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嬌嗔 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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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昨晚的事,你還會回去嗎?”他輪廓繃緊,聲線也如緊扣的弦。 閆嗔實話實說:“之前是沒想好,但現(xiàn)在我想好了?!?/br> 是昨晚他的所作所為才讓她下定決心的嗎? 岑頌又試探著問:“回去之后還會再回來嗎?”這句話說出來,他才感覺到有些可笑,她都這樣說了,萬不會再有回來的可能。 閆嗔抿了抿唇,喉嚨里像是被什么哽住,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開口:“不會了。” 她的猶豫,她突然低下去的語調(diào),像是又在岑頌心里燃了一把小火苗。 讓他無措又戰(zhàn)兢的同時也暗暗松了一口氣。 “想回就回去吧,”他說:“從這兒到英國也就八個小時,想你的話,我隨時就過去了?!?/br> 他很是輕松的語氣讓閆嗔有短暫的怔愣,他是沒懂她的意思嗎? “岑頌......” 知道她這通電話應(yīng)該是做了準(zhǔn)備,所以后面說的話不會再有回旋的余地,岑頌干脆打斷她:“我還有點事,晚點再給你打。” 坐他對面的老爺子見他手機從耳邊拿離,一雙眼定在他臉上:“怎么回事,是、是孫媳婦的電話?” 岑頌將手機緩緩卡放到桌上。 “你倆是吵架還是怎么了?”見他垂頭不說話,老爺子急的把拐杖往地上磕:“你倒是吱個聲??!” 岑頌扭頭看向窗外,落日余暉的橙光在他眼底浮浮沉沉,卻突然涌出一道孤注一擲的光,他收回視線,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老爺子面前:“董事會的事,往前提。”他半瞇眼角,在心里盤算著時間。 老爺子現(xiàn)在沒心思去想那些糟心的公事,一心只有他的孫媳婦:“你今個要是不把人哄好,你別想我?guī)湍?!?/br> 岑頌抬頭看他,嘴角滑出一抹苦澀的自嘲:“你以為我不想的嗎?” “那你倒是去哄啊,還坐在這干嘛!”老爺子聲音都嚷了起來。 岑頌斂下眸,沒說話。 本來還想著一點點去焐暖她的心,如今看來,要轉(zhuǎn)換思路了。 相比被動地等她心軟,不如把這主動權(quán)全部交到她手上。 * 那通電話后的兩天,岑頌沒有再過來,人沒出現(xiàn),短信電話也像是銷聲匿跡一般。 也是,離她簽證到期也就只有四個月的時間,誰還會再花心思在這場無疾而終的短暫關(guān)系里呢! 盡管心里難掩失落,但這結(jié)果也在閆嗔的意料之中。 昨天上午,父親打電話來問她生日回不回去,回去也不過是一頓飯的相聚,閆嗔就隨便找了工作上的借口,而后將自己之后的打算告訴了父親,父親便沒有多問。 今天早上收到父親的生日祝福短信,還有一筆錢,說是讓她不要在這邊委屈自己。 可是【生日快樂】四個字,不是應(yīng)該在生日當(dāng)天收到嗎? 可她的生日是明天。 這種略微矯情的想法只在她心里閃了一瞬。畢竟她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不再像年幼時對生日還抱有什么欣喜與期待。 傍晚回到悅璽墅,閆嗔窩在沙發(fā)里,用手機隨便找了一部電影在看,音筒里不時有男女的笑聲傳出來,可她卻面無表情的,眼睛看似定在屏幕上,可卻空洞又無神。 直到女主和mama抱在一起,有抽泣聲傳來,她眼里才起了一絲波瀾,也就在那時,靳洲的電話打了進來。 看見【叔叔】兩個字,她彎著的腰脊瞬間挺直,腦海里更是不受控地想到了另一張臉,下一秒,大腦給出的反應(yīng)就是,他該不會是要給岑頌求情? 明明心里還沒盤算好要說些什么,手指就不聽話地先滑了接通。 聽見電話那頭的聲音,她這才反應(yīng)慢半拍地喊了聲叔叔。 “明天生日?” 靳洲的開場白讓閆嗔眉心忽地一蹙。 她從沒有把自己的證件給靳洲看過,所以他是怎么知道的,難不成...... 她能想到的可能性就只有一個,是岑頌告訴了他。 閆嗔輕“嗯”一聲,下意識就問:“你怎么知道?” 靳洲說:“我媽剛給我打了個電話?!?/br> 滿心的期待瞬間宕到了谷底。 原來是姨奶,她怎么把姨奶忘了...... 