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心了沒 第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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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硯南:“他不想說的事,我把他嘴巴撬開都問不出來?!?/br> “挺好的?!币还P帶過,林落煙沒打算繼續(xù)這個話題。 向硯南盯著林落煙看了會兒,突然來了句,這么巧不如大家拼個桌吧。 他這算盤完全就是司馬昭之心,尤其林落煙和齊霏上次在天鵝湖聽到了他說的話。 看樣子,他還打算沖?。?/br> 齊霏先開口:“坐不下?!?/br> 向硯南擺手:“這好辦,我搬個椅子過來?!?/br> 他轉(zhuǎn)身去搬椅子的空擋,季淮頌就坐在了林落煙旁邊。 向硯南:“……” 看了眼薛書儀,又看了看手里的椅子。 得,給他自己拿的。 饒是見過無數(shù)修羅場,齊霏還是覺得眼下這場面很奇怪,有種不管別人死活的氛圍,好詭異。 她分明察覺到,往她旁邊落座的薛書儀動作猶豫,不情不愿的。 眼觀鼻鼻觀心,齊霏瞄了一眼季淮頌,而后意有所指地看向林落煙。 林落煙微挑眉尾,沒說話,拿起桌上的手機(jī),給齊霏發(fā)消息。 【林落煙:你旁邊那位要把我吃了】 瞪了她無數(shù)眼,絲毫沒打算掩飾。 【齊霏:感受到了,她氣壓好低】 【齊霏:我要是說一聲晦氣,會不會不太合適?】 “林落煙,你是攝影社的嗎?” 向硯南把點(diǎn)菜的事推給薛書儀,熱情地開啟了新的話題。 隨手回了齊霏,林落煙放下手機(jī),嗯了一聲:“怎么了?” 向硯南:“下周籃球聯(lián)賽,你能來幫我們學(xué)院拍照嗎?” “你們學(xué)院新聞社缺人?” “倒也不是缺人……”是想找個借口跟她套近乎。 林落煙看了眼季淮頌,他一手搭在餐桌邊上,一手捏著手機(jī),不知道跟誰發(fā)消息,眼底藏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對面坐著一個,手機(jī)里還有一個? 還挺忙。 她的視線滑過他胸前,圖書館里沒看清,這會兒看清了。 是昨晚那條項鏈。 沒想到這條項鏈他會連著戴兩天,心情稍微愉悅起來。 轉(zhuǎn)念一想,向硯南的學(xué)院,不就是季淮頌的學(xué)院嘛。 林落煙問向硯南:“你要參加籃球賽嗎?” 聽她這么問,向硯南估摸著有戲:“對!” 說著,他朝另一邊抬了抬下巴,“季淮頌也參加了?!?/br> 她還沒開始套話呢,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 點(diǎn)了點(diǎn)頭,在服務(wù)員上菜的間隙,林落煙咬著吸管,拿捏著態(tài)度,語焉不詳:“我要是沒事兒的話,到時候去看看。” 聞言,一直處于觀察狀態(tài),遲遲沒有說話的薛書儀輕嗤了一聲,直直看著林落煙:“你是聽了阿淮要參加,才打算去的吧?” 季淮頌微掀眼皮,偏頭看林落煙:“是嗎?” 林落煙笑起來:“你猜?!?/br> 仿佛回到昨晚,在林家老宅花圃前,她湊近他,嗅他身上的味道,問他用什么香水,他當(dāng)時讓她猜。 想起來,季淮頌忽的低頭輕笑了下。 微微往后靠著沙發(fā),他攫住她視線,從善如流的答道:“我猜是?!?/br> 沒想到他會接她這句玩味的挑釁,林落煙挑眉,不置可否,卻也沒再招他。 對面的薛書儀咬了咬唇,滿臉怨念,都快要把林落煙盯出洞了。 他們彼此間這番熟絡(luò)的模樣,氣得她牙癢癢。 隨即,她狀似自然,故意問季淮頌:“阿淮,我們一會兒去哪里逛逛啊,去私人影院看電影好不好?” 