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呆子很苦惱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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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外面就是一條走廊,兩邊分布著各個宿舍的門,在這里說話有回音,容易被其他宿舍的人聽到,于是兩人一路走下樓梯,走到外面的綠化前。 徐子暉心里不爽極了,他至少給江栩打了十幾個電話,全被對方掛了,而且發(fā)出去的消息也都石沉大海,從小到大他還沒被誰這般冷落過。 加上剛才好事被打擾,他心里的火苗噌噌地往上竄著。 “你怎么回事???電話不接,微信也不回,我都以為你闖了禍要跑路了?!毙熳訒熼L得人高馬大,雙手叉腰地往江栩跟前一杵,活脫脫一個霸王,分泌出來的信息素被其他路過的alpha聞見,紛紛離遠了些。 只有江栩沒什么反應,他表情平靜地和徐子暉對視,正要開口解釋,就見徐子暉眉頭驀地一皺。 “等等?!毙熳訒熣f。 江栩的話卡在嘴邊,疑惑地看著徐子暉把腦袋湊向自己,像是在他肩膀上嗅了幾下,隨即眉頭幾乎擰成了結。 “你身上怎么會有omega的信息素?還是一個進入發(fā)情期的omega……”徐子暉的話說到一半,猛然意識到了什么,一雙眼睛睜得猶如銅鈴,他震驚地指著江栩的肩膀,“你別告訴我這是金家月的信息素。” 江栩沉默片刻,嗯了一聲。 “what?你沒跟我開玩笑吧!”徐子暉雙手抱頭,崩潰地在原地轉了好幾圈,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太大,他又趕緊收斂了下,但臉上的絕望不減反增,“哥,你怎么搞的啊?我只是讓你把我和金家月的相親攪黃,你怎么直接把人家整發(fā)情了?你對他做什么了?還讓他進醫(yī)院了,別下一步就是我吃你們孩子的滿月酒了吧?” 江栩等徐子暉說完,才解釋道:“我們去吃了晚飯,我點了一份菠蘿飯,結果他過敏了,情況很嚴重,還引起了假性發(fā)情,我把他送去醫(yī)院了,剛從那里回來?!?/br> 江栩考慮到金家月不想被別人知道他對芒果過敏的事,便有意避開了這一點。 誰知徐子暉愣了一下,立刻說出了標準答案:“他過敏了?那份菠蘿飯里有芒果嗎?” 江栩:“……” 徐子暉居然知道這件事?! “下面有芒果,服務生說是那家店的特色,但我們事先都不知道菠蘿飯下藏有芒果。”江栩說。 “原來是這樣?!毙熳訒熕闪丝跉獾谋砬椋謫?,“金家月跟你說過他對芒果過敏的事嗎?” 江栩搖頭:“沒說?!?/br> “那就更不關你的事了?!睉以谛乜诘拇笫涞?,徐子暉整個人身上散發(fā)著說不出的輕松,天知道當他接到他媽電話時以為末日都要來了,他是想找個人來氣他爸媽,可他沒想過給自己甚至給整個徐家?guī)砺闊?/br> 找個人代替他和金家月相親是一回事,可隨隨便便讓一個人把金家月整發(fā)情了又是另外一回事,金家絕對能追著徐家咬上一輩子。 心里的大石頭落地,徐子暉頓時眉開眼笑,拍了拍江栩的肩膀說:“之前我媽給我打電話,問我金家月的情況怎么樣了,我還以為你闖了禍對金家月怎么著了呢……” 江栩不說話,眼神幽幽地盯著徐子暉。 徐子暉被他盯得心虛,用收回的手撓撓臉頰說:“兄弟,你別怪我多想,你和金家月共處一天,一點消息都沒有,我這不是想著萬一你也有一個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夢想……” 江栩繼續(xù)盯著他。 “你別看金家月脾氣古怪,他家有權有勢著呢,他又是金家唯一的omega繼承人,盯著他的alpha不在少數(shù)……”徐子暉本想解釋一下,卻發(fā)現(xiàn)越描越黑,他漸漸沒了聲音,苦惱地抓了抓頭發(fā),但很快想到什么,他神色一喜,連忙從兜里摸出手機,“今天辛苦你了,我現(xiàn)在就把酬勞轉給你?!?