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jī)陛下天天碰瓷 第102節(jié)
聊天的第二日,詹德業(yè)隱去自己套話成功的高興,一踏進(jìn)兵部的小屋子見著丁勇康就招手:“為師給你問到了?!?/br> 丁勇康當(dāng)即站起身:“嗯?” 一大早正好在的徐大人和馮大人不由看向兩人。 詹大人見著馮大人,當(dāng)即笑起來:“哎,其實該問馮大人嘛!當(dāng)年蒲先生和馮大人年紀(jì)差不多,應(yīng)該在京城中算是齊名的?!?/br> 馮錦聽到“蒲先生”這三個字:“問我什么?” 詹大人:“昨天和小丁將軍說人生起起伏伏是常態(tài)。說起蒲先生當(dāng)年也有落寞的時候。這不是馮大人更清楚?我是南方人,年紀(jì)當(dāng)初還小。對過去的事是全然道聽途說。” “我和蒲先生不熟?;蛘呖梢哉f,山中不可有兩只稱霸的虎?!瘪T大人說了聲,“到后來惺惺相惜都不曾有?!敝挥兴麊畏矫婵上М?dāng)年的蒲盛宏。 他沒想到丁勇康會想聽蒲盛宏以前的事。不是每個人都樂意去回憶過去痛苦。那些事情熬過去了,是蒲盛宏厲害。他即便是在民間,依舊無法抵擋住出眾的名聲以及灑脫的風(fēng)流。 不像他馮錦,落在臣子堆中,不過是苦苦循序漸進(jìn)熬著的官員之一罷了。 馮錦開口:“是金子遲早會出頭。有才能遲早會冒尖。遲遲不到,是上天有問題。給你起起伏伏,也是上天有問題?!?/br> 徐大人哈哈大笑:“怎么還能都怪罪起上天!” 詹德業(yè)拱手:“馮大人此等觀點,讓德業(yè)耳目一新。我決定以后一旦出錯,就怪上天。是它要犯錯,并非我要犯錯?!?/br> 丁勇康:“……”先生,馮大人不是這個意思。 徐大人笑得更厲害。 丁勇康在兵部留了會兒,再次出門就將知道的事情轉(zhuǎn)述給容寧。 容寧聽完這些,實在是沒想到當(dāng)年的馮大人竟是名頭還很大。現(xiàn)在是一點看不出來。朝堂之上果然臥虎藏龍。隨便一抓年少時都是京城中有名的人物。 她略有所思,隨后摸摸口袋。 給金銀有點玷污小孩。雖然丁勇康家里差的就是錢。 容寧想了想,給丁勇康說:“水兵陣法看了嗎?我下回和你一起去招兵。過些天吧?!?/br> 丁勇康用力點頭,眼眸發(fā)亮:“看了!好!” 一大一小就此約定。 容寧把馮大人的事轉(zhuǎn)頭告訴了秦少劼。她實在是有些摸不著頭腦,覺得兵部中人人看上去都挺好。性格有差異,不代表是為惡的人。 不知道到底是誰有問題。 秦少劼應(yīng)聲:“我知道了。我大致有些想法?!?/br> 容寧提起精神:“嗯?” 可惜秦少劼下一句轉(zhuǎn)了話說:“這事說不準(zhǔn),尚且不確定。朕自有想法?!?/br> 容寧見秦少劼揣起了帝王架勢,盯著人看了片刻,語氣威脅:“不準(zhǔn)擅自冒險!不然下回臣把陛下捆在床上打,三天不給下床?!?/br> 秦少劼眼眸微動。 容寧:“?”你這人怎么回事啊,怎么還躍躍欲試了起來? 容寧意識到打了秦少劼,這人指不定頂著傷痛開始造作。說不定衣食住行都要她來cao持。以及,她總覺得秦少劼在想一點很過分的東西。 她不得不補充威脅:“我不碰,我讓全盛打?!?/br> 秦少劼頓感失望,瞥了眼全盛,眼內(nèi)全是嫌棄。他覺得擅自冒險的事,是不太可以做。 全盛憑白站在那兒都被戳,悲痛低下頭哀嚎:“奴是半點不敢??!奴冤枉啊?!?/br> 秦少劼:“呵?!?