季淮頌興趣不大:“隨你?!?/br> 明顯感覺到他的態(tài)度,礙于林落煙和齊霏在場,薛書儀有意宣誓主權(quán),撒著嬌:“你是不是不想陪我?。俊?/br> 季淮頌似笑非笑:“我什么時候拒絕過你?” 好熟悉的臺詞。 林落煙腹誹,他果然和論壇里說的一樣,不拒絕、不主動、不負(fù)責(zé)。 太好了。 她會拒絕、會主動,但不負(fù)責(zé)。 薛書儀心里一陣開心,又說:“或者你想做什么呀?我陪你?!?/br> 季淮頌似真的想了想,手里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著手機(jī),語調(diào)聽起來吊兒郎當(dāng)?shù)模骸拔野 氚亚废聛淼乃氖損pt做完?!?/br> “咳,咳咳——” 猝不及防,林落煙被他這話嗆到了。 齊霏蹙眉:“嗆到了?” 正要給她拿紙,旁邊一只手動作比她快。 紙巾本來就放在靠向硯南那邊的桌角,季淮頌隨手扯了一張,遞到她嘴邊。 林落煙拿過來:“謝謝?!?/br> 季淮頌笑著:“還挺有禮貌?!?/br> 嬌氣歸嬌氣,還挺有禮貌,昨晚給她開了可樂罐之后,她也說了謝謝。 林落煙壓了壓胸口的感覺:“那當(dāng)然?!?/br> 想喝點(diǎn)檸檬水再順一順,她的杯子已經(jīng)被她喝空了。 見她放下杯子,抬頭張望了一圈,似想找服務(wù)員過來添點(diǎn)水。 季淮頌把自己手邊的杯子放在她面前:“沒喝過?!?/br> 林落煙:“謝……” “不客氣?!奔净错灀屜乳_口,單手托腮,微微側(cè)身看著她,眼底盛著笑。 “……” 林落煙抿唇,拿起那杯檸檬水喝了起來。 心里跟被撓了一下似的。 他怎么把一句普普通通的禮貌用語說的這么…… 這么澀。 低低沉沉的煙嗓,含混著笑意,略帶一點(diǎn)氣音,像靠在她耳邊說話一樣,不停地縈繞著。 林落煙抬手,欲蓋彌彰地摸了摸朝向他那邊的耳朵。 一頓飯吃得像名利場一樣,暗流涌動,跟旁邊其他桌熱火朝天的氛圍完全不一樣。 齊霏從向硯南舉著的抽紙盒子里抽出兩張紙巾,遞給林落煙一張,一邊擦嘴一邊看手機(jī)。 “我們學(xué)院的群里說今晚全校停電,電路檢修。” 林落煙:“幾點(diǎn)到幾點(diǎn)???” 齊霏又看了看群通知:“下午三點(diǎn)開始停電,預(yù)計到晚上十一點(diǎn)?!?/br> “臥槽?!毕虺幠下勓灶D了下,幾乎要原地彈跳起射,“我文檔沒保存!” 說著,他胡亂擦了下嘴,起身往學(xué)校圖書館沖。 齊霏扔掉紙團(tuán),拿上手機(jī):“我們也走吧?!?/br> 應(yīng)了一聲,林落煙跟著起身。 季淮頌卻依舊坐在那兒,沒動。 她沒法出去。 “讓讓?” 她尾音上揚(yáng),語氣商量。 季淮頌故意沒起來,慢條斯理地側(cè)過身,勉強(qiáng)給她讓了點(diǎn)位置。就好像她不開口,他不會讓。 桌子和沙發(fā)之間的空隙不算寬敞,林落煙從他身邊路過,垂著的手蹭過他的手臂。 她停頓須臾,笑著小聲道:“昨晚我就想說,項鏈很好看?!?/br> 話落,揉成一團(tuán)地紙巾被扔進(jìn)桌角的垃圾桶,她和齊霏離開taco店。 在她走之后,季淮頌背靠沙發(fā),盯著她過馬路的身影。 薛書儀的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簡直比畢加索的世界名畫還要抽象。 但她不敢說什么,也不太敢問。 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視野之內(nèi),季淮頌收回視線,低頭看了眼胸前的項鏈,指尖有意無意地敲著桌面。 這條項鏈,是他的母親前不久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