/br> 江栩的表情終于有了變化,也摸出自己的手機,查收了那筆十萬的轉賬后,他眉宇微松。 太好了。 這下欠款可以全部還清了。 “對了?!毙熳訒熛肫饋韱枺敖鸺以碌那闆r怎么樣了?” 江栩回答:“一開始是有些嚴重,后來好了很多,醫(yī)生說需要留院查看,估計也沒什么大礙了?!?/br> “那就好?!毙熳訒煼笱艿貞艘宦?,他關心的在后面,“你們的相親呢?不會有第二次了吧?” 這話把江栩問愣住了,好一會兒,他不確定地說:“應該沒有第二次了。” “什么叫應該沒有?”徐子暉皺眉,“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br> 江栩說:“我做了我該做的事,但我左右不了他的想法。” 其實他一開始感覺得到金家月對這場相親的排斥,可到了晚上,這種感覺就沒了。 金家月對待他的態(tài)度有些模棱兩可,他實在琢磨不透金家月那張漂亮臉蛋下的真實想法。 徐子暉想了想也是這么個理,便沒再問了。 回到宿舍門外,徐子暉的腳步明顯加快,他迫不及待地打開智能鎖就要輸入密碼。 這時,江栩在后面喊住了他。 “徐子暉。”江栩說,“先別開門,能問你個事嗎?” 徐子暉有些等不及想見詹懷軒,但還是忍住了,他停下動作,轉身抬抬下巴:“說?!?/br> 這會兒走廊里已經沒有其他人,安靜得落針可聞,江栩壓低了聲音問:“你怎么知道金家月對芒果過敏?” “???”徐子暉似乎沒想到江栩會問這個,不由得上下看了江栩兩眼。 看來江栩也不是徹頭徹尾的書呆子嘛,至少還會打聽其他omega的事。 想完之后,徐子暉說:“很多人都知道,這不是什么秘密了?!?/br> 江栩沉思兩秒,開口:“在我們吃飯前,我問過他對哪些東西忌口,他說了幾樣,但沒提芒果?!?/br> “他肯定不會提,提了不是在揭自己傷疤嗎?”徐子暉算是從頭到尾地理清這場烏龍事件了,一時間心態(tài)轉變,從當事人變?yōu)榕杂^者,他說,“那是好久之前的事了,有個alpha追求他不成,就往他的食物里加了芒果汁,想讓他假性發(fā)情,結果他只是過敏,那個alpha看計劃沒有成功,就把他拖到樓上的房間里,準備霸王硬上弓。” 江栩臉上沒有表情,但眼神略沉,語氣也是冷的:“然后呢?” 徐子暉沖他一笑,儼然一副看熱鬧的心態(tài):“然后你肯定猜不到,金家月居然用房間里的臺燈把那個alpha的腦袋砸出了一個洞,血流了一地,那個alpha當夜就被送進醫(yī)院縫了二十幾針,后來再也沒在a市出現(xiàn)過了?!?/br> 說完,徐子暉嘖嘖感嘆:“金家月夠狠,這種omega,我向來都是避而遠之。” 江栩看著他,鏡框下的眼眸黑沉沉的,半晌,他一本正經地說:“在這件事上,金家月沒錯?!?/br> “我也沒說他有錯,我只說他夠狠?!毙熳訒煘榻驔]來由的情緒感到莫名其妙,但也沒和江栩爭辯的意思,他壓根沒把這些事放在心上,即便想起來也是看個樂子,更別說和人爭論誰對誰錯了,他聳了聳肩,轉身輸入了密碼。 衛(wèi)生間里的詹懷軒已經出來了,還順帶洗了個澡,烏黑的頭發(fā)吹得半干不濕,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生悶氣。 徐子暉見狀,渾身瞬間冒起粉紅泡泡,跟狗皮膏藥似的湊了過去。 詹懷軒本來無所事事,見兩人一前一后地進來,立馬裝作很忙的樣子,一會兒撥弄頭發(fā),一會兒收拾桌上的東西。 “小詹……”徐子暉黏黏糊糊地喊,“我錯了行吧?下次我一定注意點。” 詹懷軒被徐子暉這番大膽的話嚇得臉都白了,也不再推搡徐子暉,伸手捂住他的嘴巴。 “你別亂說……”詹懷軒瘋狂朝著背對他們而坐的江栩使眼色。 徐子暉卻不以為然,看了一眼江栩的背影,忽然一陣壞笑,他抓住詹懷軒的手腕,張口咬住對方手上的軟rou。 詹懷軒一時沒有忍住,低低地叫了一聲,反應過來后,連忙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睜圓眼睛,又羞又惱地瞪著徐子暉。 然而徐子暉沒皮沒臉,不僅沒有松口,還挑逗似的用牙齒細細摩擦著他手上的皮膚。 