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嬌嗔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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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震天雷響后,豆大的雨點砸在窗戶玻璃上, 噼啪作響。 閆嗔拿下耳機的時候看了眼時間, 凌晨四點了。 他應該已經回來了吧。 可是屏幕清清爽爽,只有那朵盛開的向日葵。 耳邊又是轟隆一聲響, 停在綠色軟件上方的手指倏地一落, 屏幕瞬間跳轉到聊天界面。 最上面的一條,顯示的仍是下午她發(fā)過去的四個字:注意安全。 閆嗔看著那張合照頭像, 咬了咬唇。 不知是出于試探還是疑惑的心理, 閆嗔發(fā)了一個標點符號過去。 時間一秒一秒的, 像是被慢放了一般,好一會兒過去,都沒等來對方的回復。 閆嗔把手機往枕頭下一塞, 索性閉上了眼, 結果眼睫顫了幾下后,她又忽地睜眼。 第一次覺得雨聲是這么擾人。 偏偏, 雨砸窗戶的聲音越來越大, 閆嗔睡不著, 干脆也不睡了。 穿著睡衣下了樓,在客廳里溜達了一圈后,她坐到沙發(fā)里。 卻沒想到樓下的隔音比樓上要好得多,她窩坐的沙發(fā)剛好在上次岑頌睡的那個沙發(fā)的對面。 腦子里突然就浮現出那天早上懸落在沙發(fā)扶手下的兩條腿。 緊接著,是那晚在日料店...... 驀地,她眼皮一跳。 幾幀畫面讓她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臆想還是真實發(fā)生過。 以為會一閃而過,偏偏,接踵而來的另幾幅畫面在她腦海拼成影像。 閆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心跳聲漸漸蓋過窗外的風聲、雨聲...... 擱在腿邊的手機屏幕突然一亮。 亂成麻的思緒突然如繩子斷掉,抓著抱枕兩角的手指幾度蜷緊再松開,就在屏幕暗下去的那一秒,閆嗔輕吐一口氣,拿起手機。 岑頌:【醒了?】 他果然回來了。 舌尖還在唇rou內壁輕輕摩挲著,酒醉那晚的絲縷疼意已經被她漸漸找回。 想起那天早上在餛飩店,他也說他舌尖破了。 所以,是被她咬破的? 所以那天晚上,她借著酒醉,到底都對他干了些什么? 這個問題纏在閆嗔心里,一直纏到天亮。 客廳的門在一陣微風吹過的時候開了。 被暴雨沖刷過的院子,能聞見淡淡的腥草味。 閆嗔倚在門邊,沒什么精氣神的臉上,兩眼有淡淡的紅血絲。 她沒睡好,準確來說,被那聲驚雷震醒以后就再也沒睡著。 風聲雨聲裹挾著醉酒那晚的畫面在她腦子里橫沖直撞的,讓她無論睜眼還是閉眼,眼前都會出現那個人的臉。 比如現在,她看西圍墻上開得正艷的三角梅,也覺得有點像他。 更別說東墻邊的那排紫竹了,紫色的干,綠色的葉,矛盾得詭異,又別有一番風味。 閆嗔煩躁地閉了閉眼,長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再一睜眼,斜對面的那座假山撞進她眼底。 一身聳立,正好整以暇地盯著她“看”。 閆嗔被看的眼睛使勁一閉,煩躁的“啊”出一聲尖叫。 把倚在大門外的人嚇出一個激靈。 原本貼墻而靠的后背忽地挺直,岑頌側頭看著別墅大門,一臉驚詫,回想幾秒,確認剛剛那一聲尖叫就是從院子里傳來的時候,他一個大步轉腳。 