所以呢,他是不是已經(jīng)忘了明天是她生日,之前還讓她在那天請假,讓她把那天留給他...... 原本的期待如今都落了空。 該怪他嗎? 畢竟造成今天這般局面的人是他。 可是又怎么能全部怪他。 畢竟是她把他所有的后路都堵死了。 閆嗔眼神空洞地看著窗外,失神地喃了一句:“怎么沒有月亮......” 略有縹緲的聲音從開了免提的聲筒里傳出來,讓盯著手機屏幕的人眉心狠狠一皺。 “嗔——” “閆嗔!” 靳洲的反應(yīng)快,瞬間揚高聲調(diào)蓋住了岑頌的聲音。 也讓失神半天的閆嗔忽然抽回神識。 她這才發(fā)現(xiàn)耳邊還貼著電話,她拿開手機看了一眼屏幕,表情微怔:“叔叔..” 靳洲看著岑頌,不放心地將手機拿起來,并關(guān)了免提。 聽不見閆嗔的聲音,岑頌瞬間就朝靳洲睜眼了。 靳洲回了他一記警告的眼神,而后對著電話說:“我給你定了個蛋糕,明天晚上帶你去吃飯?!?/br> 閆嗔垂眸站在窗邊,想到明天只有自己一個人,她便沒有拒絕,低“哦”一聲。 靳洲:“那我明天上午十一點去接你?!?/br> 從他話里聽出這事的順利,岑頌狠狠松了一口氣。 可閆嗔卻皺眉了:“不是說晚上嗎?” 靳洲解釋:“蛋糕留著晚上吃,其他時間帶你出去逛逛。” 閆嗔揪著窗邊的一點窗簾布料:“不用了。”她心情不好的時候不喜歡逛街。 “還是說其他時間你約了別人?”說這話的時候,靳洲看向?qū)γ嫒说哪樕?/br> 岑頌現(xiàn)在也是懶得去表情管理,臉色隨著靳洲的話瞬息萬變。 眼看對面的人又要睜眼,靳洲怕他克制不住過來搶手機,干脆站了起來。 好在電話那邊傳來一聲:“沒有?!?/br> 靳洲變著法子地傳遞那邊的話:“沒有就行?!?/br> 掛了電話,靳洲這才回到沙發(fā)里坐著:“你那邊都準(zhǔn)備好了?” 岑頌心里沒了緊張,后靠進沙發(fā)里:“到時候你把她往那邊帶就行,隨時都能看見?!?/br> 靳洲笑了聲:“給你打的那筆錢,已經(jīng)被你糟蹋的不剩幾個了吧?” 岑頌不冷不熱地看著他:“別說的好像我花的是你的錢似的。” 靳洲翹起腿,“花吧,不這么可勁地糟蹋,那些新聞稿也不好編。” 岑頌給了他一記白眼,但想到自己名下一處房產(chǎn)都沒有了,又不免嘆了口氣:“都說錢不是好東西,可沒了這東西,又覺得自己連個東西都不如?!?/br> “所以以后花錢悠著點,”靳洲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別露出什么破綻?!?/br> 岑頌半瞇眼角,指腹摩挲在唇上,半晌后,突然笑了聲:“挺好,正好趁著這段時間把她養(yǎng)胖一點。” 這會兒倒是笑了,這幾天也不知是誰整天擺著一副苦大仇深的臉,跟人說話時,一字一句都夾槍帶棒的。 靳洲若有所思地盯著他那張笑臉。 也不過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對面這個,過去從不把女人放在眼里的人,如今會彎下腰,低下頭,情緒會被心里的那個人左右。 愛情,真的有這么大的魔力? 靳洲眉心褶出一道沒經(jīng)歷過的不解。 相比岑頌戰(zhàn)戰(zhàn)兢兢后的一身輕松,閆嗔整個晚上都顯得失魂落魄。 連看幾個讓人捧腹的綜藝,都沒能讓她臉上掀起波瀾,更別說笑了。 終于熬到有了些困意,卻又突然想起那個人形布偶。 鑰匙放回來了,拖鞋也拿進來了,怎么就看不見人形抱枕呢,難不成給扔了? 閆嗔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好一會兒,最后終于忍不住下床,連鮮少會去的二樓和三樓都去了,可還是沒找著,滿心郁悶地回到房間門口,她突然頓住腳。 車還停在門口,該不會...... 等她拿起鑰匙一鼓作氣跑出門站在車頭前的時候,她下撇了一晚上的嘴角終于露出了笑痕。 盡管是被氣笑的。 把布偶抱回房間后,閆嗔把它立在了床頭。 相比他微信頭像那張不茍言笑的臉,再和布偶臉上這張壞著一嘴笑的臉一對比,閆嗔忍不住拿手錘了一下,“大騙子!” 不過短短三個字,卻像是把她積聚在心里好幾天的郁氣都紓解了出來。 那晚,閆嗔是抱著布偶睡著的,半夜,她摟著布偶的腰用了勁,里面?zhèn)鱽砹艘宦暋巴戆病薄?/br> 但旁邊的人睡得沉,沒聽見。 連續(xù)幾天都沒睡好,這一覺,閆嗔睡到了翌日上午九點。 原本是想看一眼時間的,結(jié)果點開手機屏幕卻看見了兩條未讀消息。 一條是短信,一條是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