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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季 第26節(jié)

    君熹環(huán)視一圈屋子:“你這破房子也沒什么好抵債的,那我就搬走你的電腦了?!?/br>
    王鑫:“……”

    章雅:“……”

    他悠悠看著君熹,滿眼怔愣。

    君熹指了屋子里的設(shè)施,“據(jù)我所知,窗簾是章雅買的,茶幾是章雅買的,洗衣機(jī)也是她買的,鍋碗瓢盆和床上用品就不說了,都是她自己花錢添置的,”她又拍了拍他的椅背,“還有你這把電腦椅,也是她送你的生日禮物吧?是誰分手了還要前女友的禮物啊,還賴在這打游戲,不會這么沒骨氣這么丟人吧?”

    “……”

    “你是把這些家具的錢付了呢?還是讓我統(tǒng)統(tǒng)搬走?”君熹在他鐵青的臉色下,沖他微笑,“現(xiàn)在就搬哦,畢竟你趕人了。麻煩你起來,滾遠(yuǎn)點,礙著你前女友搬家了。”

    “……”

    王鑫唇角氣得直哆嗦,扭頭去看章雅。

    后者環(huán)抱著手臂悠悠站著。

    王鑫:“不是,雅雅,我有非讓你搬走嗎?是你自己要搬的吧。”

    “什么時候?”章雅問。

    王鑫:“我……”他皺眉,“你別搬走了唄,我們就一起住啊,又沒分手,你搬什么?”

    章雅忽而冷笑:“沒分手?剛剛是誰說分手了還賴在前男友家不要臉,還影響你桃花的?”

    “我,我那是氣話?!?/br>
    “哦,我怎么你了就要給你當(dāng)出氣筒?還有前一晚,是誰指著門讓我滾的?”

    “我……我這不是也是氣話嗎?我們又不是沒有吵過架,你還當(dāng)真了?!?/br>
    章雅冷冷地扭開臉,“抱歉,我已經(jīng)分了,目前單身。你要是不想四面徒壁,你可以搬走,那你就不用給押金了,我可以給你?!?/br>
    “雅雅,你這么狠心?!蓖貊紊锨叭プニ氖直?。

    章雅掙扎,他死死抓著不放。

    君熹上前一把推開他,他還氣洶洶地要上來抓前女友。

    君熹抬手指他:“滾,要么還錢要么搬走,別跟我玩這些,我的脾氣你應(yīng)該有所耳聞的。”

    當(dāng)然有,之前在學(xué)校里和人吵架甩了人一巴掌,把自己打進(jìn)了派出所,但是最后毫發(fā)無損出來了,據(jù)說有大人物去撈她,她背后有人。

    王鑫恨得牙癢癢但是也不敢真的對前女友這個舍友有什么猖狂的動作。

    大概一小時過去,屋子里少了一個行李箱和一個電腦,人搬走了。

    章雅開心地打掃了一圈后說她回頭找個室友就行了,完美。

    已經(jīng)傍晚了,兩人出去吃了個晚飯后逛街去了,君熹要給練安買個生日禮物。

    其實她不想去那個生日宴,趙高啟辦的宴,還是認(rèn)親宴,那到場的必是北城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這個階層,是她接觸不來也從未想過去跨越的地方,所以她不想去。

    應(yīng)晨書明天不知道什么時候回,看了下時間,此刻正好晚上十點整,不早不晚,君熹就試探著給他發(fā)了個短信,跟他說了這事。

    應(yīng)晨書大概五分鐘后給她回復(fù)了:“你不要去,熹熹。”

    他簡短的六個字讓君熹倍感意外,雖然她跟他說了不想去,但是他主動的態(tài)度讓她很不解。

    君熹問:“為什么?”她開玩笑揶揄,“您居然不想我去,暴露了對我好都是假的?!?/br>
    大概又過了兩分鐘,應(yīng)晨書再次給她回復(fù):“不要沾染上這件有危險的事情?!?/br>
    君熹定定地看著這話,久久沒有回神。

    “熹熹,想什么呢?”章雅買了兩杯奶茶回來,遞給她一杯。

    君熹接過,“謝謝?!?/br>
    “你和誰聊呢?”章雅看了眼她手機(jī),“又和你的應(yīng)先生呢?”

    君熹點頭。

    章雅忽然曖昧地沖她眨眼睛:“他對你有心思吧熹熹?”

    君熹看舍友,“為什么?”

    “?。克麑δ愫冒?,比起來我都在想我談的是什么垃圾。你的應(yīng)先生給你開兩倍的酬勞,每天讓司機(jī)接送你上下課,把你從派出所里撈出來,不然你差點畢業(yè)不了,現(xiàn)在還把你帶到他的四合院里去住,就為了你的安全。天吶,這潑天的富貴,真的是不敢想象?!?/br>
    君熹沒有反駁。

    章雅:“所以,他這種人干嘛好端端對一個女孩子這么好,指定是看上你的顏了,我們熹熹也是能迷住這些圈層的人物的,而且他長得,上次在唐宮附近遠(yuǎn)遠(yuǎn)看到你們在說話,天,我覺得比大部分男明星還要過分?!惫緡伭艘豢谀滩?,她問君熹,“你呢?你應(yīng)該很喜歡你這個應(yīng)先生吧,熹熹?你和他越來越親近了,都住他家去了。不過要是我,我已經(jīng)淪陷到萬劫不復(fù),一眼萬年了?!?/br>
    一陣微涼的晚風(fēng)吹過北城的夜空,帶著繁華的煙火味,濃烈得好像有些腐朽……