詹懷軒呼吸加重,身體輕微地抖。 江栩:“……” 雖然他背對著那兩個人,但他不是聾子啊…… 在微信上給金家月報了平安,他放下手機,起身目不斜視地走到衣柜前,拿上一套干凈衣服往衛(wèi)生間去了。 他想洗個澡。 順便想點事情。 關于徐子暉和金家月的事。 第17章 事實證明,原主的透明不僅作用于他的存在感上,還體現(xiàn)在生活的方方面面。 浴室角落有一個四層高的置物架,用來放他們的洗浴用品,一個宿舍本該住有四個人,正好一層一人,但原主和主角攻受的宿舍里只有他們三人,因此置物架多出一層。 而這一層,自然而然地被徐子暉讓給了詹懷軒。 于是詹懷軒的東西放在上面兩層,徐子暉理所應當?shù)卣剂说谌龑?,毫無存在感的原主連選擇的余地都沒有,只能把洗發(fā)水和香皂盒子放在最下面的第四層。 置物架的第四層幾乎貼到地面,原主又是寢室里最高的人,每次拿東西都是一件麻煩事,江栩穿來這個世界后,延續(xù)了原主安靜的性格和一聲不響的處事方式,面對這些不便,他從未提出異議,一直都在單方面地忍受。 此時,衛(wèi)生間外的那兩個人又開始打情罵俏了。 江栩掛好衣服站在浴室角落的置物架前,眼皮半垂,目光落在被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堆得滿滿當當?shù)闹梦锛艿谝粚由稀?/br> 沒來由的,他的脾氣上來了。 其實這對江栩來說是一件非常罕見的事,雖然他從小到大衣食不缺,但是他的父母性格強硬且掌控欲極大,在那樣的高壓環(huán)境下,他哥越來越離經叛道,再加一個脾氣古怪的管家,幾個人經常把家里搞得烏煙瘴氣,因此夾縫求生的江栩也變得越來越沉默,越來越不懂得該如何將情緒宣之于口。 他的臉色在某一瞬間陰沉到了極致,不過很快恢復過來。 他蹲下身,開始收拾第一層的東西。 詹懷軒和原主是班上唯二的貧困生,每個學期都有貧困補助,但詹懷軒依然沒有改掉花錢大手大腳的毛病,不管東西有用沒用,只要看上就買,唯一有所改變的是,他買的東西都不是很貴。 那些亂七八糟的瓶身上印著各種各樣的文字,有中文、英文,還有小語種的,江栩看也不看,全部放到他騰空了的置物架最下面那層。 他一邊放一邊回憶書里的內容。 詹懷軒家里的情況不比原主家里好上多少,書里有過詳細介紹,詹懷軒有一個alpha父親和一個omega母親,還有一個大他兩歲的alpha哥哥,原本家境還算不錯。他的alpha父親是一家公司的高層領導,omega母親是一家奢侈品店的店長,一切變故都發(fā)生在他的alpha哥哥失蹤那年。他哥是在學校里失蹤的,也就是這所a市第一alpha高中,監(jiān)控顯示他哥在周五下午放學后回到宿舍就再也沒有出去過了,仿佛人間蒸發(fā)一般,警察問遍了所有可能接觸到他哥的人,大家都表示周五下午和晚上都沒有看到他哥的身影,這也是詹懷軒會假扮alpha來這所高中上學的原因——他想調查他哥失蹤的事。 當然,江栩琢磨著詹懷軒都來一年多了,早把調查的事拋到腦后,光顧著和徐子暉發(fā)展感情線去了。 反正從那之后,詹懷軒的母親一病不起,現(xiàn)在一家三口靠著他父親的薪水支撐,不僅要承擔他母親的醫(yī)療費,還要還之前為了奔波他哥的事欠下的債款。 江栩仔細回憶了下詹家的債務,好像原主家還多。 江栩:“……” 花了幾分鐘把置物架第一層清理出來,江栩將自己唯二的洗發(fā)水和香皂盒放了上去。 起身一看,頓時順眼多了。 他滿意地扯了扯衣服,開始洗澡。 另一邊的私立醫(yī)院里,輸完液的金家月在衛(wèi)生間里洗漱,看著鏡中自己臉上仍舊明顯的紅斑,他懊惱地用沾了冷水的帕子擦了半天。 他知道自己過敏后的模樣很難看,但之前光顧著整理自己和徐子暉的關系,居然忘了還有這件事。 所以徐子暉和他說話時就是一直對著這張難看的臉。 也不知道徐子暉心里怎么想的,會不會覺得他很丑? 金家月把帕子扔進盆子里,意識到自己剛才在想什么后,那股自我厭棄的情緒又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