掌心“啪啪”的連續(xù)砸在厚重的金屬大門上。 清晨靜謐,偶有幾聲嘰喳鳥叫。 閆嗔剛雙腳邁回入戶門檻,以為自己聽錯了,停頓不過兩秒的砸門聲再次傳來。 有門鈴不按,卻砸門...... 閆嗔轉身走到臺階哪兒,因為別墅大門在西側,她隱在墻邊,露出一只腦袋。 砸門聲又響了幾聲,而后停了。 閆嗔轉了轉眸子,忽地想起門口有監(jiān)控,她忙跑回客廳。 摁下門鈴上的視頻摁鈕,看見一手叉腰,一手舉著手機在打電話的人,閆嗔呼吸一窒。 他怎么來了? 她不相信似的,以為自己眼前又出現了幻覺,她揉了揉眼,再定睛看過去。 真的是他! 閆嗔盯著畫面里的人,眼睫忽眨幾下后,她突然扭頭看向沙發(fā)。 帶著驗證的心理,她跑回沙發(fā)那兒。 果然,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他的來電。 但是很快,來電斷了,屏幕黑下去。 門口,岑頌一臉慌亂與無措,敲門不開,電話也不接。 他叉著腰在門口來回轉著圈,又撥過去。 門鎖“咔噠”一聲,蓋過了話筒里的“嘟”聲。 岑頌倏地轉身。 閆嗔站在門里,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岑頌還舉著手里的手機,直到耳邊的“嘟——嘟”聲停止,他才恍然間回神。 “剛剛怎么了?”他眉心擰著,表情有些兇。 閆嗔無辜地眨了眨眼:“你怎么來了?” 岑頌一時無語,驀地,嘴角一提,笑了:“我不能來?” 那倒不是。 主要現在才六點多一點。 閆嗔沒說話,門就被她敞開一點,只露出半個身子。 岑頌透過那點門縫,從頭到腳把她看了一遍。 粉粉嫩嫩的絲質睡衣,雖然是短袖短褲,但那短褲的長度...... 岑頌都沒見過她露出膝蓋以上的腿,今天可好,就差把整條腿都露出來了。 他不露聲色的將眼底漸熱的眸光壓住,想輕咳一聲的,又覺得欲蓋彌彰。 反正早晚都是他的,他干脆早點警告。 “也不問是誰就開門,一個姑娘家,這點警覺心都沒有?”他目光再次掃過那兩條白藕似的小細腿,聲音里帶著酸溜溜的勁兒:“還穿成這樣.....” 可幸虧是他! 這要換個人,他都想要了那人的眼! 閆嗔當然聽出他的陰陽怪氣,不冷不熱地懟回去:“你怎么不說你自己呢,一大早的就來砸人家的門!” 還怪上他了! 岑頌理直氣壯:“我要不是聽見你那么大聲地尖叫,我至于砸門嗎?” 在懟他的這條路上,閆嗔從來都不讓著他。 “那是不是別人家有點動靜,你也這么沖過去?” 岑頌氣笑了:“我就那么閑?” 對,他真就那么閑。 從昨晚到現在,他就沒走。 當然了,不能讓她知道,這要知道了,講不好要嚇著人小姑娘,以為他有多大的歹心呢! 大閑人伸出手,將另外半扇門用食指頂開。 手臂的白色襯衫蹭過她絲滑的睡衣布料,岑頌徑直進了院子。 閆嗔側過身看他那大搖大擺的樣子,笑出一聲無奈。 “岑頌!” 岑頌沒理。 “岑頌!” 岑頌這才扭頭,目光從她的腳開始,一點一點往上,直到目光攫進她眼。 真的,要不是還沒弄清她昨天情緒由來的始末,他真想二話不說就把她給抗肩上給扔樓上去! 見他眼含深意地收回視線,閆嗔這才反應慢半拍地低頭看了自己一眼。 不看不要緊,一看倒吸一口氣。 聽見身后傳來“噠噠噠噠”的小碎步聲,岑頌扭頭。 結果那抹粉色就像一條小泥鰍似的從他身后迅速滑上了樓。 岑頌喉嚨深處溢出一聲低笑,“慢點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