    “可是,他不會娶我們這樣,平凡到骨子里的人的?!?/br>
    章雅愣住。

    君熹握著奶茶杯,仰頭看著被夜光照成了粉色的天空,“北城的浮華是他們這些人的,不是我們?!?/br>
    章雅:“他對你這么好,也許有例外呢?也許應(yīng)晨書……他可以娶呢?!?/br>
    “可以把全世界給我,就是沒有例外?!本浒蚜?xí)慣插入杯子,“他以后,也許不會結(jié)婚;也許……會和一個門當(dāng)戶對,對他有幫助的女人結(jié)婚?!?/br>
    “一定要這樣嗎?”章雅惆悵地嘆息,“那你還是不要和他再走太近了,這樣以后他結(jié)婚了你怎么辦?。俊?/br>
    “還沒想過,他這兩年有很多事要做,不會結(jié)婚。不過和他相識一場的好處是,”吸了口甜甜的奶茶,君熹笑了笑,說,“我以后要是結(jié)婚了,他一定會給我一個超大超大的紅包,他這人可慷慨了,可舍得給我送錢了?!?/br>
    “……”章雅看著她不達(dá)眼底的笑意。

    …

    第二天君熹下班后如常給練安上課,故意磨磨蹭蹭到很晚,但還是沒有等到應(yīng)晨書。

    周六倒是見到他了,她在給練安送禮物。

    小家伙在她房間里抱著那個游戲機(jī)很認(rèn)真地在請教君熹怎么玩。

    大概沒有家教老師會給孩子送游戲機(jī)吧,小家伙愛極了她的君熹jiejie,一晚上沒回去,直到應(yīng)晨書聽說后找上門。

    君熹彼時正抱著小朋友在臥室客廳玩游戲,看到應(yīng)晨書進(jìn)屋,撩起眼皮。

    兩眼一對視,她上上下下瞄了他好幾眼,確認(rèn)他安好無虞,心里松了口氣,“晚上好,應(yīng)先生?!?/br>
    小練安甜甜喊了句爸爸就繼續(xù)低頭玩。

    應(yīng)晨書在單人沙發(fā)坐下,“這么晚了,還沒玩完么?你君熹jiejie明天要上班呢?!?/br>
    練安:“快了快了?!?/br>
    君熹說:“沒關(guān)系,明天周末。”她瞄了眼應(yīng)晨書,“應(yīng)先生可以先回去休息,我一會兒帶練練回去睡覺。”

    “無妨,我一個大人,還熬不起夜嗎?”

    “……”

    君熹只是覺得他坐這里,有些怪怪的。

    游戲過關(guān)后,君熹假裝有點困了,打了個呵欠。小練安眨了眨眼,馬上從jiejie腿上跳下去,“啊我有點困了,那我去睡覺了爸爸。”

    “嗯,好,讓你君熹jiejie帶你去?!?/br>
    君熹:“……”

    她困惑地起身,這人今天怎么回事啊,他自己在這,還要她送女兒回去。

    君熹悠悠牽起小姑娘的手,帶她出門。

    練安的房間也在這一塊,在應(yīng)晨書房間隔壁。

    君熹送她回去,等小姑娘洗漱好了上床,她給她蓋好被子,調(diào)低臺燈,最后說了晚安揮揮手出門。

    沒想到她伸著懶腰愜意地回到房間時,應(yīng)晨書還坐在沙發(fā)里。

    君熹愣愣地放下手,走近:“應(yīng)先生……您還在這啊。我,我給您倒個水?”

    男人慵懶地起身,微笑:“走了?!?/br>
    “……”

    他路過她身邊,走了兩步,忽然回頭。

    跟在他身后準(zhǔn)備送他的君熹不得不也剎住了腳步,再眨巴著大眼睛好奇地看他。

    應(yīng)晨書徐徐伸手拉起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往她的手心塞入一個四四方方的黑色絨盒。

    君熹輕闔眼皮,一眼不眨地盯著那東西,沒反應(yīng)。

    應(yīng)晨書:“給練安淘生日禮物,看到一個小東西,想起來很適合我們熹熹?!?/br>
    她吃驚地抬眸。

    應(yīng)晨書眼底掛著平靜的淺笑。

    君熹緩緩回神,掀開那個盒子,一抹璀璨的鉆石光芒一下子將寡淡的夜色襯托得華麗了起來。

    “應(yīng),應(yīng)先生……”從未想過他會給她送禮物,還是這樣的全鉆石項鏈,君熹根本不敢想象它的價值,她一個月工資可才四位數(shù),對這東西估不了價。

    “這,別……”

    應(yīng)晨書說:“只想送你,別讓我收起來?!?/br>
    君熹深深看著他,忘了眨眼。

    應(yīng)晨書對上小姑娘比鉆石還閃爍的眼,忽然笑意深了些,“只適合我們熹熹。”

    君熹忽然聞到他身上的雪松味兒,迷人的雪松味。

    她緩了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應(yīng)先生?!彼曇羟忧樱皠e,干嘛送我呢,我又沒有生日,我哪兒好意思和練練一樣收禮物,還是這么……”

    “小孩兒才講究名頭,大人想送就送?!彼Z氣總是云淡風(fēng)輕,“就當(dāng)禮尚往來,八年前送我的梅花,我很喜歡?!?/br>
    君熹失笑,但還是覺得這理由過分離譜。

    “應(yīng)先生,那只是一支梅花,太牽強(qiáng)?!?/br>
    他沒聽:“去休息吧,明天要上班?!?/br>
    “忽然就不想上班了?!彼止?,她今晚肯定會失眠的,明天上班艱難。

    應(yīng)晨書莞爾:“我也不是不能養(yǎng)你,就看你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