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呆子很苦惱 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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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好得不能再好了。 估計連后面幾天注射抑制劑的錢都可以省掉了。 但江栩不好意思說。 金家月只是笑笑,轉身去了浴室。 第70章 (1更) 江栩以最快的速度換上自己的衣服,又走到客廳,把剛才金家月扔地上的紙扔進垃圾桶里。 外面的大雨還沒停下,江栩在客廳里轉了一圈,沒看到傘,只好跑去問浴室里的金家月。 嘩嘩水聲消失,門被打開一條縫,熱氣撲面而來。 隨之涌出的還有金家月身上散發(fā)的那股壓不住的omega信息素氣味,混雜著屬于他的alpha信息素氣味。 江栩站在門口,霎時有種被熏得頭昏腦脹的感覺。 “怎么了?”金家月那張濕漉漉的臉出現(xiàn)在門后。 他的頭發(fā)和眼睫全被打濕,頭發(fā)捋到腦后,額頭全露出來,沾滿水的睫毛根根分明。 江栩咳嗽了聲,問道:“你家里有傘嗎?” “好像沒有?!苯鸺以抡f,“外面下雨了嗎?” “有點小雨。”江栩沒再多說,幫忙把門拉上,“你快洗吧,別著涼了,我很快回來?!?/br> 說完轉身跑了。 出了電梯,傾盆大雨砸在地上的聲音一下子沖進耳朵里,樓下沒有樓上隔音,雨聲爭先恐后地往樓道里鉆。 江栩推開單元樓的玻璃門出去,在屋檐下站了片刻,脫下外套罩在頭上,一股腦地沖進雨里。 他記得金家月說過小區(qū)里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便利店,跟無頭蒼蠅似的轉了半天才找到那家便利店。 便利店里只有一個員工,坐在收銀臺后面,正支著腦袋昏昏欲睡。 江栩狼狽地沖了進去。 電子鈴響起“歡迎光臨”的聲音,把店員嚇了一跳,眼睛還沒睜開,嘴巴便已跟著說了一句“歡迎光臨”。 江栩站在門口的墊子上抖了抖身上的水,才走進去問道:“你好,店里有傘嗎?” “有?!钡陠T指了下江栩身后的一個架子,“在里面的最下面那層。” 江栩說了聲謝謝,走過去蹲到架子前。 便利店里的傘都不便宜,最便宜的是一把純雨傘,二十六塊錢,然而藍色格子的花紋顯得有點丑,也有點廉價。 江栩拿著雨傘糾結了將近半分鐘,還是把傘放了回去。 他選來選去,最后選了最好看的那把傘,是晴雨兩用的傘,以深灰色為主,五十二塊錢,比較適合金家月。 雖然他知道金家月今后不一定用得上這把傘,但畢竟是放在金家月家里,以備不時之需。 拿著傘去收銀臺前結賬,收銀臺旁邊放有兩個擺得滿滿當當的低矮架子,一邊是口香糖和一些小零食,一邊是各式各樣包裝的安全套。 江栩閑來無事,掃了幾眼。 放在最上面的那排安全套價格最貴,光是一盒就要一百多塊錢。 第二排的比較便宜,但也近百了。 江栩的目光一路往下,略過中間的,直接跳到最下面一層,這層最便宜,一盒四十塊錢左右。 江栩:“……” 他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關注這個東西的價格,以前以為安全套只用兩三塊錢就能買一個,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 原來這個東西就算是最便宜的也這么貴。 四十塊錢,他一天工資的五分之一。 “要拿一盒嗎?” 店員的聲音打斷了江栩的思緒。 江栩回神,發(fā)現(xiàn)店員已經掃好了傘的碼,有些尷尬的視線在他和架子之間轉來轉去。 末了,店員補充一句:“我們在做活動哦,買兩盒打八折?!?/br> “……”江栩耳朵一熱,“不了,謝謝?!?/br> 他趕緊拿出手機掃碼付款,完后撐起傘跑出便利店。 藥店就在小區(qū)外面,很容易找到,只是再進小區(qū)比較麻煩。 保安管得嚴,需要打電話到金家月家里,等金家月確定他的身份后才肯放人,如此耽擱下來,等他回去,都過去半個多小時了。 金家月已經洗完澡,穿著睡衣坐在沙發(fā)上等他,見他一身濕漉漉地跑回來,趕緊過來替他拍了拍頭上的雨水:“早知道不讓你出去了,我都不知道外面下這么大的雨?!?/br> “沒事,再沖個澡就行?!苯蛘f。 金家月覺得好笑:“你今晚都洗第三次澡了?!?/br> 江栩不覺得有什么,從口袋里掏出用塑料袋裹得嚴嚴實實的膏藥,遞到金家月手里。 “要我?guī)湍阃繂??”江栩問?/br> “不用?!苯鸺以麓叽俚溃澳阆热ハ丛?,衣服都濕了,很容易感冒?!?