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喬簡連忙吃了粒退燒藥,又躺回到床上。 但身體的感覺卻越來越難受。 暈乎乎地又睡了一個多小時后,喬簡再次測量了一下自己的體溫,竟然不降反升。 這樣下去不行。 得去醫(yī)院打針輸液。 喬簡晃悠著站起身穿衣,他倒是想著一定要保暖,只是手腳和四肢都在發(fā)軟,眼睛也花得厲害。 好不容易把自己裹到密不透風(fēng)了,喬簡拿上手機準(zhǔn)備出門。 手剛碰到門把手,卻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喬簡反應(yīng)慢吞吞的,身體順著伸出去的手往前栽去。 出現(xiàn)在門外的年輕人皺著眉將喬簡接在懷里。年輕人空著的左手下意識把喬簡緊緊摟住,臉上卻是嫌棄的表情。 “……干嘛?又要對我負(fù)責(zé)?” “不苦?”喬簡反應(yīng)不過來的:“你怎么在這里?你不是出去了嗎?” 聽到喬簡問,夏不苦的身體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他倒是想出去。 連朋友都叫好了,打算去賽車。 但一想到喬簡說要對自己負(fù)責(zé)時那不情不愿、受了極大委屈的模樣,又覺得沒意思。 索性又對朋友說不去了,在走廊里百無聊賴地站了兩個小時吹冷風(fēng)。 期待著喬簡會不會出來找自己,擔(dān)心自己。 又忍不住要聽屋子里的動靜。 一邊生氣,又一邊像個輸?shù)舻臒o能賭徒一樣哀怨地責(zé)備著一切。 眼見著天已經(jīng)黑了,夏不苦卻還是沒有決定好究竟要不要回去。 正想著不如干脆去酒店住一夜,卻聽到傳來開房門的聲音。 夏不苦被嚇了一跳,怕被出門的喬簡看出他一直在樓下沒走,索性幾個大跨步?jīng)_到門口,裝作自己是剛出門回來的樣子。 夏不苦心里發(fā)慌,還沒發(fā)現(xiàn)喬簡的異樣。 “你管我干嘛去。”夏不苦反問:“你干嘛去?還有,不要再掛在我身上了。” “我去醫(yī)院。”喬簡的聲音虛虛的:“打退燒針?!?/br> 夏不苦一愣,側(cè)頭去看喬簡。 這才見到喬簡的整張臉都是紅的。 神情也是迷迷糊糊的。 夏不苦突然想到了昨晚的喬簡。 臉紅的比現(xiàn)在還要厲害。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夏不苦的心神在同一時間冒出了蕩漾和唾棄自己的感覺。 他伸手一探喬簡的額頭,果然感受到了新guntang的溫度。 夏不苦緊皺著眉頭,把喬簡掛在了自己肩膀上。 開著喬簡的車,一路駛向醫(yī)院。 老男人在副駕駛縮成了一個團(tuán),竟然還有空夸夏不苦:“不苦,你有駕照哦?好厲害?!?/br> “你是豬嗎?”夏不苦臭著臉:“發(fā)燒了不知道給我打電話?還準(zhǔn)備自己一個人去醫(yī)院?” 被罵了的男人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可是……” “可是一直都是這么過來的呀,不苦,不用擔(dān)心叔叔?!?/br> 到醫(yī)院的時候,男人又睡著了。 夏不苦先把車停了好,又下了車,準(zhǔn)備去副駕駛那邊扶喬簡。 伸手扶喬簡之前,年輕人用鷹一樣的目光盯了喬簡兩秒。 心臟泛起奇妙的疼痛酸澀感。 兩年前第一次見到喬簡時,喬簡就在生病。 男人戴著口罩,半長的沒什么發(fā)型頭發(fā)微微擋住溫柔的眉眼。 “你問春日路?”男人溫和的嗓音中帶著nongnong的鼻音:“順著這條街再走兩個路口,看到有超市的時候往左拐,然后有個十字路口,你……” 說到這,男人頓了頓,眼睛里的笑意又濃了一分:“算了,我?guī)闳グ?,跟我來?!?/br> 一路上,他走在夏不苦前面。 他的感冒聽起來真的很嚴(yán)重,咳嗽個不停,還流鼻涕。 為此,喬簡還不好意思地對夏不苦倒了兩次歉。 直到把夏不苦一路護(hù)送到了那并不存在的“和朋友約好要見面的地方”后,喬簡咳嗽著對夏不苦說了再見,還祝他今天玩得開心。 那時的喬簡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一個人。 也是那時候,男人那就算在咳嗽的時候也要挺直的脊背開始頻繁出入在夏不苦的夢境中。 看著燒紅了臉的男人,夏不苦臭著臉伸出手,在男人額頭上帶著力道彈了一下:“起來,到醫(yī)院了?!?/br> 這還是夏不苦第一次幫人掛號、開藥。 年輕人一路上幾乎都是用跑的,匆匆從這個窗口跑到另一個窗口,心焦得不行,又覺得只是因為發(fā)燒就跑起來的自己簡直可笑。 十幾分鐘后喬簡躺在了病床上,手上打著退燒的藥水。 “你先躺一下吧?!毕牟豢嗾f:“我?guī)湍憧粗??!?/br> “謝謝,不苦?!卑l(fā)燒到了四十度的男人竟然還能對答如流,還不忘記道謝。 他昏沉沉地倒在枕頭上睡了,那邊夏不苦盯著男人睡著的臉,一時發(fā)呆,又一時打開手機搜索:發(fā)燒的人吃什么病號餐。 醫(yī)生一共給喬簡開了三瓶,換了兩次藥后喬簡醒了。 這時他的臉色已經(jīng)很正常了,夏不苦伸手一探,發(fā)現(xiàn)他額頭的溫度也很正常了。 “你自己看著藥?!毕牟豢嗾酒鹕恚骸拔胰ベI點飯吃,還沒吃飯,餓死了。” “好?!眴毯喣樕系谋砬槭腔祀s著愧疚和不好意思的:“辛苦了,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