/br> 容寧:“……” 極為無語的容寧,轉(zhuǎn)頭沒過幾天,閑不住得跑出去找丁勇康。兩人一大一小,通知蔡將軍后,直接帶了一批人跑去了海邊。 他們要去征兵! 秦少劼沒有給水兵挑選將士,容寧替他暫且挑選好了副將。丁勇康很適合當(dāng)副將。上面再來個妥帖的主將,往后沿海一帶的水兵是半點不用愁。 沿海的老百姓們,一覺睡醒,天還沒亮出海捕魚。到天真的亮了,他們已捕魚歸來。天熱的日子,魚會在太陽出來后跑去睡覺,那時候捕不到魚。唯有摸黑抓魚才能多點收獲。 這群百姓一回來,發(fā)現(xiàn)村子里人來人往都急匆匆的,每個人臉上不是雀躍就是焦急。 一個人剛落了船,就聽見老遠(yuǎn)自己媳婦沖過來喊著:“趕緊過來啊!皇后娘娘來征兵了!要會水的!” 這沿海的地方誰家不會水???男人聽到這話手忙腳亂把船系好,趕緊往媳婦那兒沖:“怎么回事?” 第122章 沿海老百姓心里頭, 對容寧叫什么的都有。 有的稱呼她皇后娘娘,有的稱呼她容將軍。一群人這輩子見過最大的兵,不過是過來收錢的小吏, 哪想到有生之年能見到那么厲害的人物。 男人焦急重復(fù)問著“怎么回事?怎么要征兵?要打仗嗎?” 他們之前聽說了, 不遠(yuǎn)有個村子被外頭來的人給屠了。村子里老小一個不剩。前些日子打仗,才把那些個人給收拾了。 一聽到自家這邊要征兵可能要打仗,男人急得直冒汗。 “當(dāng)兵不比你一天到晚坐船出去打魚好?”他媳婦扯著人趕緊走,“每年給糧呢。再說這么些年你看這兒打過幾場?肯定不會天天打仗?!?/br> 她看得很透徹:“再說了。你去當(dāng)兵打仗,左右護(hù)著的不還是我們這么些人。好歹上頭給你發(fā)盔甲發(fā)刀。你留在這里到時候開戰(zhàn)了, 你拿個菜刀保護(hù)村子嗎?” 真要開戰(zhàn),他們這些沿海的村子必然迎面受敵。 男人被懟得無話可說,只能跟著去看看情況。 他順著人群走,很快擠到了地方。他媳婦把他一推, 他入了人群便陷在其中, 進(jìn)退都難。他往前張望, 看見一排桌椅放在那兒, 每個桌椅前面都排著隊伍。一群穿著鐵甲的兵老爺坐在那兒問著問題。 問好了記個名字, 給了一張紙。 人拿著紙往后頭走, 列隊跟著另外的兵老爺走。 中央處站在那兒的一眼能看出是個穿著軍裝的女子。她瞧著是威風(fēng)凜凜, 和平日那些女子都不同。身邊還有個八歲小孩。 男人想往前探頭多細(xì)看一下, 就聽身邊人說著:“別擠啊。擠了也就是記個名字。都要去考試的!” “考試?”男人困惑看向人。 那人回了話:“你沒搞明白就來排隊了???這收的是水兵,以后要坐船出海。那不能你說你會水, 你就會啊。要考試,考一個是游水。能去水里游個來回就行。家里打漁的優(yōu)先考慮。第二個考站三個時辰。撐不住就送回去?!?/br> 男人幾乎要來到隊列最前面。 一個擦著汗拿到號的人埋怨著:“大人啊,這為什么要罰站三個時辰?太久了, 家里還有活要干呢。” 負(fù)責(zé)記錄和發(fā)號的士兵抬起頭,語氣不耐:“你當(dāng)兵后, 家里活更干不了。不打仗每天能站四個時辰,真打仗你能碰上三天一個姿勢不準(zhǔn)動的。你當(dāng)是來玩呢。” 務(wù)農(nóng)打漁是苦,當(dāng)兵也不輕松。 那人忍不住辯解:“可之前我見過的兵老爺……” 容寧聽到這話,往前走了過去:“之前見過的兵老爺是哪個?”她輕微挑眉,覺得江南的兵吃暗虧是活該,散漫到百姓人人皆知。 那人頓時訕訕不敢說話。 容寧知道天下之人性子什么都有。善為將者,擅用兵。每一種性格都要安排到尖上。