)碎的聲音,腳步一沉。 祈安和澤川二人也屏起呼吸,高度警惕地看著送幾人出府的侍衛(wèi)。 初次見到三殿下的侯府侍衛(wèi)本就緊張,被他們這么看著,膝蓋一彎差點(diǎn)就要跪下了。 “小姐,都已經(jīng)是深夜了,您真的要偷溜出府嗎?” “小聲點(diǎn),別引來侍衛(wèi),我去問問云光,太子殿下是個(gè)怎樣的人,不然日后可怎么相處啊?!?/br> “小姐真的要去東宮嗎?聽聞太子殿下已經(jīng)有了幾個(gè)侍妾……” “噓,這話只可同我說,在外切莫提起?!?/br> 話音落下后,再也沒了聲音,引起裴牧曜注意的微小聲音也漸漸離去。 漫漫黑夜鋪天蓋地襲來,皎潔的月掛傾灑而下,卻無法看清躲在樹林中的人影。 侯府侍衛(wèi)也聽聞了這段對話,癟嘴吹哨喚來同僚前去攔住小姐。 裴牧曜聽完他的吩咐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徑直離開侯府。 離開侯府后,祈安問:“主子,可還要掩住消息?” 裴牧曜腳步微頓,抬眸睨了眼高掛的長月,耳邊是少女嬌嗔的語氣。 良久,他搖了搖頭,走入黑夜中。 漫長的黑夜并無盡頭,越往里走越是使人心口發(fā)悶,悶得人窒息,悶得人喘不過氣來。 裴牧曜倏地從榻上坐起,眸中帶著點(diǎn)往日未曾見過的慌亂,他掃了眼四周,“祈安!” 祈安推門而入,“主子,何事?” 裴牧曜沉了沉呼吸:“宋絮清是什么想法?!?/br> 祈安面露疑惑,有些許不解,思忖幾許想起晚間茗音遞來的消息,道:“主子,一個(gè)時(shí)辰前來的消息,我還未將事情告知宋姑娘?!?/br> 聞言,裴牧曜閉眸半響,幾不可聞地笑了聲,揮手示意他下去。 余光瞥見落在床榻上的指節(jié),它微微顫動(dòng)著,似乎經(jīng)歷了難以磨滅的痛苦。 裴牧曜雙手捂住臉,他又入了夢。 或者說,他又夢見了上一世的事情。 上一世,宋絮清是心甘情愿地嫁給了他的皇兄。 - 昨夜歸府之時(shí)已然是深夜。 今日清晨時(shí)分,宋絮清如同往常那般早醒,卻抵不住床榻的誘惑,堪堪睜開眼眸一瞬又撲入了蠶被的懷抱中,等到再醒來時(shí),天已大亮。 “快到正午了,我去吩咐小廚房備上吃食,你在這兒候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