/br> 江栩把傘撐在玄關處,脫下打濕的外套搭到傘上,他先進了一趟洗手間,洗完手后很快出來。 “家月哥?!苯蚝白×艘P室里走的金家月,“你先等等,我還沒換床單被套?!?/br> 金家月站在臥室門口:“你去洗澡吧,我來換?!?/br> “我來?!苯驊B(tài)度堅決,大步走了過去,走到臥室門口時,他腳步一頓,微彎下腰打量金家月的臉。 驟然拉近的氣息讓金家月有一瞬的不適應,但他沒有躲避,抬起眼皮迎上江栩的視線。 “看我做什么?” 江栩的表情頗為嚴肅,看了好一會兒,才問:“你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金家月愣了一下,回答:“只有腿上被擦過的那塊地方不舒服,其他的就沒什么了?!?/br> 江栩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抬起手。 現(xiàn)在的金家月比剛才清醒太多,他不敢再像剛才那般肆無忌憚地撫摸金家月的臉,于是曲起手指在對方的臉頰上輕輕碰了一下。 金家月皺了皺眉,眼神里有著不解。 “你的臉很紅,也很燙?!苯蛘f,“我覺得你應該不太舒服?!?/br> 金家月聞言,剛皺起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他看著江栩,忽然笑了一下:“沒哪個omega被咬腺體后會感到舒服,你這么快就忘記自己剛才做過什么了?” 江栩:“……” “行了?!苯鸺以抡f,“等我適應好了,就沒這么不舒服了?!?/br> 江栩結巴開口:“我、我再給你倒杯水來?!?/br> 他走到床頭柜前,之前倒的水只被金家月喝了幾口,還剩大半,用手碰了下杯壁,都涼了。 江栩到廚房里重新燒了一壺熱水,和礦泉水混合著倒入杯里。 回到臥室,只見金家月懶懶散散地靠在單人沙發(fā)上看手機。 原本放在單人沙發(fā)上的枕頭又被金家月擠到了地上,白色睡袍也被金家月坐在屁股下面,金家月渾然不覺,懨懨滑著手機屏幕。 江栩走過去,將水杯遞給金家月:“喝口水?!?/br> 金家月放下手機,雙手接過水杯。 江栩撿起地上的枕頭,三下五除二地把枕套剝了下來,臟了的枕套扔到地上,枕芯扔回床上,他從衣柜里找出新的床單被套,開始干活。 這幾個月里他不知道干過多少活,干習慣了,換起床單被套來也十分麻利,只用幾分鐘,他就把新的床單被套換了上去,再把換下來的床單被套裹起來抱在懷里。 扭頭看向金家月。 半杯的水已經喝得差不多了。 江栩過去拿走金家月手里的杯子:“去床上躺著,我拿一下你下面的睡袍?!?/br> 金家月哦了一聲,起身后才想起來問:“你拿睡袍做什么?” “都洗了?!苯蜃笫帜弥?,只能用抱著床單被套的右手抓起單人沙發(fā)上的睡袍,他說,“我看到你陽臺上有洗衣機和烘干機,我可以用嗎?” 金家月有些驚訝,目光在江栩的兩只手上轉了一圈:“你不用洗,把東西放在客廳里,明后天就有清潔工過來收拾。” “順手的事,費不了多少時間?!苯蛘f,他習慣了自己的事自己做,而且床單被套都弄臟了,他也不好意思讓人家清潔工幫忙洗這種東西。 金家月還想說些什么,但看江栩的反應,又沒說了,只道:“你看著用吧,能用就用,我沒用過那些,不知道是好的還是壞的?!?/br> 江栩嗯了一聲,抱著東西出去了。 他把水杯洗后放回原位,又把床單被套塞進洗衣機里,等洗衣機開始運作,才去浴室沖澡。 沖完澡出來等了一會兒,把洗好的床單被套放進烘干機里,又開始洗金家月的睡袍和他的衣服。 洗衣服和烘干衣服都要時間,江栩等得無聊,索性從背包里摸出試卷來寫,等所有東西洗完,他正好寫完一張試卷。 抱著疊好的床單被套回到臥室,金家月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 江栩輕手輕腳地把床單被套放進衣柜里,關上柜門,他站在原地猶豫很久,還是邁開步子走到床的另一邊。 床上躺著背對他的金家月。 金家月蜷縮在被窩里,只有一顆腦袋露了出來,黑發(fā)枕在白色的枕頭上,又被暗黃的余光攏上一層模糊的光暈。 江栩盯著金家月的背影看了半天,做足了心理建設,才異常小心地掀開被子爬上床。 他沒敢躺得太里面,只是貼著床邊躺下,雙手交疊地放于腹上,盡量減少自己的占床面積,被子也只拉過一角,蓋在他的肚子上。 同床共枕這幾個字聽著簡單,可真真正正和一個人躺在同一張床上時,那感覺很難用語言形容。 這張床很大,足有兩米寬,卻變成了一個極為狹窄的空間,他和金家月就在空間里,他每動一下都仿佛能碰到金家月的身體。 哪怕他們之間其實隔著一定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