只是偷懶的要不得。她對著人說:“家里走不開,不要強(qiáng)求去上戰(zhàn)場。再厲害的將軍,打仗也會死人。水兵不比尋常,到時候死在海上,回來一抔黃土都沒有。戰(zhàn)場上死傷落到全軍看起來不多,落到一戶家里,就是頂梁柱沒了?!?/br> 她刻意設(shè)置的這般要求,多是考慮到不少人家中走了一個去當(dāng)兵,余下的事給家中其他人能安排得過來。亦或者反正孤家寡人,干脆從軍。 話到如此,不少過來湊熱鬧的人面面相覷,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容寧一點不意外。 左右這些真正被征召的兵,訓(xùn)個一段時間后,表現(xiàn)必然會有差異。她和丁勇康會重新從里面挑選人。好的就留著當(dāng)精兵,不好的要么散回家去,要么多訓(xùn)當(dāng)備用軍。 她拍了拍不耐的自家兵:“別拉著個臉。回頭請你們吃飯。我剛聽人說了,江南有幾個酒樓飯菜不錯,還帶送上門的?!?/br> 這下頂著烈日忙碌的這群兵,動作再次麻利起來,催促著:“快點快點?!痹缃Y(jié)束他們要吃飯呢。 他們都清楚容寧,戰(zhàn)時吃得簡便,平日里真挑吃的,雖不浪費,但半點不隨便。不管符不符合眾人口味,絕對是能挑出大部分人覺得好吃的美味。 當(dāng)容寧邁步一走,余下的兵手腳愈加麻利,催的頻率也更快。以至于長長的隊伍沒過多久竟從熙熙攘攘變成松松散散。 丁勇康走到遠(yuǎn)處,轉(zhuǎn)身微仰頭。他看著神色不一的老百姓,想著其中會有多少成自己的兵。 他很高興,高興于一切步步朝著好的方向去。 容寧和丁勇康去海邊,看人考核游泳。 水性不佳可以多學(xué)多練,但要是完全不擅水,從頭開始學(xué)實在和旁人差別太大。容寧不想耗費太大的經(jīng)歷。 她身為騎兵,水性不怎么樣。 看著一群人輪流扎猛子,容寧半點沒下海的想法。這里海水有些渾。匆匆過來考核的百姓基本上身上不是勞作帶著的塵土污泥,就是暴曬后的汗水。 南方人他們洗澡常常就是去河道洗一趟,或者井水打上來沖一沖。這個點可不是他們沐浴的時刻。于是海水被這些百姓攪合得更加渾濁。 避暑山莊帝王沐浴的澡堂相當(dāng)大,比永安園里的更夸張一些。她要玩水完全可以在避暑山莊。 容寧看著人游水,發(fā)現(xiàn)不少人游水速度不一樣。 有一個極快,像一條游魚。旁人還沒游一半,他已經(jīng)一頭扎出去扭頭扎回來。看得那些本來在等候的年輕老百姓狂喜鼓掌,好像人贏了什么大賽。 容寧趕緊高聲叫人:“這種游得格外快的,記了沒?” 考核的兵忙應(yīng):“記了記了?!?/br> 游泳極快的人上岸,丁勇康忍不住小跑過去。他仰頭看著黑瘦干練的青年,忙問:“大哥,您這個速度是怎么練的???” 青年抹了一把臉上的海水,齜牙笑起來:“多游唄。人不是生出來就在水里嘛?” 聽到這話的眾人:“……”很有道理,但毫無可學(xué)習(xí)借鑒的地方! 容寧笑出聲,正要說什么,忽然聽有人喊了一聲:“哎,前頭好像有東西飄過來了!” 她順著喊話人的方向看去,只聽有人立刻喊著:“衣服,有頭發(fā),是人啊!” 這一聲下來,不少人紛紛朝著同一個方向張望。 “這么浮起來,沒救了?!?/br> “衣服不是我們這兒的?!?/br> “又海上打仗,哪里飄過來的?!?/br> 好幾個轉(zhuǎn)身上岸,還催著旁人上岸。他們臉上不愉,顯然是不想接觸飄過來的人。其中一個直接罵了一聲:“晦氣?!?/br>